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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小军阀-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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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出来……”青鸟三末喘息着把小茶壶拉了出来,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怎么样,还能跑吗?”

小茶壶惊讶地看着这个把自己救出来的日本宪兵,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的命真大,没有死在日本宪兵队,没有死在大地震中,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得到了日本宪兵的救助。

“杜……杜先生已经离开东京了……”青鸟三末也同样庆幸着自己的命大,做梦也都想不到东京竟然会发生如此可怕的地震:“现在你的组织在东京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跑吧,快跑……”

“你,你究竟是谁?”小茶壶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别管我是谁!”青鸟三末扶着小茶壶站了起来:“总之,现在你的组织在东京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走,快走!”

小茶壶勉强站着,身上的伤口疼得要让他昏厥,他试着动弹了下,还能走动:“多谢了,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了!”

青鸟三末笑了一下。希望还会再见面吧。

这次的大地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自己有多少同志死在了这场大地震里?

“救命……救命……”忽然,不远处的瓦砾下响起了救命声。

那是荒井顺淳的声音,青鸟三末一下就判断出来了。

天杀的日本人,死上一万次也都不解恨!

可是不能不救!青鸟三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好容易重新让荒井顺淳恢复了对自己的信任,如果荒井顺淳死了,再换一个新的上司的话,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青鸟三末定了下神:“司令官阁下,不要动,我来救你!”

他用力扒着瓦砾碎片,不停的扒着。周围又开始晃动下来,底下荒井顺淳的惊呼声再度传来……

“别动,别动。”青鸟三末不断说着,然后终于扒出了一个洞来。

他看到了满脸是血的荒井顺淳:“司令官阁下,能动吗?”

“可以,可以!”荒井顺淳急忙叫道。

青鸟三末用力把他拉了出来,发现他除了头被砸破了,但身上却没有什么大碍。

“上杉……上杉信田还在下面……”荒井顺淳喘息着说道。

青鸟三末咬了咬牙,不顾生死的钻了下去,几分钟后,把昏迷中的上杉信田也送了出来。

简单的急救之后,上杉信田悠悠醒了过来……

“青鸟君,谢谢。谢谢!”荒井顺淳颤抖着声音说道。

“司令官阁下,没有什么,这是……”话才说到一半青鸟三末忽然想起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大叫:“千代子!”

说着他不要命的飞奔了出去!

荒井顺淳和上杉信田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地震,几乎把这周围的一片都夷为平地……世上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抵挡着大自然的怒火……

“我们曾经怀疑过青鸟君,但最后却是他救了我们。”荒井顺淳叹息了声:“如果他真的是支那间谍的话又怎么会救我们的命?”

“是啊。”上杉信田的眼里写满了感激:“我们真的错怪他了。这次真的多亏了他的奋不顾身……”

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没有青鸟三末,也许自己就永远的躺在下面了……

……

“千代子!千代子!”

青鸟三末疯狂的大叫着。

面前除了废墟还是废墟。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佐佐木千代子只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但这段时候的生活,却已经让两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千代子,千代子!”

青鸟三末不顾一切的在瓦砾中扒着,扒着……

忽然,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青鸟三末停止了动作,站起,缓缓的回过了头,当他看清的时候,那一瞬间,热泪盈眶。

佐佐木千代子。

他一把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妻子”,生怕一松手自己的“妻子”就会永远离开自己一般……

眼泪,也从佐佐木千代子的眼中流了出来。

丈夫,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吗?当地震来临的那一刻,她正好出去办些事情,没有呆在家中,侥幸避过了这一场可怕的灾难。当整个东京都开始毁灭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孤独、害怕,忽然觉得从来没有那么的想念过青鸟三末在自己的身边。

而现在,青鸟三末真的出现了。

有丈夫的感觉真好。

她情愿自己这么一辈子都被丈夫抱着,永远也不分开,无论再来多大的地震她也再不害怕了。

青鸟三末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灾难还没有过去,危险还没有离开,但两个人都还会着的感觉,真好,家的感觉,也真好!

尽管,日本绝对不是自己真正的家!

第七百四十八章 人祸

天灾还未结束,人祸随即又可怕的降临了!

