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赌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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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顿看得欲火中烧浑身颤抖,嗅到其沐浴的芬芳和强烈的异性气息。他噗咚跪下,一把抱住阿香的双腿痛哭流涕:“林小姐……我想要……就让我一回吧?我给你做牛做马,不然我会死在这里的……”
性的饥渴像呼啸的烈焰,令她膨胀、颤栗,心口的小鹿在乱撞;她快把持不住,这时理性的藩篱变得不堪一击。
敏顿是理性的,手抚摸着阿香的小腿,她白嫩的皮肤如柔软滑润的丝绸;他手直哆嗦慢慢朝上滑动,头像婴儿般埋在她胸口啜泣。当触摸到她的隐秘处,发现内裤洇湿一片!敏顿倏地像发狂的野兽站起,一把扯下她的晚装,抱起她放倒在地毯上,像剥香蕉地撕扯内衣,手忙脚乱地解胸罩;一旦扯下她白丝质三角裤,他浑身像砰燃的汽油桶,山一样地压上去!
阿香顿时惊醒绞住双腿——可是已经晚了,圣洁之地被玷污……阿香使劲拽起内裤,发出惊骇的惨叫:“敏顿你这畜牲——我们是主仆——”拼命朝他撞去。
敏顿像堆牛屎被顶翻,掉头猛扑上来气吁吁扯她内裤。阿香拽住裤腰厉声哀号:“你这杂种——不得好死——”猛地一脚将其踹倒。敏顿被欲火烧得丧失理智,野兽般扑上来与之撕扯;冷不防被阿香一口咬得哇地跳起!
“菩萨要惩罚你——狗杂种——要得逞除非我死——”阿香猛地撕咬,将他撞开,迅速扣上胸罩、扎紧晚装腰带,声嘶力竭地怒骂:“狗娘养的贱人——你叫我没脸活了——”
见阿香以死相拼,敏顿像泄气的皮球,垂头跪地一言不发。这羞耻叫她无地自容,阿香满脸仇恨和泪痕,提着密码箱从房间走出。敏顿爬上前抱住她的腿不放,呜呜地哭:“林小姐,你不能这样啊——你答应过我一个条件的,这不能怪我么?”
那条件是钱,他竟异想天开认为是占她身子!于是选在泰国酒店实施弓虽。暴,原来这杂种蓄谋已久!但这又怪得了谁呢,都是自己酿的苦酒……现在信用卡在他手中,没钱她怎么走?金贵之身已被马仔玷污,遭此奇耻大辱,倒不如一死百了!
她咬牙切齿啜泪大骂:“你这遭千刀万剐的杂种!休想阻挡我死,放手——”
“林小姐你给我那么多机会,我都死心塌地跟着你呀,就因为一时糊涂……”见阿香脸色冰冷恐怖,执意出走;一旦她寻死他不仅在劫难逃,而且暴富计划全盘毁灭——这双重打击会要他和他阿妈的命啦!情急之下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咬牙一刀切下小指!阿香见血倏地直涌,悚然背过身。敏顿捏住血指痛得哭跳:“啊血——林小姐饶了我吧!如果狠心丢下你阿爸阿妈,要死我陪你一块死!”
暴尸异国本来是件恐怖的事,一想到她可怜的阿爸阿妈,她震惊得脑袋蜂声,心酸难忍!到时他们呼天抢地寻找女儿,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她,阿爸阿妈老来凄凉谁照料!
南辕北辙(8)
敏顿捧着断指鲜血直滴,像拉胡琴的哭诉不该连累她阿爸阿妈。她的心软下来,要他去止血包扎。过后黯然垂泪:“你应该明白这事的后果,让外人晓得,我活着比死还难受……”
敏顿明白阿香说的“外人”是谁,心里转忧窃喜,于是捏着她的短处说:“林小姐能饶过我,这事只有天晓得。想报仇最好按我设计的办,不然功亏一篑,到那时芦医生不会放过我,林小姐也未必有好下场。”继而一个劲的劝她不必多虑,没人会相信一个马仔胡言乱语,他也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阿香怔怔的发呆,今天双方心照不宣,她的第一次已经给了慕云,今后是一笔谁也说不清的糊涂账。现在她既相信敏顿切指发誓,又怕惹恼他狗急跳墙回去将这事抖出,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妥协,一旦逃出这阴影她就解放了。
“只要林小姐饶恕,要我做哪样都行……”敏顿强压欲火起身。
他耍赖赢了,今天死也值得!并非他不想继续弓虽。暴她,也并非看不中信用卡的巨款,而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付出断指的惨重代价,但实现一箭三雕,值得——既为赛当那实行毒计赢得了时间,又占了阿香美如天仙般的身子,从而迫使她就范!今后掐住“罂粟花”的短处,他得寸进尺,“割烟”、“刮浆”,谅她插翅难飞!
见敏顿捧着断指还要帮她洗衣,阿香黯然神伤,如果芦慕云有他百分之一的殷勤,她也不会落得被他马仔欺负的下场。联想敏顿设计拍卖别墅,蓄谋预订这间套房、在饮料里下春药,真是用心歹毒!谁知道他今后还会使什么阴谋诡计!
