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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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说了,您歇息一会吧。”王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是。直到如今,王馨依然不相信自己那位老实温厚的父亲会做出那种事,事实上,就连附近的街坊也不相信,但是他们毫无办法。因为三年前那一桩事,是从大周京师冀京直接下达的,据说是某位京城的大人物直接命令广陵府严惩城内一些贪官污吏,而且榜文中直接点名广陵府名下县尉、主簿等官员一十二人,其中甚至有知府的小舅子邓元。
邓元,在王馨的认识中,此人在广陵城可是很了不得的人,非但是知府的小舅子,更在官府担任吏房主簿、兼任县尉一职,近些年来在广陵嚣张跋扈,广陵城百姓没有不怕他的,然而即便是这等人物,亦架不住冀京一道榜文,直接被革职查办。
说实话,倘若仅仅只是像邓元这些横行霸道的官员被查办问刑,似王馨这等广陵百姓无疑是拍手称快,暗叹老天开眼,然而,这件事却牵扯到了她的父亲,她那上任县尉之职尚且不足三个月的父亲。
而叫王馨感到气愤的是,原本应当押往京师大狱寺的父亲,竟然在第三日无故死于狱中,据那些狱卒言道,她的父亲是畏罪服毒自杀,可王馨却不相信,直到有一位与父亲交好的狱卒偷偷告诉她,她的父亲王邬,以及其他几位被此事牵连的官员,皆是被广陵府直接下令用毒药毒死。
广陵府为什么要这么做?王馨又是气愤又是伤心。
后来,街坊有一位老人告诉她,很有可能,那位直接从冀京下达命令的大人物地位颇高、权利极大,就连广陵知府也慌了,想隐瞒此事,而她的父亲,正是被广陵府的官员当成了替罪羊。
官官相护……
从未到学堂念过书的王馨心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来,她有心想父亲伸冤,但是她不知该怎么做,在广陵府刑部衙门诉冤,却被告知此事乃京师刑部直接下达,不容翻案。
后来有一位路过的书生好心告诉她,似她这等在当地衙门诉冤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为当地衙门明摆着要压下此事,要告,就告到冀京去,告到京师大狱寺,告到京师刑部本署,求那里的官老爷翻查此案。
王馨犹豫了,一来是她从未离开过广陵城,冀京路途遥远,她甚至不知冀京在何处,二来,家中还有一位重病在床的母亲,她如何忍心撇下重病的母亲不顾。
这一耽搁,就是整整四年,眼看着母亲因为无钱看病日渐憔悴,她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
“儿啊,娘的病情娘自己心里清楚,你莫要因为娘苦了自己……”拍着女儿的手背,榻上的女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娘知道,你心中还惦记着替你父伸冤,不过……民不与官斗,你一介女儿家,如何斗得过人家?听娘一声劝,若是在外寻到了好人家,就嫁了吧,不求富贵,但求安稳,如此,娘有朝一日与你父相见,也好有个交代……”
“娘,您说什么呢!”见母亲说出这番话来,王馨心中有些着急,连忙说道,“娘,您会好起来的,等你病好了,咱娘俩一起到冀京告状去,听过往的人的说,京师大狱寺公正廉明,尤其是前两年初上任的少卿大人,似乎特别针对我广陵城的不法之事,孩儿听说。邻县有一人上京状告其县令,那大狱寺的少卿大人问清楚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下榜文将那县令革职、永不录用,只要我娘俩将冤情诉高大狱寺的那位大人,定当能替我父伸冤……”
见女儿态度坚决。榻上的女人微微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好,好,待娘亲病好了,与我儿一同上京……”话是这么说,可她眼中却露出一抹苦涩。
“嗯!”尽管将母亲眼中那一抹苦涩看得清清楚楚,可王馨还是选择了忽略,母女二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某个会令女儿难以接受的事实。
烧开水。熬好了米粥,王馨将粥与一小碟腌菜端到母亲榻旁,孝顺地侍候着母亲用饭,继而这才匆匆喝了一碗粥,拎起屋内一只竹篓,准备到城外摘些新鲜的果子卖给过往的行人,借此维持家中生计,以及偿还为了替母亲买药而负下的债。
“娘。您好好歇息,孩儿出门了……”
“唔。我儿路上小心……”
“嗯!”
