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不羡与谁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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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唇,没有答话,只是将锺离轩手中的纸页拿了回来,当著他的面撕了个粉碎。白色的纸屑洋洋洒洒地的散了一地,季君寒看向男人真诚挚地的说道:“我若怀疑苗疆,身为蛊王的你此刻应在地牢中喝茶才是。”锺离轩与之相视一笑,抬手将落在季君寒发间的纸屑取下,顺势拈起一缕黑发放到唇边亲了亲,“看来一向自诩正义的爱妃,如今也知道护短了。”
季君寒瞪了他一眼,问道:“对於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既然此事与苗疆无关,那必是另有他人想要嫁祸。锺离轩的左手摸了摸缠在腰间的鞭子,暗暗斟酌,会是谁这般残忍将整个一片宅子全部烧毁呢,如此残暴的性子倒是颇有自己年少时候的样子。
正想著,房门被人叩响,应声而入的是一直跟在季君寒身边的那个苗疆汉子。,来人恭敬地的向蛊王和王妃施了一礼,而後凑到锺离轩的耳边嘀咕了两句苗语,边说还边偷偷抬眼瞧了瞧站在一旁的自家王妃。对於武功高深的季君寒来说,想要听到两人所说并不难,再加上他本就学了一些苗语,大抵可以猜出两人对话的意思。
锺离轩闻言勾了勾唇角,用苗语回了一句什麽,而後便挥退了苗疆汉子。季君寒见对方一脸的得意,不禁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了案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许是没有猜到对方会这般反应,锺离轩觉得有一丝新奇,三两步走到季君寒的身边,在对方思索的瞬间将人搂在了怀里,看著纸页上的那几句吩咐低低笑了笑。
耳畔传来男人一贯的笑声,季君寒将毛笔放到一侧,温热的手掌拍了拍那人的胳膊柔声问道:“你不回去真的不要紧麽?”危难时刻对方在自己身边确实让季君寒感觉轻松了不少,但他并没有忘记对方的身份,以及苗疆人的安危,眼下有许些可能都会使得苗疆变成江湖之敌。
锺离轩轻笑一声,搂著那人的胳膊更加紧了,“你觉得呢?”季君寒闻言一愣,想到方才他与那苗疆汉子的对话,不禁眨了眨眼,“这种时候你莫要再添乱了。”
锺离轩挑了挑眉,将人松了开来,有些无辜地的向後退了两步,季君寒倚著案桌看向他,“你到底做了什麽?”
对方无所谓地的耸了耸肩,“只不过是叫蛊师做了个假货出来罢了。”苗疆之人的蛊可谓天下无双,对方也定是知晓这点所以才将药人的事情推到苗疆的头上。既然如此,那便称了他的心意,看看他究竟欲意欲何为。锺离轩命人传回密令,让苗疆最优秀的蛊师按照他先前培育秦华的方子做个假货出来,引起那些个愚蠢的中原大侠的注意。
季君寒并不认同锺离轩的这般做法,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会弄巧成拙。苗疆本就处於风口浪尖之上,如此恣意为之很有可能使苗疆陷入一个更加危难的窘境。他不知锺离轩为何会作此决定,但既然对方这麽做了,理应是有十足的把握。季君寒抬手替站在自己对面的家夥理了理衣襟,手被对方抓住轻轻摩挲著,季君寒唇角露出许些笑意,两人一同经历过这麽多的事情,那份信任早已深入骨髓。
锺离轩并不意外对方的温顺,他拉起对方季君寒的手放到唇边,轻轻触了触。湿热的触感让季君寒抖了一下,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带著些无辜,锺离轩勾了勾唇角,微微弯下了身子……
只可惜尚未轻薄到那双想念已久的唇,便被门外的来人打断了。季君寒不著痕迹淡淡地的抽回自己的手,仿佛刚才什麽都没发生过。,锺离轩哼了一声,坐到了一旁。苗疆汉子一进门便瞅见自家主子似是不怎麽高兴,暗暗吞了口口水,将一封密信呈给了自家主子。
锺离轩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坐在座椅上换了个姿势抬手将那封密信接了过来。看著那不同於一般纸页的密信,季君寒有些好奇地的凑了过去,锺离轩看了他一眼,见对方催促便将密信打了开来。除却信封上的那个标记,墨色的纸页上没有任何的文字。,锺离轩抬手将茶盏里的水倒了上去,神奇的是水并未将纸页浸透,而是被纸吸收,在墨色之上呈现出铅白的文字。
与此同时,封时一行人也趁著夜色赶到了江城。前些时日收到阁主密信,说是已将事情告知武林盟主,让他先行赶往武林盟与之汇合,此前发生的种种都与中原武林盛传的药人一事对应了起来,说不定盟主那里会有些有用的消息。
碍於身份,封时并未直接登门,而是趁著月色翻进了武林盟的大门。夜色与他的墨衣融为一体,武林盟中高手众多,不过只是他不曾将这些中原高手放在眼里,在他心里,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的,只有一人。封时并不知晓盟主所居的院落在何处,索性抓了个武林盟的下人问清了盟主所在。