于是愤恨地说:“姓芦的根本没卖掉洋楼,而你说他去找阿慧,为哪样要骗我!”
“我敢对菩萨发誓,阿慧一直与芦医生同居,临走阿慧说怀有身孕,不信我带你去腾冲证实。”见阿香冷冰冰地盯着他,敏顿眼光变短,“你已经清楚芦医生在佤城……想到阿慧怀了他的娃子,而你没有归属;于是认为这是最解恨的报复……”
该死的芦慕云,竟一直瞒骗我,与阿慧搞出孩子还矢口否认!想到她所有的人生悲剧都因他而起,导致她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阿香忍不住眼泪大滴地滚落,如果王八蛋知道她与他的马仔出国旅游,心里该是多么痛苦!但这不够,她要加倍地报复,还是敏顿说得对,最恶毒的办法莫过于叫他精神崩溃……
她接过敏顿递来的纸巾,擦拭着泪水说:“我没有一点心情了……明天就回去找王八蛋讨债……合作完了,我们马上算帐分手。”要敏顿去总服务台另开房间,顺便到医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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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1)
慕云找了几天不见段爷踪影,如果问题出在赛当那身上就麻烦了!可是问遍赌石界的人,都不知道赛当那的下落。他越找越胆寒,害怕段爷会出大事。于是驱车来到租别墅的六爷家,问他为什么还不搬家?六爷是华侨玉石商,在佤城很有名望,与慕云的交情不错。
这时六爷缠着傣族头巾,穿着宽大的波索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听后吃惊:“芦医生身为赌石大王,这么聪明的人未必不清楚,我为哪样要租你的别墅?”
慕云顿感诧异:是啊,六爷有的是楼房,没有这个必要呀?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别墅租金太贵,其他人是租不起的;而赛当那得到消息,求我出面租下。大家都是台面上的人,他垮得一时没处搬家,又是黑白两道的缅族;我作为寄住异国的华侨,咋个敢撕他的脸面呢?”
怎么又是赛当那,这家伙竟像鬼蜮!慕云听后不胜悲哀,“赛当那不是垮台了吗?他租别墅是假,阻止段爷搬家是真!您能否告诉赛当那的下落,我要找他当面谈。”
六爷欠身给慕云续茶,“至于租别墅是否与段爷有关,我不便问;但我的话你应该明白,出得起高租金就不能说垮台。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他已经在场口进货,不久就会回。”
解放前,中国边民是“穷走夷方,急走石”。与勤劳的华侨比,缅甸大多数人穷且没有固定工作,口头禅是“要发财赌石头,要垮台赌石头,垮了台走场口。”赛当那赖着两栋别墅不搬,是想到场口贩石头东山再起,这是做梦!
慕云放下茶盅说:“赛当那回来,求六爷您带个口信,限他三天搬出东楼,不然我就撬锁;西楼我也要收回,租金一分不少退给他。”
六爷点点头,“那当然,大家都是朋友嘛,按规矩办事。”接着变换话题,开始谈赌石,说最近格莫场口挖出新石种,叫“脱沙皮”;这个星期运了几件到佤城,件件涨得厉害!
圈中人都像吸毒成瘾的赌徒,见面就谈赌石,谈起发财哪怕家里失火也懒得管。因为璀璨的珠宝世界有金钱美女、有洋楼小车、有花天酒地,刺激得人做梦都想暴富。慕云的到来,六爷如同找到知音,谈得津津乐道,把“脱沙皮”吹到半天云里;说它种好、水足,如玻璃般透明;色绿得像春天吐翠的青葱,就像当年面世的黑乌沙,把整个缅甸赌石界轰动了。
慕云没见过这种新石种。以前“末姜”和“巴山玉”面世人们也当至宝。“末姜”表面看似种好、色绿,一旦切开皮肉不分,不少人在上面栽得鼻青脸肿;“巴山玉”解开水头足,也有绿,就是种嫩,硬度不够,敲出的声音像B货,当然也害了不少人。人们认识新石种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但大佬们都说“脱沙皮”奇特,所有的石头皮壳坚硬似铁,分山石与水石,行家从石皮上的表现判断里面是否有绿、质地如何;唯独“脱沙皮”例外,用手一摸,上面的沙子嗖嗖直掉,要判断其质地得另辟蹊径。
赌石之所以极具吸引力,就在于它奇、险、暴富,极具刺激性!何况他是赌石大王、赌徒枭雄,对“脱沙皮”倍感新奇,心里痒痒的想见识。但是目前苦于心情不佳,放不下对阿香的那份牵挂;同时段爷不知去向,连日来他急得寝食不安,当务之急要找到段爷。抬腕看表已到吃饭时间,慕云马上起身告辞。
六爷一再挽留,不悦地说:“你这人真是的,喝几盅酒我陪你去赌场玩么!”见他无心留下,出门追着叫喊:“你一定要去赌场——我们不见不散!”
