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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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特案组。”林遥赶忙说,“你自己选地方,只要不送特案组就可以。还有,不要跟小唐以外的人多联系,包括我跟司徒。尽量每天去扣豆角露一面。”
叶慈马上明白了林遥的意图,当下只嗯了一声。随即,俩人都挂了电话。
丫头胆战心惊地看着叶慈,怯怯地开口,“叶大哥……”
“我保不住你。”叶慈说,“我会跟你舅舅打声招呼,公事公办。”
丫头抿抿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几分钟后,林遥收到叶慈的短信。上面的地址并不难找,至少林遥知道那个地方。他匆匆返回屋里,正要回卧室换衣服,就见司徒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俩人一照面儿,司徒乐了。
“跟叶慈谈完了?”
好嘛,爷们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林遥笑着摇晃手机,“先生,愿意跟我去探险吗?”
司徒走过去,温柔地托起林遥的手,吻在手背上,“荣幸之至。”
夜晚的初冬已经有了很深的寒意,酒吧间里的客人不多,许是因为这该死的天气,热闹的酒吧有些寂寥。霍亮坐在靠近吧台的桌子后面,习东平坐在他左手边,彼此离的很远,像是刻意回避着什么。一瓶红酒快见了底,霍亮仍是话不多,他只是听着习东平谈这几年出国的事,谈过去校园里的事。
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也有两个小时了。习东平始终没说找霍亮出来究竟要谈什么,他只是天南海北地聊着。霍亮偶尔说句话,不疼不痒,不触及任何实质性的关键。
“你那老毛病好了没有?”霍亮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习东平点点头,“在国外的时候找了个专家,算是根治了。”
“恭喜。”
再然后,谁都没了动静。
习东平还是有些紧张的,他偷偷看了霍亮几眼,才说:“最近几年你怎么样?有,有朋友了吗?”
闻言,霍亮噗嗤一笑,“你觉得我是那种清心寡欲的人吗?没有固定的,我这个工作性质也没法固定。”
心里酸了又酸。明知道这几年里霍亮一定会找情人,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难受的不愿意面对。习东平觉得自己很苦。苦苦想了他三年,他却始终不肯正视自己一眼。难道说,这段感情中,只有自己固守着一份坚持?
习东平怏怏地问:“你还恨我吗?”
“你误会了。”霍亮放下了酒杯,“我从来恨你,咱俩之间谈不上这个。我承认当时很生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生气的事我也忘了。我现在挺好,并不后悔跟你分手。”
我能说,我后悔了吗?习东平咬着牙,死活说不出这句话来。
霍亮第一次正眼看他,今晚的第一次。他的眼神很坦率,直视着习东平,说:“你现在不是也很好。留学回来接手你爸的公司,前途光明。愿意找,再找个男的,想要个家就找个女的。但是你得跟人家女孩说明你的问题,咱不能骗人家是吧?”
“你果然还在怨我。”
他可以肯定习东平想多了。可他也知道,就习东平这个性格,越跟他解释他越容易钻牛角尖。现在,他当他是同学是朋友,他没这个义务耐心地梳理他的心态。摆清俩人的关系,看到习东平借酒浇愁,霍亮都没去劝劝。
我劝你?我是你的谁?你是我的谁?当年你逼我做出选择,我能放着父母的仇不报跟你出国吗?我家就是再穷,能用你爸的钱吗?
有件事,霍亮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当初,习荣找过霍亮,说:我儿子想带你走,我顾及到他的病情只能答应。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们俩想在一起,我反对也没用。但是,将来东平肯定是要结婚的。我肯定是要抱孙子的。你出国留学的钱我可以给你,你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就答应我两个条件。一,不准再跟司徒那帮人有任何联系;二,以后不能妨碍东平结婚。
当时的霍亮没跟习荣争辩,直接给习东平打了电话,说你出来谈谈咱俩分手的事。
不是霍亮不珍惜,不争取。现实摆在他面前,父母的仇,习荣的鄙视。但凡是个爷们,都会选择司徒那条路。
对于习东平,霍亮只能把他当成前男友。他不恨他,这是实打实的。就算是习荣,霍亮也没恨他。谁家的爹不为儿子着想?习荣就是脾气暴躁了点,手段恶劣了点。至于以后的事,霍亮没想那么多。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不是说你习东平回来了,我就得换个活法。
一肚子的心事霍亮心里明白,他不愿意跟别人唠叨自己感情这点事。但是习东平要比他想的多,想要的、想挽回的,太多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得不到回应,把自己陷进了沼泽。到最后,习东平喝醉了,霍亮只好任命把他带走。准备扔到哪个酒店房间,赶紧脱身走人。
房间开了,人也安置在床上。霍亮帮着把鞋子和外衣外裤脱下来,从头到尾,习东平都很老实。
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霍亮惦记着家里的日记本和小孩儿,给习东平盖了被子,转身朝房门走。
走都走了,却鬼使神差地回了头,看了一眼。
习东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浓密的睫毛下滑过一滴泪水……
霍亮的心疼了一下,狠狠心,还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从昨天开始放假了,我码字的时间不多。所以今天的数字比较少。
在新年的一年里祝愿大家幸福快乐、财源滚滚、万事如意。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
☆、第28章
回家的路上霍亮的心堵得难受。骂自己干嘛要回头看那一眼;骂自己怎么就乱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动个屁的心,是对东平还有感情;不,绝对不是;
越想越是心烦,霍亮把油门踩到底,朝着家疾驰而去;
推开了家门,屋子里没有半点灯光;他闯进了温雨辰的房间。为什么,他说不清;就是想看看小孩儿。看他是不是老老实实睡觉。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霍亮愤愤地咬牙,痛骂了一声:都他妈的不省心!
