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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血色赌石-第33部分

小说: 血色赌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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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缅甸割大烟看石头堪称一流!”将军翘起大拇指,“就是不出好医生,看病把人当劁猪的整;动不动给你吊瓶水,说这是保命的营养液;妈的,手臂像吸‘四号’的被针扎烂,病就是不买医生的账!你说吧,如果要换肾我去找一个人来,毙了把他的肾挖出来!”
  太残忍了!慕云吓得脸变色:“你当这是闹着玩的?医生不是救命就是把人治死,肾臓是随便能换的呀!”接着向将军的小老婆询问病情,要她把所有的病历拿出来。
  经过一番分析,他摊开病历说:“这些医生诊断只对了一半,但是都回避实质性的问题。目前世界医学界对换肾处于探索阶段,要冒很大风险;首先要找同血型的肾臓,另外还要有血液透析之类的设备,以及治疗排异的药物。这些条件缅甸一件都不具备,盲目动手术非出人命不可!就算侥幸成功,也活不过一年!”
  将军像屁股坐到尖钉地弹起,“那可咋个整啦!你说这病没救了?!”可怜他小老婆被吓得惊恐万状,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等我说完嘛?”慕云现在不把将军当回事了,“照贵夫人介绍的病情,以及病历资料反映,她不需要换肾,只是患有结石,炎症确实厉害,治晚了很麻烦的。”
  不等他说完,将军像泄气的皮球软蹋在椅上,“你总算没把我吓死……你们这些医生就爱这分析、那诊断的,我不懂,也不想听。你只说这病有没有希望?咋个治法?”文书惊惶地摸头,暗示他说话要动脑筋。
  “当然有救!”慕云心想我能说没救吗,指着B超和拍的片子说:“先给她消除炎症,然后服用配制的中药,我有八成把握将结石打下来!”
  “为哪样其他医生都不肯给个确切结果,而你却认为这病不需要换肾!”将军盯着他。
  “因为他们怕治得不好掉脑袋,换肾是世界性难题,于是以绝症来推脱,结果给病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作为医生讲真话是为病人负责,同时也是治病。”
  “哦——原来是这样?这些害人的王八蛋!”将军和小老婆像遇赦的大喜,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胸有成竹,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将军眨着狡黠的眼说:“你当我是随便找你的吗?我像寻宝才打听到的!”接着开怀大笑,“真奈何不了这坑人的石头,害得人好苦哇;如果是人,老子早就一枪把他毙了!只要芦医生将石头打掉,在佤城开医院的费用全部包在我身上!”他小老婆也连声附和。
  这种病慕云诊得多,心里踏实得很,说:“这倒不必。将军放心,我保证将病治好为止;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哪样条件都可以,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将军满以为他提出放他女人。
  “请将军告诉我,是谁要陷害我于无辜?”
  将军一听愣住,接着哈哈大笑:“哪样条件都好说,就这不能告诉你。你可以不帮我婆娘治病,但我不能不对别人讲信义。”
  慕云不好强求,要来纸笔说:“好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将军守口如瓶,我也只有理解。”开了一副处方,要将军照单将药和所需器材买回。
  看着处方将军笑了,拍拍他的肩头:“能交我这样的朋友,难道会让你吃亏吗?今后谁敢找芦医生的麻烦,他就必须先问佤城司令答不答应!这不比你打听那些烦恼事划算得多?”接着叫文书将办公桌上的包裹拿来,转手交给慕云:“你义父来过,还有一位自称是你婆娘的女人,这是他们给你送来的东西。”
  慕云没把将军的话当回事,反感这种扇你一耳光,再揪着你耳朵讨好的恶行;另外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兵痞子,若不是身陷囹圄,哪有心情跟土匪扯淡!走前催促将军赶紧把药品器件买回,他马上动手诊治,以便早日携阿慧逃出这阎王殿。
  

讳莫如深(9)
回到房间打开包裹,慕云看得愣住,有阿香写给他的信!信笺泪痕点点,说得知他遭此冤狱她日夜以泪洗面,每天心急如焚求人援救……在信里阿香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难道陷害者不是她?慕云深陷迷惘,头脑像罗盘失灵之舟,一片茫然……
  慕云每天研究病情对症下药。经精心治疗,将军小老婆的病症已经消除;但小妖精竟然说她的病没有好转!叫人生疑的是,他们提出不管病情怎么样,要留他住半个月?那么今天也该到期让他走了。于是他找到文书,要求拜见将军。
  过了半天将军才来,一幅缺心少肝的样子,对他无精打采地说,石头长在肉里面,靠喝水怎么能够打下来嘛!这几天他为老婆的病急得彻夜难眠,看样子芦医生还得另想办法!
