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第5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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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绮儿嘿嘿笑道:“那就该称呼皇妃还是法将军?还是法将军这名好听,嫂子可比你这做皇帝的有英气多了。嘿嘿,别瞪我,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我的弟兄们这些天跟着大军一起走,都有些手痒难耐。能不能让我们自己拉着队伍出去打,别跟着你后面混?不然胜了功劳不是我们的,败了还要一起背黑锅,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韩健打量着韩绮儿,心想也是她自来熟,她是作为战俘加入到御驾亲征兵马中来的。可这才来了几天就好像已经是自己家一样,居然还不想跟着大队伍走想自己出去单干,就算韩绮儿没重新自立山头之心,韩健也不会放任她领着人出去,否则之前花工夫费时间去招安还有何用?韩健道:“说的轻巧。你可有亲自带着人马杀出过北关,知道外面的情况?”
韩绮儿被问的一愣,挠挠头道:“还能怎样?不就是那样,听说都是草,叫什么草原的,跟咱中原地界荒无人烟的茅草地有啥区别?都一样是跑马,跟蛮子也打过几丈,蛮子看起来是挺凶的,但也经不住我们弟兄们不怕死,不信你让我把弟兄们都叫过来问问,保管没一个会说怕死的。”
韩健道:“你们怕不怕死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既在军营,就要听令而为,不能任由你胡作胡来。想来在你山寨里你发出号令,下面的人也不敢不听从吧?”
这下韩绮儿没什么话可说,虽然什么是军令她不太懂,但头头说话那是很好使的,在哪都一样。韩健正要准备赶她出去,却是又有侍卫进来通禀,原来是刚才韩健说要收在身边当亲卫的少年兵在收拾好以后过来报到。韩健道:“让他进来。”
少年兵在几名侍卫护送下进到帐篷里。少年兵毕竟是北关沿线驻守的士兵,没有什么官品也没有地位,他跟韩绮儿受到的待遇不一样,韩绮儿虽然是流寇出身,但现在麻雀变凤凰,怎么说也是被韩健收为义妹成为郡主。而少年兵出身普通百姓人家却没官品在身,进到营帐里来也需要有人陪同。
“没事时退下。”韩健说了一句,抬头打量着有些紧张的少年兵。而旁边的侍卫则退出帐外。
少年兵脸上稚气未脱,之前在关隘之前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帝王,也是江都之主,所以并无多少敬重,现在知道了他反而很紧张,也带着些许的激动。怎么说都是从小便耳濡目染的主上,而且看起来也没比他大多少岁,也没有三头六臂,根本不像外间所传的那么不可思议。
韩绮儿立在那,斜眼瞥着少年兵道:“你小子模样倒是挺俊俏的,却不知道几岁,怎的看起来还跟个半大的小子一样,什么时候东王府的兵马里也有这么小的家伙?”
少年兵死瞪着韩绮儿,在关隘之下他便见过韩绮儿,这女人没有一点女人的柔弱和仪态也是令他有些反感的,现在居然还跟他挑衅,若非是在中军大帐中。哪个女人真要这么惹他,他非要急不可。
韩健道:“朕让不相干的人退下,你还留下来作甚?”
韩绮儿道:“什么是不相干的?我来跟你说领兵出去打仗,多么要紧的事,你见个小怂包蛋居然也说我是不相干的?哼哼,这小子一看筋骨就软的很。不信出去打一架,小怂包蛋你敢不敢?”
少年兵登时火冒三丈,握起拳头便要扑上去跟韩绮儿拼命,但突然又咬着牙忍住,道:“我娘说,大丈夫不跟小女人一般计较。”一句话说完,生气的变成了韩绮儿。
韩绮儿怒道:“呦,小怂包蛋,还敢说你奶奶我是女人……不对。你奶奶我本来就是女人,不过能把你这小怂包蛋打的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少年兵干脆将头一撇不理会她,韩绮儿这下可恼火了,她是当山寨大当家的,虽然被擒获到军营中来,但她摇身一变就成了郡主,连韩健平日在她面前也不耀武扬威。最多是没好气喝斥她两句,现在有个小子被她数落两句就出来跟她挑事。她岂能咽下这口气?
“行了!”韩健起身,走下帅案之后,道,“什么时候了,当这里是斗兽场?总之你领兵的事朕不同意,没事可以退下。若是实在觉得想找人打架就留在这里,一会朕亲自试试你的身手。”
韩绮儿听到韩健要亲自动手马上来了精神,刚才还要教训一下少年兵,现在注意力全都放在韩健身上。从她被俘,就一直对于那日不能跟韩健拼个你死我活而耿耿于怀。她觉得韩健是靠法亦在身边保护才能如此神气,若是一对一的话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韩健上前打量少年兵,问了名字,少年兵将名字和籍贯都说了。韩健这才知道这小子叫蒋跃,江都城里的,韩健心想也是自己跟阮宁和司马藉满城跑的时候这小子可能年岁还小一些没碰上,不然说不定就混成同一战壕的战友了。韩健突然又想到司马藉在南朝不回,而阮宁则留在洛阳一边跟着他义父治学一边在朝廷担当个芝麻绿豆官,心中便有些感慨。
“出去之后找孙侍卫,他会安排你的日常轮值,近来都是行军打仗,夜里要分几班过来轮流守夜,没问题吧?”韩健问道。
蒋跃很硬起道:“如果没来这里,晚上我一个人守六个时辰都不眨眼!”
