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 碎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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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因为我再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雪？我们这一族当中没有看过雪的候鸟，如果有看过雪花的候鸟，那么他的结局将意味着死亡，再也无法感受什么是温暖了？雪，死亡的代表，一种祭奠……
H，你知道吗？其实，我没有很想要去某个地方，只要，能跟随着你，不管任何地方，都觉得温暖……
＊＊＊＊＊＊
“Ｓ，你要去哪？回来！！”
我听着同伴着在身后的呼喊，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如果，过了这座城市，我怕我再也回不去了，我怕我再也看不到Ｈ了，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或许，来年，你们依旧能看到我，如果，还有那时，我会告诉你们，雪花，究竟有多美……
逆流而上，北风开始来迎接我，刺骨的寒冷，只是，已经不重要了……
＊＊＊＊＊＊
离起程只剩下两天了……
“Ｓ，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明年还是会回来的。不要任性。”
“我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好吧。”
或许，那次我若不答应的话，或许，我们提早离开的话，或许，或许，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绽蓝的天空下，枪鸣声过后的安静让我压抑，眼前渐起了鲜红，随即，伴随着你的身体急速坠落，消失在我身旁……
一切只是一场恶梦而已，我一直都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因为当我俯身冲下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里了，只有空寂无边的草地，远处有人类的身影在晃动，但是，我已经看不清了，因为，有一种液体，模糊了视线……
寒冷渐渐来临，我无法看着同伴们因为我的原故，停滞不前。擦干泪水，随时着他们一起离开，只是，来时湖面上的影子还是成双的，而离开时，单了一只……
＊＊＊＊＊＊
在北方，我知道你还活着，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回去找你，你停在北方，停在原地，不肯动弹，固执的等着我回去找你，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寒冷袭卷了全身，雨水模湖了视线，我分不清东西南北，可是，我没有停下来，虽然已经看不见了，可是，我知道，只要往着最寒冷的那一方走，就会走到你的身边，因为，我听别人说，只有在寒冷的地方，才能看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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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温暖？没有了你，哪里也没有温暖……
南方又怎样？被你遗弃的世界，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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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的过去了，而我，似乎也到了极限，经过了风吹雨打，早已力不从心，可是，我依旧一直往北飞，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要找到你，哪怕是用生命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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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大雪……
听说今天是人类的一个气节，名字很好听，只是，我没有什么心思去想那些东西，我只是想，在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之前，找到你，仅此而已……
北风呼啸，将我肆意吹打，地面上的人群惊讶的望向天空的我，他们疑惑为什么我没有南飞，为什么我在逆流而上，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
没人知道我为什么会留在这座冰凉的城市里，没有人明白。我被狂风吹落到居民的楼台之上，坠落在早已枯萎的花草之中，我已冷到麻木，可是，我还是落泪了，不是因为摔痛了，而是，我看到玻璃窗内，Ｈ那双深邃的眼睛正望向狼狈不堪的我……
我不听劝说的一遍遍用自己微小的身体撞向那扇玻璃窗，我想救出Ｈ，我想……
血腥味迷漫了整个空气，我始终没有撞碎那面玻璃……
“够了！”