面对着空前大地震,日本政府猝不及防。

此时,日本经济正处在低迷时期。在大正“天皇”掌权的短短15年之间,日本内阁更迭达10次之多,几乎一年一换。

地震爆发之时,日本正处在新旧内阁的交接空当之中,日本各地的起义暴动此起彼伏。候任首相山本权兵卫还未确定内阁成员名单,前任首相加藤友三郎仍在担任看守内阁首相。

于是,日本政府决定将矛盾由地震转移到别的地方……

当天深夜,“朝鲜人暴动了,到处放火”、“大火是社会主义者与朝鲜人所放”、“他们在水井投毒,抢劫、强奸、无恶不作”……种种说法弥漫了从东京到横滨的冒烟废墟。

一夜之间,“天皇逊位”、问责政府的声浪平息了。

在街头巷尾,无数青年、退伍军人组织了自警团。他们设立关卡,严密盘查过往行人。在大刀、竹枪与棍棒的武装中。

而在日本的华人也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浙江人黄子莲惴惴不安地挤在江东区大岛町八丁目的林合吉客栈里。与他一起的,总共有174名浙江老乡,他们都来自浙南地区的温州、处州。黄子莲的老家是永嘉县二十三都坑源村。

余震还不时地发生着,大地依然在颤抖。

晚上9点多钟,林合吉客栈的宁静被蜂拥而至的日本人打碎了。数百名日本“青年自警团”团员、警察和军人,冲进了这家小小的客栈,要求中国人立即起身,送他们回国。

黄子莲们被赶出了客栈,日本人引领着他们在店外的空地上集合。

突然,日本人高喊:“地震!卧倒!”

174名中国人乖乖地卧倒在颤抖的大地上。日本人蜂拥而上,斧劈、刀砍、剑刺、钩扎,中国人的惨嚎声响彻天际,与大地的隆隆声呼应着。

黄子莲昏死了过去,他的头部及右耳后被打开了一个大洞。同伴们垂死前挣扎扭动,一些人爬到了他的身上。在这些尸首的遮盖下,他成了174人中唯一的幸存者。

命悬一线之时,黄子莲看到了一名日本警察走过,大声求救。警察将他救了下来,送交给日军戒严部队。日军如同对待战俘一般,将黄子莲关押进了下千叶的习志野集中营。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幸存的中国人。

黄子莲被关押到习志野集中营后,他才知道,类似他这样的悲惨故事,还发生在不少同胞身上。

瓯海潘瑞发回忆说道:“我们3人乘电缆车,到三河岛站了,要下车,前面一个人一下来,就被日本人用竹竿上扎的铁钩钩死了,吓得我们两个人就不敢下车。”

瓯海陈崇帆回忆说道:“我住在大岛町八丁目,地震那天出去了,几天后回来,原来跟我一起住的人都死了。我们坑村就有6个人被日本人杀了。我的堂兄陈银寿在路上被抓,后来在千叶县关了一个月才放出来。”

青田朱木坤说道:“我远远看到日本人扛着东西来打人,他们拿棍子、大刀、枪、长杆铁钩,追着打朝鲜人和中国人,有的躲在床下也被拉出来杀掉,甚至见到后脑是平的就杀。”

……

实际上,自从1603年西班牙人在菲律宾对华侨大肆屠杀、1704年荷兰人在印度尼西亚对华侨大肆屠杀以来,这是华侨史上的第三次大屠杀。

事后的统计表明,在日本大地震中被残害的华人,共716人,其中当场死亡622人、失踪11人、负伤83人。在这些遇难者中,来自浙江温州、处州的共658人,死605人、伤53人。另有温处籍华工42人,虽有同行目睹者,但因姓名不详,未统计在内。合计浙江华工遇害总人数为700人,其中死639人、伤61人。

消息传回温州、处州,从通衢大道到乡野小村,几乎处处哭声!

黄子莲被打昏死过去后,他身上的30元钱被日本人夺走,而几乎所有的中国遇难者,财物均被抢劫一空,尸首或被抛入河塘,或被放火焚毁。

“其时,东京及附近各县谣传朝鲜人有投火下毒者。于是竭军警、青年团、市民、村民之全力,大索鲜人,无论老幼男妇,态意惨杀。其最可怖者,为朝鲜人、支那人往往同提并论。中国人遂因而罹滔天之奇祸,被故意杀害殴辱者,不可胜数,刀棒拳足一时交加,殆不以人类相待……

浙籍韩潮初(神户高商学堂)、沈诵填(高师)、蔡经德(高工)、陈悼诸人,曾经多方证明确为中国人,也不免毒打几毙,并且声言支那人亦应打……”

“江苏人蒋健吾等六人避署大森海岸东京横滨间,赁居日人家中,灾后家主拔刀拍案曰‘今日要杀支那人’。后经几许哀求,始免一死……”

“彼时之日人悲愤凄楚,多已全失人性,残忍刻毒,闻之战栗。且因中国排日,故每遇中国人,恒易受感情之冲动,而一快其意。甚者,以此时为扫荡华工之好机会。”

