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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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年肩胛血流不止,朱同敬站起身,冷喝道:“我随从好心献艺,你们无故挑衅也罢,作何出剑伤人?”
于华成跳出来,反驳道:“这么多双眼睛瞧见,是你们伤人在先!”
“你说这莽夫?”朱同敬指着灰头土脸站在一边的胡尔锦,“若非他咄咄不让,我随从怎会将他制开?剑舞只为平添雅兴,不招惹谁,这莽夫自取其辱便罢,你们还多番挑衅!魏朝国体何存?”
朱同敬骂完,对蓝衣少年喝一声:“起来,走!”
“嗯。”蓝衣少年起身,抱起受伤的同伴,随朱同敬扬长而去。
只剩下满大殿的大臣,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小北王杨科一脸难色,他大概也觉得自己闯了祸,赶紧向女皇行礼道:“陛下,臣招惹祸端,引两国纠纷,请陛下降罪。”
在场的人都看着女皇,看女皇会怎么说。
只见女皇微微一笑,道:“齐人出言不逊在先,皇弟何罪之有?”
北王是女皇的叔叔,而小北王杨科按照辈分是女皇的族弟。
女皇这一说,不但杨科脸色开解,在场之人也都松口气,看来女皇并不打算就今日之事追究下去。
韩健心中对女皇又多了两分赞许,虽然胡尔锦和杨科都有不对的地方,但在满朝自己人面前,她以一种“护短”的方式,令人心悦诚服。
虽然女皇在众臣子面前表现了护短的一面,但她也很顾着国体,马上吩咐宣召太医去为受伤的齐人治伤。
此时武成殿里只剩下“自己人”,气氛也转好了一些,主要因为之前教训了嚣张跋扈的南齐国使。
“陛下。”小北王杨科回座,又起身行礼道,“父王因病不能往洛阳,受父王之托,特献陛下一件宝物。”
“嗯。”女皇微笑点头。
杨科对随从吩咐一声道:“呈上!”
一名北王随从捧着个盒子走下来,太监卢绍坤赶紧上前接过,打开来呈与众人看,是一块“天降瑞石”,也就是一块陨石。
在场的人都很惊叹,在这年头,祥瑞的事基本人人都深信不疑,有祥瑞之石呈上,那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将国泰民安。只有韩健觉得这事有些扯淡。
“陛下,老臣也有宝物呈上。”很快西王杨平举也起身行礼道。
就在西王杨平举吩咐随从献宝时,崔明礼侧头问韩健道:“小郡王可是准备了礼物?”
韩健瞅了眼正在旁边准备“献宝”的南王父子,摸了摸怀里,真是毛东西都没有。
韩健苦笑一声,心想,来的太仓促,可能是三姨娘把这事给忘了,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其他藩王有献宝这回事。
当韩健目光瞥过杨苁儿,而杨苁儿恰好也在看着他。韩健一笑,一个坏点子从他脑海中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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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特别献礼
西王令随从将礼物献上,却是一只通体乌黑的活鹰。随从拿住鹰的足,取下眼罩,鹰目锐利四下环视,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似随时会发起攻击。
尽管女皇对礼物的特殊性有所准备,但见到此鹰,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惊避之色。韩健察觉了女皇面色的微小变化。
韩健心想,女皇也是女人,西王送这么一份礼物未免带着挑衅的意味。他记起当初拿蟑螂出来捉弄女生,十个女同学九个怕这些会跑的东西。
女皇脸色仍旧平静道:“西王心意,朕心领。卢公公,代朕接礼去吧。”
“啊?”卢绍坤见到那活鹰,已经是一副胆寒模样,女皇却让他上去接收礼物,他哪敢上前。
卢绍坤毕竟经历惯场面,他赶紧叫两名侍卫进来,把鹰拿住退出殿外,才一副心有余悸模样回到女皇身后侍立。
韩健从西王献礼后一副得意的表情,便觉出西王没安什么好心。心说,难道这老家伙当惯了土皇帝,想篡个真皇帝当当?
随着西王献礼的小插曲结束,紧随着是南王献礼。南王这次拿出的礼物没什么特别,是一件青玉所雕的玉如意。这次不用女皇吩咐,卢绍坤已经上前,把玉如意呈与众人看。
女皇最后微微笑道:“南玉温润,南王有心了。”
随即女皇让侍从太监把玉如意拿下去,最后所有人都看着小东王韩健,连女皇也含笑看着他。
韩健感觉女皇这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似乎看准了他没带礼物来。
韩健站起身,恭敬对女皇行了一礼,语气略带支吾道:“陛下,臣远道而来,初见陛下,为陛下风采所折服……就忘了带礼物。”
韩健语速不快,说的好似很中肯,但说完了就被人觉出他是在找托词。明明是忘了带礼物在前见到皇帝在后,他却主次颠倒,说的好像没带礼物全因女皇的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韩健说这话,对女皇而言好像很受用,女皇微笑点头,发出“哦!”一声。
就这么被原谅了?在场的人开始有些不忿。
韩健马上补充道:“但臣,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献给陛下……”
女皇轻蹙一下眉头,略带惊讶,问道:“是何礼物?”
