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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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谢安一开始就说要见秦可儿,老鸨只要说句不见客谢安就没辙了,毕竟他不可能真的强行将那个女人掳走,因此,书生墨言便利用邓元,逼得青楼不得不妥协,这样一来,谢安就有说辞了,毕竟这么一来,理亏的是青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就拿眼下的老鸨来说,她如今可是百口莫辩,毕竟本来秦可儿确实是不见客的,无非就是邓元在广陵城颇有势力,秦可儿不想事情闹大,是故见见邓元罢了,却不想中途冒出谢安来,而且对方说的句句在理,不由地老鸨不心下苦笑连连。
“你算什么东西?”见中途杀出个家伙来坏自己好事,邓元满脸怒容地走了过来,不过碍于谢安身后那四十来个打手模样的家伙,邓元也没敢走太近。
谢安闻言瞥了一眼邓元,丝毫不理会他,只是神色冷淡地望着老鸨,毕竟邓元不过是他投石问路的小石子,目的就是叩开秦可儿那间厢房的门,如今老鸨明摆着理亏说不出话来,效果已经达到,他哪里还会在意这种小角色。
别说邓元,就算是整个广陵府衙谢安都不放在眼里,毕竟李贤早前就承诺过他,在江南时,他谢安随时有权可以任免当地官员,换句话说,看谁不顺眼谢安便能免了谁的官职,看谁顺眼就替提谁的官,全在谢安一念之间,哪怕是广陵当地首官,广陵府知府!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老鸨满脸堆笑问道,期间,她暗自打量着谢安,要知道,能做老鸨的,显然得具备眼力毒辣的才能,能够看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而如今的谢安在她看来,无疑是那四个字,深不可测!
也是,以谢安堂堂刑部尚书的官威,就算是脱掉官服,这份上位者的气势,也断然不是邓元这种广陵城的恶霸可以相提并论的,谢安一个眼神就叫老鸨不由心生畏惧,更何况还有四十来个刺客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本公子复姓长孙,单字名武!”
“原来是长孙公子……”老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堆着笑容一脸为难地说道,“长孙公子莫怪,其实玉书姑娘平曰里是不见客的……”
“他能见为何本公子见不得?”谢安淡淡说道。
老鸨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满头大汗地思忖了半响,讪讪说道,“邓公子他……他情况特殊……”
“原来如此,”谢安故作恍然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说道,“本公子明白了,换句话说,方才那厮耍泼耍横,才逼得玉书小姐不得不见他……倘若只有如此才能见到玉书小姐,那简单!——给我砸!”
四十来名刺客闻言当即开砸,将大厅内的桌椅、花瓶砸地粉碎,只看着老鸨又心疼又惊恐,就连邓元亦是一脸意外地瞧着谢安。
“长孙公子,长孙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老鸨连声求饶。
事实上谢安也不是真的要砸了这青楼,无非就是堵老鸨的嘴罢了,眼下见对方求饶,谢安遂抬起左手,淡淡说道,“都住手吧!”
四十来名刺客一字排开,环抱双手冷眼望着老鸨。
只见老鸨苦笑连连,心中暗恨邓元,要不是他,如何会惹来这般祸事?
而与此同时,在二楼的走廊,有一名小丫头正瞧着大厅内的事,见谢安手底下四十来个人一起开砸,慌慌张张地来到了秦可儿雅间内。
而此时在雅间内,'蜃姬'秦可儿正坐在一张矮桌后抚着琴,不得不说,秦可儿确实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比之长孙湘雨恐怕也不逊色多少,秀目微睁,白皙而修长的十指轻抚琴弦,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敢亵渎的淡然。
而不可思议的是,素来不见客的秦可儿,此刻厢房内竟站着一名男子,不是别人,竟正是广陵刺客的三首领周东。
“哼,那邓元还真是胆大包天啊!——二姐,要不要小弟替你去教训教训他?”
秦可儿微微抬头望了一眼眼前的男子,淡淡说道,“那是妾身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你可以走了!”
周东闻言耸了耸肩膀,苦笑说道,“二姐这话有些不近人情啊……”
“不近人情?”秦可儿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早前你等去杀那个人时,可曾叫妾身知晓?如今惹出了滔天大祸,便来妾身这寻求帮助?——你们可真有胆量啊,为了那数百万两酬金,竟然去行刺当朝刑部尚书……这下好了,这几曰东岭众与金陵众满城搜寻着你等踪迹,亏得你等躲藏起来,要不然呐,恐怕对方是见一个杀一个……”
周东闻言苦笑一声,叹息说道,“二姐莫怪,小弟也是事后才得知此事的,要不然,断然不敢接单派人去行刺那谢安……”
“你自然不敢!”秦可儿冷笑一声,嘲讽说道,“冀京朝廷此番可不是小打小闹,'八贤王'李贤率十万冀州兵进驻兖州,又调大梁八万军至扬州,你等应该庆幸那谢安还未调大军过来广陵,要不然,八万大军一堵各个城门,挨家挨户搜寻,你等岂还有命在?”
