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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左手劈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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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市井狼烟(2)
河漂竟是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洋气的女人!
  试了试鼻息好像还有点气息。碾子忍住心中的惊恐,扛起女人上了岸,将她脸朝下搭在一块高棱石头上控水,他远远坐在一边忧心忡忡地想心事。
  女河漂就女河漂呗,偏偏和一支青狐钩连在一起,而且是一同从上游漂下来,太怪异了!
  狐狸——女人——狐狸精,那些鬼怪故事中狐狸精诱惑人的情节在碾子的脑子里一一闪现出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做的一个怪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只公蝎子,和成千上万只母蝎子在一起跳舞。被乌鸦吵醒后就把梦忘了,现在安静下来昨晚的梦不由自主又冒了出来。
  日妈妈的——蝎子跳舞是为了*,我为甚就变成了蝎子?难道是老天爷借梦给我的暗示?
  碾子把眼睛徐徐投向趴在石头上一口一口往外倒水的女人身上。
  莫非老天爷看我打光棍可怜,给我送来个狐狸精做老婆?想到这里,碾子渐渐稳了下来。奶奶的,怕个鸟,是神要敬,是鬼要送。拢上一堆火,备一盆屎尿,妖魔鬼怪都怕这些,破了她的法力就是个普通娘们了,到那时还不由着爷爷压在炕上随便折腾。
  大火熊熊,那女人腹中的水慢慢控净了,身上的衣服渐渐也烤干了。身上暖和,人便有了点精神,她慢慢溜下石棱,背靠石头坐在沙地上喘气,脸色还是显得有些苍白憔悴。
  望着战战兢兢慢慢走近的碾子,她虚弱地笑了笑。
  “谢谢你,大哥。”她的口音很柔软,带着一股浓浓的水乡味道。
  “你是——?”见她行为举止都很正常,不带丝毫的妖魔鬼怪之气,碾子的胆子正了起来,慢慢举起了尿罐子。
  匆忙之间,碾子并没挤出来多少尿,尿罐子里的液体并不多。
  “大哥,你要干什么?”女人闻到了液体特殊的味道,她极力扭动了一下身体试图躲避。
  “帮——帮你去去身上的妖气。”碾子有些慌张起来。
  碾子憨态可掬,一身质朴之气,一看就是厚道本分之人,这种人决不会有什么危险。女人稍一思索便猜出其中的含义,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其摆布。
  等碾子做完“法事”,女人睁开了眼睛。
  “我是陇南人,随父母在酒泉做买卖,这是回老家省亲,昨晚过黄河时船翻了,我抓了块木板漂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是狐狸精哩?”碾子彻底放下心来,遂把青狐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有这回事?”那女人也是一脸的狐疑,挣了两挣想站起身来却没有成功。想见是还没缓过精神来。
  “走,到屋里洗洗,歇会儿吃上点东西。”碾子过来搭了把手将她扶进自己的小泥屋。
  站起来的一瞬间,女人似乎无意识地向西边天际望了一眼,刚刚缓过来的神情忽然一暗,眼中泛出一种潮乎乎的湿润来。
  既然这女人是良家妇女,自己便不能随便拿来做媳妇,更不能随便压在炕上折腾。碾子心里竟莫名其妙生出隐隐的失望。奶奶的,还是狐狸精好啊!看来蝎子跳舞的梦并不准。日妈妈的,老子岂不是狗咬猪尿脬空欢喜一场?
  当天青狐桥许多人都看见了那只青狐,镇上纷纷攘攘嘈号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夜明珠放出话来:“青狐现,天下乱。”
  众人一时都噤若寒蝉,再往深里问,夜明珠则讳莫如深一字不说。又过了几天,人们便把这事渐渐淡忘了。
  大名鼎鼎的万盛楼竟放下身段做起了碗碗菜,掌厨的勺勺客居然是原来一品香的花粒棒,这里面肯定有戏!青狐桥镇的人们私下里猜测不已。万盛楼的几个伙计敲着锣在镇上来来回回咋咋呼呼地吆喝着,人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万盛楼。。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市井狼烟(3)
许多食客已有二十多天没尝上花粒棒的碗碗菜了,趁着万盛楼隆重推出碗碗菜之际,狠狠白吃了三天。还是那句话: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吃到满嘴流油大汗淋漓之时,食客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还是花大勺的碗碗菜地道。所不同的是花粒棒不像以前那样神气活现了,神情举止显得有点恍恍惚惚,人也看着木讷了许多。人们便说:花大勺进了万盛楼身份高了,架子也大了。花粒棒闻言咧咧嘴,苦笑一声作罢。
  万盛楼忽然来了这么一出戏,一品香这边顿时感到了压力。人们都涌去对面吃碗碗菜去了,到店里来吃羊杂汤的食客寥寥无几,一时间店前凄凄惶惶、门可罗雀,和前一阵的盛况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品香这边头天准备的羊杂碎堆成了小山摞在厨房的案板上,猝不及防的龙远鸿皱着眉头对着羊杂碎出神,一时无计可施。
  小顺子一脸老于世故的笑容:“师傅,别着急,对面是臭脚穿新鞋——香不了两天,三天后老客们一准儿回头。”
  尕伍子给龙远鸿端过一壶茶。“师傅喝茶,顺子说得在理,出水才看两腿泥。”
  龙远鸿呷了口茶,站起身来踱了两圈,忽然呵呵一笑。“我倒不是为这事发愁。”
  “……?”
