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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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好的一切,在金铃儿与梁丘舞的搀扶下走出房门,谢安一路溜达着来到了前院,这一瞧不要紧,谢安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他发现,前院偏厅外的院子,仿佛被飓风刮过般,一片狼藉,花草树木被摧残殆尽,一侧的走廊,更是被毁了大半,何止是一个凄惨二字可以形容。
“这、这、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因为太过于震惊,谢安连说话都结巴了。
远远的,如今已成为谢安府上管家的原东岭众刺客'财鬼'钱喜正站在那片废墟旁,手捧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在他身旁,几名看衣着打扮像是工部官员的人正一脸苦笑地望着钱喜,不时伸手擦汗。
“没有这么算的,钱管家啊……修缮谢大人的府邸,我等哪敢虚报耗费啊,五千两百两是最低价了……钱管家可能不知晓,谢尚书这座宅邸,原先乃皇五子李承所居,府上一应所需皆是最高档次,就拿那几株花木来说,我工部随后还得专门派人当各地去搬运,这来回车马耗费……”
“少来这套!”钱喜双眼一瞪,一边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一边唾沫横飞地说道,“四千六百五十两……就这个数,本管家还特地给几位上拨了五十两当茶水钱呢!”
几位工部官员对视一眼,哭的心就有了。心中暗想那谢安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刑部尚书,是如今朝内最具权柄的大臣,可府上这管家,却是这般抠门计较。
要不,咱哥几个垫点?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人家不合适。
那几名工部官员合计了一下,毕竟俗话说的好。丞相门前六品官,别看眼前这钱喜那是官职全无,但人可是刑部尚书谢安府上的管家,这要是得罪了人家,这家伙回头在那位谢大人面前说几句不中听的……
不值得的!
就在这几名工部官员私下里商议完毕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问话。
“几位可是工部的同僚?”
那几名工部官员转头瞧了一眼,正看到谢安在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的搀扶下来到前院,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向谢安行礼。
“下官等见过谢大人,见过梁丘将军,见过三夫人……”
“免礼免礼,”轻轻摆了摆手,谢安好奇问道,“不知几位同僚到本府府上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其中一位官员拱手说道,“今日清晨。我工部接到丞相大人口谕,说谢大人府上昨夜被风刮倒了大片。令我等前来修缮……”
李贤?
谢安皱眉思忖了一下,他可不傻,方才金铃儿一提到昨夜后来发生的事就吞吞吐吐,再加上隐约的几分记忆,谢安大致也猜出了昨夜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为了照顾到梁丘舞。他很有默契地没有与金铃儿与长孙湘雨二人细说此事罢了。
其实这件事大舅子陈蓦早就提醒过谢安,说眼下的梁丘舞,还未能彻底地掌握梁丘家绝技'雾炎',一旦情绪波动太过于剧烈,尤其是当处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时。或许会出现失控的迹象。
是故,为了照顾梁丘舞,无论是金铃儿、长孙湘雨、伊伊三女,还是谢安,都很有默契地将此事代为遮盖了,免得梁丘舞在知道昨夜后来所发生的事后,产生没有必要的内疚,毕竟这种事若成为心病,对于一个武人而言那可是致命的。
“原来是这样啊,本府就觉得昨夜的风刮地挺大的……”在梁丘舞一脸疑惑的目光下,谢安顺理成章地接过了那位工部官员的话茬,继而笑着问道,“事后代本府谢谢丞相大人……对了,这修缮的费用,可是工部下拨?”
那几位官员闻言尴尬一笑,有一人讪讪说道,“这个……丞相大人他……那个……”
看着那几位工部官员吞吞吐吐的模样,谢安如何还会不明白。
真抠门啊,李贤……
本府昨夜好歹还替你等揪出一个太平军的六神将,你就这么回报?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叫工部报销?
心中直骂几句李贤不厚道,谢安点头问道,“究竟要多少银两呢?”
“五千两百两……”
“四千六百五十两!”
一位工部官员与谢府管家钱喜同时报出一个数字。
这个抠门的财迷……
谢安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钱喜,微笑着说道,“这样吧,钱喜,叫库房拨六千两给几位大人……抵了耗费,其余的,作为几位大人的辛苦钱!”
说这话时,谢安的底气那是相当的足,毕竟修缮府邸的钱又不需要从他个人的小金库出,他府上几位夫人,哪一位不是手头至少有几万两以上的小富婆?尤其是长孙湘雨,手头至少捏着数百万两的银子,掌管着谢府的日常开支。
“这……是,老爷!”钱喜的表情有点不乐意,毕竟他已被长孙湘雨任命为府上管家,几乎每宿都是躺在金山银山中,突然叫他从库房拨出一笔六千两的巨资,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尽管那些钱并不属于他。
反观那几位工部官员,那着实是一副雨过天晴,心中暗想谢安不愧是当朝刑部尚书,无论是气度还是说话,跟他府上的管家就是不一样,看这说得多好,抵了修缮府邸的费用,其余则留作他们几个的辛苦钱。
“多谢大人……”几名官员纷纷出言道谢,他们如何猜得到,谢安此刻心中正大骂李贤。
毕竟昨日之事那可是李贤招惹的,虽说后来发生的事并非李贤本意,可归根到底。这主意可是你李贤出的,好嘛,完事你一扭头将这乱摊子丢给我?
