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之雨衣-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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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刚的声音又从对面传了过来,
“。。。。。。”
我默默的看着晓刚,一声不响。
“不过安心,我觉得盛平应该不在我们身边,但是,我们都应该正视现实不对吗?盛平虽然去世了,可是说实话,我也不怕你伤心,我觉得,小罗有他在,两个人互相有个伴在阴司也不错呢,而且我还有天眼,说不定这些事情过去后,我还可以看到他们呢啊!”
晓刚的眼睛闪闪发亮,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我知道他此时的心里还是没有意识到我这个时候出现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我闭上眼睛,开启天眼,我可以感觉的到,他的天眼也正在慢慢开启,显然,就这么短暂的时间,都惊动了此刻控制晓刚天眼的那个画轴的主人,而我,要的正是这个时候。
“安心,你怎么了?”
晓刚好像发觉了我有些不对,慢慢的向我走过来。。。。。。
近了。。。。。。近了。。。。。。
我能够感觉得到,晓刚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向我靠近,我能够感觉得到他的手正准备放到我的肩上,我更能够感觉得到,他的眼睛开始因为天眼的污染发出了红光,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睁开了眼睛——
“啊——”
惨叫划破了清晨,在整个大厅里回荡,那个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一个大男人的嘴里喊出来更是触目惊心,我的手在颤抖,但是我不能停,在晓刚靠近我的那一刹那,我将蜡烛向地上一扔,手中沾满碗里液体的蛊针瞬间牢牢的扎进了晓刚的眉心——那里正是他的天眼所在。“安心。。。。。。你。。。。。。”晓刚痛的躺在地上翻滚着,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非常的难受非常的痛苦,晓刚的声音并不如刚才大,但是在我听来像是刀子在扎一样,我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开始后悔了——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呢?晓刚现在被浊气污染,这种痛苦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但是我能够清楚能够明白,因为我知道我的这个蛊有多毒!但是,事已至此,除了继续做下去,还能做什么呢?
我走到他跟前,晓刚的呻吟还在继续,他的嘴里还在依依呀呀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那根蛊针还是牢牢的插在眉心里,晓刚拔是拔不出来的,那里面是融汇了含着无限阴气的彼岸花和各种毒物混合的毒液,还有我的血在蛊咒下形成的东西,那股瘴气足以蒙蔽世间的任何面孔,晓刚清澈的天眼此刻饱受着浊气的侵蚀,已经渐渐失去了先前的效力。天眼没有封,而是,被毒气所环绕,这股疼痛,常人难以抵抗,晓刚拼命抬起头,我看到他眼中的红色渐渐淡去,但随即像是沉入无底黑暗一般,他的头一仰,整个人也不再挣扎,而是慢慢的蜷缩起来,最后渐渐的不动了,他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擦干满脸的泪水和汗水,抱住晓刚,将他往外拖了拖,这样离窗户更近一点,我可以看得更清楚些。我将碗中剩余的液体慢慢的涂在晓刚的眉心周围,然后借着液体凝聚的力量,轻轻的将针拔了出来,眉心间忽然闪烁出一股红光,随即那股红光渐渐变黑,将黑红的液体全部吸收了一样,不一会,晓刚的眉心处留着一小滩凝聚的透明液体,那个被蛊针扎过的地方有一个暗淡的红点,就像徐文静手指上的红点一样,何时蛊毒解开,何时那个红点才会消失,否则将永伴一生。
“晓刚。。。。。。对不起。。。。。。”
我跪在依旧昏迷的晓刚面前,晓刚已经不再出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呓语还是在我耳边回荡着一样,应该说,更多的是——不相信。不相信我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相信我会害的他再也不能用天眼去察觉某些东西,更不相信是我让他的后半生都将生活在一个黑暗的蛊毒里。。。。。。
我望着他满脸的血污,这是刚刚针刺破天眼时喷溅的,现在看来无比狰狞,可这一切,不都是我造成的吗?我不能原谅我自己,醒来后的晓刚将不再有天眼,可是,他也和常人不一样,因为我的毒侵蚀了他的天眼,那个地方是他灵气的汇聚,现在却盛满了阴气,醒后的晓刚,变得比以前无比的容易招惹阴司里的东西,这必将让他自己更加痛苦不已,而这些,是他手上那个区区的护身手链能解决得掉的事情吗?我,将如何去面对苏醒后的晓刚呢?他,能原谅我吗?他,会原谅我吗?
〃呵呵。。。。。。”想到这里,我竟然忍不住自己笑了,而且还是笑出了声,笑声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久久的回荡,人,是不是一旦痛到极致,就不会再痛了呢?此时此刻的我,都觉得如果我就这么继续大笑下去然后再忽然间痛哭的话都会疯掉一样,我平时第一次发现,我热爱的东西竟然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的痛苦,一直以来,我不是一直追求者蛊毒的吗?那为什么,我现在面对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此刻内心却是这么难受呢?这是我想追求的力量吗?我,下一步,究竟又想怎样?
