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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妻乃上将军-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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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主殿下何以能猜到那谢安必定是派骑兵追赶,而不是三军齐动呢?”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丨炎虎姬丨梁丘舞八年前一战成名,反败为胜,可她真是善战名将么?不!她若是善战名将,起初就不会自陷险境!作为善战名将·从不打无把握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战则必胜、退亦不败……”

“照公主的话来说·那谢安岂不是也算是善战名将?”

“呵,”刘晴闻言轻笑一声,摇头说道,“很难理解么?事实上在我看来,那谢安要比丨炎虎姬丨梁丘舞难对付地多,那厮实在是难缠,前些日子你们也瞧见了,他不出战,我军根本奈何不了他!——这种人领兵·无赫赫之功,也不会突然就想出什么能够全歼敌军的精囊妙-计来,他就是以正道用兵·死缠着你,你进他退、你攻他守,待你锐气丧尽之时·他便会开始着手反攻···…这种人不会是最出色的猛将,但是,绝对是最难缠的!——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倾向于跟李贤斗斗智,至少那还有些乐趣可言,至于那谢安,就像是泥潭沼泽一样·实在不想跟他僵持……我总算是明白了,何以李贤会叫那谢安来拖住我军!怪不得·怪不得……”

刘晴身旁一干太平军士卒面面相觑。

“呼!”长长吐了口气,刘晴冷笑说道,“那谢安太谨慎了,哪怕是得知我军连夜撤兵,他也不会当即拔营追赶,毕竟我军诱了他好几回,多少也起到了些许效果吧……那家伙势必会在探明我军真正位置后,这才骑兵追赶,这样一来,我军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这支周军的骑兵了!”

“公主殿下高明!”

“高明么?”刘晴自嘲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若是高明,早就连带着那谢安的兵营一起拿下了,何以会落到这种局面?”说着,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既然无法算计到谢安那个谨慎的家伙,那就只能从他手底下的人下手了!——若是谢安率领这支九千骑兵,他绝对不敢深入这种狭隘的小山径,他会远远地登高看着我等,待我等离开此地后,他再率兵通过此小径……对于谨慎到这种地步的家伙,实在是没有好办法!—不过看起来,这九千周军骑兵的主将,不如那谢安谨慎呢······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那位周军骑兵将领恐怕是料想不到吧,只因为他急于求成,想尽快追赶上我军,非但他要死,连他麾下那九千骑兵也难保……”

“说的是呢!”太平军将领冯浠轻笑一声,仿佛那九千周军骑兵已是待宰的牛羊。

“眼下谢安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自庐山之后,地势平坦,倘若我军无法再次设伏全歼这支周军骑兵,势必会被周军赶上。反过来说,倘若那谢安失去了这支骑兵,那他麾下,也就只剩下步卒了……所以说,宁可耽误大半日的行军速度,亦要在此将这支周军骑兵歼灭!”

“是!”太平军将领冯浠抱了抱拳,继而望了一眼那小径,低声说道,“公主殿下,周军骑兵已有数百人进入谷口小径,应该是试探……”

“嗯!”点了点头,刘晴低声说道,“弓弩手可到位?”

“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叫埋伏的将士莫要轻举妄动,待这支周军骑兵全数进入小径,行至半途,再便叫埋伏的将士推下石堵死其后路谷崖出口,介时,我军将士只要登高放箭便好!”

“不同时堵死前面的路口么?”

刘晴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若是为其留下一线生机,周军多半会选择强行突围。而倘若一同堵死了前面的路口,周军自知十死无生,势必会临死反扑,抱着赴死的觉悟想方设法攀上谷崖,与我军厮杀。没有必要冒这种风险!——前面路口的石,待周军突围至该处时,再行推下!到那时,这支周军骑兵纵然再抱着必死的觉悟,也无法再对我军将士造成何等伤亡!”

“公主殿下高明!”

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刘晴正色说道,“动作要快!在我看来,这招瞒得过别人,恐怕瞒不过那谢安,势必要在其率大军赶来之前,彻底解决掉这支周军骑兵!”

“是!”

大周景治四年八月十四日,周军骑兵将领冯何在率军通过庐山谷崖时,遭到刘晴伏击,几乎全军覆没。

幸亏得到了谢安传讯的漠飞及时带着百余东岭众刺客赶到,惊退了谷崖上的太平军,使得大将冯何以及那寥寥数十名亲卫骑侥幸生存。

在得到此消息后,谢安跌足长叹,行军歇息途中独自坐在临时的主帐内,沉默寡言不曾与任何人哪怕说一句话。

瞧着他那般愁恼的模样,秦可儿不由紧咬嘴唇,不知为何心中亦很不是滋味。

☆、第五十三章 日久生情三

八月十五日,彭泽郡内庐山谷崖东侧——!