怎么昨日中箭的就不是你呢?
真激气!
与此同时,贤王府
“阿嚏!”
毫无预兆地,李贤打了一个喷嚏,继而一脸疑惑地手绢擦了擦。继续对坐在对过的那个人说道,“皇兄真打算即日回北疆?皇兄刚到几日就要走,皇弟还真有些舍不得……”
对过那人,无疑便是燕王李茂,比起初到冀京时的意气风发,此刻的他如何是一个狼狈二字可以形容,单单是眼角的一大块淤青,就叫李贤忍不住想发笑。
“哼!少来这套,八皇弟是巴不得皇兄我早点离京吧?”举杯饮尽。李茂嘲讽说道,“说得好听地替我揪出伍衡那个太平军的杂碎,实际上呢,八皇兄如何不是在暗示皇兄我,叫我知晓北疆已混入不少太平军细作……”
“皇兄说得哪里话……”取过酒壶替李茂满上一杯,李贤一脸轻松惬意。
而事实上,那正是李贤的目的。
正如他之前对谢安所说的,李茂自有他来劝退。而如今,李贤的目的已经达到。尽管未曾当场抓到伍衡那个太平军中的大人物,但已引起李茂对北疆的担忧,不怕他不速速离京回去北疆。
不得不说,李贤不愧是才智不比长孙湘雨逊色丝毫的大贤智囊,在冀京朝廷紧锣密鼓准备着要与到京的燕王李茂死磕时,他却凭借着一段巧妙的设计。非但揪出了混迹在北疆五虎内的太平军六神将,更叫李茂暗生退去之心,毕竟北疆可是李茂的根基所在,为了一个不见得能够得到的皇帝wèizhi,再在冀京多留。从而导致北疆被太平军细作渗透,那可不值得。
这也正是当初谢安对于李茂即将来到冀京暗自紧张,而长孙湘雨却毫不在意的原因所在,因为这个女人早已想到叫李茂退去的办法,并且,她认为李贤也能想到,因此不曾插手。
“伍衡那个杂碎……真没想到本王当初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猛将,竟然是太平军安插在北疆的细作!”一说到这里,李茂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并非是寻常的细作,此人乃太平军初代副帅伍卫之子,三代主帅人选……”说着,李贤微微叹了口气,对于昨夜不曾将伍衡抓到而感到遗憾。
早该想到的,负责北疆这么大一块地域的,又岂会是像季竑那样半道出身的外人呢?显而易见会是太平军内部的领导层人物……
竟放走了这么大一条鱼,可惜!
李贤暗自摇头叹息,尽管在金铃儿打晕梁丘舞后,他已然以最快的速度传令冀京九门加紧城防,却也不觉得,这样便能抓到那伍衡,保不定,那厮早已趁夜逃出了京师。
毕竟那家伙是跟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一个档次的人物,若是没有几分能耐,就连李贤都不信。
“放虎归山啊,”叹了口气,李贤抬眼望向李茂,诚恳说道,“说句发自肺腑的话,皇弟我确实是想借此事劝退皇兄,但亦不曾想到,昨夜被吊起的,竟是那样一条大鱼……那伍衡,在明知事迹败露后,亦是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绝非寻常人物!若是此人贼心不死,回到北疆捏造我冀京害死皇兄之假相,挑拨北疆动荡不安……”
“哼!本王谅那厮也不敢回去!”李茂重哼一声,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心底其实也没底,要不然,又岂会想着即日就回北疆?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皇兄就此离去的话,那冀京这边……就当是皇兄默许了……”说这话时,李贤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很显然,他这是在暗示李茂,如果李茂就这样离开的话,那就是承认了李寿乃新任大周天子。
“……”李茂闻言冷冷看了一眼李贤,心中那个气,重哼一声,一言不发。
见此,李贤微微一笑,从袖口内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李茂,口中笑着说道,“当然了。皇兄如能顺从大义,冀京朝廷自然亦会大加封赏……改渔阳郡为渔阳国,不上税、不纳贡、不遣质子!”
李茂闻言心中那更叫一个气,毕竟李贤所出的所谓恩赏,在他看来只是一纸空话罢了,毕竟以往李茂在北疆时。便从未向冀京上缴税银,除了看到了一些有趣的玩意派人送给当时尚在的父亲李暨,再说质子,李茂此前爱慕梁丘舞,除了有几个模样不错的侍妾外,何曾娶妻?哪来的儿子到冀京作为人质?
