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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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还掉了一只手?”
我知道丁寡妇受了伤,心里大喜,这货虽说是妖物,断了一只手也不是开玩笑的,这种大伤养起来很费时间。丁寡妇伤成这样,老李木匠估计也不好受吧,不死也得掉层皮,这正是我愿意看到的情况。
我告诉丁老袍和村民,丁寡妇和老李木匠在这儿厮斗过,它们互有损伤,伤到这种程度要大养,所以暂时不用担心它们,回头我再想办法彻底除掉它们。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还是解决祠堂百具尸首失踪的问题。
丁老袍问我怎么办,我让他先别急,白天大家都在家里睡觉休息,到了晚上听我安排,我们一定能找回那些尸体。
村民们昨晚见我露的一手,个个打心眼儿的佩服,我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人再敢质疑我。
丁老袍在祖祠给我们搭了两个地铺,我跟张蕾蕾折腾了那么久一直没好好休息过,躺在床上困意就猛虎下山的来了,沾上床板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睡到下午热心村民来给我们送饭,我们才起床,三人围坐在祠堂成片的死人牌位前大吃了一顿。丁老袍问我说:“小娃娃,你真有信心找回那些尸体?我觉得吧,很难。早上我跟村里壮丁特意沿着尸体进山的路线找过,啥都没发现,它们就像遁地了一样啥线索都没留下来,我们怎么个找法呀?”
我冲丁老袍神秘一笑,说:“你只管等着,到了今晚子时,咱们必定有所斩获!”
我们酒足饭饱,又睡了一觉,直到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的闹钟才把我叫醒。这段时间真是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受不了这种煎熬,这回算是把所有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我把丁老袍和张蕾蕾都叫醒,又把打地铺的竹席、棉絮收起来,三人出了祖祠,我让丁老袍给我找三五个青壮年来。丁老袍在村里很有地位,不一会儿就把沉睡中的年轻人叫了五个过来,个个手里刀叉锄头都有。
我把大家安排在祠堂前树林里,也不开灯,连大气都不能出,这样一直守到十二点的时候,突然有个小伙子低声道:“快看有人进祠堂了”
我定睛一看,就见一个黑影踩着祠堂墙角走的飞快,祠堂门是虚掩的,他瞧瞧推开门进去,如果不是那小伙子眼尖,我们还真很难注意到他。因为他穿的衣服跟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再加上动作特别的快。
我招呼一声,大伙儿瞧瞧溜出林子,朝祠堂大门围过去。二龙村祖祠只有一道门可供出入,我们趴在大门两旁屏住呼吸,只等那黑衣人一出来,就逮个正着。
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听推门的声音,为首的小伙子一记锄头抡过去,黑衣人迎面就倒,其他人一拥而上将黑衣人团团围住。就看到这黑衣人以布景蒙面,肩上还扛着一具尸体,我特意把那尸体脸面转过来,却发现这尸体正是昨晚跟着大部队失踪的那具。
丁老袍和张蕾蕾见那尸体的样子,吓的尖叫,黑衣人冷着一双眼睛看着我,突然嘿嘿冷笑着,对我说:“好小子,老子居然载你手里,你等着瞧,有你好受的。”
说罢,眼前便起了一层灰烟,我急忙让村民们散开,捂住鼻子,我担心雾气里有毒。等烟雾全部散掉,我们再看脚下的位置,竟然只剩下一具尸体,那黑衣人早借着烟雾遁走了,我心里一阵失望。
我们重新把尸体抬回祠堂后堂,里面依旧是空的,丁老袍直抓脑袋,说:“真忒怪啊,尸体明明昨晚都走了,怎么还留了一具呢?”
我说:“这些尸体其实一具都没走,昨晚百尸夜行其实是黑衣人的障眼法,他的目的就是骗我们放弃祠堂,这样他才能深夜盗尸。”
有个村民说,既然尸体都在祠堂里,为啥咱们连根尸毛都见不到呢,这也太不合道理了吧。
我让那村民去找些艾叶来,那小伙子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回去了,一会儿见抱了一大捆过来。农村家家户户都留这种东西,非常好找。我们在祖祠后堂生了一堆篝火,将一大捆艾叶全烧着了,烧了不到一分钟,可怕的事儿就出现了。
那些失踪的尸体,一具、两具、三具慢慢全出来了,等到艾叶烧完,上百具尸体全都回到了祠堂。
村民们和张蕾蕾都看呆了,我明显觉得张蕾蕾瞅我那眼神就特别不对,那是一种崇拜和仰望的感觉。
可是,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我记得黑衣人恶毒的眼神和话里的语气,好像真认识我一样,我心说:“这人到底是谁?”