背着竹篓,王馨沿着北城门来到了城外,在城外山脚下的林子里摘下一篓新鲜的水果,来不及擦擦额头上的汗,便急急忙忙背着篓子回到城中,她想早一刻卖完篓中的水果。因为那样,她便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独自卧病在家的母亲。
通过城门来到城里,远远地,王馨便瞧见街道上有四个男子正在调戏一位美貌的妇人,看衣着打扮。似乎是某个富家公子带着他三个恶奴。
说实话,这种事王馨早已司空见惯,哪怕是她自己,也曾遇到过好几回这种事,对此的态度……
王馨悄悄从背后的竹篓中取出一根木棍,偷偷藏在右手的衣袖中。
正如她所料,那个纨绔子弟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带着那三个恶奴围了上来。
“小妞,这么着急去哪呀?”领头的纨绔子弟笑嘻嘻说道。
王馨抬头打量了一眼那人。
在她看来,这个纨绔子弟似乎来头不小,他身上那焰红色的锦服至少得地上她们家一年的花费,论相貌,此人倒也不错,眉清目秀、浓眉大眼,只可惜,对此人的所做作为,她报以极度的鄙夷。
哼,也只有这等不知百姓疾苦的富家子弟,才会仗着家中权势,闲着没事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王馨可不想与这种人有任何瓜葛。
没有理会眼前那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她低着头打算从旁离开,然而,此人那三个恶奴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妞,别急着走嘛,给大爷乐一个,小妞不乐啊,那大爷……”
“……”环视了一眼围着自己的四个可恶家伙,王馨知道,若是她在此时露出畏惧之色,必定无法善免,倒不如与这帮恶人拼了。
想到这里,她猛地握住从袖口滑落的木棍,狠狠朝着那个纨绔子弟的脑门抽去。
只听砰地一声,那个纨绔子弟的脑门殷红一片,哗哗流血。
糟了!
望着那纨绔子弟傻眼的目光,王馨自己也有些慌神,毕竟她打伤了人家。
但同时也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摆脱这四个,就必须鼓起勇气来吓退他们。
想到这里,王馨深吸一口气,一把拎住那纨绔子弟衣襟,右手的木棍狠狠朝着他脑门上抽打,只打着对方抱头哀嚎。
最终,那三个恶奴救下了那个纨绔子弟,灰溜溜地逃走了,望着大街四周鼓掌叫好的围观百姓,王馨错愕地望了一眼自己右手中那根染血的木棍。
太顺利了,顺利地连她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可为什么那四个家伙没还手呢?自己可是打破了他们主子的脑袋啊。
还有那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壮汉,王馨毫不怀疑那人粗壮的手臂一拳就能将她打倒在地,可为何,那个家伙只顾着抱着脑袋呢?
她不是没遇到对她动手动脚的地痞无赖、纨绔子弟,但是似那四人,她却头一回遇到,毕竟那四人没有碰过她,甚至于被她打了之后也没有还手,这是为何呢?
莫名其妙的一帮家伙,吃饱了撑着!
百思不得其解,王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来到自己摆摊卖水果的地方,准备开始赚钱维持家计。
然而叫她愕然的是。那个被她打破了脑瓜的纨绔子弟,竟然舔着脸又来了。
“小妞,大爷又来了!”
听着那句叫她心中怒气翻腾的话,王馨抬起头冷眼望着来人,同时右手下意识地拽紧了那根木棍。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那纨绔子弟脑门上的绷带时。她心中软了一下,毕竟那个伤正是她造成的。
这家伙怎么回事?明明被自己打破了头,为何还能嬉皮笑脸的,全然不当回事?还说什么要买自己的水果?
他不是应该一脸恼怒地叫那帮恶奴冲过来重打自己一顿么?
回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王馨望着来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想要什么?”
“本公子想要你……的水果!”
当听到前半句话时,王馨心中大怒,然而当她听完整句话后,她心中的怒气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看来是家伙是专程来找自己麻烦的!
王馨心中想到。
果不其然,那个在她看来无比可恶的纨绔子弟在言语上狠狠调戏了她一番。甚至还耍弄手段,将她咬过的半枚樱桃丢到了嘴里。
当瞧见那一幕时,王馨羞地满脸通红,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调戏她的手段很高明,从始至终都未曾碰过她,却叫她羞得无地自容。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很吝啬。明明穿地那么好,多给点买樱桃的钱怎么了?
当然了。这只是王馨单方面任性的鄙夷罢了,毕竟若是对方多付了帐,她也不会要,甚至还会更厌恶此人,觉得此人这是在施舍她,相比之下。还是这样……
不,无论如何这个家伙都是极度讨厌!
眼瞅着那人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王馨恨不得此刻天上降下一道,将这个可恶的家伙劈死!
原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可王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次日清晨当她背着竹篓从城外回来时,那个可恶的纨绔子弟竟然就等在她昨日卖水果的地方。
而这回,这家伙也没去调戏街上路过的良家女子了,看样子,似乎是专程等着她。
“小妞,大爷又来了!——小妞今日有点迟哦,大爷在此等好久了……”
可恶!
