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剑3-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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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司令的！”伍志彪忍不住挖苦他两句，“你以为你的人上了城头鬼子就拿你当亲人啦？你别做梦啦，只要你的人一上去，鬼子肯定就会派人监视、督导你们的作战！到时候就用得上我这帮兄弟啦！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老话题，你的人不就每人五发子弹、一颗手榴弹嘛，子弹冲天放，手榴弹连盖子都不要拧开，直接扔到城墙下就行，到时候会有我们的人收捡。等你的兄弟子弹打光了，手榴弹也扔完了，就蹲在城墙里头等着缴枪就行。告诉他们可不要露头啊，光举白旗就行，这子弹可不长眼！”
伍志彪安排好了宋延裕，这才和金天龙分头奔向城门口。
（4）
城外独立纵队的重炮营和各部的炮兵一起，首先对保定城外围的防御工事进行了20分钟的炮火准备；然后在城里蓝狐小队渗透组的指引下，以三门重炮为一组，分组对城里目标进行引导性轰炸。早就憋足了劲儿的潘盼攀一感觉到炮火延伸，就立刻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估计是没有攻城战的经验，这个潘三儿攻城的方式很特别。他首先命令团属山炮连和各连的迫击炮，都对准了西关城门进行不间断地轰击。山炮朝着城门楼子招呼，迫击炮却专打城门洞！炮兵这么上下招呼着，潘三儿又把全团所有的马匹集中起来，交给突击连，趁着城墙外硝烟四起当口，一个急冲锋，突击连就到了护城河边。此时正是隆冬季节，护城河里结着厚厚的冰。突击连下马爬冰，借着硝烟和夜色的掩护，一鼓作气就到了城下！
城上的伪军火力“凶猛”，打得夜空滑曳起条条亮光；城头上的鬼子本来就不多，几挺重机枪在狙击组的狙击下，就像结巴似的，总也打不出一个完整的连射！倒是城头上扔下来的一轮手榴弹把几个大兵砸得头破血流，却说什么也不爆炸！这仗打得，简直是滑稽！
“冲啊！”突击连连长振臂高呼！两扇城门早被炸得坍塌在地，一百多条好汉一窝蜂似的拥进城门口，和城门口附近的鬼子拼起了刺刀！
一天跑五六十次茅房，拉稀拉得腰都直不起来的鬼子再拼起刺刀来，可就说什么也撑不起所谓的武士的气势了！突击连的大兵一边搏杀一边破口大骂：“这就是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吗？日你姥姥的！你拼刺刀的本事都是跟你师娘学的吧！你师娘还是个小脚的娘们儿呢！瞧你下盘都站不稳！就凭这两下子也敢来中国的地盘上撒野？杀！杀！”
能听得懂中国话的小鬼子这个气呀，心说敢情你们没拉稀跑肚，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吗？你们不服也跑一回肚试试！瞧你们还能拿得起刺刀不？
小鬼子一生气，又眼看着就要失去城门阵地了，于是就开始恼羞成怒。站都站不稳的鬼子干脆把上着刺刀的三八大枪当成了拐杖，刺刀也不拼了，就用一只手把枪拄在地上，撑住身子；另一只手就伸进腰里，把手雷掏了出来，拔去锁销，在枪身上一磕，然后嘴里绝望地号叫着“天皇万岁”，身子却恶狠狠地扑向突击连的大兵！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各展其能（4）
突击连的大兵们还真没想到鬼子们会来这一手，一时猝不及防，眨眼就被炸倒十几个。
夜色虽暗，但在忽闪忽现、摇曳不定的战火中，躲在城头上等着独立纵队来缴械的伪军们目睹了突击连突入城门的整个搏斗过程。独立纵队大兵的勇敢和日军凶悍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有些脑瓜子还算好使的伪军突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敌我双方的人都不怕死呢？因为他们同样都是活生生的人，都在维护着自己国家的尊严！民族的尊严高于生命！
“操你妈的！”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站起来冲着绝望中的鬼子兵骂道，“死到临头还他妈的想害人是吗？那就让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个王八蛋！”嘴里骂着，俯身就拾起了城头上被炸开的大青砖，照准了鬼子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城下硕果仅存的一个鬼子中队长正为自己部下视死如归的爱国情操而感到自豪呢，冷不防城头上下起了“青砖雨”，这鬼子中队长刚说了一句“请大家坚持，饭诏将军的援兵马上就……啊！”大半截青砖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头上，登时就砸得脑浆崩裂，倒在地上！
