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 作者:要问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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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战知道邹或的存在,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竟一直都没认回来。
其实要是认回来,时太太也不会太反驳,毕竟是时家的孩子,落在外面,让人知道了,她也跟着丢人,可时战不提,她当然也不会主动去劝。
时战早些年留学的时候,也曾搞大了一姑娘的肚子,这女的被时家打发了,只留下了孩子。徐家和世家通亲后,那孩子就被送到了A市,每年也只是过节才来H市住几天。
倒是时戟和那孩子的关系不错,每次见面都会叫大哥……
最后直到时戟离开,时太太也没说什么,她想着那孩子还小,就先让时戟养着也行……
到了八月份,天气越来越热,时戟在家里呆的时间也长了……
而他在家的日子就是邹或的噩梦。
这些日子,邹或被折磨的瘦了一圈,他打小就是被邹艺放养长大的,忽然这么一被人管着,心里憋屈的直冒火,只是对着时戟,他这火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时戟在家的日子,他就不得不装着样子,拘着自己,一行一动都得往标准里做。
有时用餐的时候,邹或的筷子一和碟碗发生响声,时戟都会瞪他,每次一吃饭,他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又犯错,所以就吃的尽量少些,这样动筷子的次数自然也会好了……
次数一多,时戟看出了他这鬼心眼,就吩咐佣人,除了用餐时间,不许再给邹或准备任何吃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种精神外加肉体的逼迫,总算让邹或长进了不少……
进了九月,于笑再来的时候,已经开始给他灌输礼仪的重要性了。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中旬,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邹或被这种礼节和规矩搅得头昏脑胀,每次憋屈烦闷的时候也只能从那个小院里望望天,散散步。
就在他觉得自己憋闷的要发狂的时候,时戟终于开恩,说带他出去吃饭。
时戟是早饭的时候说,带他出去吃午饭。
而从早饭结束到午时的这段时间,时戟把邹或带进了书房,让他自己找本书看,但不许发出动静。
邹或在书架上找了本带图画的书,然后坐一旁的沙发里翻了起来,只是才翻两页,心就开始不安份的躁动了起来,之后的时间里,每过一会儿就抬头看看墙上的表,虽不敢言声,但他频繁转头的动作,想不被时戟发现都难……
时戟把手里的书翻了页,头连抬都没抬就抛出了一句凉飕飕的话,“如果你一直静不下心来……我不介意把外出的时间推迟到你能静下来的时候!”
邹或一听这话,登时老实了……反正是好半天都没敢再抬头,至于手里的书,看没看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十一点的时候,时戟终于把手里的书一合站了起来。
邹或紧跟着也从书里抬起了头,神情虽克制,但眼里那兴奋的神色并没能掩饰住。
时戟摇摇头,站在桌旁问道:“就这么想出去?”
邹或眼神闪了闪,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也没有……”
时戟听了,哼了声,毫不客气的揭露道:“哼,别装了!”
邹或被拆穿,脸一下子红了,没敢言声。
时戟带着邹或去的地方,就是曾经两人相遇的那家餐厅。
只不过过了这些年,这家餐厅已经又重新装修很多次了,原先养着乌龟的池子也被填平了,现在那个地方被一个硕大的水族箱给占据了,里面养着很多色彩斑斓的热带小鱼。
进门的时候,邹或不禁往那里又多瞅了几眼,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了时戟的衣袖,小声道:“当时你为什么笑我?”
时戟扭头看了眼被他拽住的衣袖,拳头收拢了些,但很快就又松开了,抬起眼睑看着邹或,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当年的情景,最后勾着嘴角,瞥了眼他,道:“因为你太蠢了!”说完就把衣袖从邹或的手里抽了出来……
邹或闻言,暗自撇撇嘴,跟了上去。
他们吃完饭,下来的时候,刚好从门口碰到了戴然……
戴然要去A时上大学了,临走前,跟几个朋友聚聚,没想到一进餐厅门口就跟时戟他们走了个脸对脸。
戴然不认识时戟,戴家虽有钱,但想凑近上流圈子还不够格。他看着邹或,脸一下子阴了,嘲弄道:“哼,怎么你那个好妈没带你一起走?”
