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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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注意到了秦可儿脸上几分异样神色,谢安歉意望了一眼她,长长吐了口气,勉强笑道,“抱歉啊,可儿,别误会哦,不是对你发脾气……”
“小奴知道的,”秦可儿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老爷是针对太平军吧?”
“是啊······”深深吸了口气,谢安皱眉说道,“终于明白了她为何宁可冒着被我军追赶上的危险,也要埋伏冯何那九千骑兵······她要分兵!—她很清楚,眼前只有三万五千人的她,绝非是我军七万……唔,六万大梁军的对手,倘若只是一味地逃跑,终有一日会被我军追上
是故,她分兵,将三万五千兵力分成七八十支数量不超过五百人的小规模兵力这样一来,我军就无法掌握她确切的撤兵路线了····…但是使用这个方法的前提,就必须除掉我军的骑兵,否则,她分兵的招数,不过是给我军骑兵增添功勋罢了!”
“可是,老爷不是已算到太平军的撤军路线么?”
“此一时彼一时······”摇了摇头,谢安叹息说道,“老爷我是针对太平军眼下的窘迫处境想出了一条最短的撤退路程。但是事实证明,刘晴比我想的更多,她甚至在撤兵途中还有功夫伏击我军的骑兵……我想得到的她多半也想得到,因此,实在不敢保证她会照着我所设想的路线乖乖撤兵啊····…呵你看我也是,跟你说这些,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
“哦······”秦可儿轻轻应了一声,默默躺入床榻上。
她知道,恐怕她今夜又得一个人了。
第三日,也就是八月十六日谢安的预感验证了,充当斥候的东岭众刺客传来了最新的消息刘晴并没有按照谢安所想的那样,选择最短的路线,相反地,她那数十支小兵力所选择的路线,大多是可谓崎岖难行的道路,不利于周军这动辄六、七万的大规模军队前行。
更要命的是,太平军在撤兵的途中,在山林等地沿途设下了许多陷阱,尽管为此负伤、甚至阵亡的周军将士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数百人,但是却对周军将士造成了不少心理上的影响。毕竟眼瞅着熟悉同泽死在原本用来捕猎野兽的陷阱中,死相凄惨,任谁都会大受打击。
周军的行军速度,被迫放缓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东岭众与金陵众一同充当了探路的斥候,解除以及破坏太平军在行军途中设下的陷阱。
但是,这样太慢了,要知道谢安眼下身边的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加到一块也不过两百来人,这如何保证六万大梁军与四千彭泽兵的行军路线?
无奈之下,谢安唯有放弃沿袭太平军行军的路线,从平坦的官道行军,可如此一来,周军与太平军的位置差距又慢慢拉开了。
甚至于到后来,刘晴竟跟大梁军玩起了游击战,借助山林等地理,不厌其烦地频频骚扰周军的先锋,可当对太平军视如死敌的冯何带兵去追赶时,却迫于那几支小兵团的太平军逃入深山而不敢追击。
“这样下去不村或许会被刘晴拖垮······”!
在第三日夜里,谢安注视着行军图喃喃自语着,但问题在于,他并不了解这边的地形。
谢安也想过要分兵,可他并不清楚这附近有没有留守荆州的太平军,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当时聚集于湖口的,便是太平军所有的兵力。
是故,一旦谢安选择分兵,极有可能遭到袭击。
同样的,秦可儿那一夜亦是独自一人入睡······
第四日……
当秦可儿兴致勃勃地泡好了茶端到谢安面前时,却发现他正伏在行军图上小憩,鼾声阵阵。
“…···”望了一眼自己花费许久所泡的茶水,秦可儿默默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继而手托香腮,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第五日……
“老爷……不,谢帅呢?”
“嘘······秦小姐,谢帅在那边的树下睡着了······秦小姐,谢帅这几日都不曾歇息么?”
“呃……是、是吧……”
第六日……
“老爷,今日就好好歇息了一宿吧,让小奴来服侍您······”
“呃,可儿,那个······抱歉,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呢······喂,那个谁,叫梁乘、王淮等人待会到帅帐议事!”
“是,大人!”
“老爷,那我……”
“呃,可儿,要不你今日跟那个丫头一道睡吧·这丫头这两日吵阄地很呢,说什么我都不理他,你替我哄哄她,好吗?那先这样吧。——喂·萧离,叫苟贡到帅帐来!”
“哦……”
眼瞅着谢安喊了一大帮人到帅帐议事,秦可儿默默转身,来到了旁边的小帐篷。
真不想跟这个丫头独自相处啊……
眼瞅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小丫头王馨,秦可儿长长叹了口气。
“你也被赶出来了呢,野狐狸……嘻嘻,活该!”