一句话,除了一个'燕王'的空头爵位外,此番李茂那是什么都没捞到,甚至还失去了跟冀京计较皇位归属的机会。
“真有你的。老八……”李茂嘴里咬牙切齿般吐出一句话来。
李贤微微一笑,权当这句话是对他莫大的赞美,闻言轻笑说道,“皇兄这么说,小弟权当是皇兄默许了!”
“哼!”李茂重哼一声,闷闷不乐地灌了一杯,不过也没说什么,显然是默许了李贤的提议。毕竟他也清楚,如今的他。已失去了与李贤计较利益得失的主动权,摆着伍衡这前车之鉴在,李贤不怕他不就范,不乖乖回北疆去。
见李茂表情不悦,李贤丝毫不以为意,在替李茂倒了一杯后。轻声说道,“既然公事已了,我兄弟二人便坐下来说几句交心的话吧……”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事关梁丘将军……皇兄也不想提及么?”
“小舞……”李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继而苦涩说道,“昨夜那谢安中箭受伤。小舞急怒攻心,失去理智,本王就知道,她已是谢家的儿媳了,再苦苦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转机,反而会叫本王与她反目成仇……”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一副萧索神色。
望着李茂那失落的模样,李贤心中隐隐升起几分同命相连的感慨,毕竟他所爱慕的女子长孙湘雨,同样给嫁给了谢安。
“说起来,长孙家的那个丫头,好似也嫁给了那谢安吧?”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李茂揭着李贤心中疮疤。
此时李贤正举杯饮酒,闻言顿时岔了气,连连咳嗽。
“四皇兄还真是……还真是如幼年时那般令人讨厌啊!”
“哈哈!”李茂苦中作乐般笑了两声,很意外地,两人间的气氛竟因此变得和谐融洽了许多。
一巡酒过后,李茂睁着已有了几分醉意的虎目,望着李贤轻笑说道,“老八,你别得意,此番哥哥我遭你算计,被逼回去北疆,并不表示哥哥就失去了对皇位的热衷,一旦你冀京露出破绽,保不定本王会亲率渔阳铁骑,夺回皇位!”尽管他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可话中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
李贤闻言心中一凛,轻笑说道,“倘若如此,到时候,我冀京便只好请'东镇侯'为帅,'鸩姬'为军师,率领东军与皇兄的北疆铁骑一较高下了!我冀京的'双璧',可不是只有貌美之名!”他口中的东镇侯,指的便是梁丘舞,而鸩姬,显然便是长孙湘雨。
“'冀京双璧'么?”听闻此言,李茂眼中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毕竟早在数年前的冀北战役,他便已见识过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的本事,否则,单凭他一人,又如何胜得过十万北戎?
“但愿不会有这么一天吧……”李贤举杯面向李茂,微笑着说道。
但是在心底,李贤可不认为李茂方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但还是那句话,哪怕李茂依然有夺皇位的野心,可眼下依然并非是除掉他的时候,无论是李贤还是冀京朝廷,如今还需要李茂与北疆作为北边的屏障,好叫李贤能腾出手来,对付江南的毒瘤太平军。
但愿你我兄弟二人有朝一日不会在沙场相见吧……
望着对过的李茂,李贤暗自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日常
大周景治元年三月十九日,也就是李贤等人密谋抓捕潜伏在北疆内部的太平军细作伍衡失手的第三日,燕王李茂在并未禀报朝廷的情况下,毅然率领着那两万渔阳铁骑返回北疆。
对此,冀京朝廷非但没有任何抱怨,甚至于有不少官员得知此事后暗自庆幸,庆幸对于冀京而言最糟糕的场面终究没有发生,毕竟冀京虽说是大周国都,可驻扎在安平国附近的军队却也就只有'四镇'与冀州军,一旦与北疆开战,说句实话,倘若冀京朝廷不将驻扎在各地的军队调集过来,还真不见得就能打得赢李茂麾下那支久在北疆、作战经验丰富的十万虎狼之师。
正因为如此,对于设计逼退了'燕王'李茂的李贤,冀京朝廷是大加封赏,赏赐金银财帛、奇珍异宝,视为皇恩浩荡。
那伍衡可是我揪出来了,凭什么赏给李贤那个不靠谱的家伙?
对此,谢安暗自撇嘴,满肚子怨气,当日在朝会上怎么看李贤怎么不顺眼。
想想也是,本来好好的事,那李贤非要将那李茂请到谢安家里,说得好听是为了给那个伍衡营造最佳的暗杀李茂的机会,当时那说得直叫一个信心百倍。
可结果呢?那伍衡没抓着,燕王李茂将忠心耿耿的部将乐续狠揍一顿,险些活活将后者打死,为此谢安暗自腹议,可能此事与李茂悄悄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