邹或本来还想客气的喊声戴然哥哥,可一听戴然这话,已经到嘴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然后小脸就不高兴的绷了起来。
戴然见他不吭声,又是一声冷哼,还想说什么,只是还不待开口就被时戟的眼刀一扫,本能的闭嘴了。
邹或并不讨厌戴然,也能体会戴然的心情,所以他克制着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回敬的话。
戴然看了眼时戟身上的保镖,识趣的没再说什么,瞪了眼邹或就拉着同伴绕过他们走了。
这一个不愉快的小麻烦,就这么解决了……
戴然他们离开的同时,时戟也扣着邹或的话后颈出了餐厅。
学前,邹或对时戟说,自己要提前回学校,收拾宿舍。
时戟听后,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绝了,说以后要他走校。
邹或站他旁边,想再争取一下,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时戟低头又看起了书,过了几秒,见他还在,就皱眉问还有什么事。
邹或吭哧了半天,也没敢说出来,只得摇摇头说没事了……
10、掩耳盗铃 。。。
再开学的时候,邹或是五年级,时戟就已经升到高中部那边了。
五年级的学生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像邹或这类学习好长相佳的男生,自然会得到一些女生的青睐。
邹或前桌的女生总会偷着回头看他,或者借根笔说句话什么的。次数一多,邹或就烦了,之后找老师说了一声,没过多久那女生就被调走了。
为这事,那女生在背后没少拿白眼翻他,邹或对女生总是大度的,一般都会秉持着能忍则忍的原则,只是这女生太过分,到处数落他,其他女生都还好,但男生们却觉得邹或有点小题大做了,背地也没少那话挤兑他,说他装蒜什么的,这种行为纯粹时吃不着葡萄还嫌葡萄酸的心里。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这件事才又被别的事情盖过去,渐渐被淡忘了,只是自此以后,邹或和男生们的关系大不如从前了……
邹或的宿舍并没退掉,时戟不来学校的日子,他都会回自己的宿舍休息。
整个暑假,他都没联系邹艺,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再者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也很少回想起还有邹艺这么个人。自时戟许诺资助他的那天起,邹艺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刚开学后的不久的时候,他给邹艺打过一个电话,可邹艺并没接,之后他一赌气就又是好久没再联系。
戴家也好像淡忘了他们母子似地,开学好久了,戴德昌也没再来找过他……
邹或虽心有疑惑,但并没怎么往心里去。
期中考完试,按惯例是要开家长会,这五年,邹或的家长一次都没来过,老师对这事颇有微词,有一次,趁着邹或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机会,就跟他提了,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让他家长来一次。
其实倒不是这老师想难为邹或,而是觉得邹或父母对孩子太不负责了,况且班里这么多学生,就只有他的家长没来过,这在她眼里简直是太搞特殊了,再者被抹了这么多次面子,让她心里有些不舒坦,所以才要求邹或一定让他们来。
邹或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这个,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只是出了办公室就后悔了,先不说他现在能否找到人,就算是找的到,邹艺又怎么会为了他回来……
下午,司机来接他回去,他坐在后座上,看着前边开车的司机,突然灵机一动,问道:“孙叔叔您多大了?”
这个司机并不是常跟着时戟的那个,这些日子,都是他来接送邹或上下学,两人处得还算可以,偶尔会说些话,这姓孙的司机一听邹或的问话,也没多想,就回了,说自己三十八了。
邹或心里盘算了一下两人年纪的差,觉得可行,然后就一抬屁股,往前凑了凑,带着些讨好道:“孙叔叔,您明天有空吗?”
司机多大个人了,一听他这口气,就长了个心眼,从后视镜瞅了眼他,才回道:“这个暂时说不好,得明天看少爷的吩咐……”
邹或闻言,有些失落的哦了声,这孙司机只是给院里佣人办采买的时候接送一下的而已,还是开学后,时戟才让比较闲得他接送自己。这话里的推脱之意再明显不过,所以他听了便没再说什么,很快就窝回了后座。
此后两人都没说话。
那司机倒是从后视镜又多瞅了他几眼,虽被他那落寞的神情弄得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晚上,时戟并没回去。
第二天的下午就是家长会,邹或愁的晚饭都没吃就回屋了。
孙师傅送他上学的路上,他欲言又止,但最终那到了嘴头的请求,也没能说出来。
下午家长会结束后,班主任把邹或叫进来办公室,没好气道:“你可真行!”
邹或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学生,他们班主任其实很偏爱他,平时连个重话都不会对他说,但今个却是被气到直接那话损他了。
邹或有苦难言,只能低头,忍着不断溅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
当老师的嘴皮子都厉害,他们班主任刚开班会就已经念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会儿就念了他半个多小时,最后接了一罐子水,狂喝了几口,又是一顿,最后说:“无论如何,你父母必须来一趟!”
