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第54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么普通人,他现在仍旧是南朝委命的右相,就算在他“失踪”后,萧旃也未曾将他的右相之位撤换。可身在高位,却又不在朝堂,而他的心更是感觉如同无主的孤魂,既想在一处安定下来,又想着回到北方,或者是遵从少年的意愿游走天下,他感觉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到最后,也只是个随波逐流的浮萍浪客。
走了一段路,他便觉得有些累了,也是许久没练武,稍微走动一会都会觉得有些疲累。就在他想着李山野会在哪里见他时,突然前面街路上有些骚乱,司马藉往前看了看,却见百姓不逃而是都涌上前看热闹,倒是让司马藉有些意外,这说明不是什么官祸。否则就算好事的百姓也都躲之不及。
“喂,那边官府的打人了,走,快过去看看!”有几个挑担担的突然嚷嚷起来,随后更多的人涌过来。司马藉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很清楚金陵城的江湖帮派格局。以往金陵城中那些市井的江湖帮派很多,可在韩健来过江南一次后,漕帮已经成为金陵城中最大的帮派,若是有什么人组织闹事的话,十有**都跟漕帮有关。而因为南朝和北朝相对缓和的关系,漕帮在南朝有一定的政治背景,算起来漕帮也是惠王得势的帮手,所以如今在惠王得势,而女皇又是萧旃的情况下。漕帮日益壮大,生意早就做出了金陵城。
司马藉本不想去凑热闹,但人群簇拥之人,他还是被挤往事发的地点,只是快到地方的时候,他才从人群中又挤了出去。等他走出人群不由喘口气,回头一望,却见街边有些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跟一些拿着兵刃的官差叫嚷不休。
司马藉看不太懂,却听旁边一个远远瞧热闹的人道:“真是稀奇。现在那些官妓所的女人没事做,居然也敢跟官府的人对着来。”
旁边一个道:“谁叫这些女人是漕帮庇护的,现在但凡是漕帮的事,连官府都不敢管,个个都说自己是漕帮的,其实这些当衙差的也挺无辜。就不信漕帮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这么多人。欸,兄弟,你哪个山头的?”
刚才说话的道:“不巧,在下也是漕帮的。”
“失敬失敬。其实鄙人也是,真是路过都是同门,走,进去喝杯热茶暖和下身子?”
说着好像亲兄弟一样往茶楼去了。
司马藉不由苦笑着摇摇头,原本以为多大的事,不过是几个出门揽客的青楼女子跟官府的人起了冲突,就因为这些女子自称是漕帮的人,连官府的衙差都只能干瞪眼。
司马藉走下拱桥,想往对面走,青楼女子那边跟官差的纠纷也结束,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人感慨道:“还不是年关闹的,现在出来陪笑的风尘女子也不容易啊。”
那声音很耳熟,司马藉侧过头去,正好对着的是含笑看过来的李山野。此时的李山野穿着绸缎的衣衫,好像很华贵的模样,与以往身着儒衫的造型大有不同。司马藉苦笑着走上前,道:“原来李先生说的相见之处,竟然是随缘。”
李山野笑道:“司马兄弟这是在取笑我啊,其实陛下早将你的住处告知,从你出府开始我便一路随你,想看看你往何处走,却没想到你只是在这街路上闲转,还是说司马兄弟早就猜到我出的题面只是个空题?”
司马藉惭愧道:“不是猜到,而是根本无头绪,只能随便走了。”
李山野大笑着,二人许久不见,加上曾经又共患难,而司马藉的性情改变又多少是因为李山野的影响,二人久别重逢也感觉到几分亲近。李山野道:“今日难得与司马兄弟重聚,不妨由我做东,宴请司马兄弟,不知司马兄弟可有好的去处?”
司马藉无奈摇头,要说这金陵城里他熟悉的地方不过一两处,还都是曾经萧翎带他出来走的,可如今他要掩藏身份不让人知道他的死活,那些惠王常去连掌柜的都认识他的地方自然是不能去。
李山野道:“这样,刚才见到那些风尘女子讨生活如此艰苦,那不妨我们就去关照一下她们的生意,司马兄以为如何?”
司马藉实在没想到李山野会这么善解人意,他刚才还想能不能帮帮这些女人,现在李山野居然要去捧生意,帮也不是这么个帮法。但他还是苦笑着点头,李山野走在前,司马藉跟在后面,二人一同到了秦淮河边一座不大的二层小楼里,刚进门,便听到几个女子在抱怨官差的做事太恶,竟然挡了她们的生意。
“有人来了,有客人来了!”
