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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唐砖-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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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些钱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刚刚打完仗,国库里空荡荡的可以跑马,就是他也有些眼红。

“统统上税了没有?”这是李二唯一可以过问的事情。

“上过了,每一笔交易成功,孩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税,长安县的税吏就一直跟着孩儿,云侯给孩儿说过,交易完成,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上税,要不然就会失去了挣钱的本意。”

“挣钱的本意?这是什么意思?”李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云烨为何把上税看的如此重要,长安的门阀谁不是千方百计的逃税,只有云烨把这件事看作了立身的根本。

李恪扭捏许久才对李二说:“父皇孩儿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是听云侯说,等到有一天父皇也开始纳税了,他才会把其中的原因告诉孩儿,现在说对孩儿有害无益。”

“这小子现在到了那里?”李二问背后站里的侍卫。

第8节 人马两相知

玉山下的云庄每隔十天就会非常的热闹,方圆几十里的人都会来这里赶集,云家也会在每旬的第一天,准许外乡人进入云家庄子交易。庄子中间的那条土路早就被水泥路面代替,为了方便乡民摆摊,云家特意把这条路修得非常宽阔。

初春的第一场小雨如丝,如雾,下的不急不慢,所谓吹面不寒杨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就是如此。天上的小雨浇不灭乡民的交易热情。除了云府门口没有摆摊的,剩下的街道就被摆摊的乡民占得满满的,卖肉的,卖布的,卖萝卜的,卖胡饼的,买小银饰的,有用驴子驮着一口袋粮食来粜卖的,也有牵着羊,带着鸡,拎着鸡蛋的云家庄户。

卖莲菜的早就不新鲜了,现在新鲜的是几个长安城里的大铺子摆下的摊子,廉价的首饰卖的最好,看着朴实的农户从怀里掏出还带着体温的铜钱送到掌柜的手里,胖胖的掌柜就笑眯眯的说声谢,顺了从摊子上拿起一个廉价的小挂件,和农户选购的首饰一起用小块的绸布包好,双手递给农户。

瞧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感受着手上铜钱的体温,胖掌柜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在云庄开一间铺子,这里的农户都买得起首饰,相必其他的东西在这里也会有人来买吧?再说了山上还住着几十家豪门呢,看看旁边同样忙碌的对手,暗暗下定了决心。他瞅着无数挑着担子卖胭脂水粉,针头线脑的货郎,见他们被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围得严严实实的,心里就高兴,下次再开集市,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就应该成为自家的客人了吗。

粗壮的屠夫挥舞着手里的砍刀,重重的一刀就把两根猪大骨从中间劈开,用荷叶一包就顺手抛进农妇的竹篮,张开满是血渍油腻的大手向农妇叫唤:“三文钱,这大骨头给小子熬汤最好,那看俺这身板就是大骨头汤催出来的,这可是孙老神仙的不传秘技。”

“你就吹吧,云庄的集市才开了四个月,孙老神仙和云家侯爷都在边关,孙老神仙哪来的功夫教你。”说完,从荷包里掏出三文钱丢在屠夫的大手上,撇着嘴笑骂他胡咧咧。惹得其他等着买肉的人一阵笑话。

屠夫一句脏话就骂了出去,结果惹来无数回骂,闪避了两颗烂萝卜的袭击,笑着低下头继续卖自己案子上的猪肉。

挑着稠酒的小贩左等不见旺财,右等不见旺财,急得团团转,他特意留下了一盆稠酒,就是准备买给旺财的,谁知道往日只要自己把稠酒热上,闻着味就会跑出来的旺财,今天居然不见踪影。

用抹布擦擦手,小心的来到大门前给云府的护卫拱拱手打听旺财的下落。

“你把酒卖给别人吧,旺财病了,趴在马厩里不出来,也不知怎么了。”护卫忧心忡忡的对酒贩说。

听到护卫这么说,卖稠酒的很担心,想着旺财平日里的豪爽,急忙把热好的稠酒端过来,对护卫说:“这位兄弟,旺财病了,俺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这一盆子稠酒已经热好了,麻烦兄弟给旺财送过去,能喝了就喝两口,不能喝了倒掉就是,权当是俺对老主顾的一片心意。”

护卫听卖酒的如此说也不推辞,端起盆子就进了府。马棚里围着许多人,云家老奶奶也在马棚,坐在椅子上愁闷苦脸的看着躺在一层厚厚干草上的旺财,大丫,小丫,小东她们眼睛里含着泪,看着旺财不作声,一娘用手轻轻的给旺财抓痒痒,原来只要有人给它抓痒,它就半眯着眼睛非常的享受,如今却没有一点反应,看到它这个样子,一娘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旺财没毛病,除了吃的太肥,就没有什么大毛病,方圆几十离地的兽医被请了个遍,自打云烨走了以后,旺财就不太欢实,除了喜欢在院子里走两步,就剩下喝几口稠酒这唯一的享受了。