混在伪军连队中的独立纵队大兵一看有兄弟动了手，立时就开始跟着煽动大伙儿的情绪：“东洋鬼子也不过如此嘛！砸死他们！奶奶的，省得以后再被他们作践！砸！砸他狗日的们！再不行咱们也抄起家伙，也去和狗日的刀对刀干他娘的一场！”伪军们一听都觉得气血上涌，胆子小点儿就地拾起了大砖头往下砸，胆子稍大一点儿挺着刺刀就奔下城头！
有了城头上伪军们猝然发难的支持，再加上蓝狐小队狙击组的冷枪压制，突击连的大兵们迅速从慌乱中缓过劲来，又呐喊着杀入敌群，城外的后续部队也趁着城门口的混乱杀了上来！经过四十来分钟的混战，潘盼攀的五团终于占领了西关城门阵地，并重新组织部队，分配力量，开始向城内冲击！
（5）
东门外的攻城部队是独立纵队廖天时的四团和八路军冀中军区第八支队第二军分区司令员的于权伸率领的第22和第24两个团及第二军分区直属特务营。
老哥儿俩在总攻的头天傍晚一见面，先是亲热一番，然后于权伸说：“旧日的同僚今天又成了战友，真他娘的痛快啊！老廖，好几年不在一起打仗啦，而且以前打的都是内战，今儿个这一仗是对付狗操的日本鬼子，咱说什么也要打好！你有什么想法先说说吧！”
“老子没什么想法！”廖天时呵呵笑着，“我们大队长让我在望都的铁路边上转悠了好几天，刚把我拉回来，地形都不熟呢，你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啊？还是听听你的高见吧！”
“什么高见低见的，你他娘别恶心我！要说这保定城啊，老子去年就打过一次，还在城里头转了一个小圈儿！哈哈哈……不过那时候老子是从南关下的手，而且那时候鬼子占领保定的时间还不算太长，防御还不怎么完善，围城的部队包括各县的游击队、杂牌军，林林总总的有几万人马，所以就叫老子得手啦！哈哈哈……”
“这回咱们攻城的人马也不少啊！”廖天时说，“而且还都不是杂牌儿，基本上都是精锐的主力军；我们大队长给我的敌情通报上还说，城里的鬼子守军还被我们独立纵队的小分队下了毒，都在拉肚子呢。所以我觉得这回也不是很难打！”
“真的？狗日的小鬼子都拉稀了？妈拉个巴子的，那就好办多啦！”
“还有呢，我们预先进城的小分队会在总攻的时候，帮我们主攻部队用冷枪在城关附近进行火力压制！”
“那就干脆强攻算啦！还筹划什么啊？”于权伸一听就觉得攻城这事儿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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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展其能（1）
（1）
“不行不行！”廖天时一摇晃脑袋，“越是简单越要好好筹划一番，说什么也要把伤亡减到最低才行。你们在这儿都围城两天啦，这两天鬼子肯定也调兵遣将的没闲着。万一鬼子要做困兽之斗呢？还是好好思量一下比较好！”
“那你老兄说怎么打吧？”
“嗯……”廖天时想了一下，说，“咱们现在手里有三个团和一个加强营，单单只是攻击一个城门的话，就显得人员拥挤了吧？咱不能这么使用兵力。我看咱们就学学我们大队长，不要把主攻方向放在一个点上，咱把主攻点儿扩大一下，每个团一个，从东关外分三点进攻！鬼子不是中毒拉稀兵力少嘛，那咱们就逼它再分散分散！老于你看如何？”
“办法倒是不错，”于权伸说，“只是除了城门楼子之外，再攻击其他方向的话，没有大炮就没办法打开缺口啊！光是靠兄弟们爬城的话，我看伤亡绝对小不了！”
“大炮我有！”廖天时大大方方地说道，“六门山炮，两门野炮，迫击炮也就有十几门吧。都借给你那两个团好了！”廖天时的口气像足了孟云霄。
“我操，你一个团有这么多好东西啊？”于权伸瞪大了眼睛，“比我的整个儿二分区都富裕！哎，不对啊，老廖，你把这些大炮都借给我，你用什么攻城啊？”
“我不用大炮！”廖天时诡异地笑着，“只要你把东关城门楼子这个主攻点儿让给我的四团，我就用不着大炮啦！”
于权伸一皱眉，随即恍然大悟：“妈的！老子上你的当啦！什么扩大主攻点儿，什么分散进攻？全是扯淡，你小子就是想让我把东城门这个主攻点儿让出来！操，刚见面儿就耍心眼儿，真不厚道你！算啦，看在那些大炮的分儿上，俺也不和你计较，老子先过过当财主的瘾再说！这样——”于权伸在地图上端详了一下，“俺的特务营按照安排去袭击东南郊的鬼子机场；22团去东关以北的小营坊，在那儿发起进攻；24团去东关以南的东高庄；你就在王宋庄这儿折腾吧，到时候我俺你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谢谢老伙计啦！那就回见吧。”廖天时嬉皮笑脸地说，“事不宜迟，俺这就得抓紧时间开始做准备。明天凌晨四点半，总攻就开始啦！”
当下廖天时就把队伍拉到王宋庄。他派出警戒哨以后，廖天时命令全团以连为单位，在王宋庄村里对着保定东城门的方向，各自选择一个隐蔽点儿，开始挖掘地道。