当我起身想要再次撞向那扇玻璃窗时，我听了Ｈ的吼声，同时也看到了在他身旁的另一只身影，她的瞳孔里充满了疑惑与恐惧，疑惑我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玻璃窗，恐惧我身上的鲜红……
Ｈ转身望向身旁的身影，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与怜惜，那种对我从末有过的温柔……
“你回去吧，回南方去吧，我不想过那种来回飞行的生活了，我累了……”
我望着Ｈ与那个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同时，也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无所谓了，对于我，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飞离那座楼台的，带着满身的伤痛，北风、寒冷，为何我一一都感觉不到了呢？我只是累了，不想再飞了，收起翅膀，任身体自由坠落……
＊＊＊＊＊＊
一点一点的温暖占据了全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双眼，一片一片的白色落在我的身上，这是什么，为何如此温暖……
“我叫雪儿”
“你就是雪”
“嗯”
“好美……”
我跌落在曾经与Ｈ一起生活过的湖面上，但是，我没有沉入湖水中，因为湖面早已因为寒冷而冰封了……
“雪儿，为什么你的手那么温暖？”
“有吗？呵呵，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样的话。”
“真的，很暖和，像南方的阳光一样……”
“有吗？你的错觉吧，我的体温是０度，怎么会带来温暖呢？”
我错愕，０度的体温？
“老师，为什么当我的手放入刚打上来冷水中却感觉到温暖呢？那明明是冷水。”“那是因为你的手温低于了水温，所以，你感觉到了温暖，明白了吗？”
这是我和Ｈ在南方的一所学校旁听到的对话，只是，Ｈ还记得吗？
“雪儿，你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了吗？”
“听见了……”
“是什么？”
“花开的声音。”
“……”
“你看！彼岸花开了！”
我顺着雪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彼岸花开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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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辈子去忘記
有些事情一瞬間便能記住的，卻要我們用一輩子去忘記。有些事情我們用了一輩子去記憶，卻在一瞬間被遺忘。
愛上孤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抬頭吸了口氣，忽然發現天上洠в行切牵挥心菆A圓的月亮兀自灑下清冷的光韻，微涼的空氣寒意陡增。兩手插入口袋，不自覺的縮緊了脖子，是天冷，還是心冷？
我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害怕受傷，所以甘心的當逃兵。我不知道人生要擁有怎樣的感情才算完整，我只知道路還很長，會有更多的人路過我的年輕，路過我的生命。也許，人生就只能這樣了。
也是一個這樣的夜晚，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月亮，所不同的是那一群迷惘的星星和那個數星星的人。那晚的月亮很大很美，見證著我們那不成熟的愛情，也暖暖的灑在了當時我們的心中。
有一種感覺是可以恒久不變的，是迷戀還是愛戀，我也分不清了。時間已經長到可以改變一些事情的真偽，不會去在乎本伲鼮楹巍r間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枺鳎屛覍⑺寄钭兂闪艘环N習慣，一種義務。
某一天忽然發現，我在乎的，迷戀的，始終是她。改變一切的究竟是他還是我？還是不習慣不去思念，不習慣空著一顆心生活。其實到頭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喜歡她什麼。似乎膚湹竭B我自己都不能接受，但我必須承認，每次想到她時，我的心動，我的雀躍。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她分手，真的不知道。也許是對她和未來的不確定吧，讓我放棄了她。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會想著她，念著她，我那最初的也是唯一的愛。這是我的劫難，我洠в羞x擇。
很多人說，要忘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遇見另外一個人。只是我知道，即使遇見了另外一個人，還是彌補不了我心中那份殘缺。
命中注定會愛上她；那麼，命中注定你要用一輩子去忘記她。
蝴蝶来过这个世界
三界之外曾有一座仙山，终日云雾缭绕，四季如春。这山上有一只蝴蝶，和所有修炼的精灵们一样，她朝禅暮宗，心无旁骛，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五百年。
渐渐的，蝴蝶开始厌倦这种暮鼓晨钟的生活，她开始在山上到处寻访可以慰籍寂寞的良药。可精灵们都在潜心修炼，谁都无暇于她的寂寞。
直到蝴蝶遇到那棵树。