封时来到书房所在的院子,还没进门便察觉到院里守卫的几个人,袖间的银针滑落到指间,他抬步走了进去,却意外地的发现那些人并不拦他,想到可能武林盟主也收到了消息,封时便将银针一收,抬手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书房里一片沈寂,封时可以察觉得的到那份压抑之感。站在桌前的那个人应当就是阁主口中的武林盟主,季君寒。除却武林盟主之外,还有一人,正是前些时日在夙暝阁的蛊王锺离轩。季君寒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封时,想要说些什麽,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封时握紧了拳头,刚将想开口说些什麽,只听“刺啦”一声,他的右肩上的衣料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面前的锺离轩不知何时站起身来,手中拿著鞭子,恶狠狠地的说道:“好你个力保秦华周全,我倒想知道现在是怎麽一回事!”长鞭被甩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鞭痕,昭示著他此时的怒气。夙暝阁的那封密信犹如给了他当头一棒,恨不得马上把这那小子抓过来质问一番,为什麽秦华会被人抓走!他当初的信誓旦旦都去了哪里,说什麽让秦华依靠著他就好了,说什麽会力保秦华周全,他要的可不是这些不切实际的空话!
封时没有说话,锺离轩说的对,当初的那些保证如今看来都只是空话,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左使,甚至如今连他的下落都不知晓。
见封时没有说话,锺离轩更加生气,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的抽向了封时。,对方并未闪躲,甚至撤掉了护体的内力,硬生生的挨了对方的鞭子。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让封时不禁闷哼出声,凌厉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的抽打在了身上,让封时不得不单腿跪在了地上。,他捂著左胸,心里却是莫名的放松,‘你是不是感觉得的到我的痛,舍不得的话,就快来救我啊……’
锺离轩猛然收了鞭子,走到封时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的看著他,“这次救回秦华,我便将他带回苗疆……”
“不……”封时一把抓住锺离轩的衣袖,汗湿的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沙哑地的开口:“不可以这麽残忍……秦华是我的……我的!”
锺离轩冷哼一声,弯身用手捏起他的下巴,“秦华看上的不过是你的脸,我若毁了它……”方才的一顿毒打,锺离轩唯独没有对封时的脸下手。闻言封时愣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麽,感觉到锺离轩再次挥起鞭子,他闭上了眼睛。
剧痛没有像预想的那样预料之中一样袭来,封时睁开眼睛,便看到季君寒不知何时拉住了对方的手,语气有些不善,“闹够了没有?”锺离轩拂袖将他的手甩到了一旁,季君寒无奈地的摇了摇头,弯身将封时扶了起来。那身墨衣被抽的有些不像样子,身上也有多处伤,看来锺离轩方才并未手下留情。
“你也真是,就硬生生让他打?”季君寒看著封时的一身伤不禁训斥道。他本就大封时几岁,说起话来好似一个前辈兄长,让人不得不尊敬起来。封时微微低了低头,“这是我该得的……”
季君寒没再说什麽,若是他想拦,早在锺离轩挥出第一鞭的时候便可以拦下,但是他没有,因为知晓两人心中都有气结,若是不发泄对两人都不是好事,封时这顿鞭子挨得是值得的。
“时候不早了,你又受了伤,还是先去休息吧。”季君寒指了指他身上的伤,尔後冲著门外喊了一声,一苗疆汉子探头进来,方才听到屋内似是有鞭子的声音,料想到应是自家主子在发火,却不料竟是毫不留情地的将来人抽了一顿。接收到季君寒的目光,苗疆汉子默默地带著封时去了客房休息。出门前,锺离轩突然冷笑道:“呵,前些天的那座宅子烧的可真是干净。”封时脚下一顿,背对著锺离轩说了一句:“死不足惜。”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锺离轩挑眉看向那个此刻有些狼狈的那个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角。
屋里的烛火随风抖了一下,季君寒将锺离轩的表情看在眼里,知晓他是故意为之,便调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美人为了谁争风吃醋到我武林盟来了呢。”锺离轩收了鞭子,笑著看他:“怎麽?爱妃可是吃醋了?”季君寒并未理会他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将话题转到了秦华的身上。
“本王倒要见识见识是谁敢带走我的人……”
☆、第三十五章
刺痛让封时猛地睁开了眼睛,腕上的那条银蛇正冲他吐著信子。门外传来脚步声,锺离轩推门而入,见到封时腕上的银蛇并不惊讶,他打了个响指,小蛇便溜溜爬回到他的袖里。锺离轩看了封时一眼,抬手将一个不知是什麽的药丸塞到了他的口中。封时并未抗拒,甚至不曾怀疑,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将药丸吞了下去。