“老子才不会傻啦吧唧地去叫兄弟们强攻爬城呢！”廖天时对他手下的连长们说，“土工作业和玩炸药是咱们四团的强项，咱们现在就要扬长避短！刚才太阳没落山的时候俺就目测过，这小庄子离着护城河最远不到300米，各连就把地道口选在老乡家的院儿里。别说是晚上，就是大白天城上的鬼子也发现不了！赶紧给我挖，明天早上四点钟之前，各连士兵都要通过地道运动到护城河边上，哪个连完不成任务，连长枪毙，战士回家抱娃娃去！”
廖天时下了死命令，各连不敢怠慢，包括连长在内，全部投入到地道的挖掘工作中。好在廖天时要求开挖的地道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找准了方向，努力向前掘进就行。廖天时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心里默算过：距离300米，洞壁宽度只要08米就足够，高度也只需要15米，正常人能弯着腰不碰头就行。这样算起来，一条地道的土方工程量不过360方，一个连队260人，平均一人不到一方半，现在离总攻还有大半夜的时间呢，足够啦！
四团的大兵比廖天时的心眼儿还灵活呢，眼看夜色越来越暗，能见度越来越低，大兵们加强工程进度的法子就出来了：在一个地道口掘进，别说一个整连，就是一个排都展不开，净窝工。所以弟兄们就以班为单位，在地道通往护城河的必经之路上分段进行施工！既加快了掘进速度，又能保证地道的挖掘方向！但是这么做唯一的缺憾就是越靠近城墙，被城上鬼子的探照灯发现的机会就越大！所以各连在用这个法子掘进了大约一半儿之后，掘进速度又都慢了下来！
一开始廖天时对大家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大加赞赏，后来又见速度慢了下来，廖天时就帮大家出主意：“用提篮和筐头把后边挖出来的土提到前面去，集中倒在一个地方，然后倒一层土泼一层水，天寒地冻的，潮湿的鲜土泼上水。一会儿就冻成土疙瘩啦！然后就在这土疙瘩后面开洞往前挖。这样的冰土疙瘩既能防弹又能防炮，就算被鬼子发现了也问题不大！”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各展其能（2）
弟兄们一听有道理，那就赶紧干吧。廖天时又提醒各连：“眼看就到护城河了，大家都注意，护城河的冰面距离水平面是一丈左右，这就要求地道的水平深度距离地面不能超过一丈。各连要适当加高地道的水平高度，千万别挖到冰面以下的水面去，那样一来可就灌了耗子洞啦！哈哈，反正现在地面儿上都是冻土，地道浅一点儿没关系！”
就这么经过半夜紧张地工作，凌晨三点的时候，四团终于把地道的出口挖到了护城河的沟沿上。这还不算完，还要爬过冰面继续挖河沿的另一侧，因为这么多人不能全隐伏在护城河上，而且还要把地道挖到城下，挖掘出埋藏炸药的位置和大兵们冲上护城河的斜坡通道。
（2）
独立纵队的四团、五团和教导队主力进城以后，按照预先安排，各自派出由两个连队组成的清剿分队，分头奔向预定目标；各团其他连队则开始大搞打、砸、抢。
“一连和辎重运输连去面粉加工厂；二连和三连去治安军司令部；六连和八连去日本鬼子的枪械修理所……”廖天时有条不紊地给各连安排任务，“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粮食、弹药、枪械、机床和工具……咱们有的是时间，就连个扳手都不要给小鬼留下！”
潘盼攀的命令更绝：“都说俺老潘是个粗人，俺这次非细致一次不可。弟兄们，除了扫荡鬼子汉奸的商栈和票号之外，别忘了小日本儿开的药店！哈哈，听说老伍就是买空了药铺中的止泻药才让小日本儿走投无路的，那咱们就抢药店！甭管是他娘的西药片子还是中药末子，只要是鬼子汉奸开的，什么都行，抢回去再说！”
“团长，怎么才能辨别出是鬼子和汉奸开的药店啊？”一个连长问道。
“啊？这个啊……”这个问题一下把老潘给难住了。老潘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头绪来。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见海三娃带着一大队各色人马急匆匆跑过来：“等一下，等一下！海三儿，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去哪儿啊？”
“去鬼子的粮库运粮食！怎么，要不要和老子一块儿去？鬼子的粮食多了去啦！”
“老子对粮食没兴趣！老子要去抢鬼子的药铺！哈哈，海三儿，药品不比你那粮食值钱？哎，这主意可是老子想出来的，你可别夺我买卖！”
“老子才没那兴趣呢！哎，你们能确定哪家药铺是日本人开的，哪家是汉奸开的吗？”
“这不是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吗？”
“呵呵！潘三儿，俺也不跟你废话，两瓶茅台！”海三娃竖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