蛊毒蛊毒,无蛊不毒,无毒不蛊,我望着自己的杰作,尽情的享受着痛苦的惩罚,我已经对不起盛平了,对不起小罗了,现在,晓刚,因为我你也变成这样,此时此刻,我很想问问我自己,究竟,在我那段空白的记忆里,在那段被刻意抹去的岁月里,我又与谁有着一段怎样的孽缘,让我还不清欠他们的东西,让我如今如此的挣扎于一个个的蛊毒中痛苦纠缠,无法自拔,究竟我又是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和谁做了什么,才导致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第五十七章 张伯的电话一阵铃声将我惊醒——
我从地上爬起来,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不过,考虑到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也是难免的事情。
“晓刚!”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离我不远的地方,晓刚还在静静的躺着,铃声是从他的身上发出的。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他的手机——是张伯!
张伯来电话了!我慌忙接听——
“安心,我已经到车站了,你们在哪里?”
“我们。。。。。。我们。。。。。。”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但是我又说不出这是哪儿,我看看晓刚,他还在沉睡中。
“张伯,你先去玄关路,在那个公园附近等我就好,我等会去找你。”
我擦了擦泪水,
“那。。。。。。盛平和晓刚呢?”
“他们。。。。。。”
我忍不住哭出声来,我该怎么解释呢?我挂掉了电话,任凭那边的张伯还在一个劲的问我,现在,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了,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两个人,今天变成了这个样子,张伯即使出现了又能怎么样呢?
难过归难过,我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盛平拖到了大厅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将楼上所有的彼岸花瓣撒到他的身上,这样至少可以暂时保住他的躯体不被阳气腐蚀而变质,随后,我看了看晓刚——他还在沉睡,可是眉头上除了个红点像美人痣一样之外,没什么异常。
我试着摇摇他,晓刚没有醒。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来,这个干净的地方应该也很适合晓刚了,等会张伯来了,我要不要让晓刚去玄关路呢?他的体质现在受得了吗。
我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天已经完全亮了,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今天的阳光,也很不错。
空气中多了几分清新,少了些许那种血腥的泥土气息,我大口呼吸着,跑到大门前——对呀,我可以告诉张伯门牌号,然后通知他来!
我使劲打开大铁门,那个门栓好重,是我很少见到的那种,感觉好费力,我打开门——
张伯!
后面还跟着刘强。
“你们。。。。。。”
我一时间呆住了。
“快,晓刚身上的护身手链一定要换掉!”
张伯像没看到我一样匆匆的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链子,我忙关了门跑回房间,
“安心姐,你的脸上怎么全是黑一道白一道的啊。”
刘强帮着我推门,好奇的看着我。
“有吗。。。。。。”
我一边抹着脸一边往屋里走,真是奇怪,为什么张伯会带刘强来?难道他还嫌弃麻烦不够吗?
走到大厅里,张伯已经将护身手链戴到了晓刚的手上,当然,是一个新的,而晓刚的脖子上还有一个。
“多亏这个护身符,我们才找到你啊,晓刚,晓刚。。。。。。”刘强走到晓刚身边。
“不要叫他,等会他会醒过来的。。。。。。”
张伯说着又四下里打量着,最后目光又聚集在了墙角盛平的身上,
“张伯。。。。。。”我一张嘴,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知道了。”张伯摆摆手,
“安心,你出走的那天,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会这样。”
“啊?”我惊讶的张大嘴巴,
“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书店吗?我曾经在你的书店那个小祭台那里留下过一道符,与我手中的遥相呼应,你走的那晚,我手上的符忽然自己烧了起来,我就预感到会出事了,然后我就去了后山,结果发现了大的祭台上也出现了你的名字,也就是,那个“子母咒”已经彻底失效了,而能做到这些的唯一的标志就是——你应该知道了你是谁。”
“。。。。。。没错,但是,我想不起你来。”我望着张伯,一时间悲喜交加。
“哦?难道你的记忆残缺不全?”
张伯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张伯,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清楚自己的来历,可是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是谁的,而且,我只记得周晓雪。。。。。。”
我慢慢的说,旁边的刘强听得一头雾水,
“或许,这是蛊毒的?作用吧。。。。。。毕竟时隔这么多年了,不过安心,当年确实有人用蛊封住了你的所有记忆,目的也是为了将周晓雪这个比恶灵还要邪恶的东西镇压住,但是如果你恢复了记忆,那个人就会遭到反噬,而且你的本体和魂魄都会动摇,届时你所在的苗寨也将会有大事情发生。。。。。。至于你现在竟然恢复的记忆残缺不全。。。。。。那个反噬。。。。。。我也不好说了,不过安心,既然现在你已经记起了你是谁,“子母咒”已经破解了,盛平也有保障了。。。。。。”
“可是现在,盛平被人夺去魂魄了!”