见到旺财不好好吃食,云家上下急得不行,在她们看来,旺财就不是一匹马,是这家里的一口子,没见旺财每个月拿着男丁的份例,活的和大爷一样。

云烨对旺财的感情整个云家那是有目共睹,其实旺财已经可以骑了,不走长途就没关系,可是云烨一次都没骑过,哪怕陪着旺财走路,也不骑,全家只有几个小丫头被云烨抱上去过,剩下的所有人,就没谁有胆子骑旺财,如果骑了,估计会被侯爷打断腿。

侯爷屋子里上百贯的玉雕,被旺财一尾巴扫到地上,摔成几瓣,侯爷不过罚旺财几天不准喝稠酒,有眼尖的还发现侯爷在晚上偷偷的给旺财送酒喝。

干草料旺财不喜欢,小丫她们就给旺财喂豆饼,甚至还有点心,家里做饭时,一娘总是不经意的把鲜绿鲜绿的菠菜,油菜多扒下来几片,说是有泥巴不干净,剥下来喂旺财,看得厨娘肝都疼,大冬天的谁家会把一整颗绿菜扒得只剩下菜心?王公大臣家里也不一定有天天吃绿菜的待遇。

云烨不在,旺财不喜欢动,马夫求爷爷告奶奶也没用,旺财除了晒太阳就是晒太阳,吃得太好,又不活动,更加不要提干活,这样下去不长肉才是怪事,五个月的时间,旺财体重比以前多了一半。

护卫把稠酒端了进来,放在旺财的嘴前面,谁料旺财打个响鼻,又把头扭了过去。

“老身算是看出来了,这旺财就是想念烨哥儿了,自打烨儿出征,这旺财就没开心过一天,这牲畜都知道谁对它好,不枉烨儿把它当自家人看待。”说着老奶奶俯下身子,摸摸旺财的大头,又说:“烨儿马上就回来了,听说已经到了关内,你要好好的吃食,养得壮壮的才好见他。”

一阵清凉的风裹着如丝的小雨闯进了马棚,旺财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呼扇两下鼻煕,一骨碌站了起来,长嘶一声就要往外跑,马夫要拦,结果被旺财顶了一个跟头,出了马棚,旺财就直奔大门,到了街上撒开蹄子就跑,不知撞翻了多少摊子,摊贩们也只是咒骂两声,并不担心损失,云家会赔的。酒桶被踢成八瓣的卖酒人还伸着大拇指给云家护卫吹牛:“怎么样,我就知道旺财缺我的稠酒,这一盆子下去,这不是立马精神百倍,什么病都好了。”

云奶奶开始有些愕然,紧接着就对管家说:“侯爷回府了,清街,开大门,全家出迎!管家给少夫人通报一声。”

微凉的雨丝打在脸上,滑润润的非常舒适,云烨正在纵马狂奔,两年的时间早就把一个不会骑马的笨蛋,教导成马术高手,随着战马的奔腾,身体随着马的起伏,也上下摆动,挡雨的披风被风扯得笔直,最喜欢在湿润的土路上骑马,没有漫天的尘埃,只剩下快意,和豪迈。

孙思邈他们现在还没到泾阳,估计后天才能回来,过了黄河,云烨思归的念头就如火如荼,给李靖说一声就带着云家的护卫一路狂奔,六天的路两天赶完,过长安而不入,沿着护城河就一路直奔家中。

刚到牌坊,一匹或者一头肥壮的马就窜了过来。云烨定睛一看大吃一惊,不由得大叫一声:“旺财,你怎么了?”

旺财一到云烨跟前就把大头往云烨脸上凑,还一个劲的用前蹄踹云烨胯下的战马,惹得这匹温顺的母马不停的后退,马是骑不成了,翻身下了马,搂着旺财先是一顿亲热,给他挠遍了全身的痒痒,旺财也不停的拿头顶云烨身上的铠甲,一人一马闹的十分欢畅。

云家的护卫则好奇的东张西望,见到满世界的人感到好奇,云家庄子哪来这么些人。老钱急匆匆的跑出来,看到十来个披着披风穿着战甲的人就知道是侯爷回来了,往前跑了两步,又扭身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老夫人,侯爷回来了,老夫人,侯爷真的回来了!”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街面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云家庄子老老少少一起涌出家门,来欢迎他们的家主,首先是那些没有跟随云烨出征的老兵,敲着胸口单膝跪地大声呼喊:“恭迎侯爷凯旋归来,侯爷威武!”连喊三声。

云烨和出征的护卫敲着胸甲也对他们喊:“大唐万胜,大唐威武!”也是三声,这是将领得胜归来的必要程序,李靖早就干过无数次了,大唐人一般不下跪,但是出征将士归来则是例外。尤其是得胜归来,礼仪隆重得让人无法想象,在云烨他们喊完三声后,整个集市上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身份贵贱男子鞠躬,女子作福,这是出征将士该有的荣耀。