王馨气地险些咬碎了银牙,一言不发地整顿上摊子,她知道,这个家伙是盯上自己了,也不知是贪图她的容貌,还是单纯地为了报复他昨日打破了他的头。
还是昨日那套词,不过稍加改动,即便王馨有心防范,也不慎着了道,气地她也顾不上许多,当即就提起了木棍。
然而叫她错愕的是,一见她提起木棍,那四个家伙当即转身逃走,逃地飞快,她追赶了整整一条街竟然追不上。
而叫她更为错愕的是,待她回到卖水果的摊子还未坐稳,面前又传来了那句令她咬牙切齿的话。
“小妞,大爷又回来了!”
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着么?!
看着那人嬉皮笑脸的模样,王馨气地浑身颤抖,她从未遇到过这种纨绔子弟,仿佛对方并不是贪图她容貌或者为了报复她,而是纯粹逗她玩。
可不是么,整整三四日,那个可恶的家伙带着那三个家奴,每日专程在那个地方等着她,一旦她开始做生意,这帮家伙就来捣乱,而当她气地提起木棍追着他们打时,这些人也不恼,笑嘻嘻地转身逃走,待她放弃追赶后,却又腆着脸回来,继续跟她纠缠,从始至终,那四个家伙未碰过她,也未还手打她。
可恶,天底下怎么有这种吃饱了撑着的家伙?!
王馨最初还以为那个纨绔子弟是看上了她,打算像以往她所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娶她做小妾,可经过三四日,她也看出来了,这帮人纯粹就是拿她寻开心,找乐子。
一想到自己跟这帮家伙纠缠了三四日,耽误了赚钱的事,王馨恨地牙痒痒,不过她隐约也察觉到,那个看起来可恶的纨绔子弟,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与她以往所遇到的那些地痞无赖、纨绔子弟不一样,至于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
“那家伙今日怎么了?”一日清晨。当王馨整理到摊子时,她疑惑地发现,那个可恶的纨绔子弟竟然没来,毕竟在前几日的这个点,那家伙势必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她面前,反复挑战她耐心的极限。
玩腻了么……
哼。也是,那家伙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富家公子,很有可能是出身名门世家吧,看他跟自己纠缠时也不曾碰过自己肌肤,他身边一定不缺女人吧,如何会看得上自己这土里土气的乡下小丫头,只不过是闲着没事找乐子解闷罢了……
轻轻咬了咬嘴唇,她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隐隐有种失落。
不过,那家伙为何要装着调戏自己呢?
嗯。吃饱了撑着!
似那种不知养家糊口艰辛的富家子弟,都该遭雷劈!
怀着几丝嫉妒,王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
忽然,低着头的她诧异发现,她跟前出现了一双大靴子。
咦?来了?
心中带着几分莫名的高兴,王馨抬起头来,连她自己也不知她为何会有那种心情。
但是当她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时,她傻住了。因为来的并不是那个可恶的纨绔子弟,而是城北赫赫有名的地痞无赖。一个叫做刘富的家伙。
说实话,王馨最害怕的就是遇到这个刘富,一来是她前一阵为了替病重的母亲买药,从此人手中借了二十两银子,二来,四年前她的父亲在担任县尉期间。曾带着一干衙役教训过此人一回。
“小丫头,欠我的银子何时归还啊?”
瞅了瞅刘富身后那十几个袒胸露乳的打手恶仆,王馨心砰砰直跳,勉强露出几分笑容,说道。“刘爷,不是说好按月还的吗?”
“哼!”那个叫做刘富的胖子抖了抖价值不菲的衣服,慢条斯理说道,“是这样没错,不过,眼下已然接近月底,然而你这小丫头可丝毫没有要还钱的意思啊……”
王馨心中咯噔一下,毕竟这些日子她顾着想摆脱那四个几番前来调戏她的家伙,却忘了这回事,想了想,她从背篓中取过一个钱袋,递给刘富,恳求般说道,“刘爷,这几日有人与小奴捣乱,小奴赚的钱不多,除去替我娘买药的钱,就只有这些了……”
“什么?”刘胖子双目一瞪,不悦说道,“老子当初见你母女二人可怜,发善心借你二十两银子,叫你带着你那个老不死的娘去医馆看病,你这丫头竟然敢拖欠老子的银子不还?”
说着,他身后十几个打手抄起袖子,环抱双臂,围住王馨,恐吓着她。
“没有,小奴决然没有想拖欠刘爷银子不还的意思,只是这两日所得不多……”
“……”刘富一把抄过王馨手中的钱袋,在手上掂了掂,继而皱了皱眉,显然是嫌少。
而这时,一名恶奴朝着王馨身后的竹篓中探了一眼,从中又取出一只钱袋,回顾刘富说道,“刘爷,你看!”
王馨一见面色大变,想要去抢那只钱袋,却被那一干恶奴制住。
“小丫头,跟老子玩心眼?——这又是什么?”从那恶奴手中接过那只钱袋,刘富掂了掂,将内中的碎银倒在手心,粗粗一数,大致有二两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