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阀-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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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什么好指责的,克莱曼究竟是个美国人,他为自己国家做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克莱曼是个好人,给过自己不少帮助,也不会隐瞒自己的目的,起码在这一点上还是值得自己尊重的。
美国财团?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合作而来。
中国和美国目前关系,是合作、竞争的关系,但显然现在合作要高于竞争。
“根据行程安排,你的下一站将在华盛顿,然后将是纽约。”克莱曼没有关注到大总统心里在想什么:“华盛顿是美国的首都,但从影响力方面来说,不如纽约,在那里,美国的几个财团将会为您准备一个欢迎酒会,我想这个酒会会非常的有趣,能够让双方达成某些合作意向,增强彼此了解。”
王恒岳在那考虑了下:“我将在华盛顿将停留三天,会见了美国政府官员后,会启程前往纽约。来克莱曼,我想我们下次见面的地点会在那里。你可以先回去告诉那些财团,我本人非常期待着这次会面。”
“好的,我会的。”克莱曼满意地说道:“王,认真的说我应该是你们之间的一座桥梁,我很怀念在中国的那些岁月,并愿意尽到自己的一切努力,让中美间的关系变得你和我之间一样的亲密无间。尽管现在我们之间的地位已经不再相同,但我依旧坚信我们的友谊。”
“我也坚信。”王恒岳微微笑着说道:“老克莱曼,你奔波了大半辈子了,钱也应该赚够了吧?等到我的这次访问结束了,和我一起回到中国去吧。”
克莱曼的眼中流露出了向往。
中国,那是自己的另一个家,第二祖国。在那里自己度过了许多年的岁月,也留下了无数的回忆。
他甚至还能清楚的记得,自己和大总统一起去剿匪时候的情景。
中国、四川……自己做梦都会做到……那里有美丽的景色、美丽的城市、美丽的姑娘……在美国,自己甚至还出了一部书,专门介绍四川这个城市……
克莱曼叹了口气:“王,我真的太想和你一起回到中国去了,可是我老了,很老很老了,我怕是不能再去那么遥远的地方了……老克莱曼会死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可是我想是来不及通知你来参加我的葬礼了……”
克莱曼说的非常轻松,但却透着淡淡的忧伤。
他并不畏惧死亡,但他却非常怀念过去的岁月,可是年纪却成了最大的敌人,让老克莱曼失去了以前的活力。
“我会记得你的,永远……”王恒岳的话语中也带着一些伤感:“那些在四川的日子,真好。你卖给我枪,卖给我机器,然后我用这些东西去打土匪,去打清军,继而统一了整个国家。老克莱曼,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永远也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帮助……”
克莱曼笑了,不管将来如何,起码自己在遥远的中国留下过那么一段美好的回忆……
送走了克莱曼,回到卧室,马韵欣敏锐的注意到了丈夫情绪上的一些变化。
她小心翼翼的问丈夫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恒岳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只是刚才和克莱曼回忆到了一些往事,有些伤感而已,人总是会老的,我在想我老了以后会怎么样?”
马韵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老了以后会怎么样?你还那么年轻,老这个字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王恒岳也笑了出来:“是啊,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想的太多了。怎么样,在市长先生的酒会上那些女人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有说什么,就是问了一些中国的情况。”马韵欣淡淡地道:“她们问了中国的发展,问了中国妇女的权益是否得到了保障,还问了中国女人现在是不是还缠足了。我告诉她们,现在中国妇女不再缠足了,而且权益都得到了充分保障。尽管还会有家庭暴力发生,但在每个国家都有类似情况,美国也不例外。相信随着国家的发展,妇女的权益也会得到更多的保障……”
“说的好。”王恒岳笑道:“这些美国人那,总认为别的国家生活的不如美国,除了美国之外其它国家的人权都得不到保障。你是中国的第一夫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中国妇女的代言人,不过从这几天来看,你做的比我出色多了。”
马韵欣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得到丈夫的称赞,比任何夸奖都要来得高兴。
