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青春一班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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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到炊事班去帮厨,在里面被支使得晕头转向,累到半死,刚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又被安排去打扫炊事班宿舍里的卫生。我见此任务跟自己来帮厨之事毫不相干,累上加气,
只差没有晕倒。跌跌撞撞到了宿舍里,里面的卫生让我惊呆了,鞋子的臭味直扑而来,白色的床单已被污渍染得更换了颜色,尿床和遗精的痕迹清晰可见,脱落的*与脱落的头发明显的躺在床单上好像想来个群魔乱舞,床底下七零八落的鞋子遍地都是,与地上陈列的苍蝇尸体争夺着一席之地,看到这种场地我就像怀孕的妇女一样连呕不停。稍有所好转又联想到自己先前所吃的饭菜都是出自住在这种恶劣环境里的人员之手,本不平静的胃里又如大海涨潮,起伏不定。我一边打扫宿舍卫生,一边狂骂宿舍里人员的懒惰与邋遢。好不容易才将卫年打扫干净,可炊事班的人却还埋怨我耗时太久,有偷懒的嫌疑。真他妈的气得人死。
等到吃饭时,我看着炊事班做出来的食物,胃口全无,炊事班宿舍里的一切就像看过一幕惊险刺激的电影般留于脑里,想抹都抹不去。
回班后刘玺问我,今天吃饭时我见你一口都不吃,是不是帮厨影响你的胃口? 我将炊事班宿舍里所见的情况跟他道了出来,刘玺说,我猜就是这样,我那次帮厨出来时也和你一样,没了胃口。你不知道我那次见到的——炊事班里做菜时都不洗,那白菜从车上拿
下来就直接往锅里剁,我看到白菜里一条长长的虫也跟剁成半截掉进了锅里,不知是那种蜗牛还是那种蚯蚓,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总之那条虫是跟着那白菜煮熟了,可能还被哪个吃进了肚里。从那次帮厨后我的胃口也不好了几天,炊事班里做的东西都不敢吃,以前见你没帮过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没跟你说,怕影响你的胃口,现在你也知道了,说说也无妨。其实那也没什么的,只要你吃饭时不去想就行了。不过说又说回来,哪里吃饭都一样的,那些厨师哪个不是一边扣着鼻孔一边拿着勺子的。
我听得瞠目结舌,犹如那半条蜗牛或者那半条蚯蚓被自己所吃,恨不能把来汽训队里所吃的东西全部吐出,只是刘玺帮厨已过数日,自己吃的那些东西可能早已化做粪便由肛门排进厕所,要吐也只剩*内的五脏六腑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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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到了五一。
五一前的一个星期三,郭大在中午开饭前告诉我们五一要放七天假,把我们乐得胃口猛增,连吃几碗都没有饱的意思。我由于太高兴的缘故,吃完后独自连蹦带跳地便跑回屋里。谁知这一切都被吴大伟看在了眼里。我一进屋他便把我叫到床前,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回来? 我心里一下便明白了他肯定是看到了我走回来的全过程了,为了扭转局面,我忙用社交家的幽默口气说,我是走回来。 操,我还不知道你是走回来,我是问你是怎么走回来,你还懂点规矩么?去,回去重新走,如果还是一人的话就来回走十遍,如果还有别人就和别一起走回来。
于是,我只得又跑回食堂门口,在那里等着。正想走时,刘玺从里面出,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我撒谎说,班长要我在这里等你呢? 刘玺说,有这么好,是不是犯错误了。 我说,你看我像犯错误的人嘛,我是怕你孤单才这么做的,没想你却想到哪里去了。 刘玺摇摇头说,我不相信。 等我再次回到班里,班长已经睡着了,又他妈的白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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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过后,我们来汽训队已过了一个多月了。三个月的学车时间已被我们消耗了三分之一还要多。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的驾驶技术也达到了一个突飞猛进的效果,不过离精湛的边还是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开车时总有点摇头摆尾的现象,专业上把这种现象叫画龙。
吴大伟说这是正常现象,只要再练习一段时间就可以改变过来。不过在驾驶室里他还是忍不住要骂上我们几句,操,开得那个B样,不知道脑袋里想着什么玩意儿。 我们对此,也都是习以为常,就好比是听到两人在久别后碰面时口中常说着的你好一样。反正只要不挨揍,就是在烧香拜佛感谢菩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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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画龙的现象一直缠绕了我们半个月之久,等我们慢慢把它消除后,汽训队里立即就有了新的安排,到外面的公路上去训练,也就是正真上道实践操作。我们一得知此消息,都表现得很恐慌,因为凭借着这种驾车技术就要外出闯荡,闹不好就会出现车毁人亡有去无回的局面。只是即便是如此,汽训队里的决定依旧,没有半点要改变的意思。