“…···”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秦可儿才不想去理会这个没教养的小丫头。
但是,太闷了……
前些日子在谢安身边时还不觉得,可眼下·当谢安与大梁军将领忙于太平军的事时,秦可儿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寂寞感。
啊,这种感觉太寂寞了,寂寞到小丫头也很罕见地主动与秦可儿搭话…···
“喂,野狐狸,你说哥什么时候才能忙完那些事呢?”
“叫姐姐!——没教养的丫头,妾身怎么说也比你年长许多岁!”连日来心中发堵的秦可儿微怒斥道。
若是在以往,小丫头恐怕早已张牙舞爪地扑向秦可儿,跟她厮打起来·可今日,不知为何她感觉面前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有点可怕。
“你······心情不好呢····…”小丫头怯生生地说道。
“…···”秦可儿愣了愣,抬手揉了揉额头·轻声说道,“可能是这几宿没休息好吧……”
小丫头闻言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我哥么?”
“为何这么问?”秦可儿心中一惊,有些慌乱地问道。
只见小丫头坐在床榻上,胡乱地摇摆着双腿,气呼呼地说道,“哼!——哥一直拿我当小孩子骗,哼,你那几夜叫那么大声·以为我没听到么?——哥对你做的事,跟爹以前对娘亲做的一样·只有夫妻才能做的!”
“你······”秦可儿俏脸微红,轻啐一口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什么叫那么大声……”
“没有么?——就像这样,啊,啊,啊,呜呜的······”小丫头撇了撇嘴,学着秦可儿的模样,捂着嘴装着那份娇喘。
“死丫头!”秦可儿又羞又气,抬手想去打王馨,只可惜被却后者逃开。
“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秦可儿气地双肩微颤,甩掉靴子上榻去抓王馨,遗憾的是,小丫头虽然不通武艺,但是动作却相当敏捷,哪里是秦可儿这等养尊处优的女子所抓得到的。
“嘿嘿!”望着满头汗水的秦可儿,小丫头扮了一个鬼脸,朝着她吐了吐舌头。
“你最好别让我逮到!”秦可儿咬牙切齿地骂道,对于面前这个小丫头,眼下的她可谓是深恶痛绝。
但出于意料的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小丫头的神色不禁变得沮丧起来,不知为何竟然走过来坐在秦可儿身边。
“知道怕了?”秦可儿有些意外地说道。
小丫头摇了摇头,缩起双腿坐在床榻边沿,低声说道,“我爹还在时,那个时候我娘身体也很好,那时我总是很顽皮,气地我娘满院子地追我,却抓不着我,就跟你刚才一样……可四年前,爹爹没了,娘也病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秦可儿张了张嘴,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搂着小丫头。
“我想我娘了······”吸溜着,小丫头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老爷······咳,你那位义兄不是说了么,待他平定太平军,就带着你到扬州看望你娘亲,你娘亲眼下不是还在扬州治病么?——放心吧,你那位义兄权柄滔天,扬州府的官员定会小心照料你娘的······”
“嗯!——可是,哥什么时候才能打赢那个太平军呢?”
“这个……”秦可儿轻轻咬了咬嘴唇。
“这几天好闷呢,哥都不理我……坏家伙!”
“是呢,坏家伙!”望着小丫头赌气的表情,秦可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右手轻轻抚摸着小丫头的头发。
小丫头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秦可儿,忽然犹豫说道,“要不,咱和好吧?”
“什么?”
“唔,我以后不叫你野狐狸·你也不许骂我蠢丫头,死丫头……”
“你哥……”
“我哥例外啦!还有,他骂地凶的时候,我会咬他哦!我咬他好几回了·哈哈哈!”
“你这丫头……”
“怎么样?和好么?”
“唔……和好吧!”
“拉钩不许反悔哦……”
“嗯!”
秦可儿很难想象,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和面前这个没教养的小丫头和解,但是意外的……不讨厌?
“嘻嘻!——你有两个名字吧?秦玉书,秦可儿,我该叫你什么呢
“秦玉书······”秦可儿苦涩一笑,搂紧了怀中的小丫头,喃喃说道·“那个名字,已经不适合我了,叫我秦可儿吧·这才是我的本名……”
“那……可儿姐?”
秦可儿意外地望了一眼小丫头,继而轻笑着轻轻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第一次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几许好感。
“真乖……”
“嘻嘻!”二女对视一笑,只可惜这份笑容仅仅只维持了片刻。
“好闷哦,可儿姐,哥要是在这里就好了······”
“说得是呢……”秦可儿苦涩一笑。
第七日,周军已踏入武昌郡境内,然而对太平军的不利局面却未曾因此而扭转,而同样的·秦可儿与小丫头亦不免被冷落了。
“可儿姐,我哥有叫你到旁边帐篷去吗?”