  “万盛楼玩的这出戏提醒了我,”龙远鸿坐下来说道:“咱们的玩意儿过于单一,仅仅耍了个羊杂汤,这显然不行。这跟大江大河里走船一个道理,船上装的东西少了压不住舵,轻飘飘的自然经不起风浪。”
  小顺子眨了眨眼睛,试探道:“一条腿走路当然不稳,您的意思是——?”
  “我们也搞碗碗菜。”龙远鸿轻轻一推茶壶,慢悠悠说道:“至少和他来个旗鼓相当。”
  小顺子的眼睛眨巴得更快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花粒棒的那些道道你们也给我说起过,我心里已经有点谱了。”龙远鸿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坏笑:“他们不是免费酬宾三天吗?咱们这两天不用自己做着吃了,天天吃万盛楼的碗碗菜去。”
  尕伍子皱起了眉头,嗫嚅道:“以前天天吃、顿顿吃,早腻了,闻见都恶心。”
  龙远鸿的鹰翅眉微微挑了挑。“知道你们吃腻了,我想尝一碗,剩下的喂狗”
  亮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有数,我这就去。一共七碗,一碗给师傅,六碗给黑狮。”说着飞快取了个条盘,出了店门向对面万盛楼走去。
  “嘿嘿——这叫吃鳖喝鳖不谢鳖。”
  片刻工夫,亮子托着七碗岗尖岗尖的烩菜回来了。
  “我见着花粒棒了,你们猜怎么着?”放下条盘,亮子乐乐呵呵凑近众人,满脸憋不住的奸笑。“这孙子可惨喽!盛菜传菜都是他一人干,狗日的忙得翻蹄亮掌,一头的脚汗。”
  尕伍子、小顺子忍不住好奇,齐声问道:“真的?花粒棒跟你搭腔没?”
  “呵呵,何止搭腔?”亮子眉飞色舞,学着花粒棒的鸟样子拿腔捏调说道:“‘亮子兄弟,最近好着哩?我算是明白了,以前都是我的错,见了掌柜的问声好,就说我花守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亮子是个活宝,挤眉弄眼、胁肩谄笑,把花粒棒的神态模仿得惟妙惟肖,众人都被他的促狭模样逗得开怀大笑。
  “呸——我日死他!”尕伍子啐道,一脸的忿忿。“他还以为自己是关帝爷爷哩。”
  “一条喂不熟的瞎狗。”
  “狗日的纯粹是小人一个。”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市井狼烟(4)
“吃谁的饭砸谁的锅。”
  “你没问他现在吃的啥烟、喝的啥茶?”
  “哟,忘问这茬了,我现在过去问问。”
  “算了算了——”龙远鸿伸手拦住了亮子。
  三人说话的工夫,龙远鸿已经吃了一碗烩菜。他咂巴了一下嘴回味道:“还别说,花粒棒的碗碗菜的确做得地道,吊汤似乎偷了南方菜系煨汤的技法,丸子是典型的中原做法,口味倾向于本地习惯,厉害!”
  顺子三人以前不知吃了多少碗花粒棒做的烩菜,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让他仨更为咋舌的是:龙远鸿只吃了一碗便将其中的道道一口说出。三人一时佩服得不得了。
  三人眼中所流露出的敬佩神色让龙远鸿暗笑不已。
  龙驹寨地处秦、豫、鄂三省交界,可谓鸡鸣三省之地,系汉江支系——丹江上极为重要的水码头之一,其商业地位绝不亚于重庆、武汉等码头。南来北往的商人往来其间,中原、南方、西北各种风味的菜肴在此各占一席之地。因此,在龙驹寨开酒楼饭庄,必须对各类菜系都有所涉猎,各种风味都要能拿得出来一二。因此,从龙驹寨任何一个饭庄随便拉一个打下手的伙计来都要比花粒棒的厨艺强得多。
  说干就干,龙远鸿给柜台上老刘头打了声招呼,派尕伍子出去采购活鸡、豆腐、猪肉等碗碗菜必不可少的原料,留下小顺子和小亮子在店里照应,自己则从厨房拿了一只海碗、揣了把剔骨刀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个小偏门,打开门便是大片的野桃林。龙远鸿刚要掩上门,簪珥仿佛影子似的跟了出来,龙远鸿不由苦笑一声。
  荇儿、簪珥一主一仆简直太热心了,搞得龙远鸿有点哭笑不得。
  这些天里,龙远鸿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荇儿打发簪珥一会儿送几块绿豆糕,一会儿端一碟芙蓉饼,要不就亲自捧一壶西湖龙井来。来后站到那里半天不走,黏着龙远鸿嘘寒问暖、说东聊西;簪珥更夸张,当着众人的面不是给龙远鸿擦汗就是用自己香喷喷的手绢给龙远鸿扇凉,拍拍打打、拧拧掐掐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弄得龙远鸿浑身不自在。他婉拒过几次,根本不起作用,荇儿、簪珥依然我行我素,狗皮膏药似的黏糊。
  龙远鸿听夜明珠说起过她俩的身世,知道两人曾行走过江湖。江湖儿女不羁小节,对于那些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的理法规矩根本不屑一顾。一般妇道根本做不出的举动在她俩来说属于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且二人的作为均出于一片好心,他慢慢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鸿哥,你端个碗去做甚?”簪珥的称呼很暧昧。既不叫“龙大勺”也不称“龙哥”,单单取其名中一个“鸿”字称呼,显得很是黏腻暧昧,这在当地应该是小情人间的称呼模式。
  龙远鸿无暇细想,晃了晃手中的海碗答道:“割点桃胶。”
  “桃胶?要那劳什子作甚?”