过去丈夫在前线奋战,忙着国家大事,自己什么也都帮不上忙,可现在好了,自己总算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可是在她的丈夫王恒岳看来,妻子做的这些岂止是“力所能及”?她有力的反击了那些企图挑衅的俄国人,又在美国人面前表现得不卑不亢,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有的时候王恒岳甚至觉得自己非常幸福。
有几个老婆,按理说家里一定会被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可在自己家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自己的妻子。
“对了。”马韵欣忽然想到了什么:“有几个人邀请我参加她们的舞会,但被我婉拒了。”
王恒岳“哦”了一声:“在旧金山肯定是来不及的了,不过等到了华盛顿、纽约这些城市,再有这样的邀请,我看你可以去。堂堂的元首夫人,去她们的酒会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马韵欣抿嘴笑了起来……
……
民国9年,公元1920年8月2日,中华民国大总统王恒岳到达美国旧金山,在此停留了三天,于是8月6日启程前往华盛顿。
在这三天里,王恒岳率领的商务代表团和旧金山签署了二十多份商业合作协议。并对华侨在旧金山的待遇和美国方面进行了磋商。
对于和中国的关系,旧金山方面是非常重视的,当中国日益发挥着自己的影响力,大总统亲自访问旧金山的基础上,旧金山方面应允了一定会重视起华侨在当地的待遇问题。
王恒岳在尽着一切的努力,为华侨的生存而争取着应该属于他们的一切权利。
对于这一点,旧金山市市长卡里茨是深有感触的,在送别王恒岳的时候他说道:
“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一国的元首如此重视侨民在国外的利益,而您对唐人街的访问也将让我们终身难忘。我虽然无法保证一系列的保护外国人法案能够通过,但我可以保证的是在我的任期内会竭力促成这一点。”
“非常感谢,市长先生。”王恒岳友善地道:“保护好华侨的利益,对于推动中美关系是有着极其重要影响的。美国人在中国的利益会得到保护,同样,中国人在美国的利益也一样要得到充分的尊敬。”
送别的当地华侨和美国人如王恒岳来的那一天一样站得满满的!
华侨们的心里充满了不舍,这位首次到访美国的中国元首,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激动。
一个对在外侨民不遗余力保护的政府,总会得到侨民们的尊重的。
“我还会来美国的,我向你们保证。”
对于华侨们提出的问题,王恒岳的回答非常果断:“下一次来,我希望看到你们的处境已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改善,而不用我这个大总统再和美国方面进行交涉。我也同样希望你们能够团结起来,还是那一句话,在你们的身后有一个政府当成你们最大的靠山!”
在你们的身后有一个政府当成你们最大的靠山!
这是大总统给他们的承诺,而所有的华侨也都相信,他们的大总统一定能够兑现这个承诺。
这,同样也是中国政府的承诺。
他们恋恋不舍的看着大总统登上了列车,恋恋不舍的挥动着手送别他们的大总统……
王恒岳来了,在这座城市留下了他的足印,他走了,但他留下的足印却永远不会消失。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记得他的名字,无论是当地的华侨还是美国人,一定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的:
中华民国大总统,王恒岳!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上海强拆案
列车“轰隆隆”的在行驶着。
蒋百里坐在他的对面,手里翻阅着一些才从俄国战场发回来的情报。
王恒岳并不是十分关注,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窗外,似乎窗外的景色对自己的吸引力更加的要大一些。
“张韵农已经命令东北军团和第一军团再各处展开攻击,白卫军的攻击不是非常顺利,张韵农已经调派谢水向的部队进行增援了。”蒋百里抬起头说道。
王恒岳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让韵农放慢一些,不要那么急着进攻,俄罗斯的事情慢些解决也好。”
蒋百里点了点头。
大总统对于尽快解决俄罗斯问题并不是那么热心,在他看来一个陷入内战中的俄罗斯更加符合中国的利益。
“关于收复失地的事让王庆露也得加紧,这事不能继续拖延。”王恒岳点着了一根烟,吸了几口:“天赐良机,如果我们不能抓住,那都是国家的罪人那。现在是非常有利的局势,这方面让王庆露的动作一定要快些。还有这次和美国在军事上的合作,参谋长,你全权负责。”
“知道了。”
王恒岳的秘书陈立夫进了车厢,大致汇报了一下华盛顿的活动安排和接见名单。
在这份名单中,美国副总统托马斯·R·马歇尔将代替总统伍德罗·威尔逊欢迎中华民国大总统的到访。
蒋百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是副总统?”