“怎麽?不怕我喂你吃毒药?”锺离轩冷笑一声,坐到了一旁。
封时抬起头来,看向对方,“怕倒是不怕,只不过会心有不甘罢了。”
锺离轩挑了挑眉,似是对这个答案不甚赞同,“说的也是,等将那臭小子救出来再罚你也不迟。”
封时带来的夙暝阁影卫仍在查探著有关左使的下落,另一方面,中原的那些个大侠们也被锺离轩命蛊师所制的那个假药人吸引去了视线,这便给足了他们时间来梳理整个事件。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便是要寻到真正的药人,因而放出谣言,使得江湖上有贪欲的人都成为他的棋子,帮他来寻找真正药人的下落,甚至不惜伤人性命,迷惑众人,可以说整个江湖都被他利用了。只是秦华失踪後为何还依然有人死於这无声无息的毒蛊,便让季君寒等人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了。
让武林盟主都猜不透心思的人眼下正是春风得意。云鹰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名叫秦华的男人,就是他想要的。云鹰并没有急於去折磨对方,而是将秦华丢在地牢晾了两天,既然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那就不必著急,有的是时间和他慢慢玩。他倒要看看这药人是不是真的如传说那般神奇,让人不惜毁了一切也要得到……
云竹被留在碧云宫的这些时日,除却偶尔跑到西苑偷偷瞧一瞧云鹰,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他在碧云宫中所居的院子并不小,只是那地方十分的冷清。在碧云宫中,几乎没人想要踏足此地,因为在这里的,唯一还活著的也只有云竹一人了。
云竹自十几岁便被接任宫主的云鹰赶出了碧云宫,云鹰并未彻底放手,而是给他下了含有剧毒的毒蛊,让他每月都要经历一次生不如死,最终不得不听命於他。本以为这个小家夥会就此了断自己,却不料他竟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一心只愿做他云鹰的手下。过了这麽多年,就连碧云宫的人都已经忘了,那个被主子扔到外邦去的探子,实际上是他们的二宫主。
云竹坐在床边,看著自己白皙的胳膊发起了呆。魏七曾在无意之间说起过主子的胳膊上似是也有与他相似的纹路,毒蛊发作时才会出现的东西竟是出现在了那人的身上,云竹有些不明白,主子早已制出解药,却始终没有将自己身上的毒蛊去除,到底是……为了什麽?
思绪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云竹将衣袖落下,有些奇怪谁会来到这里。房门被人叩响,云竹打开门,见到来人後不禁蹙起了眉,他怎麽也没料到会在此地见到方五。
方五见云竹想要将门关上,赶紧伸手一拦,斜靠在门框上笑道:“哟,脾气怎麽这麽大了?怎麽?不想看见哥哥啊,可是哥哥我却想你想得紧呢。”方五言语下流,句句针对云竹。云竹不愿与他多说什麽,只是挥开方五伸过来的手冷声问了一句:“有何贵干?”
方五抬手摸了摸被云竹打疼的手,笑道:“切,不识好歹!主子叫你去书房一趟。”他嘀咕了两声,转身出了屋子,“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我可听说你这院子晦气得很。”
云竹站在门口愣了愣,他看著方五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没错,所以来过此地的人都……”云竹话未说完,便看到只差两步走出院门的方五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云竹走了过去,发现方五的胸前插著两把飞刀,出自谁手一目了然。方五死的时候显然还带著震惊,双目突胀,看上去十分吓人。云竹并未在意,就这样出了院门,不远处魏七站在树下冲他点了点头,“主子让我交给你的。”一把匕首和一个瓷瓶,以及云鹰的亲笔密函。
在看到密函的时候云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主子让他接近药人,是否意味著他在主子的心目中是和魏七一样可以信任的人。云竹的神情里带著些欣喜,魏七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因为方五,魏七现在并不敢太过高兴,知晓药人一事的人除了自己与云竹,基本全部被除掉了,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主子的下一个命令是让他除掉……眼前的人。
云鹰所居的院子里并没有他人把守,云竹低著头穿过院子,站在屋门前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门推了开来。室内一片寂静,寻不到主人的影子。云竹抬手将门掩好,按照主子的指示来到床侧的那个柜子前面。柜子上雕刻著奇怪形状的图腾,他回忆著将几个抽屉抽出,然後将那些奇怪的图腾拼成了一个形似白!的图形,机关随机启动,整个一面墙壁打开了一道,幽暗狭窄的密道两侧点著火把,云竹不曾料想到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