韩健也不跟这小子计较,原本也是看他年轻,又是代兄从军还是江都的子弟兵,便留他在身边当侍卫,先给他个铁饭碗,而且当侍卫总算还安全一些就算有战事也不用冲在前面,等于是给他留条命回去娶媳妇。韩健给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服,这也是上级对下级的一种关怀,此时在旁边摩拳擦掌的韩绮儿有些不耐烦道:“喂,说完没,还不动手?”
韩健心中气恼,伸手便击打向韩绮儿的面部,韩绮儿没想到韩健会偷袭,正要防备,却突然想到这会令自己中门大开防不胜防,正要避忌,韩健却是连手都不收,就硬生生将拳头打在她护住脸的手臂上,韩绮儿本以为是韩健失策,却没想到刚接触上便觉得力道重若千钧,根本不是她所能招架的。人噔噔噔退了几步,终于没站住摔倒在地。
“以后先把马步扎稳了,再谈跟人动手!”韩健瞥了她一眼,也不上前去扶,说道。
若是韩绮儿别的时候交手落了下风,怎么也是要讨回场子的,可当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却觉得心里头翻涌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韩健刚才那一拳也是恼恨她废话连篇猛力的一击,虽然没出尽全力但也令韩绮儿气脉受损,非要休养个三五日才能恢复,韩健也是不想没事就听她在旁边啰嗦。
“你……你怎么这么大劲?”韩绮儿手臂被打,摔在地上却是感觉骨头散了架,而且气息翻涌好像又要呕吐又要晕倒。气根本顺不过来。连旁边的蒋跃也是一脸惊骇看着韩健,刚才韩健那一拳出的实在太快,他自问若是换做他别说挨那一拳能不能爬起来,连伸手去挡可能都挡不住,同时他也对韩绮儿有些佩服,电石火花之间她只是被打在手臂上,这也算是“高手”。
韩绮儿伏在大帐旁边的柱子上在平顺气息,此时法亦到门口,韩健摆手示意让蒋跃出去。蒋跃毕竟是刚被委命的侍卫,不敢有违,而韩绮儿心中不服还想再来,但在那休息了半天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法亦进来,韩绮儿求助一样望着法亦,法亦这才走过去将安神的茶水放下,在韩绮儿后背打了一掌,韩绮儿气息的翻涌才终于好转了些。
“嫂子啊,多亏你来了,不然那个谁要把我打死!咳,早知道不跟他比试了,力气比牛还大……对了嫂子,你们若是比试的话谁更厉害?”被韩健瞪一眼,韩绮儿骂骂咧咧离开了中军大帐,估计是回去“养伤”准备回来再比试。
等人走了,韩健才道:“也是你还帮着她,本来想让她受点苦头,换得个清静。”
法亦道:“陛下若是说了,妾身不会多管闲事。”
韩健笑了笑,招呼法亦到自己身边,将地形图摊开道:“亦儿你之前可有来过北方?这晏城周边的地貌有些奇怪,就算是找了地方的向导也说了不少的说法,都说从西路出关更安稳一些,可还是不太放心。怎么说我们也有几万人马,若是从峡谷走的话,虽然距离短,但容易为鲜卑人所趁。你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法亦看过地形图,却是摇摇头。虽然她曾为杨瑞调查情报走了不少地方,但她对于晏城周围的地形并不熟悉。韩健一想不由一叹,法亦之前调查情报都是为杨瑞队伍西王府和北王府,要调查这两家藩王显然也不用走这么靠北的地方。只可惜他现在身边又没有更为详尽的地图和向导,若是冒进的话很可能会出师不利。
第七百九十四章酒色留人
入夏之后,闽浙一带便阴雨连绵,北方魏朝与鲜卑人正在开战,但在江南之地却是一片风平浪静。就算有朱同敬这个新任的临江王的人马与朝廷对立,可终究朱同敬的人马还是扼守在江赣一代不敢随便东进金陵,至于闽浙一代则是惠王势力的大后方,没有任何势力能渗透进来。
司马藉在闽浙整顿军务已经有快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时间里,他感觉一直在忙,前半段在忙着赶路,到了地方之后便在几层的军营中走,不但要见一些地方军的军官和士兵,更要跟地方的士绅和官员相联络。司马藉是个很讨厌繁文缛节之人,他就算现如今已为惠王的谋士,也不喜欢官场的应酬,他倒宁愿躲在驿站里自己跟自己下棋,这样也能清静一些。本来他的地位特殊,他有意不去应酬的话也没人敢来打扰,可在他留守在李方唯所任太守的徐定之后,迫于一些场面上的工夫,他也要接受李方唯的宴请,毕竟他此次南下是李方唯一路相送和打点,到地方以后他的生活起居也由李方唯派人在照顾。这个人情他怎么也要还的。
