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郡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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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人是否该谈谈条件?”既然左谷上人装糊涂,韩健就要把话敞开了说,不然场面会很僵持。
“条件?”左谷上人微微沉默了一下,“是何条件?”
这下倒让韩健有些受不了了。这女人到底是真傻抑或装傻?老远单刀赴会。她就不知这是何等要紧的谈判场面?说话间总是这么轻描淡写,就不怕将他惹怒双方撕破脸?
韩健尽量保持着和颜悦色以及对江湖前辈的尊重,微笑道:“条件就是贵派暂时停止对我朝境内乱党的控制,令他们不再怂恿百姓与朝廷为难。”
韩健本以为左谷上人很可能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只是摇摇头。道:“此事。与我无关。”
“与上人无关?开什么玩笑?”韩健语气不善道,“天下间谁不知上人乃是我朝境内乱党的魁首,乱党都以上人马首是瞻。连令徒也参与其中,甚至试图行刺我朝天子。”
左谷上人不置可否,最后只是轻叹说了一句:“说了无关,你不相信。”
这话韩健听着不太对味,怎么也不像是谈判双方说出来的话语,倒好像是一家人又或者朋友情人之间坐下来闲话家常。越说韩健越感觉无力,这就好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左谷上人似乎没有谈判的诚意。”韩健板起脸色道。
左谷上人坐在那,神情像是在神游天外,又好像很看不起韩健不将韩健放在眼里。韩健正要出言质问,却听一旁的柯瞿儿大声喝道:“我师傅都说了与义举无关,你为何还要继续逼问?”
韩健皱眉看了柯瞿儿一眼,问道:“你师傅竟会未参与到乱党之事?”
柯瞿儿反驳道:“什么乱党,说话这么难听,我们明明是义军,要推翻你们魏朝暴政,拯救黎民于水火。”
韩健很想说,小姑娘你中毒挺深哪,这一套不是你师傅又是谁教你说的?
但韩健突然又觉得,跟眼前这对活宝一样的师徒讲道理,似乎是对牛弹琴。还不如直接说点有意义的。反正他也觉得再留柯瞿儿在车驾队伍里,不但要供应吃喝还要让美女师傅天天看守,倒不如直接打发了事。
“左谷上人,我们就直话直说。”韩健道,“既然你不肯承认与我朝境内的乱党有勾连,你还想将令徒带走,就要依照江湖规矩,留下样东西,否则你们师徒休想从这里平安离去。”
左谷上人想了想,问道:“你要何物?”
“胳膊、腿、招子、舌头,看样子留一样吧。”韩健冷喝道。
韩健说的倒也并非虚言,在江湖上确有不成文的规矩,深陷敌手还想平安离去,那就要付出点代价,留下身体的一样东西做“质押”,江湖上什么独臂大侠、九指琴魔的都不是天生残疾,很多都是在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被迫变成残疾。
韩健说完,柯瞿儿马上大喊大加道:“师傅快走,不要管徒儿,这个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一语刚落,便被法亦一指头点在后颈,之后她再喊破嗓子也喊不出一声。
听到韩健的话,左谷上人原本平静的脸色多了几分冷傲,道:“对不起,人我是要带走的,而且我也不会留下什么东西。”
言罢,左谷上人突然拔地而起,好似石凳突然长出一截一般,韩健倒是有防备,紧忙抽身后退试图避开左谷上人的攻击。但在他退的一瞬间,才察觉到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立在一旁的法亦。
只见左谷上人伸出右手,以迅雷之势朝法亦中门“刺”去,法亦手上虽有剑,但在此时却无暇抽出剑来应付,只好闪身躲避,左谷上人这“手刀”直接刺在接官亭的木柱上,只听“噗!”一声,居然以血肉之躯将木柱戳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这修为,令韩健不由咋舌,这要是刺在自己前胸,还不来个“黑虎掏心”,前胸掏后背?