我记得李半仙儿一再提醒我,一定要小心他师门的人。
43、破阵
村民们奔走相告,互相通知家人熟人来看热闹。 二龙村死人的怪事儿多,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玄妙的奇术。其实祠堂上百具尸体只不过是被黑衣人施了障眼法藏起来了,道术里常有这种术法,艾叶是驱邪之物,用艾叶起烟最能破这种障眼法。
说实话,我对这些玄门数术也仅限于理论上的,很多办法都是从书中推敲出来的,自己也是第一次开眼,见那些尸体变魔术一样出现,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此刻二龙村祖祠里挤满了人,有挤不进去的甚至还翻上房梁来看,见这些尸体全部恢复,我心里暗自感叹玄门数术的博大精深,简直到惊人的地步。
这时,毫无征兆的,数百二龙村村民一起给我跪下了,求我救救他们村,没了老龙头的庇护,他们简直没办法活下去。
我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从小只会缩在人群里,自己连上讲台说话的次数都有限,哪里见过这种场合,一下子竟然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村民们见我没说话,又一起对我磕头,求我救救二龙村。
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承受这么多人的期待和尊重,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心里特别暖和,肩膀上的担子也特别的重,我人一激动,眼睛是湿润了。我强自哽咽着对村民说:“大伙儿先起来,我杨晓天在这里发誓,只要我活一天,就一定不允许任何东西伤害咱们二龙村。我一定竭尽所能,来破解二龙村的风水迷局。”
我话一说完,祠堂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村民们对我磕头又磕头,恨不能把头给磕破掉。
我发现张蕾蕾看我的眼神特别明亮,眼睛里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彩,整个人都陶醉了的样子,我心里也一阵高兴。刚才的话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是个老实人,不会来一些花哨的东西,我说了一定要帮二龙村村民,就要求自己,死也要做到,却没想到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村民们散去之后,我让丁老袍在祠堂里多准备一些艾叶,一来可以辟邪,二龙村祖祠是村里先人设下的“钟馗临门”风水局,意在消解魂魄,使得被镇住的冤魂能够飞散溶解。这一风水局最大的弊端,就是伤魂魄,丁老袍看守祠堂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会受这风水局影响。魂魄受损,轻则容易被孤魂野鬼上身,重则会生一场大病。我在祠堂里放上艾叶,便可保护丁老袍的精魄;二来,黑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百具尸体而来,他一次没有得手,肯定会想出奸计来第二次、第三次,黑衣人善用道门障眼法,艾叶便是颇障眼法最好的东西。
丁老袍安排了村民去村子里找大量艾叶,我则跟丁老袍、张蕾蕾还有几个年轻村民上了后山最高的那座山头,老龙头的遗址上,只剩下一堆泥土渣子,龙头的其它部分,已经全部掉下山崖了。
丁老袍说:“要不,咱们再立一座更大的龙头,用龙头镇住阴龙气脉。”
风水局立局之难,远非丁老袍想的那么简单。风水布局,讲求天人合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二龙村目前的状况来看,大阴龙抬头,已经没有阳龙立足之地,现在就算建一座龙王庙都没办法镇住大阴龙,更别说区区一具龙头了。
我远观大阴龙自西北掩面而来,此刻天气阴沉,远处还有灰白色的云雾,隐隐有暴雨来临的感觉。我拿风水罗盘测大阴龙的龙脉脉迹,见远处一片乌云携风雷滚滚而来,四周山谷里都是闷雷的响声,天空瞬间黑了下来,闪电又将黑暗割裂的支离破碎。
我们躲在树林里,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在身上像冰雹,生疼生疼的。几个村民娴熟的砍了一些树枝,就地搭了坐简陋雨棚,我们窝在棚子里,四周电闪雷鸣非常吓人。
借着闪电照亮黑暗的瞬间,我见远处山峦蜿蜒盘旋,自西北方向飞泻而下,到了二龙村后山,山势顿时一挫,转而朝二龙村的方向奔腾而去,阴龙龙脉走势变得弱了许多,这便是寻龙术中强调的伏地龙了。
上山的时候,我还注意到这种山头与比邻山头之间连着一片山体,这山体中间受山洪冲刷,已经镂空的不像样子,现在看来,此处正是大阴龙伏地之地,也就是说,这里便是阴龙龙脉在二龙村地界展开之处。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蹦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大阴龙的龙气,才能还二龙村一方平安。
又一道电光闪过,远处的山头被雪白的闪电照的特别幽深可怕,就连密林里的树木,都显得惨白阴森,直愣愣的仿佛鬼魂。
在闪电熄灭的瞬间,我似乎看到对面山头上立着一位石雕样的老头儿,他正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我揉揉眼睛以为是幻觉,等闪电再次闪过的时候,对面山头上又是空空如也,只有远处迷雾一样的庞大森林。
我心说,难道真的是看错了,山头上根本就没人?