  想不到他竟先发制人!慕云拿这家伙没有办法,只好耐心解释:用中药疗法是现有条件下的最佳选择,也是对病人负责;经诊断她的病情已经好转,就如中医所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果你不放心,不妨再去做次B超和拍片。
  将军睨了他一眼:“早上她就感觉不舒服,怕病情恶化已经赶去医院,人马上就会回;估计结果不咋样,到时就看芦医生能否妙手回春?”
  碰到这种人算倒八辈子霉,既要给他小老婆治病,还要治他的一根筋!慕云骤然想起文书的暗示,顿觉风声鹤唳、周身寒彻!见将军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不知到底是不信任他,还是另有图谋?!联想他几次提出与阿慧见面,这家伙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说尽快放人;目的是把他和阿慧扣作人质,为其小婆娘的病服务。现在小妖精的病已经痊愈,应验了中国的老话——“卸磨杀驴”、“伴君如伴虎”!现在其为刀砧我为鱼肉,不知道要拿他怎么个剁法?由此他恨自己太傻,对缅甸医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他们并非玩太极推手,而是大智若愚,针对长着一根牛筋的兵痞子,最佳的治疗方法就是一推了之!
  但是事已如此怕也没有用,要想求生就得斗智斗勇!于是借用缅医的“金蝉脱壳”,劝慰:“将军用不着急,现在高科技广泛运用于医疗,就算中医打不下结石,目前世界上已研究出激光碎石疗法,隔着肚皮就能将结石打掉;如果你们急于求成,不妨去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治疗。”
  想不到这招真管用,这家伙像见钱眼开的:“隔着肚皮碎石?世界真有这种办法!芦医生该不会骗我吧?”
  慕云摸摸脖子说:“将军,你说我还想不想要这吃饭的玩意?”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家伙娶了四房老婆,却偏爱小妖精的肾结石,还要拉上他陪斩。
  见他这么一说,将军笑了,转移话题与他闲聊,打听世界上谁是医学最发达的国家,美国为什么与缅甸军政府过意不去,中国为什么搞文化大革命……
  这些政治问题敏感,慕云怕涉及、也说不清,只有敷衍塞责。现在他心里急得冒烟,盼那小妖精快点回,得到结果他要想办法脱离虎口!
  谈笑间,将军的小婆娘挽着绅包风摆杨柳地回了。慕云不动声色地观察,只等其开口。她摆着爱理不理的架子,轻描淡写地说:“佤城医院的B超和拍片机坏了。”
  这过河拆桥的婆娘,说得好轻巧啊!慕云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苦的倒是阿慧,她还在望眼欲穿盼他一同遣返呢!此时客厅鸦雀无声,将军靠着椅背像睡着了的,过后抬了下眼皮说:“芦医生,看样子你还不能走啊?”
  小老婆起身正准备走。慕云心想你是司令的小老婆,谁敢说拍片机坏了!于是壮着胆子冒死撞刀口:“夫人,我能不能帮你拿脉诊断一下?”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观察。小婆娘无所谓地坐下,伸过手。慕云心乱如蔴的拿脉,一旦想到赌石如赌命,缓缓抬起头说:“恭喜你了夫人,你的结石已经被打掉。”
  “不可能吧……”小老婆震惊地望着丈夫。将军马上欠起身,目光如芒地盯着他:“芦医生就那么有把握?!你能否留下观察一段时间?”
  

讳莫如深(10)
“不用了。”慕云断然拒绝,从两人对视的眼神,他察觉其中有诈。“我不明白将军为哪样出这种难题?仰光、腊戌的B超和拍片机不会坏,如果信不过我,不妨一道去看结果。”夫妻俩一时面面相觑。
  慕云兵行危道,为自己赌命捏着一把冷汗!他表情镇定点燃支烟,内心惊惶不安地抽,今天要么被他们识破欺诈,变成砧板上的肉被乱刀剁死;要么瞒天过海,实现胜利大逃亡!
  过了好一会,将军示意他小老婆回避;抽着烟踱来踱去,一把将烟摁灭:“对不起芦医生,我老婆早上拿到结果,结石的确被打掉,再一次表示感谢。我本意是希望你留下,想不到被你识破。现在解释也不迟,我给你高官厚禄,不然放走你这样的人才太可惜了!”
  慕云如同越狱成功的死囚,仰靠椅背冒出虚脱的冷汗;庆幸的是,是赌石的察言观色生意经救了他!长长吁了口气说:“谢谢将军抬举,我只差没被你吓死。给当官的治病太危险,缺乏安全感。相信将军家人以后还用得着我,作为朋友我乐意帮忙。请你务必多多体谅。”
  一番话说得叫将军很不自在,想不到世上竟有不爱高官厚禄的人?“好吧,看样子芦医生是执意不给面子。现在恭敬不如从命,我马上送你走。”叫文书去准备份贵重礼物。
  慕云马上拦住:“千万不要客气!能治好将军夫人的病,我是三生有幸。临别仍想求将军一件事——是谁陷害我于无辜?”
