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萱-别离歌(出书版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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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突然间,房间的门被“嘭”地一声打开,桑离下意识地睁开眼,扭头看过去,赫然看到的,居然是赵倩华?!
什么叫做“捉奸在床”?!
桑离的头终于“嗡”的一声彻底爆炸!
B…2
桑离永远都记得那天的赵倩华。
那是赵倩华从来未曾出现在杂志上、电视里的一面,是一个每每出现在镁光灯下都会雍容优雅的女人所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
她只是顺手关上门,倚在客厅的博古架上,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冷冷地说:“梁炜菘,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让我看见你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你怎么忘了呢,我的脾气很不好的。”
她扫一眼桑离,嘴角噙着笑:“小朋友,你胆子真大,你就不怕这房间会有摄像头?”
桑离一愣,下意识地四下里张望,看见她的反应,赵倩华笑了。
她说:“穿上衣服吧,天很冷,冻坏了的话,我要怎么向沈总交待?”
那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却又森严得可怕。桑离猛地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而他们两个,居然就在她的面前开始谈判?
赵倩华的脸上始终挂着那种阴晴不定的笑容,她说:“梁炜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儿?我告诉你吧,只要肯花钱,还真没有什么是我查不到的……”
梁炜菘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没有说话。
赵倩华“啧啧”地感叹两声:“梁炜菘,你也别说我看不起你,就你这些年碰过的小姑娘也有几十个吧?你倒是使使劲儿,把她们都彻底办了啊!你能吗?你都废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死心呢,你还真以为自己自己能重振旗鼓?”
“你——”梁炜菘瞪大眼,死死盯着赵倩华,却说不出话。
赵倩华鄙视地笑笑,往梁炜菘身上一瞥:“梁炜菘,你可别怪我在你的新欢面前兜你的老底儿,谁让你到底还是让我抓到了呢?其实我给过你很多机会的,可你不珍惜。”
她扭头,看看局促而惊讶的桑离,又笑了:“桑离,你有沈捷那么大的靠山还不够?还要来惹我?”
她看着桑离呆呆的样子,微笑着从手边的纸袋里拿出一个装有浅黄色液体的玻璃瓶,她指着窗户说:“桑离,如果你再被我抓到,那你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从楼上跳下去,二是用这瓶硫酸洗洗脸。”
桑离吸一口冷气,她恐惧地看着赵倩华,过了很久才听到梁炜菘沉声道:“倩华,不要闹这么大,收起来!”
听到这句话,赵倩华迅速扭头看梁炜菘,桑离能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着清楚的恨意,眸子好像要冒出火来!
那一刻,桑离想:赵倩华一定是疯了!
可是桑离没想到,下一刻,赵倩华突然逼近她,高高举起手中的瓶子,冷笑着看梁炜菘。
赵倩华的声音那么冷,她说:“梁炜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她毁容?”
梁炜菘面无表情地坐回到沙发里,看着赵倩华说:“不要闹,万一你被送进监狱,公司的股票就会大跌,等被别人收购后,你父亲的产业可就不姓赵了。”
赵倩华恨恨的:“就算它不姓赵,也永远都不会姓梁!”
“我知道,”梁炜菘若无其事,“但是如果我和你离婚,它至少有一半姓梁。”
“梁炜菘!”
赵倩华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是我当年瞎了眼,居然会挑上你!可是既然已经结了婚,那这辈子只能我不要你,绝对轮不到你不要我!”
她扭头看着桑离,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近乎疯狂的光芒。
桑离看着那双眼睛倒抽一口冷气,似乎从来都没想到,一个美丽的女人被逼急了的时候也可以像疯子一样!
赵倩华晃动着手里的玻璃瓶,看看面无表情的梁炜菘,再看看满脸恐惧的桑离,狠狠说:“桑离,你是不是觉得这跟演电影差不多?如果今天我真的让你选择跳楼或者毁容,你觉得他会不会帮你?”
桑离已经被她吓到,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赵倩华看一看窗外,回转身,突然抹去脸上的凶狠,一下子变得笑容灿烂:“我觉得你一定会选择从这跳下去……因为我太了解你这种女孩子了,你的本钱就是你的脸,所以,你绝对不会选择毁容的!”