“拿住!”韩健在匆忙闪避之间喝了一声,到左谷上人手刺木柱,守在接官亭周围的侍卫才反应过来。众侍卫开始一拥而上抄起家伙便朝左谷上人身上招呼。
左谷上人一招将法亦逼退,下一招便在柯瞿儿前胸一抚,登时柯瞿儿身体恢复自由。但柯瞿儿因为长时间被封住气门,就算是解开气门,仍旧无法运功,身体反而有些软瘫支撑不住。
“走。”左谷上人面对冲上来的众侍卫,对柯瞿儿喝一声。柯瞿儿却扶在接官亭的围栏上,苦着脸道,“师傅,我走不动,别管我,师傅先走……”
左谷上人现下根本无暇去扶柯瞿儿,她不但要面对众侍卫的刀剑,更重要的是要迎接法亦的反击。
若论修为,左谷上人在法亦之上,但若论实战经验,法亦明显要高过左谷上人,而且法亦身旁又有东王府侍卫阻断左谷上人的去路,这一战怎么看都是不会输。
但事情往往有些出乎意料,在这等关键时候,本来韩健是不该亲身犯险的,但他觉得这是他跟法亦之间难得并肩作战的好机会,因而韩健稳住身体,第一步就是抽出佩剑加入到战圈之中,希望自己能帮到法亦。但韩健的修为,在法亦和左谷上人这样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韩健的加入,反而成为法亦的掣肘,法亦本来可以安心以剑来攻击左谷上人,此时也不得不抽出精力来保护韩健,不让韩健有所损伤。
因为法亦的畏首畏尾,给了左谷上人逃走的机会,本来左谷上人就不是为伤人而来,她的目的是救走爱徒。等她摸透了法亦的剑招路数,在拆招上便步步为营,法亦一时也不得近身,而此时,左谷上人适时向韩健方向发难,法亦更加只能疲于招架。在这等场合,那些侍卫反倒成为点缀,左谷上人一个轻挑的转身便可以躲开刀剑及身,一个回旋便可以踢倒三两个侍卫。
坐在韩健攻了两招,被逼退两次后,他开始明白自己的修为造诣跟对方不是一个等量级上的。他也知道不该再成为法亦的负累,干脆撤出战圈。
但法亦却不知韩健已经要退,挡在韩健身前以剑招相攻,却再次被左谷上人以袖格挡开。趁着法亦一口真气已浊,换气的空暇,左谷上人突然提了柯瞿儿后背一把,就这么生生扯着柯瞿儿的衣带,飞身而起,一跳便跃到亭子外面的侍卫人群中。
因为左谷上人并未带兵器,因而所造成的杀伤力也有限,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伤人,仅仅是将来犯者个个逼退。法亦再要去追,韩健却一把拉住法亦的衣袖道:“穷寇莫追。”
法亦回身看了韩健一眼,叹口气,似乎是觉得此时保护韩健更重要一些,任由左谷上人带着柯瞿儿离开。等人消失在夜色中,法亦才用带着几分怨责的口吻对韩健道:“怪不得陛下说你做事冲动。”
韩健一笑,他知道法亦在怪责他之前出手帮倒忙,反倒令他自己身陷险境。但其实他根本也知道自己修为不行,上去帮忙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助左谷上人和柯瞿儿逃脱。
韩健对柯瞿儿的“反客为主”很无奈,早就想把这小妮子赶走,省的她天天吃白食另外蛊惑纯真无暇的雯儿。现在左谷上人肯亲自来,已经给足了面子,那就不如顺水推舟让她们师徒离开,他也可以安心前往齐朝出使。
“师傅,走了就走了,我们又没什么损失。这样师傅也可以休息一下,免得每日看守那丫头,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第二百零一章美色当前
法亦自然不理解韩健怜香惜玉之心,在她看来,敌人就是敌人,怎样也不该放跑,现在纵虎归山,那就是身为看守者的她的失职。
法亦正想如何回去跟女皇交差,韩健却在旁嬉笑着安慰两句,让法亦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徒弟在她看起来有些太“调皮”,在与敌人对战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竟然也会调皮到上前帮忙。她很想教训一下韩健,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傅”只是挂名的。
“师傅,过两天我们就要下江南了,齐朝那边会派人到扬州城接待我们。我们可以顺带在齐朝游览一下。”
韩健说话的时候,法亦却冷冷打量着一旁的易蝶。法亦可不知道易蝶是女皇派在乱党中的细作,她以为易蝶跟左谷上人是同伙,如今左谷上人带着柯瞿儿逃走,她就想留下易蝶来作为人质。
“林小姐,还不走?留下要本王管饭给你吃?”韩健发现法亦的目光不在自己而在易蝶之时,忍不住朝易蝶喝斥了一句。
“小女子……能走?”易蝶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那些侍卫也没放她走的意思。
韩健作出“请”的手势,易蝶试着往前走几步,司马藉便在旁如猛虎打量着猎物一般打量着她,让她感觉到这些人随时好像会擒拿自己一般。
“放行!”韩健下令道。
司马藉和众侍卫这才让路,让易蝶离开。易蝶本来要随韩健一同到齐朝。借着的由头便是韩健押送着柯瞿儿上路,如今柯瞿儿已逃走,她留下便名不正言不顺,韩健也不想让一个女皇的眼线长时间留在自己身边。他对易蝶并不信任。