雨停之后,森林里现出勃勃生机,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在林子里飞来窜去,特别热闹。松鼠、野兔、獐子还有很多奇怪的小动物蹦蹦跳跳的都出来了,它们也不怕人,我们朝松鼠投野果子,它们一一接过来吃了。
村民们想拿铁锹砸几只兔子回家做野味来吃,丁老袍阻止他们说,现在正是村里非常时候,还是禁止杀生,以免触怒山神,就更不会保佑二龙村了。
我们回到村里,我让丁老袍派人出山外买一堆炸药回来。济城山里出名石,开山的企业非常多,在济城,要买些炸药就跟买糖似的容易,监管部门管的也不严格。以前有老龙头的时候,村民们是禁止出村的,现在没了龙头,也没了那些规矩,我让他们快去快回,毕竟现在正是阴龙抬头之时,慢一分钟都可能出大事儿。
这天天气很奇怪,雷雨刚过,不到半个小时,又开始下起暴雨,这次的暴雨比上次更加密集,乌云遮天蔽日的盖过来,将才敞亮的天空又重重的合上。丁老袍、张蕾蕾还有我三个人躲在祖祠里,陪着上百具尸体望着漆黑如夜的天空,一时陷入迷茫。
丁老袍说:“小娃娃,我怎么琢磨着这天气不大对劲儿啊,二龙村还没这么黑过天呢!”
我没接丁老袍的话,充斥整个祠堂的雨打青瓦的声音让我心情异常烦躁。想到大阴龙和蛇城风水局之可怕,我对自己是否有本事拯救二龙村心存怀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二龙村数百条人命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我嘴里衔根干草,看着雨水越下越大,愁人的心事就像门外不断高涨的水,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大阴龙的风水格局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它能变化成这样,乃是冥冥中的定数。而蛇城风水局巧夺天工,设局之人用了足足五十年时间,才有现在的规模,我一个毛头小子,对风水不过初通,要想对抗这些风水大局,简直是以卵击石嘛。
张蕾蕾见我愁眉不展,也知道我的难处,在黑暗中握住了我的手。她柔软修长的手握在我掌心里,我惆怅迷茫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只觉得即使前面凶险再恐怖,有这双手握着我,我就不会害怕。
张蕾蕾把头轻轻的靠在我肩上,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她轻微犹如小兽一样的鼾声,她的头发散发出淡淡的香,这种香飘进我的鼻中,沁入我的心里,使得我紧张焦虑的心情一阵怡然。
外面的闷雷震的屋顶瓦片咔嚓嚓的乱响,连陈腐的窗棂也跟着颤抖,闪电射进来,将偌大的祖祠照的一片苍白,祠堂里的氛围也变得无比阴森。
丁老袍从后面找到一根秤杆式老秤挂在大门上,嘴里念叨着:“恶龙善过恶龙善过”
又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无比的明亮,我的视线也因此能看到非常遥远。就在远处山峰与山峰的空隙中,我看到一只灰白色的大鸟扑翼而过,它灰白色的翅膀几乎遮蔽了后山偌大的天空。
我吓的汗毛倒竖,叫丁老袍和张蕾蕾看,话才喊出口,巨大沉闷的黑暗又重新把天空给遮住了。
丁老袍跑来问我看到什么了,我告诉他,后山飞过一只硕大的怪鸟,那鸟的翅膀几乎盖住了整个天空。
丁老袍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脸惊悚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反问我:“真的?”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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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鬼婴
起初我以为是我看错了,可看丁老袍的反应,我发现事情绝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隐情,他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没告诉我?
这时,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丁老袍扑通一声跪在祠堂大门边上,朝后山最高的那座山头磕头如捣蒜,我和张蕾蕾都吃了一惊,以为这老头儿中邪了,就看到丁老袍爬起来,一步跨出门,在倾盆大雨中把头磕的砰砰直响,几乎就要磕烂了。
我跳进大雨里,拼命把丁老袍拖回来,这老儿嘴里兀自念叨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全听不明白。
我隐隐觉得事情相当复杂,逻辑上说,这么大的怪鸟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我亲眼见到了,看丁老袍的表现,他肯定知道不少内情。可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能让丁老袍这个神智正常的老头儿有这么可怕的反应呢?
我等丁老袍神智恢复正常了一些,才催问他关于那大鸟的事情,丁老袍握住我的手,用一种惊呼颤抖的语气对我说:“小娃娃,那东西不是你我应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