“司马先生初到贵地,明日再请先生到府上一叙,今日里城中的士绅和商贾想拜会司马先生,便在城中汝阳楼内设下酒宴款待。先生不喜欢烦扰的话,只是见过,在下便会将人打发走让先生清静清静。酒宴之后还有一些特别的招待,保管让先生觉得是宾至如归。”
李方唯很客气。在京城金陵的时候是如此,到了徐定之后更是如此。自从司马藉在府中见过女皇,被李方唯知道女皇萧旃设立左右两丞其实背后是想让司马藉来出任。李方唯便对司马藉更加小心谨慎。这是个很微妙的关系,司马藉虽然是惠王的人,但现在惠王跟司马藉的关系有些疏远,惠王甚至觉得司马藉有些“碍眼”,才会调他到闽浙一代来整顿军务。但若女皇重用的话,司马藉随时都可以在南朝朝野之中位极人臣,李方唯毕生所求便是能早些入朝为官。而他也知道司马藉孑然一人在南朝根本没有什么党羽,若是司马藉为相的话必然要有副手,他能巴结好的话。将来他就可以省去不少的弯路,能直接成为副相也是很有可能的。
李方唯来拜访时尚且还是中午,司马藉刚从军营中回来疲累不堪。司马藉已经在徐定周边的军营中巡视了几日,这几天吃住都在军营中。虽然南朝富庶。但将士的伙食和住宿情况都不太理想,司马藉这些天跟士兵在一起最大的感触便是生活清苦,这还是惠王的嫡系人马,换做别的旁支人马可能会更加不堪。但司马藉也知道作为地方守备兵马,最大的油水并非是军饷和粮饷,其实是对地方的盘剥和对普通百姓的抢掠,别的地方他尚且不知道,但至少在徐定周边。士兵们还老实本分没有抢夺地方百姓的情况出现,连地方官像李方唯等人对这些从军之人好像也无特别的敬意。
“李太守每年中可有为地方所驻扎的将士送去米粮作为地方犒劳所用?”司马藉正在梳洗和整理。李方唯跑来对他献殷勤他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轻描淡写问了一句。
“不知司马先生说的可是犒劳军队?这个……两代惠王都有所交待,可近年来地方将士与城中士绅关系疏远,士绅也不太愿意拿出米粮来犒军,而本官作为地方父母官,就算有心也是无力。”李方唯好像有些有口难言的模样说道。
司马藉心中却不以为然,他很清楚李方唯不但是徐定的太守,更是地方最大的士绅,李方唯在朝中活动花去了不少的银两,但却对地方将士一点心意表示都没有,这样的人太注重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而对地方百姓和将士的苦况视而不见,根本不是作为地方父母官的最佳人选。
司马藉将毛巾放下,说道:“若李太守可以的话,今日跟城中士绅发动一番,最好能令士绅捐赠些粮食和衣物出来,让士兵的日子好过一些。这几日在下于地方军营中生活多日,深感地方将士的苦况,李太守有劳了。”
李方唯先是愣了愣,才赶进点头应是。若是换做以往,他才不会接受什么给地方将士募捐粮食和物资的苦差事,这种事是出力不讨好,就算募捐到又如何,地方那些自以为很清高的守备将领会领情?下面中下层的将士过的是很苦,可上层的将领还是过的很滋润,谁叫那些是惠王的嫡系人马?每年中惠王都会有不少对下面将士的赏赐,但基本都被中上层将领所克扣,南朝不是没有银子来养兵,只是南朝久未曾经历战事,地方军政系统早就**不堪,以至于只是口号上说说早日能平定江北一统天下,但谁都知道,已如今南朝的兵力和将士的战斗力,与这些年厉兵秣马经历大小战争无数的北方将士根本无从相提并论。朝廷高层也仅仅是热衷于争夺金陵的权势,而对于真正出兵北上渡江没有太大的兴趣,以至于士兵们等于是跟上层的权贵脱节,上层权贵以为是善待了地方将士,但其实地方将士根本过的都是苦日子,甚至连一些平头百姓都不如,地方百姓也当徭役为沉重的负担,能早些服完便当是解脱。这跟北方将士军饷和粮饷丰厚有很大不同。
李方唯心想:“这司马先生是北方而来的,又是东王的亲信,父亲更是镇守江都的武将。大约他是拿北方的标准来看南方的将士,这怎能一样?我若是把这其中的区别跟他说,是自讨没趣,不如趁了他的心意给他弄一些军粮物资出来,两边面子上都好看。”
念及此。李方唯心中打定主意,反正他在地方上的号召力是独一无二的,地方的士绅很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