王恒岳笑了一下,不是美国方面怠慢,而是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的身体实在不行了。
威尔逊为获得美国人民对加入国联的支持,连续地走访全国各地发表演讲,这给他的健康造成了严重压力。在演讲旅行将要结束的1919年9月25日,当他在科罗拉多州的普韦布洛发表完推广国联的演讲后,威尔逊终于昏倒在地。1919年10月2日,又一次严重的中风发作,几乎令他完全丧失工作能力。他的左半边身子完全瘫痪,左眼也失明。至少几个月的时间内他都要使用轮椅。而在这之后他也要靠拐杖走路。威尔逊的残疾情况直到他去世前始终没有对外公开。
这些虽然是秘密,但王恒岳心里却完全清楚。
美国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威尔逊总统在办公的时候,因为不消息而摔了一跤,不慎造成骨折,所以不能亲自欢迎大总统王恒岳,除了向中国方面致以道歉之外,威尔逊将在自己的住处和大总统展开会谈。
王恒岳并不在意,其实自己这次也不是为了威尔逊而来的……
陈立夫翻阅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大总统,上海方面出了一点小事。”
“哦,什么事?”王恒岳顺口问了一下。
陈立夫把私情说了出来,王恒岳的眉头渐渐紧锁在了一起……
在上海四川路一带有一处叫宜乐里的地方,这里是典型的上海老式弄堂。
这里大约有250幢中式房屋,居民大多为城市贫民及底层知识分子。
宜乐里的房主名叫郑伯昭,是上海滩当时有名的买办。他以贩卖烟草生意起家,后来进军房地产行业,在上海滩购置房地产并挂靠在洋商名下向外招租,宜乐里就是郑伯昭委托英国商人泰利洋行老板白兰德挂牌经租的。
白兰德是个地地道道的奸商,唯利是图可谓是他的人生准则,只要抓住机会就要增加租金,使得贫困的房客们苦不堪言,但是当时上海滩的洋商大都享有特权,白兰德仗着特权势力有恃无恐。
1919年底,白兰德和郑伯昭商量着又要向宜乐里的访客增收租金,此举一出,顿时遭到全体房客的坚决抵制。白兰德和郑伯昭见事不可为,准备另想办法,正好宜乐里的房子大多老旧,不如干脆将宜乐里拆了,重新改建一些高档漂亮的新房,档次环境上来了,还怕没人来高价租住吗?
于是白兰德所在的泰利洋行向中国主管机关沪北工巡捐局申领房屋翻造执照,并于1919年11月10日,在宜乐里张贴出一张布告,布告的意思清晰明了:
凡宜乐里的房客,务必在下个月月底迁出。
面对布告,众多房客一片哗然,但对方房屋翻造执照在手,到时你不迁也得迁,不少人顿时有点惊慌失措。但是房客中一些知识分子比较有办法,他们主张向法院提起诉讼。
于是在沪北公学校长冯明权等知识分子的主持下,众房客像中国法院上海地方审判厅提起诉讼,请求房主维持租约不得随意毁约。
与此同时,为保险起见,房客们向宝山县署申请告示,明确要求白兰德和郑伯昭在诉讼没有结束之前,不得擅自强制拆迁或胁迫房客搬离。有了县署的这张告示,众房客更坚定了继续斗争的信心,特意将这张告示张贴在之前要求搬迁的告示旁,向白兰德和郑伯昭示威。
白兰德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恼羞成怒,公然撕毁中国政府的告示不说,还当众声称这公告是伪造的,威胁众房客尽快搬迁,否则要他们好看。
白兰德的行为在当时的社会引起了轩然大波,纷纷指责白兰德专横跋扈。1920年2月,上海各界43个团体联合起来要求与领事署交涉,捍卫国体和国民的尊严。
社会各界的支持为众房客的心里带来了安慰,可是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不到一个月形势却完全逆转。
1920年6月,当时负责此案的沪北工巡捐局在宜乐里的墙上张贴出一张全新的告示,告示的内容让众房客如入冰窖。
告示的大意和几个月前的搬迁告示没有大的不同,两个月内必须搬迁到新的住处,不能再阻挠拖延房屋的拆迁。
此案已经受到社会的关注,告示一出,顿时群情激奋,有的上街游行有的张贴标语支援宜乐里的房客,声讨白兰德及被洋人收买的当局。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要求拆迁的不再只是白兰德等人,而是租界更具特权的工部局。
原来白兰德和郑伯昭为了应对社会的舆论压力,大肆贿赂地方政要,并拉来了上海租界工部局为靠山,而后工部局将白兰德和郑伯昭手中的土地买了下来,由白兰德的负责拆迁。可是在社会各界的声援下,房客们反拆迁的态度十分坚决,工部局和洋商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孔,上演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1920年8月1日晚上,白兰德带着租界巡捕百余人来到宜乐里,将整个宜乐里野蛮地强行拆除,正在酣睡中的居民顿时遭殃,稍有不从便被砸的头破血流,几个孩子被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