今晚去赴约,霍亮就有点担心温雨辰会不会等不及自己先去了萧飒的家。其实,去了也就去了,看小孩儿的身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他始终不放心。林遥把小孩儿教给他照顾,他就得照顾小孩儿平平安安,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跟林遥交代?
气恼之余,转身离开家,去萧飒家抓小孩儿。
而此时此刻的林遥和司徒,正站在需要调查的地方大眼瞪小眼。
夫夫俩看着眼前的废墟,看着消防部门拉起的警戒线,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找到的是火灾后的废墟。林遥甚至再一次确定手机里的地址正确,反复核对,才敢肯定自己没找错地方。
司徒气恼地咂舌,说这绝对不是叶慈给错了消息,也不是那丫头说错了地点。为了进一步确定事实,他们俩跑到五百来米开外的一家杂货店,打听详情。
杂货店老板说:“哎呦,别提了,那一场大火烧的,好吓人。半夜里的事,周围几家商铺的人都吓坏了。那火怎么扑都扑不灭,最后烧的连房子啥样都看不出来了。”
林遥问老板,这场大火是哪天的事。老板想都没想,说:“十二天了。我记得特别清楚。”
俩人的心里咯噔一下。那不就是魏奕死的第二天么!
已确定白跑了一趟,俩人不想继续耽搁时间。林遥给葛东明打了电话,让他尽快去消防队那边打听清楚情况。随即,又给田野拨了电话,让他多跑几趟天传经纪公司,把能查的都查一遍。重要的不会是结果,而是过程。林遥的意思是:这些表面上的事,该做还是要做。但他已经决定不会亲自上阵,就是自家爷们,也不能继续参与到调查中去。
回家的路上,林遥的话越来越少;司徒也是闷不吭声。俩人想着同样一个问题。魏奕被杀第二天,对手销毁一切证据,等他们查到这里,已经不会有任何收获。这不得不说是被人摆了一道。但是,对方的手脚也太快了。
“你怎么看,司徒。”林遥在沉默半响后,忍不住问他。
司徒长吁了一声,说:“这么下去太被动,我们必须反击。我支持你的决定,咱俩退出来,另辟蹊径。”
“但是,蹊径在哪?”林遥有些迷茫。
与林遥的谨慎不同,司徒在无法确定某件事、某些事的时候会钓鱼上钩。之前,他暗中把天传经纪公司的事捅了出去,造成舆论上的混乱,观察究竟有哪些人沉不住气、哪些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至今为止,效果最突出的是于砚府那边,进而引出来扣豆角大堂经理这条线。所以,他先联系了叶慈,让他跟那位大厨说说,能不能搞出个模拟画像出来;其次,他联系了廖江宇。
这回的案子特案组显然被盯的死死的,所以他们才连续吃了大亏。司徒可以肯定,消息是从特案组里漏出去的,但特案组里没有内鬼这一点他完全能够确定。换句话说,能从特案组手里无痕迹地拿走案件进展的详情,对方肯定不是简单人物。再联想到警方上层准备黑了二大爷这件事,司徒怀疑:这是一系列有蓄谋的上层大清洗行动。而特案组仅仅是庞大行动中的一个环节。
他多少能明白些唐忠军的想法,但,还是有点气不过。他联系了唐朔,话里话外的把自己这点意思传递过去,唐朔的聪明劲儿马上用到了地方。在电话里就急了。
小唐正抱着叶慈的枕头犯相思病,一听司徒的话,愤然起身,“我爸什么意思?拿咱们当抢使唤,给他们打鸟。这叫什么事啊?我去问他!”
