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情怪意至140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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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的仇恨,这样的惩罚足以抵消了。
“海桦!”
他喊了一声,前方的‘老人’恍似未觉,继续蹒跚前行。
“海桦……”
泪,汹涌而下。
某天……
他真的不在了,所有的过往都能改写吗?
他真的不再出现了,泰阳就能快乐,就能回到从前吗?
“海桦!”
风吹散了他的哭喊,黑夜苍穹倾听著他的心酸苦痛。
他不止步,他不追逐。
十米,将他们的距离定格。
终於。
他转身,他凝望。
“小阳,回去吧!”
“我们一起回去,你现在……住外面不方便。”
海桦笑笑,脸上皱折更深,“糟老头一个,能有什麽不方便。自己还有多少日子,我比你清楚,放心吧,我会加倍珍惜剩下来的时间。”
“如果你真的珍惜,就跟我回去。”
回去,他当然想啊!
海桦笑得苦涩,“如果不是我,你跟鲁斯不会这样,我罪孽深重,每天能看著你平安渡过,我别无所求。”
“果果呢?她的用心良苦,你也要糟蹋了吗?”
自私与成全是爱情的两个对立点,秋果果没有得到过海桦的爱,最後那一刻还是成全了海桦。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说不爱,她该有多痛。
要好好活……不要为她背负任何心理压力,没有愧疚的活下去。
海桦呜咽哭泣,虾一样将身体蜷在一起,细雨在他的白发上结成一串串的水珠。
“果果,果果,呜呜……”
隆冬,初雪。
泰阳立在窗前,久久的凝望这个银白色的世界,扬扬洒洒的鹅毛雪没个消停,他伸手接了一掌,手心沁凉。
Z国很多年没有下雪了,在泰阳的记忆里,这是他见到的最美的一场雪。
雪花在手中化了,寒气贴著肌肤,感觉连骨头都是冷的。海桦走了,无论他怎麽挽留,还是毅然绝然的离开了。
“猫有九条命,果果一定还活著,我要去找她,用我的余生来找寻她。”
泰阳侧首。
楼下的雪地里,他离开的痕迹正一点点被白雪覆盖,寒风夹著雪花吹进来,连他的气息也荡然无存了。
惆怅,淡淡的在心底。
他们的纠缠,付出了惨痛代价後,终於能放开了。
夜正浓。
泰阳侧卧在床上,一笔一划练著毛笔字,笔握得很别扭,写出来的也是高低不均,可贵的是精神可佳。
累了,他停下笔,望著铺了满床的纸张皱眉。
真丑!
轻摸著肚皮,泰阳心忖,将来一定要给孩子报书法班。
时针滴嗒走向九点,泰阳打著哈欠将床铺收拾好,临睡前也不忘探头看看寒星寂寥的夜空。
雪不停,他就没有办法出摊卖东西了。
赚钱赚钱,只有拼命赚钱,才能给孩子安稳的生活。
环著肚子,泰阳低声说,“孩子,你很乖,要继续保持噢!算日子你也快出来了,我很期待又很害怕,不知道那时会出现什麽状况……”
所有的空虚与忐忑,只因身边少了一个他。
老天爷,我还能见到他吗?
泰阳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室内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想转个身,肚子太大他有心无力。
他不舒服。
胸口堵得慌,像是消化不良。
掀了被子喘口气,感觉冷了又盖回去,反复几次後,闷闷的症状似乎缓解了些。
昨晚吃多了吗?
迷迷糊糊的回忆昨晚吃了些什麽,瞌睡虫抵抗不了被窝的温暖,他又睡了过去。
“嘻嘻,来追我……快点来追我嘛!”
“你好笨噢,这麽久都有抓不到……”
孩子的笑声如银铃般,紧随耳畔。
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啊──”
拉长的颤音划破一室寂静。
天还没亮,窗口有淡淡的雪光。
泰阳急剧的喘息,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他紧揪著身下的床单,发了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即使这样还是挡不住痛苦的叫喊。
孩子要出来了!
生平第一次面对这样状况,而且生产的还是身为男人的自己,痛楚节节攀升,泰阳的恐惧也跟著往心尖上窜。
怎麽办?
他不会生孩子,怎麽办?