车辆要开出的那天上午,我们见到了汽训队里的一个新人物,他便大队长陈国梁。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家面前露脸,自我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一直是住在医院,很少出现在汽训队里,在大家的心目中,他在汽训队里完全是属于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角色,为此,大家对他也是处于一个只闻其人而见其人的状态。我以前从未见过陈国梁,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来凑热闹的角色,在汽训队里没什么份量。等到值班员把队伍整理好向他敬礼报告说,大队长同志,全队人员训练前集合完毕,请你指示后,我这才知道他就是汽训队里的大当家,心里猛然一振,轻声自语道,操,还是个大官呢。
其实陈国梁这次回来也只是短暂的住几天,医院还是要回去的。我不清楚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但是我能据此推测出几条理由:第一,他怕在医院里住久了不但起不治病的效果到会把身体养出病来;第二,回来熟悉熟悉环境,便于以后开展工作;第三,自己的工资还在汽训队里,得回来看看,要不以后领取工资都成了问题;第四,换换口味,医院里呆久,得回来看看,因为汽训队毕竟是革命根据所在。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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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国梁一出现在汽训队里,那个会拍马屁的值班员立即便转变了报告请示的对象,嘴里说的和手上做的几乎样样都是“冲他而去”。陈国梁也被他哄得犹如一盆煮沸的水,高兴劲儿吹着汽泡直往锅外冒。他听到值班员的报告请示后便收住快乐的表情顿了顿精神向值班员还礼后装得很严肃地说出两个字——稍息,便等着值班员将自己的指示传达下去。值班员也很听话,一字不漏地把原话带了回来,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我们全部执行了陈国梁的指示,由立正变成了稍息。陈国梁见自己的指示还有点凑效,便底气十足地向前迈了几步来到队伍前,清了清嗓子喊道:“讲一下——”这声音气势恢弘,震耳欲聋,犹如火车进站前的鸣叫,把我们的腿吓得又缩了回去,再一次成立正站好。我在把腿收回来的同时心里的猜疑也随着跟了上来——陈国梁声如洪钟,不像有病之身,难道是在装病不成?不过,陈国梁是并不知道我的猜疑的,否则还真要气出大病来。等了一会儿,他见大家都把自己的腿缩了回去,向我们行了个军礼又接着说:“请稍息——”大家又迅速把腿伸了出来。我心里最烦的就是这个讲话前的稍息立正再稍息了。其实这是道没有必要的程序,完全是多此一举,脱掉裤子放屁的事。但是,对于某些领导而言,一般是只讲规矩,不讲费事,就是脱掉鞋子、袜子再放屁他做得也挺乐意。陈国梁也算个领导,他也是按照这个复杂的程序一步一脚印走来才讲后话,他等大家执行完毕后说道:“同志们,由于我前段时间身体有些不适,两月以来一直住在医院未能呆在汽训队里,没尽到做大队长的责任,在此愧对大家,我也表示深深的歉意。不过大家在汽训队里的情况我还是基本了解的,我想经过近段时间的练习,大家应该有了一定的驾驶基础,我们到外面去跑跑的时机也已成熟,所以还呆在里面跑来跑去作用也是不大,只有跑出去练练才能提高我们技术,增长我们的经验。今天就要转换场地,到公路上去练练手,这是你们第一次开车上道练习,我提醒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提高警惕,集中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认认真真把车开好。外面车辆纵多,环境复杂,我们开车在外面就是手握方向盘,脚踏鬼门关的——”我听到这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全身怕得发麻,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是与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只是尚未踏入,可后面还留有大把的机会与鬼门关亲近,自己岂不是生死未卜——“不过你们也不要太害怕,更不要太紧张,在汽队里怎么练的在外面就怎么开。汽训队里车辆没有外面的多,会车也比较少,我们要避免出现那些一到外面遇到对面有来车就会吓得惊惶失措现象,这是最危险的。到了外面大家一定认认真真按照操作规程来,开好自己的就行了,不管对面来的是什么。开车这事就是一个胆大心细的活儿,胆子太小和胆子大太可以说都不好,所以我提倡胆大心细。还有我们的班长也不要麻痹大意,出了事教练班长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你们就好比是一群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家长一样,要看好他们,不要出现什么问题。