  “做牛肉丸子,花粒棒的秘密就在桃胶上。”
  “鸿哥你真行,以前有些人为了得到花粒棒的秘诀,三天两头请他吃花酒、打水炮……”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说得太露骨了,脸一红急忙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什么叫打水炮?”龙远鸿一脸的茫然。
  青狐桥人把嫖船妓称为“打水炮”,后来渐渐演变成对嫖娼行为一律泛称为“打水炮”。龙远鸿刚到此地不久,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簪珥顿时有些张口结舌,心中暗忖:鸿哥这人真坏,明知故问。但看样子又像是真的不知。于是支支吾吾胡乱解释一番:“那个……那个……就是……就是……在河边放花炮嘛……”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 市井狼烟(5)
“噢——”龙远鸿恍然大悟,随口说道:“你要喜欢的话,哪天闲了我们也去河边打水炮。”
  簪珥顿时目瞪口呆无地自容,脸红得着了火一般。幸亏此时夕阳西下、晚霞如血,桃林里*岗一片,龙远鸿说者无意,当然不会注意簪珥的脸色了。
  老桃树受害虫叮咬或表皮受损时,伤口处会分泌出一种黏性很大的液态物质来,经风一吹便凝结成琥珀色的块状固体,极似木匠们做木工活时用的骨胶,故人们将其命名为桃胶。
  桃胶晶莹玉润、芳香宜人,是一种天然的植物性黏结剂。龙远鸿依稀记得老家做皮冻和素丸子时常用桃胶作添加剂,作出的素丸子不但咬劲儿十足,里面还有一缕淡淡的果香味。从小在饭庄里长大的龙远鸿颇得其中三昧,当初小顺子说起神秘的高粱丸子时,他立马便猜出了花粒棒装神弄鬼的奥妙。
  桃林里的老桃树很多,不大一会便割了小半碗。龙远鸿注意到:离后院较近的地方,几乎所有树上的桃胶都有人割过的刀印儿。
  呵呵,肯定是以前花粒棒装神弄鬼留下的痕迹。
  簪珥刚从糗态中缓过神来,见龙远鸿脸上不时露出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容,以为他还在回味刚才那番话,不由又是一阵心虚脸烫。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嘶,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女人声嘶力竭的呼救声,中间还夹杂着男人粗野的笑声。寂静的树林中,这些声音显得非常突兀刺耳。
  龙远鸿诧异地看了一眼簪珥,簪珥正竖起耳朵凝神谛听,显然她也听到了。
  龙远鸿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对簪珥耳语道:“你在这儿呆着别动,我去看看。”说完放下海碗,身形一晃飚了出去,三下两下便消失在茂密的树丛里。
  离喊声越来越近,龙远鸿压低了身子,踮起脚来蹑手蹑脚向前游动,犹如一只正在打猎的猫科动物。又穿过五六棵大树,他蹲下身形,慢慢拨开树叶往外望去。
  在他前方大约两丈远的地方,两个戴着黑狗皮帽子的士兵将两个姑娘压在地上,他俩面带淫笑,急不可耐地撕扯着俩姑娘身上的衣裳,两个姑娘绝望地哭叫挣扎不已。不远处,两匹无人看管的黑马信步走来走去,自由自在地啃着树皮树叶。两匹马的鞍鞯上俱都横挂着军刀、马枪、手榴弹等武器。
  青海马家军一般的骑兵部队装备为:杂色马、羊皮帽、马刀、汉阳造或老套筒步枪。而黑马、黑狗皮帽、马枪是马家军黑马团特有的装备。该团是马家军中的骑兵精锐,士兵们彪悍凶狠、弓马娴熟,普遍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打起仗来最能死缠烂打。在西北的军阀混战中为马家小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因此黑马团士兵也被豢养成骄横不羁、无法无天的习性,战斗力和破坏力同样驰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哼哼——龙远鸿肚里一阵冷哼。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痛恨黑马团的丘八,此时只觉得手痒痒得不行,只想宰了他俩。他悄然绕到两个*大发的丘八身后,选择了其中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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