司徒没拦着小唐,也是想借小唐的手挤兑挤兑唐忠军和那些老神仙。
转回头来,司徒说:“特案组不能指望了,现在能干活的就咱们几个。从现在开始咱们换个打法。”
林遥乐了,问他:“什么打法?”
“你明天去见见给魏奕治疗梦游症的那个心理医生。我倒想看看,治好魏奕梦游症的是医生还是那包东西。”
“那你呢?”林遥问道。
“我去见鲁菲菲,搞清楚案发当晚他到底干什么呢。我带亮子去,你别多想。”
因为已经闹出了绯闻,司徒可不敢再出点什么事。他就一个爸。
司徒被对手步步抢先搞的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挨个骂,骂的最狠的就是文秘书。
这时候,文秘书在家里刚洗完澡出来。一个接着一个喷嚏打起来没完。坐在客厅的男人斜睨着他,“感冒了?”
“没有,估计是有人在骂我。”文秘书笑道,“毕竟做了让人为难的事,骂两句就骂两句吧。倒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处理好。”男人转头看着身边无精打采的萧辛伦,冷酷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我保护不了你多久。如果你真的不想说,我可以带你出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你的工作也要暂停。”
“那不行!”萧辛伦激动地叫嚷起来。一眼瞧见笑眯眯的文秘书,立刻蔫儿了。他低下头,搓着手,“让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男人不耐烦地催促,“人不是你杀的,你也没看见凶手。”
“但是……”萧辛伦欲言又止。
文秘书擦着头发走过去,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耐心地劝萧辛伦,“司徒跟我也有几年的交情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放过你。就算你出国,他也能追出去。”
“哦?”男人挑眉,不屑地冷笑着,“不过就是个侦探,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文秘书严肃地摇摇头,说:“几年前戴、冯、顾下马,就是他在背后一手操纵。得了我上头的支持,做的很好。好到,没人知道当年那股大浪里居然还有司徒这么一个人。他在我上头是挂了名的,况且,父亲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不要小瞧了司徒的关系网,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
说着,文秘书指着萧辛伦,对男人说,“如果你想保他,只有一条路。趁着上头还在准备,尽快找司徒把问题交代清楚。”
男人犀利的眼神让萧辛伦不安地缩在一边,男人毫不犹疑地告诉他,“就这么办!文堂,你跟司徒约个时间,尽快了结这些事。”
“我还没同意呢!”萧辛伦试图反抗,却得来男人的恐怖的瞪视,他又怂了,嘀咕着,“至少,让我跟我爸商量一下……天呐,你也太独裁了!我总要跟我爸打个招呼吧?”
“是通知他,而不是跟他商量。懂吗?”
萧辛伦不甘心地点点头,敢怒不敢言。他知道自己真的走了好运,关键时刻还有个人肯帮他,比起魏奕来,他的运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同样是被潜,准备潜他的男人却是重情重义。啊,上床这事还得再议,让他被一个男人压,实在是……
临进家门前,司徒接到了文秘书的电话,约在明天下午三点见面。
俩人进了客厅,迎面就见霍亮神色匆匆地往外走。见着他们,忙不迭地开口:“温雨辰呢?”
“没跟你在一起吗?”林遥诧异地问。
霍亮说:“本来,我们商量好今晚去萧飒家看看,我临时有事出去了。回到家,家里没人,我跑了一趟萧飒家也没见着他。我以为他在这儿。”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这回,不止霍亮急,林遥也跟着着急。司徒问霍亮,这一天来小孩儿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时候?霍亮苦笑着说:“他有正常的时候吗?”
“别打岔。”林遥丢了徒弟,最着急,“你们俩分开是几点?那时候他在哪呢?干嘛呢?”
“分开的时候在我家。当时……啊,他看日记本来着。也没什么异常啊,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看。”
听完霍亮的讲述,司徒冷静了下来。他笑了笑,说:“没事,别着急了。明天下午准回来。”
霍亮和林遥都问他,这点自信哪来的?司徒不解释,走到沙发前坐下,似笑非笑地说:“等他回来你们问他啊,比问我省事。先进来吧,不少事要分析分析。”
既然司徒肯定温雨辰没事,明天能回来,林遥便信了他。但是霍亮还有些担心,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心里边毛毛躁躁的。
“你屁股长疖子了是吧?”司徒数落着坐立不安的徒弟,“稳当点!”
霍亮勉强把心思拉回来,开口就说到凶器的事。
“我找人问过了,林遥推论出的油漆不成立。”霍亮说。
林遥则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否了。如果凶手身上的某样东西沾上了油漆,还会戴在身上吗?还会放在口袋里吗?就算那玩意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