  将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尴尬笑笑:“芦医生这样追究,叫我实在不好意思……”
  于是转弯抹角地说——这小老婆乖巧玲珑最得他宠爱,为治好她的病他不惜搭上性命。可是看遍缅甸名医,病不仅不见好转,而且发展到尿血!所有的医生感到为难,说只有换肾才能救她一命。他一听快急疯了!适逢有位朋友登门拜访,极力推荐一位中国医生,说震惊密###的瘟疫是他治好的,这人包治百病,效果奇特;医生名字叫芦慕云,现在正在佤城,催促他赶快派人去找。作为佤城司令找一个人易于反掌,派出的人很快寻到下落。于是借口非法入境将两人押到死牢,意在逼他就范。
  说到这里,将军呵呵一笑:“其他详情就不用讲了吧?你已经叫我很难为情了。不过临别赠言,缅甸不是你们华人的天堂。”
  这话意味深长,慕云懂。为治他小婆娘的病,这家伙竟看贱华人的命和人格,做这种丧天害理的事!另外他的话根本不可信,只能拿去骗小孩!其掩盖关键事实——为什么拘禁他半个月?并且对陷害他的人守口如瓶!话说回来,能讲到这种程度已经够意思了。
  慕云索然寡味的,过后陡然记起件事:“请原谅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叫奈枝将军?”
  “是啊!”将军感到突兀,接着反应奇快:“是谁告诉你的?问这是哪样意思?”
  “哦——原来如此?”困惑多时的谜底终于揭开,他恍然大悟谁是陷害者,这个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慕云起身深鞠一躬:“现在只求奈枝将军一件事,放我妻子与我一同遣返。”
  “这就是芦医生的不对了,你咋个有两位妻子?我们抓的这位中国女人在风流场混过,根本不是你妻子,为哪样学我一样骗人?”奈枝报复性地一笑,“不过话说回来,男人嘛就得有桃色隐私,不然说明没本事。而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早就把她放走了。”
  慕云大吃一惊,心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放人为什么不通气!紧接着问给她办的是居留还是遣返?奈枝大手一挥:“哪样居留遣返的,在佤城我说话谁敢不听,有事只管来找我!”得到奈枝的承诺,他归心似箭要见阿慧;今天他们要像冲出牢笼的鸟,将携手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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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落花(1)
这段时间段爷天天以酒浇愁,今天一觉睡到中午,窗外刺眼的阳光催醒了他的醉梦。起身无比惆怅,惦念起阿慧的诸多好处。如果是以前,阿慧会帮他把洗漱水打好,做好早餐轻叩房门将他叫醒。现在人去楼空,剩下他孤零零的守着冷清。
  自从那天阿香阻止他“肉包子打狗”,敏顿就如水蒸发去向不明,恐怕是害羞不敢回洋楼。在非常时期,这狗娘养的忘恩负义,全然不顾及慕云的情份,竟落井下石致主子于死地!幸好阿香及时出现,为营救慕云四处奔走,并给他强大的精神支柱。想到今天阿香约他去监狱,他赶紧扎上波索下楼。
  打开大门,段爷的火呼地冲上头——敏顿匆匆赶回,跑进大院就说:“芦医生攀上高官啦!正在给司令的小老婆治病,现在风光得很呢!听守监官说他们很快就会放回!”
  本来要冲上去揪住敏顿领口拼命的,一听慕云和阿慧要释放,段爷顿时憋气——浑身如汽油砰然的火,陡遇灭火机!只好强压怒火抛弃前嫌,催促敏顿赶快带他去监狱落实。
  敏顿沮丧的说:“为救芦医生,这些时我四处奔波。不过有件倒霉的事,我一直不敢告诉您,那件石头被人以六十万块缅币买走,据说买主是您十年前的马仔;他们踩着您的脚印去的,说只要是段爷看中的货就错不了。”
  这下段爷头都是大的,“一件千载难逢的赌货啊!我本指望这石头弥补亏空的,想不到屙泡尿的功夫放了鸽子!妈的,真是人倒霉盐罐子生蛆!”
  敏顿唉声叹气,悔恨得一个劲地骂自己该死!弄得段爷不忍心再责备,反过来劝敏顿想开点,慕云能放回就是天大的喜事;接着大骂这马仔不争气,另立门户后不学本事赚钱,反倒踩老板的脚印。亏他们想得出来这种鬼主意,好在货还没放跑。于是问:“他们准备开价多少?”
  敏顿苦着脸嗫嚅:“依段爷之前说的九十万,不过就四万港币,我问他们卖不卖;可是他们非要等您去,说少于六百万不卖。”
  “这杂种真敢开价!如果这石头赚千万缅币呢,那他不吃了大亏?”段爷忍不住开怀大笑,“我冒一分风险至少要赚一分利呀?他吃干榨尽,当真以为段爷老糊涂了,是头被猪啃过的憨包?幸亏慕云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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