等人走了,法亦好像是有些生气,回到驿馆之后便进了房。
韩健也知道可能是自己有心放走左谷上人师徒的痕迹有些太明显,令法亦着恼,他想了一晚上怎么去跟法亦道歉,结果第二天临出发时才知道法亦昨晚已经走了。
韩健郁闷至极,他不知法亦到底是去追左谷上人去了。还是回去跟女皇交差。他只知道自己没法再继续增进跟美女师傅的感情。而且这次出使会有些形单影只。
……
……
两日后,韩健终于踏过了魏朝边境,从南王和东王军事防线的缓冲地带进入齐朝境内。上午进齐朝,下午便已经看到扬州城城头。而齐朝负责来迎接他的使节。也已经在扬州城的北门等候。
车驾一行停在了扬州城北城门。韩健此时一身朝服从马车上走下来,眼见历史上有名的扬州城却很冷清。这里毕竟是齐朝在江北的军事重镇,而魏齐两国边境又不断有小的摩擦。以至于扬州城在此时充当的是军事要塞,而并非一座盐米之城。
扬州城城墙很高,过了护城河,便见一队身着齐朝军服的人整齐排列在路的两旁,除了这两队官兵,还有些身着很正式官服的齐朝官员。随着东王主车驾停下,韩健走下马车,对面齐朝的人也迎上前来。
迎上前的齐朝官员分文武,武将身着铠甲,韩健辨不出官品,而迎接的文官最靠前的却是红色朝服。韩健知道齐朝的官品朝服划分,红色朝服虽然并非高官,却也是次一级的官员,应该是在三四品左右。后面几个身着暗灰色官服的齐朝官员,品级要更低一些,应该是地方官,那武将应该是地方守将。
身着红色朝服的有两人,一个年轻一些大概有三十多岁模样,看上去稳重,而另一个则是年老一些五六十岁的模样留着山羊胡。照道理说是老成持重,但这个年长一些的官员却给韩健一种不太稳重的感觉,因为此人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更滑稽一些,在两国使节接洽这么个时间也保持如此笑容,要么是脸抽筋了,要么是人随和到不顾场合。
韩健带着司马藉和张行二人走上前,与对面的人见礼。因为已经到齐朝境内,对方似乎对韩健随带的随从也并不太在意。而韩健这次出使的人员名单,齐朝方面也早就知晓,东王是单独前来,随带的也都是东王府的随从,并无朝廷官员在内,也就是说齐朝来迎接的使节,重点也只需要接待韩健一个人便足够。
见礼之后,韩健也得知了齐朝负责迎接使节的阵容。
齐朝这次派出礼部同华馆大学士余终轻和工部侍郎苏晋前来迎接。年老总带着笑容的就是余终轻,韩健对齐朝官场的架构不太了解,大致猜想礼部同华馆大学士,就跟一个贡院总教习差不多的官品,都是身着红色朝服,韩健也没细问对方到底是官居几品,只是礼节性跟对方见礼。
毕竟是扬州城下,韩健路过扬州城,照理是不能跟扬州城的官员有接触的,这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和守将“通敌”。而这次韩健也不知是齐朝那边安排的疏忽,还是南齐人有意为之,这次来迎接的还有扬州城近乎所有的地方官,而负责护送他们渡江南下到齐朝都城金陵城的也不是别人,而是扬州城的副将李陵。
韩健此行虽然没有陪同大臣,齐朝接待规格却不低,韩健毕竟是东王,这已经是两国外交历史上互相派出使节中爵位第二高的人,第一高的是之前出使被南齐所扣下的魏朝太子杨曦。
当晚,齐朝人便在扬州城的郡守府里设宴,款待韩健一行。而韩健这面能上桌的,也仅仅只有韩健和司马藉二人,因为司马藉毕竟是兵部的官员,虽然他也算是东王府的家将。
“东王远道而来,不妨在扬州城休息两日,再南下渡江,不知可好?”酒过三巡,余终轻仍旧是笑容满面对韩健说道。
宴席上,韩健和司马藉坐一边,旁边还有些扬州城的地方官,对面的是余终轻和苏晋等人。整个宴席好像个大包围的态势,将韩健和司马藉包围在中间。
“不必了。”韩健手上拿着酒杯,笑道,“寡人奉皇命出使,路上不得有所耽搁,还是尽快动身的好。”
这是韩健第一次在人前称孤道寡,他自己还有些不太习惯。对面的人听韩健这么个年轻人自称“寡人”,也有些不太习惯,尤其是那苏晋,韩健总感觉他对自己有成见,也许是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郡王爵禄,而且占据大片的领地和军将,他有些不忿。
余终轻则随和的多,听韩健如此说,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便动身南下。”
韩健点头道:“如此甚好。”
酒宴的气氛有些僵持,尽管余终轻总是在找话说,但毕竟两国是敌对关系,眼前又刚发生了太子杨曦被南齐扣押的事,两国的火药味也延伸到这宴席上。
韩健跟余终轻说的基本都是两国风土人情,说的还算融洽,可旁边苏晋一旦插话,就不免提及到两国孰强孰弱的问题,包括一些军事民生,火药味渐起。韩健不想在这种场合浪费口舌,便假意装作不胜酒力,想早些结束这酒宴回驿馆休息。
余终轻笑道:“东王一路南下,赶了多日的路,想必是累了,这就找人送东王回去休息。”
“如此最好。”韩健起身道。
随着韩健起身,司马藉也站起来,被大包围,又如此突兀站起身来,尤其是司马藉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