手指微颤著解开腹间的束缚,薄薄的一层皮肤挡不住孩子的迫切,他没有规律的动,泰阳被他折磨得几乎快要挂掉了。
唇咬破了,嘴巴充满了腥腥的味道。
泰阳咧咧唇,心酸不已。
原来,生孩子这麽痛,早知道就让鲁斯生……
噗!
想不到这种时候他还能苦中作乐。
笑了不要紧,肚子里的祖宗却不乐意了,无视泰阳已经痛到全身痉挛,没有章法的寻找著出口。
真是个捣蛋鬼!
忍著身体像是要被撕裂开的痛楚,泰阳一点点将湿透的裤子褪下,阖眼回想著网上查到的资料。
没有帮手,只能靠自己,不管网上那麽孕妇生产的资料有没有用,如今也只能试运气了。
“啊嗯……呜呜……痛……”
咬著枕巾,泰阳呜咽著挤出破碎的呻吟,前所未有的痛好几次险些让他闭过气去。
鲁斯,你在哪?
他想他,尤其是这种时候,格外的想他。
下身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溢出来,像失禁一样,泰阳已经分不了神去想其他,他除了要祈祷孩子平安出世,还要压抑著声音别吵到邻居。
如果素养差点,他真的很想大骂三字经。
谁生孩子像他这麽憋屈啊!
徒然间,腹部猛烈一缩,泰阳忍无可忍,痛喊脱口而出。
“啊──”
一个小时後,泰阳从昏迷中醒转,夜还是那麽黑,痛还在继续……
孩子,我该怎麽办,才能让你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
忽然,泰阳惊恐的睁大眼。
孩子不动了!
全身都是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过他此时流得都是冷汗。
他几乎感觉不到孩子的动静,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不可以,孩子是鲁斯的血脉,是他的延续,就算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泰阳卯足了吃奶的力气,撑起绵软的身体,双手摸了很久才将灯打开,他紧紧抓著桌边,指尖因为用力惨白惨白的。
哆嗦的手抓不住冰冷的剪刀,他死死瞪著锋利的刀口,心都在颤抖……
尸情怪意 (生子)135 喜获麟儿,故人重归
两条腿颤如筛糠,无力支撑沈沈的胎重,鼓胀的腹部一个劲往下坠。泰阳弯著双膝,手困难的探到後面,摸到依旧紧窄的出口,深呼吸数次,终於下定了决心。
孩子,要争气啊!
冰冷的刀口贴著肌肤,寒气沁心,泰阳握剪刀的手紧了又紧,如珠的泪从紧闭的双目中溢出……
老天爷,我用命跟你赌这一次,无论输赢,我的孩子都不能有事。
“唔……”
剪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泰阳倒在地上,脸惨白如纸,牙齿发狠的咬著流血不止的唇瓣。
孩子又动了,拳打脚踢抗拒著泰阳无异於自毁的‘愚蠢’行径。
“唔呜呜……痛……好痛呜……”
小家夥想出来,出口太窄了,根本就出不来;浊混的液体不断的从下身涌出,泰阳用力掰开双臀,希冀著孩子能快点挤出来。
下身撕裂般的痛,张开到极限的幽口还是没有办法让孩子出来,泰阳无助的哭,绝望的双眸望著窗外,疲惫的身心跟著寒夜一起沈沦。
鲁斯,你在哪?
鲁斯,我好害怕,孩子……我不知道怎麽办?
鲁斯,万一孩子有什麽事,你一定恨死我的,对不对?
巨大的疼痛让泰阳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他的害怕也达到了至高点;太阳穴突突的跳,脑中闪过很多影像,每一个画面都是鲁斯,深情的,暴怒的,微笑的,宠溺的……他所有的表情都深刻的烙在心底。
鲁斯,给我力量,让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的落地。
一波波剧痛袭来,快速又猛烈,孩子像是要击穿肚皮冲出来;痛纠缠了这麽久,泰阳反应倒是没那麽激烈了,像是适应了这样的痛楚。
男人产子,比平常孕妇要艰难千倍不止,泰阳孤身一人扛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拖著承受著酷刑的身体,泰阳爬到床边,将被子枕头拖到地上,积高了堆在背後。双手大力的将孩子往下推,这跟拿刀捅自己没有什麽区别,每一次推动都感觉著离末路又近了一步。
他曾经查找过自产的资科,虽然清楚网上东西不全然可靠,事到如今,泰阳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无力的靠在被褥上,一身的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肚子大的惊人,随著呼吸上下起伏,看著看著,泰阳忽然有种错觉,那是孩子在冲他笑……
泰阳也笑了。
余光中,剪刀静静躺在不远的地方。
孩子,再坚持一下,很快……你就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气息!