她话锋一转,斜眼看桑离:“我告诉你,桑离,我可是谁都不怕,包括沈捷。你不要再惹我,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桑离瞪大眼,恐惧到极致,连眼泪都没有!
就这样,那天,这件事就在赵倩华的威胁中收场。
令桑离意外的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梁炜松真的没有再招惹过她。
而且,从那以后,他看她的眼神慈祥得更像是一个长者!
桑离迷惑了……她甚至觉得曾经发生的那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是自己恐惧到尽头的想象!
她就在这样的纳闷与忐忑中一天天地过下去,她甚至有些意料之外的小欣喜,她想:梁炜菘真的就这样放过自己了?赵倩华也真的不和自己计较了?
可是又有些无法克制的郁闷:如果梁炜菘真的放过她,那原本说好了的、明年春天赴国外交流培训的名额,她还能拿到吗?
原来,名利这东西,真的就像罂粟——你中了毒,却也上了瘾!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矛盾与纠结的存在,导致一个多月以后的某个夜晚,当赵倩华再次出现在晚归的桑离面前时,桑离自然而然地一惊!
那是在她住处的楼下,赵倩华拦住她,笑一笑说:“桑离,我要跟你谈谈。”
桑离戒备地看着赵倩华,问她:“赵总您有事吗?我今天演出,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赵倩华冷眼一瞥:“桑离,那我就直说了。你应该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吧?你居然还敢顶风作案?”
桑离有些诧异地看着赵倩华,她不明白,为什么当梁炜菘已经不再找她之后,赵倩华却还会找上她?!
她不知道,她的这种诧异看在赵倩华眼里,却分明就是一种挑衅!
赵倩华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桑离,眼里闪烁着狠绝的光,她说:“桑离,我不想对你下手的,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到我,你让我很尴尬知道吗?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居然能让梁炜菘跟我提离婚?”
夜空下,赵倩华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可她的目光像冰一样,她身上那件黑色的连身长裙在春天的风里呼啦啦的飘动,好像女巫的魔法袍!
桑离完全愣住了。
过很久,她才晓得辩解:“不是我,我很久没有见到梁老师了……”
“你没有见到他不等于他不惦记你,”赵倩华恶狠狠地撂下话,“我倒要等着看看,桑离,我看他能惦记你多久,看沈捷能罩你到什么程度……桑离,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她转身离去,宽下摆的裙子带起呼啦啦的风,桑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赵倩华消失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那晚,桑离睡得很不安稳——她总是梦见有个穿黑裙子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一瓶硫酸,狞笑着看着她,对她说,你要么跳下去,要么就用这瓶硫酸洗洗脸……
B…3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矛盾与纠结的存在,导致一个多月以后的某个夜晚,当赵倩华再次出现在晚归的桑离面前时,桑离自然而然地一惊!
那是在她住处的楼下,赵倩华拦住她,笑一笑说:“桑离,我要跟你谈谈。”
桑离戒备地看着赵倩华,问她:“赵总您有事吗?我今天演出,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赵倩华冷眼一瞥:“桑离,那我就直说了。你应该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吧?你居然还敢顶风作案?”
桑离有些诧异地看着赵倩华,她不明白,为什么当梁炜菘已经不再找她之后,赵倩华却还会找上她?!
她不知道,她的这种诧异看在赵倩华眼里,却分明就是一种挑衅!
赵倩华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桑离,眼里闪烁着狠绝的光,她说:“桑离,我不想对你下手的,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到我,你让我很尴尬知道吗?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居然能让梁炜菘跟我提离婚?”
夜空下,赵倩华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可她的目光像冰一样,她身上那件黑色的连身长裙在春天的风里呼啦啦的飘动,好像女巫的魔法袍!