我打断张伯的长篇大论,愤愤的说,张伯看了眼在暗处花堆里的盛平,皱了皱眉头。
“张伯,周晓雪现在魂魄还压制在徐文静体内,可是徐文静让载我的司机给带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那个司机也是受了一个画轴的主人的蛊拼命帮她找东西,我把画轴拿来后,盛平就成了这个样子!还有晓刚,我都不知道他何时中的蛊,我已经将他的天眼。。。。。。污染了!”
我大声的说完这些话,感觉精疲力竭,
张伯沉默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听懂了我说的什么,可这确实是我现在最想说的。
“安心,你说的玄关路,我在经过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大的阴气夹杂着邪气,难道是。。。。。。”
“没错,我就是被司机带到玄关路的,那里也是传说中的鬼市。”
“鬼?”刘强瞪大了眼睛,
“嗯。。。。。。难道是他?”
张伯眯起了眼睛,看着我们,我和刘强一时愣住了。
“难道。。。。。。张伯你知道那个画轴的主人是谁?”
我感觉一瞬间,天气无比晴朗,似乎雨过天晴就要出彩虹一般,
“如果说,晓刚的天眼被你污染了。。。。。。你要封住他的眼睛。。。。。。”
“没错,因为那个画轴的主人借着晓刚的天眼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只有这么做,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在做什么。”
“嗯。。。。。。这么说,虽然他现在确实看不见我们的举动了,但是,他肯定也已经通过晓刚的天眼知道我来了。。。。。。”
“他到底是谁啊?”
刘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
“来,刘强,我们把晓刚架到车上。”张伯忽然一指挥,刘强立刻跳了起来,
张伯他们架着晓刚向门外走,我站在大厅里,一时间呆住了,这时,张伯忽然站住了,回头看看我,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安心,你,也跟我来。。。。。。”
第五十八章 重返公园
车快速的开出了晓刚的庭院,我望着后车座上昏迷不醒的晓刚,想想一个人孤单的躺在大厅里的盛平,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师傅,我们这是去哪里啊?”刘强扶着后面依旧沉睡的晓刚。
“师傅?”我愣住了,随即看看刘强,
“对啊,我现在已经摆你的父亲为师了,嘻嘻。”
“。。。。。。”
“你应该好好学习,不是吗?这是你该参与进来的时候吗?又不是做游戏。”
我一边责怪着刘强,一边又很奇怪张伯——他难道真的收了刘强作徒弟?这好像不是他的一派作风吧,而且。。。。。。张伯还是一个降头师!
这么想着,我看看张伯,他毫无反应,一脸平静,像是默认了一般。
“安心姐,你还别说,有一点你还真说对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游戏,这个游戏规则,谁违反了就要受到惩罚,或者。。。。。。出局。”
刘强一本正经的望着我,我一时间语塞,
“刘强,你说的轻松,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想起了最初见到盛平的那个下午,再想想现在,还有在第一次见到晓刚的时候我打开门的一瞬间,和现在他死气沉沉的样子,不久前,大家不是还很好吗?
“安心。。。。。。你也不要太愧疚。。。。。。”张伯一边开车一边慢慢的说,
“晓刚的命里面注定有这一劫,他是躲不开的。。。。。。”
“是吗?”我听着张伯的话,却感觉非常像是安慰。
“师傅,我们到底去哪里啊?”刘强在后面叫道,
“这就到了。”张伯一边说着一边转弯,我这才发现,一路绿灯,畅通无阻,这么快竟然来到了——玄关路。
看来有张伯在还真是好事,连上街都没堵车,这么一想,我心情稍微好了点,车向着小公园的方向飞奔,很快张伯就找到了小公园附近的那个停车场,将车拐进去,停好车后,张伯示意我往前走,我从车上下来,看着张伯和刘强一人一边架着晓刚向着小公园直直的走过去了,就跟在后面,他们。。。。。。要去公园吗?
小公园和昨天相比毫无变化,那被画轴吸收的怨气造就的一个公园冬春两种景观依然存在,我摸了摸怀中的画轴,它自从经历了昨晚之后,现在通体冰凉,是不是因为呼唤笔仙出来的缘故呢?还是因为那个画轴主人离开的原因呢?
“张伯啊,你把我们带到工地上来干嘛啊。”刘强四下里张望着,看着我们,整个人的脸上就告诉我们四个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