“他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吧,你哥忙着跟大梁军的将领商谈对策呢……”
“啊啊啊·”抓狂般大叫了几声,小丫头气呼呼说道,“什么时候才能打败太平军啊·闷死了!——今天我找哥想跟他说说话,就被赶出来了,气死了!”
“说的是呢……”
“可儿姐也被赶出来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秦可儿苦涩地笑了笑。
“只是什么?不曾叫可儿姐去侍寝?嘻嘻!”
秦可儿又羞又气,轻啐一声低声骂道,“死丫头!”
“啊啊,你又骂我·野狐狸!嘿嘿,抓不到我!”
“你······”秦可儿又好气又好笑地望着在床榻上跳来跳去的小丫
意外的……蛮可爱嘛·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女儿的话······
呸呸!
想什么呢!
自己怎么会想到替他生儿育女呢?
自己应该是恨他才对……
对,哪怕是想在他身边,那也只是出于作为女人的身体的需要,谁叫那家伙祸害了自己的清白呢……
只不过,似眼下这样,意外地有些寂寞啊······
“可儿姐,我困了,我先睡了。”
“嗯……”
望着躺在床榻上睡相难看的小丫头,秦可儿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继而站起身来,神色复杂地望着桌案上的纸笔墨砚,那是她今日从一名大梁军将领手中讨要的。
哥如果能早点打败那什么太平军就好了,就有很多时间陪我们了……丨
“说的是呢······”微微叹了口气,秦可儿坐在在桌案边,取过笔来蘸了蘸墨水,提笔在那洁白的纸张上画起来。
起初看不清画的究竟是什么,可待其初具雏形却不难看出,那竟是一幅武昌自荆州的行军图。
“多年不曾作画,技艺退步了……”自嘲般叹了口气,秦可儿轻轻吹了吹墨迹,继而笔尖蘸了蘸墨水,在这份行军图上加以诸多批注。
丨太平军囤粮之地……丨
似太平军所控制的郡县……丨
秦可儿照着记忆中她从太平军所得到的情报,将其一一注明在这份行军图上。
不知不觉间,天边渐渐绽放几分光亮,而这时,秦可儿亦停下了手中的笔,将其放在一旁。
只见此刻这幅行军图上,注明了太平军所控制的郡县,屯粮之地,以及往日藏兵所在,甚至是路线、距离亦加以批注,比谢安手中那份行军图不知要详细几倍。
不可否认,这份珍贵的情报,绝对胜过十万兵马!
望了一眼床榻上睡迷糊的小丫头,秦可儿小心翼翼地将这份行军图折叠好,放入袖口,继而走出帐外,来到了广陵书生墨言的帐篷。
“墨言,妾身有事要拜托你······”
“拜托在下?”
“啊,妾身想托你,将这份东西转呈给他······以你的名义!”说着,秦可儿将手中那份她花了一宿工夫才画好的详细行军图递给墨言。
皱眉望了一眼秦可儿,墨言摊开手中纸张,继而面色猛变,毕竟上面详细地画着武昌自江夏的详细地理图,甚至连太平军在此的许多秘密设施都一一注明,甚至连某些暗通已投靠太平军的郡、县官员的资料都有。
“嚯!秦小姐好大的手笔,这份东西若是交到谢大人手中,那可是不亚于为谢大人增添了十万精兵呐!”瞥了一眼秦可儿,墨言轻笑说道,“该说,不愧是蜃姬丨秦可儿么?哪怕是对待盟友太平军,亦留有后招,不动声色间,便将太平军的情报掌握了七七八八,了不起,了不得!”
“少废话!——帮不帮这个忙?”
“帮,当然帮,在下也希望谢大人能够早日打败太平军,结束江南长达三十年来的纷乱······”苦涩地笑了笑,墨言抬头望向秦可儿,面容古怪地说道,“问题在于,秦小姐为何不自己交给他呢?”
“妾身不想让他知道……”
“丨不想让谢大人知道秦小姐曾经出卖过他这种话,在下那是绝对不会说的······不过,在下还是想要一个解释!”
目视着墨言半响,秦可儿淡淡说道,“妾身是被迫*于他的弱质女流,而他则是欺霸良家女子的恶徒,妾身想维持这件事!”
“嘿,还真是自欺欺人的说辞啊……秦小姐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墨言带着几分戏谑望着面前这位言不由衷的女子。
仿佛被墨言说中了心事般,秦可儿眼眸中泛起几分羞怒,咬牙切齿说道,“这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你只要将这份东西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