假若出了问题,首先就是处理便是教练班长,然后才是你们手里的那些学员。我们的班长也不要想不开,我想你们也应该懂得权利越大责任就越大这个道理。当然,我们的学员也不要认为班长负主要责任你们就不要负任了,告诉你们,出了事谁都有责任——”显然,陈国梁这段的演讲应该蓄谋已久了,要不不会讲得这么流利和顺畅。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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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像一农村人进城一样把车子开到了外面的公路上,在一个混乱而又繁华的世界,我们的心情大多数是紧张的,因为这里完全失去了汽训队里的有条不紊的秩序,时儿会有车辆从后面疾驰而过,时儿会有车辆从前面飞奔而来,把我们吓得就像一只流蹿在街头的野狗般,四处乱蹿。吴大伟坐在驾驶室里,面对着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面,又气又急,恨不能把我们个个都掐死在里面,省得担心。
大家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开了周的时间,由于那些领导们也觉察到了其中的危险,知道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再这么混乱地跑下去,悲剧的发生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于是便以汽训队里没油改变了训练计划,把我们关在了汽训队里对着书本学习一般故障排除,不需动车,省油又省事还省心。
我对动车的兴趣本就甚少,对于这种不动车只动书的日子较为喜欢,所以再一次改变训练计划对我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只是,往住在某一件喜事的背后总会隐藏着另一个痛苦,这就是所谓的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
一天,我们几人没有为他准备中午的洗脸水,提前进行了午睡。吴大伟从外面推门进来后,发现我们个个睡得犹如死猪,竟然一点水也没有,于是故意大声干咳两声,借以把我们吵醒为他把水打来。可是,在当时,我们几个脑里只有睡眠,全然顾不了他的干扰,依旧把死猪般的睡觉继续下去,让他咳破咙也只给回应几声鼾声。其实,吴大伟本可以直接把我们叫醒,只是他的一惯做法是从不叫醒睡觉的人,哪怕着了火来函地震,凡事都要等醒来后再说。所以他见我们都睡了后便骂了一个“操”字带着咳痛的喉咙和一股闷气退了出去。
到了下午,他便急不可待把大家召集起来,要求我们几人成队列在屋里站好,然后对着大家问道,今天中午有谁知道我回来?
大家都不清楚吴大伟此问的目的,所以无人吱声。
吴大伟紧接着又问一遍,我们依旧保持沉默。吴大伟想了想,挨个看了一遍,说,白健,中午我回来时你知不知道?
白健看了看吴大伟的脸色,吞吐着说,知……知……道。
吴大伟保持原来的表情继续问,杜鸿雨,那你呢?
我见吴大伟的表情里也没杀气,白健回答后又没什么情况,便毫不犹豫的特清脆地吐出两个字,知道。
吴大伟一听,杀气顿生,火了,大声说,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起来?啊……
我没料到吴大伟变得这么突然,吓得脑里一片空白,组织语言的功能也顿时丧失,一时想出不如何答对。紧张之余嘴里在吞吐,当时、当时……,就是说不出合适的词语把这个当时继续下去,僵持片刻脑里赶忙跑去回想中午睡觉的情景,好像那时正是睡意朦胧,没别的杂念。我发现找到一点头绪后忙说,班长,当时我正处在朦胧状态。
吴大伟似乎没有听清楚,便追问,你说得什么?
我把这个当时继续了下来,底气也提升了一些,便放慢速度重复道,当时我正处在朦胧状态。
吴大伟听两遍之后还是没听清楚,又问道,什么状态?
我没想到自己说的朦胧状态竟然能把吴大伟的听觉也搅得朦胧了,正欲再次重复一遍,沈方俊忙抢了过去,说,他说他刚才处在朦胧状态。
吴大伟脸上滑过一丝奸笑,说,朦胧状态,什么叫做朦胧状态?
我把中午睡觉时的状态用语言表达出来,就是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意识到有人进来过,却无法支配自己起来,所以就——
吴大伟听到那个意识和支配,怒气就像长征二号的屁股着了火似的往上直冲,打断我的解释,操,还意识到、还无法支配,就你能说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文化人了是不是?说得一套一套的,我告诉你在这里不管你怎么样都还是个当兵的。从今晚开始,你每天看完新闻联播就给我自觉站军姿到晚点名,我到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朦胧状态。——眼珠一转,做了个鬼脸后又接着说,不对,我得给你找几个伴才行,一个人站着不壮观,所以,我看你们这帮兔崽子都得站站,偿偿滋味,不是躺着舒服么,站着也不错。不让你们吃点苦头都他妈的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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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看完新闻回到屋里,吴大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