原本还在愤愤不已的女子,突然见到从门口进来个身着华贵绸缎的李山野,如同蜜蜂见了花蜜一样涌上前,以至于跟在李山野身后穿着平素的司马藉则被她们选择性无视。
“这位客官,您是来宴请……还是有相好的姐妹?我们这里做宴可是一绝,就算客官一次宴请几十桌也没问题。”鸨娘出来陪笑着对李山野说道,她只当司马藉跟在后面是李山野的跟班,自然连理会的心情都没有。
李山野笑道:“只要一桌宴席便可,在下今日也非东主,东主乃是我们这位司马兄弟,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最美的姑娘一并叫来作陪!”
这时候所有的女子才注意到后面貌不惊人的司马藉,一个女子走上前笑道:“公子可真是仪表堂堂,却不知是何家的公子?姓司马的……莫非是城西的司马家?”
李山野走上前,直接从怀里逃出钱来,却并非银锭,而是金锭,把在场的女子看的是目瞪口呆。
“不用问了,赶紧备好酒菜和美人,在下要与司马兄弟把酒言欢,你们这里可是不懂待客之道?”
有了李山野的话,那些女子哪里还有什么话说,紧忙去筹备。本来不大的官妓所内,却也只有李山野和司马藉这一桌客人。
李山野上楼时便道:“你看看,北方战乱,许多难民跟着南下,原来歌舞升平的江南现在也颇为萧索,若是长久下去的话,不用一两年,这些官妓所也该倒闭的倒闭,这些女人可能都要流落别出。这就是世道艰难啊。”
司马藉没说什么话,他一向知道李山野说话高深莫测,既然选择在这种地方跟他见面促膝长谈,一方面是为了避人耳目,另一方面可能还有别的用意。
司马藉道:“世道若是艰难,在何处不一样?”
李山野笑了笑,此时二人已经上楼来,鸨娘去查验了金锭的真伪之后才赶紧上楼来招待,迎二人进雅间,刚坐下,香茗和果脯、点心都送上来。李山野吩咐道:“把最好的姑娘请来,我们这位司马兄弟最好的便是美色,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别说在下可没多少赏钱。”
鸨娘原本以为一锭金锭还要倒找,现在听来不但不用找换,还有赏钱,登时喜出望外,连忙应着下楼去催促姑娘们熟悉打扮。司马藉苦笑道:“李先生这不是诚心调笑于我?”
“并非如此啊,就当是做善事了吧。”李山野笑道。
第八百一十三章酒中论国(上)
司马藉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到青楼妓所里来做善事他还是第一次听闻,就算年底因为乱局而令这些女人失去了生意,可毕竟也没到他去照顾生意的时候。但再一想,这种地方也的确是商谈机密事的最好去处,人多眼杂的地方现在也清静的很,没人会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
酒水很快上来,随后是简单的菜品,这样司马藉和李山野便可以把酒言欢,也许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客人,鸨娘不时会出现在门口,一边在招呼着这里的女人收拾衣装上来陪客,一边却是在盯着里面这两位大人物怕他们突然走了。
李山野拿起酒壶,为司马藉斟了一杯酒,司马藉也没拒绝,虽然按照道理来说李山野是他半个师傅,但二人相处的模式很怪异,李山野也从不当自己是什么前辈高人自居,随便一些也就可以更觉得没什么隔阂。司马藉拿起酒杯,李山野已经饮下一杯酒,却听李山野喝道:“来人!”
鸨娘原本就在门口不远,闻言赶紧进来问道:“这位爷有何吩咐?”
李山野道:“在下与好友前来饮宴,图的就是这里的人美酒好,可你这酒水,却不怎么醇啊!”
鸨娘一听赶紧陪笑道:“爷您说的是,奴家这就让人给您去换酒。”
李山野叹口气道:“算了,我还是习惯了喝玉华宅的百年佳酿,你去置办两坛好酒回来!”
鸨娘一听登时心中有些苦恼,刚赚了锭金锭还来不及其称,现在这客人居然还要百年佳酿,这又要花钱,却在这时,李山野好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第二个金锭。丢过去,鸨娘一时接不住直接落在地上,她赶紧哈腰去捡,捡起来一看登时眼睛都绿了:“大爷,您等着,奴家这就派人去采办好酒。”说完忙不迭跑了。好像生怕李山野会后悔一样。
等人走了,司马藉拿起筷子夹起果脯入口,带着些许的苦笑道:“先生倒是出手阔绰。”
李山野笑道:“哪里是什么出手阔绰,分明是慷他人之慨,不瞒司马兄弟,我平日里只是与人下棋,没有银钱的来源,却说这金锭还是替司马兄替陛下讨的赏赐,陛下说司马兄劳苦功高。便赏赐了我几个金锭,我一想干脆不如请司马兄一起饮酒,便当沾了光不是?”
这下司马藉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鸨娘去了不多时,又一路小跑扭着身子回来,好像摇风摆柳一样,进了门里,恭恭敬敬欠身道:“两位爷,奴家已经派人去买酒了。这里路还有些远,可能需要些时候才能回来。”
李山野面色带着些许的不满道:“去买酒路途远。可你这的姑娘都不见来作陪一个,可是也要从别家去请?”