韩健答道:“臣想改献礼,为献乐。”
女皇本来有所不解,听到韩健这话,她面上的表情好像是释然了,点点头,目光开始在全场环视。目光找了一圈,似乎没找到她要找的人。
“河东名学,潘夫子可在?”女皇突然朗声道。
“草民……在!”一个声音从边角旮旯里传出来,然后潘夫子的身影,急匆匆出来,伏地跪拜。
这次皇宫举行赐宴,潘夫子本无资格出席,按规矩,他只能递交申请,是否能通过要看礼部那边的答复。他也递交申请,希望能通过参加皇宫赐宴来抬高身价,但几日前名单公布下来,并没他的份。
本来他要回河东,但因翠扬楼出糗,他要在洛阳继续做公关来挽回形象。他自己都没想到,宴会前三个时辰居然收到通知,说是皇宫赐宴邀请者名单中增补了他。
本来潘夫子对韩健可说是恨之入骨,因为韩健令他名誉扫地不说,也令河东学派的名声一落千丈。今天见到韩健,他的怒火更是无法消散。但在之前,见到韩健出来质问朱同敬时,潘夫子才知道原来对方居然是小东王。他一时心灰意冷,知道计较也没法再计较下去,谁叫人家是权贵?
在他盘算着早些回河东,从此隐居不出时,女皇唤他的声音传出,潘夫子也就忙不迭出来了。连女皇都知道他的名头,还钦点他出来,潘夫子受宠若惊。
女皇道:“潘夫子为河东名学,育人无数,桃李满门,朕早前也有耳闻。”
潘夫子心中大喜,回话的语气都变了:“草民……不敢当。”
“为人之师,有何不敢当?”女皇道,“朕又听闻,前日你与东王世子于翠扬楼内,发生一点误会。可有此事?”
潘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他没想到这事大到连皇帝都知道了。
不但潘夫子感觉意外,连韩健也始料未及,看女皇那副表情,分明是早有准备。他还想呢,有没有这么巧哪都能碰上潘夫子这瘟星,感情这也是再有安排的?
女皇没等潘夫子回答,继续说道:“既然东王世子要献乐,那就不妨你们共奏一曲,当是冰释前嫌。如此可好?”
“草民……草民……”潘夫子话仍旧说不清楚。
女皇一扬手道:“来人,把潘夫子的琴拿出来。”
“是,陛下。”卢绍坤赶紧吩咐两名太监,去外面搬了把琴回来,又搬了张案台到潘夫子面前,把琴摆在上面。
韩健一看到那琴赫然是修复好的焦柳琴,心中恍然,感情是早就安排好的。
韩健登时感觉很窝火,心想:“肯定是三娘告诉了女皇,然后女皇派人安排的。献乐的事我不提,女皇也会说。怪不得三娘临走时还问我带没带口琴。”
韩健登时感觉被人耍了一样不自在。
最后女皇笑看着韩健道:“东王世子,可以开始献乐了。”
韩健脸上仍旧挂着笑容,道:“回陛下,臣忘了带乐器。”
“哦?”
女皇再次皱眉,心想难道是这小子犯浑,不想当众表演了?
女皇续道:“那东王世子,需要什么乐器,宫中礼乐坊那边,应该都有。”
“臣所用的乐器,宫中并没有。”韩健再行礼道。
韩健这话,就有点呛人的意思,在场之人都觉得韩健说的有些过分,就算是没有,也不能当着女皇的面这么说,好像是让女皇下不来台一样。
卢绍坤赶紧提醒道:“小东王殿下,要什么乐器您赶紧说,忘了带,这就派人去府上取。”
韩健再一笑,反而转过身望着跟众人一样抬头打量着他的杨苁儿,走上前道:“可否借杨二小姐的无弦琴一用?”
韩健一语,令全场哗然。
小东王要献乐,居然没带乐器,而乐器居然要跟南王府的二小姐借?南王府二小姐就准备好乐器给他借?
他二人是什么关系?
连南王杨洛川和南王世子杨曳,都看着杨苁儿,作为父亲和兄长,他们也不知道杨苁儿跟韩健之间到底发生何事。
杨苁儿突然成为众矢之的,有些为难,但她还是从怀里把韩健给她的口琴拿出来。她心里想不通,此人是怎么知道她会带口琴在身边?
“多谢杨二小姐。”韩健笑着接过口琴,抬头再看着女皇。
女皇对韩健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并没问他跟杨苁儿的关系,直接问道:“东王世子可以献乐了?”
“是,陛下。”韩健拿着口琴,转而看了跪坐在焦柳琴前很不自然的潘夫子,“夫子,在下一会尽量配合你!”