窗外,冰雹粒粒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刺耳的脆响,又反弹坠进雪地里……
夜淡薄,雪依旧。
灯光暗淡,室内静谧无声。
床上,泰阳微蹙著眉头,呼吸微微的急促,好似没能从生产的酷刑中醒过来;一架古风味很浓的摇床紧挨著床摆放著,两个皱巴巴的小家夥头并头躺在里面。
苦难什麽结束的泰阳不清楚,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痛。
黑暗来临时,他朦胧的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怎奈筋疲力尽的身体太不争气;极近的距离,泰阳能闻到他身上似曾相识的气息,理智徒劳挣扎了许久,还是晕了过去。
“泰阳,泰阳……”
一声声的呼唤,撞击在他的心头,他有感应却醒不过来,可是他心里清楚,这人人不是他的鲁斯。
小太阳,才是鲁斯给他独属的称呼。
“痛……”
生孩子很痛,生完後还是痛,不管是昏前醒後,这种痛一直都缠著他不放。身心还处在疲惫状态,大脑一时清醒不了,两只眼睛迷登登的转来转去。
“哇哇哇……”
孩子!
他浑身一震,吃力的撑起身体,看到摇篮里肉乎乎的小东西。
这……这是,他的孩子?
他质疑,即使生产的痛还在纠缠著他,眼前看到的小生命还是让他无法置信,这真的是他怀胎数月,辛苦孕育的孩子。
“哇哇……”
都说‘母’子连心,泰阳的情绪直接的影响著小家夥,用啼哭宣告自己的存在。
从呆滞中回过神,难以言喻的狂喜心情涌上心头,泰阳一点点的挪到床边,某个地方就像刀锯一样,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当手指触到孩子软软的脸颊,所有的痛都烟消云散了。
他的孩子,热乎乎活生生的孩子;更让他惊喜的是,竟然是双胞胎,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宝宝,宝宝……我有宝宝了!”
小小的婴孩,看不出来像谁,小眼睛眯成一条线,看著泰阳呶动著小嘴。
泰阳又哭又笑。
“鲁斯,我们的孩子……平安无恙,你能看到吗?孩子很好很漂亮,我会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健康快乐的成长……”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他才想起一件事情。
孩子的性别。
小心的解开繈褓,泰阳摸了这个又摸另一个,激动的泪花抑制不住的往下掉。
儿子,两个都是儿子。
“鲁斯,我们有儿子了!”要是他能看到,该有多好!
靠床躺著的小家夥刚刚哭过,时不时的咋吧著嘴,虽然五官没有长开,天生的蓝色眼眸却很明显,另一个睡得很沈,就是泰阳解繈褓的时候睁了下眼睛。
担心冷到孩子,泰阳将繈褓重新裹好,弄了几次都不如原先的整齐。
不对,什麽地方怪怪的?
泰阳的手僵住了,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做工精细的绸锻繈褓。
这种布料,这种样式,他曾经见到过,在其尔的时候,在他们共同创造了许多回忆的‘虚幻空间’。
“鲁斯……”
泰阳要掀被下床,不留意碰到身上的伤口,痛得他直冒冷汗。颓然倒在床上,他转动双眸,急切的寻找著鲁斯的痕迹,哪怕是属於他的气息。
房间很整洁,他的心头不由一紧!
他想起那个模糊的黑影,不会是他的鲁斯,那会是谁?
他,会吗?
摒住呼吸,泰阳的脑中闪过某种可能,可他又下意识的否决了。
不可能,不可能会是他!
如果不是他,繈褓怎麽解释?
摇床,很古老的样式,就算找遍Z国的各个超市,也绝对买不到的摇床。
不敢期待,又禁不住期待。
“是你吗?”
除了回音什麽都没有。
不顾腹间裂开的伤口,泰阳赤脚下床,他急欲证实心中的猜测。
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