桑离完全愣住了。
过很久,她才晓得辩解:“不是我,我很久没有见到梁老师了……”
“你没有见到他不等于他不惦记你,”赵倩华恶狠狠地撂下话,“我倒要等着看看,桑离,我看他能惦记你多久,看沈捷能罩你到什么程度……桑离,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她转身离去,宽下摆的裙子带起呼啦啦的风,桑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赵倩华消失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那晚,桑离睡得很不安稳——她总是梦见有个穿黑裙子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一瓶硫酸,狞笑着看着她,对她说,你要么跳下去,要么就用这瓶硫酸洗洗脸……
噩梦成真的那天,桑离永远都记得。
那是晚上,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沈捷的电话,他说周末要来看他,听见他声音的刹那,她所有的恐惧似乎都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在电话里啜泣了很久,沈捷居然也就耐心地听她哭,隔着电话哄她。最后,他甚至把来看她的时间提前到两天后,他笑她,说小离你果然是好孩子,看来我也算没有白疼你……
回家的路上,每当想到沈捷在电话里的笑声,桑离便觉得隐隐的安心。
然而,就在她刚刚走进单元楼的大门时,突然,就从她的身后圈过来一只手!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那只手已经往她的嘴里紧紧塞了一团布,堵住她所有的呼叫!
是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的手脚已经被制住,起码两个以上的男人死死抓住她的四肢,让她无法挣扎,一路拖上天台!
因为桑离租住的是六层的楼房,所以没有电梯。漆黑的楼梯上只有几个人空荡荡的足音,她不断地踢、撞,可是她的挣扎丝毫没有用处!
当天台的风吹到她脸上时,恐惧在瞬间弥漫了她的意识,腾空的刹那,她嘴里的布被猛地拖出,伴随那一声尖叫,她最后的意识竟然就是一个女人狂肆的笑声!
那女人,穿着黑色的长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在她的脑海深处,对她宣告:桑离,我要你去死!
短短的两秒多钟——只有不到三秒的时间,“嘭”的一声,世界归于寂静!
就这样,当沈捷急匆匆赶到北京时,见到的,就是他的小姑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被无数管子、纱布紧紧包裹的模样。
沈捷惊呆了。
尤其是当医生说桑离怀有两个月身孕时,沈捷的心脏瞬间紧缩,他深深吸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心底的震惊——是他的孩子吗?可是他们上一次见面不过一顿饭的时间,再上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这不可能啊!
可是,如果不是他的孩子,那是谁的?又是谁,一定要置桑离于死地?
害桑离的人,和桑离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关系?
……
沈捷觉得一向冷静的自己也思维混乱了。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听医生交待桑离的伤情,直到医生冷静地宣布“以后桑小姐再也不能生育”时,沈捷几乎快要爆炸。
充满着来苏水味道的医生值班室里,沈捷紧紧攥住拳,面色沉重。
过了很久,他才转身离开值班室,回到桑离的病房。他静静站在桑离床头,看着那个全身肿胀、已经面目全非的小姑娘,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她何时会醒来,更不知道一旦她醒了,他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她?
桑离昏迷了很久。
在她昏迷的日子里,警察说,这是意外。
沈捷一听到这个说法就沉下脸——他绝对不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可是,除非桑离醒来,否则无法指控任何人!
因为,现场找不到任何故意杀人的痕迹。
沈捷找了私家侦探去查找真相,而他自己则在医院里守了整整三天。
三天后,秦砺中董事长病危,沈捷无奈,只能赶往美国。走之前,他终于想起桑离曾经说过她有个哥哥叫南杨,在上海读博士。他从桑离手机里找到南杨的电话号码,决定把他的小姑娘交付到他认为可以信任的人手上。
六个小时后,他从匆匆赶来的南杨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
那样的痛苦、那样的不舍得、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他自己!
南杨狠狠把沈捷摁在墙上,红着眼质问他:“你不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吗?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那一刻,沉睡的桑离、愤怒的南杨,还有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他们都看不见他沈捷心里有多么大的伤痛,正分分秒秒谴责他自己:为什么要送桑离来这里?为什么不能陪着她?为什么要让她受到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他就这样带着内疚、带着自责、带着不放心,当然也带着隐约的怀疑与不踏实,登上了飞往美国的客机。两天后,就在秘书电话通知他桑离醒来的那天,他的父亲秦砺中,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所以,桑离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南杨。
他看着她惊恐的眼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转身出门叫大夫。一系列繁琐的检查结束后,医生们走出病房,南杨再次一言不发地跟出去。不知道他们给她用了什么药,她再次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连一个梦都没有。
再醒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了,点了灯,拉上了窗帘,面容憔悴的南杨紧紧握住她的手,终于开口。
他说:“小离,你没事,医生说了,你会很快好起来。”
他还说:“小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果不是那两排探出阳台来的晾衣架,我就真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