邹或低声下气的忍了这半天,以为就这么能糊弄过去呢,谁知道还没完没了了,到最后竟还让他喊家长!心口的气随着这句话,突突的升了起来,绷着脸,道:“我已经跟我妈四个月没联系了,我找不着她。”
他们班主任刚拿起水杯想喝水,一听这话,登时顿住了,瞅着他皱起了眉,眼里带着些疑虑,道:“邹或,你不是骗老师吧?”
邹或依旧绷着脸,直勾勾的瞅着她,生硬道:“我没骗你的必要!”
他们班主任拧着眉,满脸肃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道:“你父亲呢?”
邹或摇摇头,梗着脖子道:“没见过!”
“……”这一下子,他们班主任彻底不言语了。她心里有些狐疑,这学校每学期的费用很高,像邹或这样的情况,又是怎么上的起……
“你以后的费用……”她挑了个头,但并没说完。
邹或眼里有些淡漠,接了话,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有人会资助我。”
他们班主任表情很怪异的“哦”了声,随即又艰难的憋出了三个字。 “……这样啊。”
邹或好死不死的还接了声,“对,就这样!”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们班主任就尴尬了起来。像邹或这样的状况,实在是不好说太多,问的太细不合适,不问也不合适,挺让人纠结的,最后叹息了声又憋出句话,说有什么困难或问题来找她后,就让邹或先回去了。
邹或出了办公室门口,一脸阴沉的回了班上,这是他第一次对除时戟以外的人说父母的事情,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这些年,他因为自己身世的关系,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隐瞒着怕被别人知道后会看轻自己,刚他也是一时情绪失控才抖露出来的,说完虽很是难堪,但看着他们班主任那反应,却又觉得搞笑,他只不过是没人要了,又不是死了爹妈,值当的挂上那副怜悯样儿吗!真虚伪……
一下课,他就回宿舍,又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这回倒好,电话干脆停机了……
他一怒之下把电话摔了出去,然后去卫生间洗了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张俊秀却又显得有些阴柔的面孔,不禁又想到了邹艺,他长的随邹艺,不只一个人这么说过,只是这会儿他看着跟邹艺相似的荣容貌却觉得晦气……
“呸……”他吵镜子上脱了口唾沫,看着里面已经模糊了的人脸渐渐扭曲了起来……
这一刻,他的心思又阴暗了,心里忍不住想要去诅咒那个抛弃了他的人……
邹艺再一次失去联系这事,让他很不能接受,很是打击。他甚至不禁恶毒的想,想要那人去死……
等他平复了心绪,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负面情绪了,他去把电话捡起来,放好了后才离开。
……
直到邹或小学毕业,他们班主任也都没再让他叫过家长,而邹艺依旧没有音信……
这两年,邹或在时戟的调教下,变得越发沉静,原本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而弱小的身材,在这两年间也被调养的健壮了些,只是因为他骨架纤细,所以显得还是有些瘦。
这两年,邹或就像个大家的小公子般,出落的愈发贵气,他的衣着都是时戟让人给量身定制的,本来邹或就是个漂亮的孩子,这两年再经时戟手把手的一调教,原本的那穷酸样儿渐渐退去,变成了现在这副小贵公子的模样,身上那股淡然的气质比时戟小时还要更胜一筹……
这两年,时戟就真的把邹或养在身边,随着时间的推移,邹或虽还有些忌惮时戟,但已经能够比较淡定的面对他了。
时戟这两年的变化也很大,身上的戾气重了很多,也不再像以前经常呆家里看书了,自他把邹或塑造成了他心仪的摸样后,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厉的管制了,有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会看着邹或那优雅的用餐举止而满意的勾起嘴角,说上一句夸赞的话。
时戟已经高二,他出去和圈子里的人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多,他的病也好了很多,最起码,时太太给他送来的女人,他都能没有障碍的碰她们了……
这天,邹或刚从书店买了些书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时戟正穿着正装从楼下上下来。
他站定了,望着时戟,问他是要出去吗?
时戟边别衬衣上的袖扣边下了楼梯,走近邹或的时候,刚好弄完,他伸手把邹或耳畔的头发给别到了耳后,用略微深沉的嗓音,道:“嗯,今天想去午夜看看,你去吗?"
邹或曾经跟着时戟去过一回,那地方到处露着一股淫靡的气息,他去的那次,引得很多人都用那种不是善意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