“大人,末将有罪,末将有罪啊!”

在周军临时的营帐内,当着无数大梁军将士的面,冯何跪倒在地,双手不止地捶打着地面,嚎嚎大哭。

这位梁乘麾下堂堂大梁军万骑统帅,竟当着那般多人的,仪态皆失。

“九千人······九千弟兄啊,皆因末将一时失察,不曾察觉到贼军竟在此设伏,使得九千弟兄含冤而死,被活活射死在谷崖内······”

那悲苍的嚎哭,叫附近无数大梁军将士心中很不是滋味,低着头,默然无语。

继那日谢安夜袭刘晴大营失败,导致近万骑兵深陷重围而丧命后,今日又有九千骑兵被那刘晴设计所诛。

整整两万骑兵······就这么丢了,只因为太平军中有刘晴这位智计无双的智囊,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子,竟使得大梁军承受这般沉重的损失。

众将领不禁心生惊惧。

这就是所谓的丨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丨吧?

“九千人······九千弟兄,一刻之前还好好的,可一刻之后···…箭矢,到处都是箭矢······漫天的箭矢……”用颤抖的双手抱着脑袋,冯何仿佛精神失常般喃喃自语,他每说一句,其余将领心便一沉,期间有不少将领已面露不忍之色撇过头去,不忍心看着冯何这位曾经统领万骑的将领,竟落到这等地步。

“冯何,你冷静点!”梁乘大声喝道。

“冷静?怎么冷静?”仿佛疯癫般笑着望向梁乘,冯何似笑似哭般说道,“九千弟兄,一下子就没了,全死了,还死得那般憋屈,有些弟兄·从头到尾都没杀个贼军垫背就死了……全是因为我,哈,哈哈哈!”

“冯何······”梁乘皱了皱眉,低声喝道。

“全是因为我·全是因为我……”似中邪般连连嘀咕了几句,冯何忽然瞥见了自己腰间的佩刀,眼中泛起几分狠色,锵地一声拔出刀来,用刀刃抹向自己的脖子。

“不好,他要寻死!”苟贡惊呼一声。

众大梁军将领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扑了上去·将冯何架住,免得这位骑兵将军因为愧疚而自刎。

“放开我!放开我!”被众人拉住的冯何大声喊着,竭尽全力用刀刃摸向自己的脖子·眼瞅着他的脖子已被锋利的刀刃割裂,鲜血直流,众将领深吸一口气,使劲全力架住他。

而就在这时,冯何忽然听到一声语气平缓但极具威严的话。

“放下刀,冯何将军!—本府命你放下刀!”

“大人······”茫然地望了一眼谢安,冯何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地,而趁此机会,众将领将他手中的佩刀已经身上其余兵器都收缴了去·免得这位同泽因为想不开再自寻短见。

“为何不让末将死?”冯何哭求般望着谢安。

“因为本府知道,那不过是你意气用事!”深深望了一眼冯何,谢安正色说道·“比起自寻短见,难道你就想不到更好的赎罪方法么

“…···”冯何张了张嘴,半响后眼中泛起浓烈的杀意·咬牙说道,“太平贼军,太平贼军,太平贼军!”

眼瞅着冯何那份杀意,饶是东岭众与金陵众的刺客们亦不由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是要吃活人啊……”萧离暗自嘀咕道。

“闭嘴!”丁邱狠狠地瞪了眼萧离。

瞥了一眼萧离,谢安的目光再度落在冯何身上·用平稳的语气说道,“冯何·冷静下来了?”

冯何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死死捏着拳头。

“很好!——此事本府记在心里,日后再对你做出处置。不过依本府想来,比起战败获罪处斩,你应该更倾向再次与太平军厮杀,为那九千将士报仇雪恨,哪怕战死沙场!——是么?”

“是的!大人!”冯何用近乎咆哮的气势说道。

“那好,先去洗把脸!——堂堂男儿、堂堂大梁军万骑统领,方才实在是不像话!——本府会让你如愿的,去吧!”

“……是!”

眼瞅着方才还那般激动的冯何竟这般顺从,众大梁军将士暗暗咋舌,毕竟谢安从始至终语气都很平稳,不动声色间便瓦解了冯何那份死志。

“大人,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就在此地屯扎歇息一下,顺便埋了谷内那近万将士······”梁乘小声地请示着谢安。

“唔!”谢安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好生打理诸位将士后事!”

“是!”