你在干吗？蝴蝶好奇的问。她从未见过这种修炼方法。
炼心。树说。
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不想成仙？
树没有回答，只是专注于他的修炼。
从此以后，蝴蝶就常常来找树，在他身边飞舞，打搅他的清修，累了就息在他的枝头，听他讲一些凡间的故事。就是这样的耳鬓私磨，又过了五百年。
这一天，蝴蝶又同往日般去找树，可是树却不见了。蝴蝶飞遍了整座山也找不到树的影子。蝴蝶觉得有一种痛从胸口的某个部位一直蔓延到周身，她知道如果找不到树，这痛就会一直持续下去，她无法忍受，于是决定去找佛祖。
且不说她费了多大的周章才找到佛祖，或是佛祖动了恻隐之心，总之蝴蝶见到了佛祖，佛祖说，你要找的答案在凡间。
那我如何才能去凡间？蝴蝶问，很坚定地问。
放弃已有的道行，打入轮回，失去一切。佛祖说。
那我还有什么？蝴蝶问。
心，一颗凡心。
。。。 。。。 。。。
大唐。
蝴蝶湮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不知道该怎么找树，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生活。失了翅膀，用行走代替飞翔。没有钱，没有美丽的容颜，一切都显得陌生而恐惧。
天啊，她可是只千年的蝶啊。
像个游魂般行走在街头，蝴蝶终于找到了一种叫做卖艺的谋生方法。
没有任何乐器，蝴蝶站在街头婉转歌唱。这种突如其来的音乐把街头的人们吓了一大跳，人们开始驻足聆听。
妾心有三愿。一愿天垂怜，二愿郎康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朝朝暮暮常想见。
蝴蝶低着头，哀哀吟唱。
有人撒些铜钱在她脚下，蝴蝶弯腰去检。然后她看到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手上托着一锭金子。
给你。
那是树。不用抬头，蝴蝶就认出了他，他的声音，他的气息，她的树。
蝴蝶感到有热热的水从眼睛里流出来，佛祖给的心跳得很猛，有一点麻麻的痛。
为什么哭，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卖唱，没有家吗，小姑娘。
树不认得她，居然不认得她，蝴蝶绝望地闭了闭眼。不，这一定是佛祖的考验。于是蝴蝶抬起头，无比勇敢地看着树。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公子要丫头吗，我什么都会做，什么都不怕，真的，公子，可以带我回去吗，可以吗？
树笑了，他觉得面前的丫头着急的可爱，而且而且，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么，至少也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啊。
名字？蝴蝶沉吟了片刻，说
苏蝶儿。
蝴蝶如愿的和树回了“家”。那是一个不大的宅子，简朴却不失雅致。
蝶儿，你以后就伺候夫人吧。树微笑着说。
夫人！蝴蝶忽然眼前一黑，耳边翁翁做响，一时间没了意识。
蝶儿，快见过夫人。蝴蝶被耳边的催促猛的惊醒，再看时，树已经挽着一个女子的手，站在她面前了。那女子温温婉婉，浅笑盈盈。那是种幸福堆砌的笑容，满足而眷恋。
夫人。蝴蝶叫得有些哀怨。她忽然明白了佛祖说的失去一切的含义。
然而她还橇袅讼吕矗灰茉谑魃肀撸呐轮皇歉鲅就纺亍：按蟮叵胱拧？
于是，日子很平静地过着。在这种简简单单的爱情里，三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年。
这两年是蝴蝶最幸福的两年。虽然这是种没有情节的幸福，但她甘之若饴。忽然有一天，夫人来找蝴蝶。
蝶儿，过了年，你就该十九了吧，大姑娘了，该出阁了。夫人笑嘻嘻的说。
蝴蝶一惊，她知道出阁就意味着离开树，去另一个男人身边，不，这绝不行。
昨天对门王相公托人来说要给他远房的堂弟找个填房，我和相公商量过了，虽说是填房，可总算是户好人家，衣食总是无忧的，总比在这儿做丫头强啊。
公子答应了吗？蝴蝶怯怯的问。她好怕树真的不要她了，好怕好怕。
相公让我来问你，怎样，要不，你考虑一下。
蝴蝶傻傻地站着，傻傻地，一直站着。
夜凉如水。月儿皎洁皓美，薄薄的笼着一层轻纱，如新妇般恬然娇涩。蝴蝶象往日般温好了酒，正打算送去，树却来了。
蝴蝶捧着酒，直愣愣地看着树。树也沉默着，看着蝴蝶的眼神有点无奈。
公子，蝴蝶静静的开了口。
什么？
能抱抱蝶儿吗？
树一下子搂住了蝴蝶，紧紧地拥入怀中。酒打翻了，溅了满身，两个人身上都是同样的浓得化不开的酒气。
这等了千年的柔情啊，终于在这一瞬间全然释放，无论树是否记得，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可是蝶儿，我不能辜负夫人。
蝶儿知道。
可是蝶儿，我不想伤害你。
蝶儿知道。
公子，你许给蝶儿来世吧，来世再也不要错过。
好，来世，蝶儿，一定在一起。
蝴蝶拿出一对蝴蝶翅膀，交给树。凭此相见，勿违誓约。
那天晚上，夜很美，月很亮，风很凉。
蝴蝶在出阁前的一天离开了家，离开了树。她登上了一座山，很高，听人说，山的名字叫华山，蝴蝶想记住这名字，因为她要在这里，重新飞翔。
闭上眼睛，蝴蝶纵身一跃。
这是她生命里最完美一次飞翔，她听见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宽大的衣袂翅膀般震动。没有翅膀的飞行，就像是成了凡人的树，陌生而熟悉。然而蝴蝶一如既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