大唐最重军功,关中子弟也以从军为荣,封赏也是最重,一个得胜还朝的有功军卒,地位远远不是身家万贯的豪商可以比拟的,豪商见了有功军卒,必须施礼,若有不敬。会被课以重罪。而且没人会同情这个豪商。

云烨双手抱拳穿过人群,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不时的把人群中的老人扶起来,让他们一直施礼是一种狂妄的表现,现在正是给云家拉声望的关键时刻,不能出现一点瑕疵,云烨必须规规矩矩的按照程序来,现在谁表现的不好,谁就是标准的二百五。

第9节 老奶奶的希望

云烨嘴里咬着小丫塞进来的点心,笑容满面的任由姑姑婶婶解去身上的铠甲,奶奶抹着眼泪一个劲的说黑了,瘦了。拉着他的手看那些冻疮留下的印记,心疼的几乎昏厥过去。不用想就知道孙子在冰天雪地里受了何等的罪,吃了何等的苦。这哪里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侯爷该吃的苦。

又是洗澡,不过这回云烨把所有的人都撵了出去,不许他们在屋子里,早就是大人了,还让婶婶他们给洗澡,会被别人笑死,奶奶坚持着把云烨全身上下看个通透,见的确没有受伤,才放过云烨掩上门笑眯眯的出去了。

孙子成人了,该给他操办婚事了,辛月这孩子到现在都没有把头发放下来,还是妇人发式,虽说关内有这讲究,但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总有些长舌头的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怕舌头烂掉。

正想着呢,辛月就急匆匆的跑来了,看看喘着粗气的辛月,老奶奶怎么看怎么舒服,这一对小人儿要是成了家,那该是何等的甜美,现在还不到三月,如果把婚事操办的快些,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抱上小重孙了,想到这里,老奶奶看看孙子的房门,对给自己施礼的辛月说:“莫急,莫急,人才回来,正洗澡呢,你知道你郎君的脾气,不喜欢用丫鬟,前年还是他婶婶给他洗澡,今年长大了,连老身都撵出来了,我看他的手不太方便,你进去给他帮帮忙,全家就你合适。”

辛月臊红了脸不肯进去,结果被老奶奶推了进去,还把门从外面关好,笑眯眯的边走边自言自语:“头发都盘起来了,早就是我云家的人,现在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云家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总是不好意思,老身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小重孙,现在的孩子,怎么就一点不懂长辈的心思呢。”

见到管家姑姑站在院子里偷笑,气就不打一处来,没一个有用的,让她们再找个男人嫁了,结果没一个想嫁的,两个年纪大的婶婶也就算了,自己的姑娘才三十岁,怎么就不能再嫁人了,一个个好吃懒做的,都等着自己可怜的孙子养老送终呢,这人一过惯了富贵日子,让他再去小门小户过紧日子,和杀她就没有区别,算了,反正孙子本事大,养几个吃白饭的也没什么。

“看好门,不相干的人进来,就把腿打折。”给管家姑姑安排完活计,这才颤巍巍的回房休息,准备参加晚上的酒宴。

云烨正在把头埋进水里潜水,足足数了一百个数才把头抬出水面,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对着自己,辛月?这怎么可能,云烨以为自己长时间潜水导致大脑缺氧,出现了幻觉,一张嘴喷出了一口水,准备把幻象打散。

谁知道引来一声娇呼,云烨大惊,揉了好几下眼睛,才确定,那个擦脸上水渍的就是辛月,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洗澡的时候,谁身上有衣服,谁就占有绝对优势。

云烨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下缩一缩,还把洗澡水里祛邪的柏树枝子盖在重要部位上。

“你怎么来了,我正在洗澡,以为是幻觉,所以……”他居然还准备解释,那里知道这种事越解释越黑,不如不解释。

“哼哼哼。”辛月发出一连串的阴笑,刚才还很羞涩,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云烨的一口水就把她浇醒了,没错啊,这是我男人,我害什么羞。抬起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云烨看,看的云烨眼睛四处乱瞅转移视线。

“我来帮你洗澡,奶奶说的。”说完就拿起丝瓜瓤子沾上水在他的肩背轻轻蹭。

一双白玉般的小手,不停的在肩背上抚摸,云烨哪怕做了两辈子少年也毫无抵抗之力,屋子里很热,奶奶早就让人在屋子里放了两个炭炉,呼吸逐渐变的粗壮,云烨按住擦拭肩背的手,把它握在掌中,缓缓的把辛月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

辛月仿佛被一瞬间抽走了脊梁,软软的附在云烨背后,香甜的气息吹在云烨的耳后,有些灼人。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的敏感,美人在背,云烨焉有客气之理,转过身把浑身绵软的辛月紧紧拥住,找到那张红润的小嘴,吻了下去,手这个时候早就极为熟练的去辛月胸间寻幽探胜去了……

云姑姑听到辛月的娇呼,以为好事已成,正在庆祝的时候,发现玉山先生来到了后院,云家对四位老先生几乎没有禁地,他们早就熟门熟路了,玉山先生这半年来也是极为云烨担心,一想到孙女有可能当望门寡,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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