鸨娘马上笑道:“爷真是取笑了,奴家这就让人过来,您稍候!”说完又出去,老远就能听到她吆喝的声音。
李山野无奈摇摇头,却只是喝着茶水。司马藉越来越看不懂李山野的意思,虽然二人之前也算是无话不说,可有些事还是需要揣摩的,他跟李山野也有大半年没见,今天李山野主动来找他必然也是有事。
司马藉道:“先生若是有事的话。还是直说为好,入夜之后在下还要回去,免得夜深路上不太平。”
李山野笑道:“司马兄弟何必着急,用不了多少时候,等姑娘来了再说不迟。”
司马藉更觉得奇怪,来这种地方是为商议事情的,若是姑娘都来了那事情岂不是就有别的耳朵听到?李山野这葫芦里的药有些匪夷所思。
正说话间,鸨娘拉着几名姑娘过来,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进门之后便是一股香风而来,李山野笑道:“司马兄弟也别无精打采,姑娘都来了,你不好好瞧瞧说不过去,这可不是故作清高的时候。”
司马藉只好硬着头皮去打量到场的这些风尘女子,美女他不是没见过,可这么多女人他实在看的有些眼花缭乱,而且他志不在此,在南朝这几年他生活平淡,要说欲也不能一点没有,但清心寡欲的生活过久了,有些事终究还是不会去想。
鸨娘热情地给李山野介绍在场的姑娘姓名为何,还有什么技艺在身,都是擅长吹拉弹唱,或者是琴棋书画的,有几个看着还眼熟,正是之前在门口跟官差争吵的那些,说明这些女人与人吵架的本事也不低。李山野先是应着,最后却是看了司马藉一眼,回过头道:“这位姨娘,不是在下为难你,但你看我们这位司马兄弟的反应,便知道你这里的姑娘不太入眼哪,这样如何能讨得赏钱?”
那鸨娘心里叫苦,又是在为难她,她已经把整个青楼里近乎是最好的姑娘全都请了来,就这样还是不能令两位客人满意,她的确也没更好的办法。
李山野道:“还是换一批过来,不用多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身家清白,在下这位好友不常到风月之所来,要找一些心思也清澈的姑娘来。”
鸨娘听了话,琢磨了一下便感觉是明白了,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道:“奴家明白,奴家明白。”
说完转身让那些姑娘离开,随即去找能让司马藉满意的姑娘去了。等人走了,李山野重新坐下,叹道:“司马兄弟可知我为何让你到这种地方来?”
这也正是司马藉想知道的,司马藉道:“愿闻其详。”
李山野笑道:“之前在进门之前,你也有见到这些女人跟官府的人争执,却知道是为何事?”
司马藉想了想,最后摇头,他也只是大概听说是这里的姑娘出去揽客,结果为官差所不允许,所以才发生了一些口角。
李山野道:“若是换做哪朝哪代,风尘女子都不敢跟官府的人叫板,可偏偏在如今我齐朝的首善之区,居然会有这等奇葩之事的发生。你看看那些女人,个个都是要靠陪笑讨生活,社会地位何其低下,她们却敢跟官府相斗,司马兄弟知道是为何?”
司马藉微微皱眉,这点他倒是有所耳闻。之前在秦淮河的桥上便听到围观的人议论。司马藉道:“因为她们跟漕帮有关?”
“是,也不是。”李山野笑道,“漕帮只是个幌子,就算漕帮势大,终究也不过是一群力夫和船工所组成的帮派,属于江湖人,跟官府没什么联系,就算是漕帮的又如何,就算漕帮的当家的也敢跟官府的叫板吗?”
“这……”司马藉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了。
李山野道:“其实问题的根源不在于这些女人跟什么人有关。而在于朝廷局势之乱,上行不得下效,官府便没有章程。到现在官府的人尚且不知是在为何人效命,到底是陛下,还是惠王,又或者是其他的朝臣或者是上司,如此一来连最底层的衙差做事都要畏首畏尾,就更别说其他的官吏和百姓。吏治如此之乱。百姓尚且不知为谁效忠,若北朝兵马南下。你觉得这朝廷又会有几人肯浴血奋战?”
司马藉长吸了一口气,李山野的话他听明白了,其实李山野只是在告诉他一个道理,南朝权力过于分散,中上层的官员和将领可以通过分边站队来保全己身,但中下层的官员和百姓则要茫然无序。他们只能假借一些有势力的人来为他们撑腰,漕帮便是代表,连街路上的贩夫走卒都要借势来说跟漕帮有关,而官府的下层衙差,便明知道漕帮只是下九流的江湖草莽不值一提。却因为上层权力的混乱而不知为谁效命,甚至不敢与一群青楼女子硬来。
司马藉道:“李先生说话倒有几分发人深省,但这些又与在下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