慕云发动车,应声道:“六爷放心,我会在赌场等您的。”
找了家清静的餐馆,点了两样菜独酌。黄昏降临,佤城的街道行人稀少。离赌场最热闹的时间还早,一个人喝着闷酒,万般心事愁上心头。突然想起为什么六爷邀他到赌场,并一再强调必须去,就像有重要事交代?既然答应就得践约,于是草草吃完出门。
这是佤城最大的一家娱乐城,门口有枪兵把守;大厅被汽油灯照得雪亮,里面赌具简单易行,深受当地人喜爱。诸如老虎机、轮盘赌之类的西洋玩意在这里没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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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2)
走进赌场大院,木头骰子咕咚咚的滚动声不绝于耳。这种赌具粗俗,一个大扁木箱打开成梯形,上面放两枚十公分见方的木骰子,六面刻点的叫“大小点”;画着老虎、蛇、鼠、猪之类图案的叫“公鸡宝”。扯动管制铁条,骰子滚落箱内,赌场小姐按赌客下的点数或图案决定赚赔。几十个木箱在大厅中央排成两长条,玩这种赌法的人很多。
“羞羞脸”是长方形的大台桌铺着彩色塑料板,上面画有黄鳝、大象、猪、青蛙四种动物;盘中有只用牙签穿着的骰子,盘子搁在盛满米的碗上。宝老爷转动牙签盖上碗。赌客将钱下在画板上;揭开碗,根据骰子倒下的动物,宝老爷与赌客兑现。
靠墙挂的是“打字画”,上面画着三十六种动物图案;主持人胡乱写首对联似的谜语挂在墙上;但规定三天之内不能出同一种动物。赌客对照字画猜其中一个动物,然后到开票小姐那里交钱领凭证,第二天开箱对照谜底看是否猜中。
两边厢房是“牌九”和“麻将”馆,来者都是提着一旅行包的钱,输赢动辄十万百万缅币。赌场主持发牌,按赢的比例抽头。还有玩扑克牌的“十二点”、转盘赌等等。
赌场开有妓院,赢了的就搂着小姐到楼上嫖;输了的偷着抽鸦片提神,或去舞厅跳舞,或拉小姐到包房陪唱陪酒……赌场经营实行一条龙服务。
慕云等得心急火燎,时间已过两个小时,仍不见六爷的踪影。他百思不得其解,赌石界的人约定时间从不食言,何况六爷是有名的大佬。慕云对赌博不感兴趣,俗话说“久赌神仙输”,瞟眼这些赌具,运用概率一算就清楚,庄家赢的把握占七成,赌客只占三成。
可是回家闲得无聊,以前洋楼有阿慧、段爷、敏顿,大家聚在大厅喝茶谈天其乐无穷;现在洋楼冷清得鬼能打死人,回去无非睡觉,想起往事成灰,他会彻夜难眠。
于是凑到桌前玩“羞羞脸”混时间。这种赌法庄家与赌客输赢各占五成。他运用概率演算,根据输赢将钱分段投注,有七成把握赚。赌了两个小时六爷还没来!然而他收获不小,大进小出,面前赢的钱堆得像小山,换算成人民币足有三万之多,在缅甸可买辆日本轿车!
这下慕云突起赌徒豪情,将本钱揣进荷包开始大搏杀,准备输光赢尽走人!每当“羞羞脸”揭宝爆发阵阵惊呼。慕云接连得手!宝老爷输得额头沁出冷汗退下,喊叫新人顶班换手气。发现有人发大财,人们呼地围过来;见今天来了位中国佬,都争先恐后跟庄下注。
“羞羞脸”桌前人气火爆。突然有人挤进场递来一杯茶,慕云抬头大吃一惊——是他帮段爷请的缅甸女佣!他示意女佣不要走,待宝一开,将钱装进蛇皮袋,提起挤出重围。来到僻静地,他焦急地问:“你咋个来这里?我叫你照顾的段爷呢?”
女佣委屈得快掉泪,说:“这几天我到处找你呢,前天我被段爷辞了……自从你走后,他像掉魂的,现在欠人家一屁股债……”
走前他将大半积蓄给了段爷,足够其用十几年啦!他感到大事不妙:“现在段爷在哪里!”
女佣低垂着眼嗫嚅:“估计……估计,估计段爷在抽那个东西……”
“啊——‘四号’!”慕云吓得脸色惨白,心里叫苦不迭的,短短几天怎么将人变成鬼了!“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咋回事么!”
“你前脚走,他后脚随赛当那到赌场,并包了房间住下……你走前再三嘱咐,我感到有责任,一直暗中跟着;另外他没给我工钱……”
“这事好办!”慕云紧张得边付工钱边说:“你赶快带我去找他!”
与此同时,段爷赖在牌九馆与人争执。在场人不让他上桌,说你欠赌场那么多钱,谁愿意打欠债的牌?没钱快回家睡觉吧,别像搅屎棍的在这里捣乱!
“开你妈的洋荤——说话伤人!”段爷气得将桌上牌九扫飞,“阎王还会欠小鬼的钱,老子押在赌场的两张楼契值六千万!你们这叫钱,段爷用的钱比你们擦屁股的纸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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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3)
发牌的老宝懒得跟他理论,喊来保安:“把这不知趣的老鬼拉出去!没钱闹哪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