……

比华人更惨的,是朝鲜人。

大屠杀本来是以他们为靶子的。

地震次日,日本宣布全国戒严,灾区的戒严任务在开始时实际上是由地方上的“青年自警团”承担的。

当日,灾区流传说朝鲜人趁乱放火,而且还往水井里投毒。于是,在政府的秘密策划下,一项针对朝鲜人的大屠杀计划出台。

从9月2日下午开始,在军警的配合下,“青年自警团”对朝鲜人聚居区进行了极为冷血的残酷屠杀,大量动用冷兵器,死者几乎都无完整的尸首,死亡人数约在6000…10000人左右。

短短几天时间,数以千计的朝鲜人惨遭杀害。日本内务省警保局事后宣称,共有231名朝鲜人、3名中国人和59名日本人因趁火打劫而被处决,其中“本国公民多属误杀”。

但是,不仅那些犯罪事实纯属捏造,无论朝鲜籍、中国还籍是日本本国的被害人数,都被大大地缩水了。

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难道它仅仅出于裕仁的一个投机性手笔?大难来临之时,日本人为何如此冷漠?它的背后,包含了这个民族怎样的心灵密码?

一切可以追溯到1903年5月22日。

那一天,在小城日光的华岩瀑布旁,年仅18岁的大学生藤村操削下一块桴树树皮,写出“岩头之感”后沉潭自尽。在后来轰传一时的这份遗书里,藤村操反复追问着人生的意义。他并且写出了自己的答案:“曰‘不可解’。”

他说,“我怀此恨而烦闷,终至决死”……

不久,“烦闷”一词成为日本大学生最流行的词汇了。和“烦闷”同时出现的,则是“成功”。如果说,明治维新以来,日本以“脱亚入欧”、富国强兵为追求,几千万国民匍匐在这个目标之下,忍饥受饿、视死如归,从而缔造了“明治精神”的话,那么,从这里开始,这种精神不仅退居到了日本民族的心灵角落,在纷纭浩荡、不断嬗变的市井间,渐渐滋生的,恰恰是它的反面。

与父辈们不同,新一代青年追求的“成功”,和国家无关。

几乎是日俄战争刚刚落幕,千万青年就生长着新的日本意识:大国地位已经实现,“现在该追求与国家目标无关的个人目标了”。

为此,他们刻苦用功、考入大学,并渐渐接受了自由主义思想;随即,他们步入公司、成为中产阶级,开始了效仿欧美的生活方式。

然而,这个人群是如此孤立:成为“新市民”、领取可观薪水的青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出身农村、或者家境贫寒的那些青年,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依旧是从军!

换而言之,他们不仅在观念上与父辈、与“明治精神”对立,他们在身份上也与自己的同龄人、特别是青年军人们对立。在一代人的身上,日本就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西洋的、城市的、中产阶级的和代议政治的,另一个则是东方的、村社的、赤贫农夫和天皇制度的。

与青年军人们相比,他们优越、富有学识、饱受社会青睐。以他们为载体,现代政党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宪政运动。所谓“大正民主时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他们的产物。然而,这种代议制是如此可笑、如此浮光掠影,一如他们与日本社会的关系:从原敬内阁、高桥内阁到加藤内阁,日本的政党政治始终笼罩在古老传统的阴影下;几乎可以说,它不过是老人们特别是西园寺公望元老的恩赐。以几任首相为例,他们大多出身军人,只是在需要政党支持时,他们才加入了政友会或者宪政会。

所有这一切,都让青年们无比“烦闷”、始终烦闷。在他们的烦闷中,一个对抗的、分崩离析的日本出现了:尊王和攘夷、复古和维新、锁国与开国、保存国粹还是文明开化,乃至代议制还是军国化、战争还是和平……旧的“明治精神”已经死去,新的大正信仰未诞生。这个分裂的、碎片化的观念世界,正是关东大地震的表情来源。

正如1923年是日本政党政治的顶峰、也是它的尾声那样,1923年,日本站立在时代的夹缝处。

而在这个时候,中华民国的大总统王恒岳也决定要给日本再烧上一把“火”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 神一样的大总统!!

戴笠怔怔的坐在那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地震了?日本真的地震了?

他震撼的不是日本地震,而是……而是大总统竟然能够如此的准确预测出日本的地震!

可怕,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完全无法想像的一件事情。

中国古代传说里,那些风水星相大师么能够从观看星相中知道未来几年的运数,戴笠始终都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但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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