周东闻言暗自叹了口气,在深思片刻后,恳求说道,“二姐,看在我等早前同属一支的份上,二姐此番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怎么救?”秦可儿秀眉一挑,淡淡说道,“就凭妾身手底下那些弱质女流,打探打探情报尚可,其余的,可万不能及,不比你等,接单杀人,哼!”说到这里,她眼中露出几分厌恶。。
深深望了一眼秦可儿,周东低声说道,“二姐,事到如今,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二姐这些年来勾结太平军,替其收集大周朝廷情报,小弟不是不知情……三王那边,二姐也没少跟他们打交道吧?”
“……”秦可儿闻言小口微张,有些惊讶地望了一眼周东,继而淡淡说道,“妾身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太平军会来搭救?——若是那伍衡当真敢这么做,就不会叫你等去行刺那谢安,亏得你等还自以为占了便宜,沾沾自喜,就瞧不出人家那是将你等当枪使么?——谢安,那是大周皇帝李寿身边最受信任的重臣,'炎虎姬'梁丘舞之夫,你等接这单时,就没想过会事成之后会遭到何等的报复么?”
“事到如今,再说这个也太迟了吧?——劳烦二姐联络太平军……”
“不可能的!”打断了周东的话,秦可儿摇头说道,“太平军还未准备就绪,绝不可能当面与那谢安起冲突,一旦他们露面,便意味着广陵这一带全线成为战场,扬州八万精锐兵马会第一时间赶来,那时各地郡县官府会疯狂扫荡太平军势力……太平军还未做好准备,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与朝廷正面交战!”
“那三王……”
“三王?”秦可儿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八贤王李贤带着十万冀州兵在南阳一带摆开阵型,直接将兵力架在三王家门口,三王岂敢轻动?——秦王李慎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眼下他一旦与李贤开战,无异于替太平军做嫁衣,秦王李慎叫你等暗杀谢安,无非就是想将朝廷的注意力转移到广陵,使得他那边好喘口气罢了,亏你等连这般浅显的事都看不出来!——太平军那个小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城府深地很,精打细算,想占她的便宜,难如登天!”
“照二姐这么说,我广陵刺客行馆此番是必死无疑了?”
“……”秦可儿闻言深深望了一眼周东,抿嘴轻笑说道,“周东,少在妾身面前装模作样了,你心底不是已经有了主意么?——那谢安要杀的人乃广陵刺客之首万立,你不过是小小三首领,与你何干?”
听闻此言,周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正要说话,却见秦可儿不耐烦说道,“行了,你回去吧,要不然撞见那邓元,来得妾身来费力圈说……”说着,秦可儿疑惑地望向闭紧的厢房门口,暗自纳闷那邓元为何还不上来。
而就在这时,有一名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一脸着急地说道,“小姐,不好了,有人在楼下大厅闹事,还说若是小姐不见他,他就砸了这里……”
“妾身不是说了见那邓元么?”秦可儿疑惑问道。
“不是的,不是那个邓元,”小丫鬟连连摇头,着急说道,“是另外一名公子,看似是外乡人,好像是叫长孙武……”
长孙武……
大周刑部尚书谢安的化名!
秦可儿心中咯噔一下,面色亦微微有些惨白,愠怒地望向周东,咬牙说道,“看你等做的好事!”
周东闻言轻笑一声,耸耸肩说道,“哎呀,不妙呢,那家伙找到这里来了,哦,对了,在城内市井传闻中,二姐可是我广陵刺客某位首领的女人呢!——听说那谢安最喜收集美色,啧啧!”
秦可儿美丽的脸庞气地微微发白,轻轻咬着嘴唇,皱眉思忖了一下,转头询问小丫鬟道,“他……那位长孙公子眼下何在?”