潘夫子头上冷汗涔涔,本来在皇宫里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献乐,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但他也明白,自己弹奏的跟韩健吹奏的,完全是两码子事。不搭调,怎么配合?而韩健说的“尽量配合”,完全是在给他增加压力。
“诸位,在下琴艺不佳,就在这里献丑了!”韩健谦逊说道。
潘夫子听到这话,感觉身上的压力更大,见韩健已经把口琴放到嘴边,他便尽量回忆着两天前在翠扬楼听到的口琴乐,他希望能通过自己对琴乐几十年的经验,把今日的献乐混过去。
但韩健一吹响口琴,潘夫子心中马上“咯噔”一声。韩健并没吹当日那曲,却是潘夫子从来没听过的悠扬小调。
第三十四章撞枪口上
韩健吹的是一首最基本的口琴入门曲子《两只老虎》,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儿童曲,相对欢快一些,节奏感很强。更容易把潘夫子的琴乐给“带偏”。
潘夫子当初听到那曲“靡靡之音”的《送别》,那是悠扬和抒情的一曲,令他作出的准备也是往慢乐上准备,但听到韩健口琴吹出的曲子,马上感觉两只手不够用了,他想以琴乐来跟上韩健吹奏的速度基本已经很难,更要命的是,韩健吹的节奏越来越快。
潘夫子一头大汗,这是多么难得才得到的一次表演的机会,却是跟一个毫无默契的人“合奏”,他感觉比死还难受,韩健吹的越快,他弹的越乱,到后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
在外人听来,就是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凑在一块,说这是在合奏,还不如说两个人在用彼此的乐调打架,简直到了肉搏的状态。到后面,潘夫子知道斗不过韩健,直接放缓了节奏,一点点弹奏出他所谓的高山流水之音。
在场的人,没一人觉得韩健“献乐”的曲调有多好听,若不是女皇在场,他们恨不能堵上自己的耳朵。一个吹的快节奏很明快,另一个则弹的慢条斯理叮叮咚咚。全场只有一个人一直在试图找准韩健吹奏的调子,是杨苁儿。杨苁儿不敢相信,在她手上两天,连音都找不全的“无弦琴”,竟然在韩健那里就可以吹奏出这么天花乱坠的音调,琴音的连贯就好像中间不需要换气一样,她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因为韩健没告诉她,口琴不但可以吹,还可以吸,她自己还没摸索出来。
韩健把一个简单的调子,反反复复吹奏了几遍,因为没有琪儿那惟妙的嗓音伴唱,在场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吹奏的是什么。等韩健停下来,潘夫子也停了下来,此时潘夫子整个人都快有点虚脱。在他看来,这“合奏”比上战场杀敌还要惊心动魄。
一曲终了,没人叫好也没人起哄,所有人都看着女皇。
女皇微微露出笑意,首先拍拍手道:“东王世子与潘夫子合奏,甚好。这礼物,朕笑纳了。”
下面的官员这才松口气,有谄媚者也随声附合了两句。女皇笑着对韩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先回去了,韩健则先到杨苁儿身前,归还了口琴,才回到自己座位上。而潘夫子那边,也抱着女皇重新赐还给他的焦柳琴,回到座位上。
等韩健刚坐下,崔明礼则有些恼火地低声说道:“你吹奏的是些什么东西!”
不是问句,而是感叹句。韩健一笑,他估计崔老头刚才被“合奏”折磨的够呛,一张老脸都耷拉下来。
等韩健献乐结束,按照惯例,女皇应该问一些四王地界的风土人情。却在此时,一个身影从人群后出来,捧着个书折一样的东西,跪倒在地。
“陛下,臣有奏本奏上。”此人喝道,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韩健见到这人,嘴角露出个冷笑,正是这两天跟他很有“缘分”的廷尉府少府胡德明。韩健心想,这老家伙不会是想参奏我吧?
女皇道:“今日皇宫设宴,不涉朝事,奏本押后再议。”
胡德明没起身,固执己见道:“臣所奏,乃关乎我魏朝国本,及千秋基业。怠慢不得。请陛下务必一览!”
胡德明这么一说,在场的四大王的人和文武官员都觉得他太不识相,真有这么重要的奏本,那也不该拿到这时候来奏,或者可以等宴会结束。
女皇见胡德明坚持,便叹口气,向卢绍坤示意了一下,卢绍坤上前接过奏本,递交到女皇面前。所有人都打量着女皇,看女皇的反应来确定到底这事是否如胡德明所形容的那么严重。
女皇翻开奏本,看了两眼,忽而把奏本扔在了案桌上,抬头看着胡德明,道:“你参奏东王世子?”
所有人侧目看着韩健,韩健瞥了一眼胡德明,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找上门来了。
“正是!”胡德明抬起头,一脸决绝道,“臣亲眼所见,这逆臣于清越坊内,与齐人密会,窃窃然如商谋逆之事。”
韩健脸上表情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