一个时辰后,周军凿开了堵死谷崖的巨大石,将谷内被太平军弓弩手活活射死的近万周军骑兵连人带马搬了出来,又派人砍伐了附近的林木作为引火之物,准备焚烧尸体。

尽管大周死人还是讲究入土为安,但是行军打仗的将士却很难享受到这份待遇,大多是焚烧尸体,将骨灰装入瓦罐,注上姓名,继而埋入地下,最后在掩埋的地方做上标记,待日后平定战事后,再专门派人过来将这些战死的将士的骨灰罐从地里挖出来,按着瓦罐上所标准的姓名,逐一送到其家眷手中。

这种无奈的办法,是军中一贯的做法。

毕竟大周也讲究落叶归根,虽然无法将牺牲们的将士们的尸体带回去,叫其家眷得以见最后一面,但是,那些将士们的骨灰,终归要送返其故乡,能让其有着好的归宿,免得沦为他乡的孤魂野鬼。

等忙好那一切时,已是亥时三刻时分,简单建造的周军军营,寂静无声,除了来回巡逻的将士外,或者监视着营内外异动的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外,其余将士早已在各自帐内入睡,毕竟他们明日还要起早行军,追赶太平军。

不得不说,比起前两日庆祝六战六胜时的喜庆,眼下周军内的气氛着实压抑,也难怪,毕竟又有九千位熟悉的同泽战死了。

换做以往·这个点谢安早已搂着秦可儿入睡了,但是今日,他却依然拄着拐杖站在帐内桌旁,目视着桌上的行军图。

“老爷······”轻轻将一件外套披在谢安身上·秦可儿低声说道,“天色已晚,老爷明日还要行军,早些歇息吧······”

“可儿啊,”谢安回过头来,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嗯!——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

“……”秦可儿愕然地张了!张墉欲言又止。!

“怎么了?”

让自己先睡么……

“不没什么······”摇了摇头,秦可儿勉强露出几分笑容,躺入被窝,随即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谢安,却遗憾地发现,谢安只顾着注视那份行军图。

独自躺在床榻上,秦可儿蜷缩着身躯,以往在她背后,那是他火热的胸膛他会紧紧搂着她,不将她整得精疲力尽,那个对她食味知髓的男人是绝对不会那般轻易放过她的。

可今日……

究竟有多久,不曾独自一人入眠了?

一个月了吧……

被那个男人,欺凌了整整一个月以往贞洁无人触碰过的身体,早已刻上了那个男人的记号……

总感觉床榻变大了……

是因为身边少了一个人的关系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的有点不习惯呢······

心事重重的秦可儿辗转反侧,不知何时这才合眼入睡。

次日清晨,秦可儿一如以往很早就醒了,迷迷糊糊的她转过身来,双臂下意识地想搂住榻旁的他然而,她搂空了。

心中一惊秦可儿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不知为何,醒来后没有瞧见那个熟悉的睡相,秦可儿心中竟有种莫名的惊慌。

她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继而才注意到,谢安坐在帐内主位上,用手托着额头,看样子竟是枯坐了半宿。

看样子,思考对策到很晚呢······

瞥了一眼桌上已化成一滩的蜡烛,秦可儿感觉自己心中阵阵紧缩。

可能是被秦可儿的动静所惊醒了,谢安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筋骨,轻笑说道,“可儿啊,这么早就起来了?——什么时辰了?”

“差不多是辰时了吧,老爷怎么坐在这里歇息呢?”

拍了拍秦可儿的手背,谢安笑着说道,“昨晚见可儿霸占了整张床榻,睡得香甜,不忍吵醒你,是故就……”说着,他耸了耸肩。

秦可儿闻言,脸上那勉强的笑容一僵,张了张嘴竟是无言以对。

而就在这时,却见谢安嘿嘿一笑,说道,“骗你的!——大概寅时的时候吧,老爷我有点倦了,本想在此小憩一会解解乏,却不想睡着了···…方才是不是很感动啊?哈哈!”

“老······老爷真坏,就知道欺负小奴!”秦可儿勉强露出几分笑容,撒娇般用小手锤着谢安胸膛。可事实上,无论是谢安哪种解释,都让她感觉分外不是滋味。

“老爷吃得消么?今日还要行军呢…···”

“没事,反正是以马代步,行军途中老爷我也可以抽空歇息嘛!”

“说······说的是呢······”勉强露出几分笑容,秦可儿低了下头,看不清她此刻究竟有何神色。

次日傍晚时分,漠飞返回了东岭众返回了周军,同时亦给周军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刘晴,分兵了!

她将三万五千太平军分成了七八十支数量不超过五百的小规模兵团,使得漠飞想率东岭众尾衔的意图化作了泡影。

“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与众将商议了一阵后,独自留在简易帅帐内的谢安懊恼地重重一锤桌案。

“老爷······”秦可儿低声呼唤着,给谢安递上了一杯清茶。

似乎是注意到了秦可儿脸上几分异样神色,谢安歉意望了一眼她,长长吐了口气,勉强笑道,“抱歉啊,可儿,别误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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