小丫鬟匆忙跑了出去,片刻又回来,满脸古怪地说道,“那人正在与邓元较劲,都怪有个书生说了句不中听的话,唆使着那二人要替小姐赎身,如今价码已开到六十万两,老鸨拦都拦不住……”
秦可儿闻言秀眉禁皱。
邓元虽说不好惹,但秦可儿倒也不怕,毕竟她在广陵府也有人脉,不怕那邓元对她做出什么来,可是那谢安,却是她万万惹不起的……
一想起周东方才所说的戏言,秦可儿心中苦笑。
原本她想借广陵刺客威名赶走一些狂蜂浪蝶,却没想到今朝却无辜受到牵连,稍稍一想她就猜到,那谢安此番恐怕是专门冲着她这位'传闻中广陵刺客首领的女人'而来……
倘若那谢安是贪图她美色而来,秦可儿倒是还稍稍心安一些,可若那人是为了报复广陵刺客而来,那就比较棘手了,一个不好……
广陵刺客,可不单单只是万立那些接单杀人的家伙啊,还有许许多多专门打探情报的弱质女流,一旦勾结太平军、勾结三王的事迹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那些在自己手底下谋生的无数苦命女子,秦可儿‘3…u…w…w。c…o…m‘不禁咬了咬嘴唇,美丽的眼眸中泛起阵阵忧虑。
尤其是小丫鬟那句赎身的话,更是让她苦笑连连,糟糕的是,她还无法向人解释,毕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才知道,她并非是无奈沦落风尘的女子,如此又何来赎身一说?
可是,此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抿了抿红唇,秦可儿陷入了深思,丝毫没有注意到周东早已离开。(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尤物
就当'蜃姬'秦可儿在自己厢房雅间暗自思忖对策时,楼底下大厅,谢安正与那邓元打地如火如荼。。
当然了,并非是两人是拳打脚踢,摆着谢安身后那四十来个一副打手模样的刺客在,饶是邓元再嚣张跋扈,也不敢真的就那么开打,毕竟他此行才带着十几名随从。
本来对于邓元,说实话谢安已没有什么兴致,毕竟在书生墨言的建议中,这邓元也就是起到逼迫青楼方面妥协的作用,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谢安才懒得来理会这家伙。
可谢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家伙竟然在墨言的挑拨下直接说出要花重金替秦可儿赎身的话来。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人率先说开,这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说,谢安也察觉到了一件事。
方才那书生墨言曾私下告诉过他,说那秦可儿实际上并非是被迫沦落红尘的女子,本身并不受制于青楼,然而邓元却一口说要替其赎身,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邓元似乎并不清楚秦可儿的真正身份,如此一来,书生墨言方才对谢安所说的那一切就值得推敲了。
倘若那秦可儿当真是受制于青楼内的女子,那倒还无事,充其量就是书生墨言方才那些话顶多信口开河,可信度不高;而倘若反之嘛,呵呵,那就表示那位看似穷酸书生的墨言,有着他自己独有的消息来源渠道,知道一些连广陵当地豪门都不清楚的珍贵消息,这让丁邱暗自对这个不知底细的书生上了心,总归丁邱在南镇抚司六扇门呆了三年,与漠飞一样是朝廷谍报机构的头头,对于这方面的事物确实要比苟贡更加敏感。
而谢安无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眼下,他也懒得来费劲猜测书生墨言的底细,毕竟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件更加让他感兴趣的事,比如说,赎走秦可儿。
要知道,谢安此行的目的就是秦可儿,而邓元这一番话,无异于帮了谢安一把,正因为如此,谢安倒也乐得跟这个乡下土豪再逗逗闷子,毕竟他早就看这个邓元不顺眼了。
“二十万两!”
不得不说,当邓元喊出这个价码后,青楼内大厅内众人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二十万两白银价值几何?
这么说吧,作为大周全国物价可以说是最高的王都冀京,寻常百姓每月应用花费所需在三十两到四十两左右,倘若取四十这个数为基数,邓元所喊出来的价码,足够冀京一户寻常百姓人家衣食无忧地过四百多年,当然了,前提是冀京的物价保持稳定。
一般装白银的木箱子,顶多一只木箱内装一千锭银子,一锭银子五十两,换而言之,一只木箱基本可以装五万两白银,抬的时候,需要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合理抬,而二十万两,足足四只大木箱,堆起来比谢安坐的桌子占地更大,而且大得多,这如何不叫人吃惊?
世人皆说,一掷千金、落地有声,然而这千金也不过是万把两银子,而邓元如今所喊出的价码,何止是千金?
倘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已被这个价码吓傻,可谢安是什么人 ?'…'单单他被书生墨言所抢走的银票,价值就要比邓元的价码更高,说实话,谢安还真不在意邓元的喊价。
“二十万零一两!”在邓元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谢安轻飘飘地喊出一个价码。
在众目睽睽之下,邓元的脸色涨地通红,又惊又怒地看着谢安,忽而咬牙将价码加了整整一倍。
“四十万两!”
四十万两,真不愧是广陵当地的土豪啊,不拿钱当钱……
心中小小鄙夷了一句,谢安毫不脸红地说了一句。
“四十万零一两!”
只见邓元涨红的脸上又闪过一丝青色,咬了咬牙,沉声喊道,“六十万两!”
六十万,整整十二只大木箱子,一般百姓人家的屋子,那是万万堆不下的,就拿小丫头王馨的卧室来说,如何塞得下那十二只大木箱子?
“六十万零一两!”
在稍许的停顿过后,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