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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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注意到有些人用惊愕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面容看,金铃儿心中着实有些不悦,毕竟她也是女人,岂会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或许谢安不清楚,自从与谢安定下婚约,搬到谢安新的豪宅北厢房后,金铃儿便私下偷偷用药汁配合着珍珠粉末调理着脸上的疤痕,尽管她很清楚彻底消除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希望能让那两条刀痕变得淡一些,尽管谢安并不在意。
酒过三巡,宴会中热闹气氛比起方才稍稍减弱,见此,李慎从主位站起身来,端着杯酒走到谢安面前,在与谢安对饮了一杯后,轻笑着压低声音说道,“谢少卿,你我侧厅商谈……请!”
“……”疑惑地望了一眼李慎,谢安也没有推辞,毕竟有金铃儿这位厉害的贴身护卫在,谢安不认为李慎能对自己怎样。
跟着李慎,谢安来到了偏厅,瞥了一眼偏厅中那些并不值钱的家具摆设,谢安哂笑一声,故意说道,“没想到秦王殿下日子过得如此拮据……”
李慎愣了愣,深深望了一眼谢安,他如何会听不出谢安话中几分暗讽的意味,闻言笑着说道,“哈哈哈,小王这座府邸,可比不过谢大人新搬入的那座豪宅啊!——不过嘛……不瞒谢少卿,是小王变卖了家当,总归汉中路途遥远,需要不少盘缠……这种事,小王实在不好厚颜向朝廷请奏!——谢少卿也知道,这些日子,国丧接连着新皇封禅大典,朝廷户部开销着实不小……”
你要谁给你啊?!
谢安心下暗自撇嘴,毕竟在他看来,不杀这李慎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再给他一笔钱?想都别想!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李慎为了筹集路费盘缠,变卖家当,而不是向朝廷讨要,谢安还是颇为佩服的,至少,这李慎识时务,懂得审时度势。
想归想,不过谢安嘴上还是要给足李慎面子。
“原来如此……是啊,这些日,户部确实开销不少!——本府早前便知秦王殿下心忧社稷,今日得见,佩服,佩服!——可惜本府为了那几门婚事散尽家财,否则,定会资助秦王殿下一二……唉,说起来真是惭愧,谢某如今是穷得叮当作响啊,不比秦王殿下……”拱了拱手,谢安自怨自艾地说着场面话,不过却提前封住了李慎的嘴,免得李慎像对付李寿那样,找他谢安讨要银子。
甚至于,谢安这家伙还反过来向李慎讨要银子,想想也是,谢安这位未来的刑部尚书、朝中一等一的重臣成婚,贵为秦王的李慎若是一毛不拔,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什么叫本事?
这就叫本事!在别人意图找你要银子时,反过来狠狠敲对方一竹杠!
叫你用话挤兑李寿那家伙!
一脸自嘲地摇着头,谢安心中暗自冷笑,显然,他是有意要替李寿出一口恶气。
可让谢安感觉有些意外的是,李慎闻言竟然面色平静,眨眨眼笑着说道,“谢少卿放心,小王早已预备了一点小意思,作为贺礼!”
不会吧?
这家伙真舍得给自己预备贺礼?他不是都穷地准备变卖家当了么?
尽管谢安有意要狠狠敲李慎一竹杠,最好能将这小子变卖家当的银子都搜刮过来,可眼下听李慎这番话,他反而感觉有些意外。
就在谢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屋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在谢安疑惑的目光下,李慎似乎早已知晓屋外究竟何人,笑着说道,“王侍郎请进!”
伴随着屋门吱嘎一声,工部侍郎王游走了过来,拱手笑道,“下官王游,见过慎殿下,见过谢少卿!”
虽说看起来有些好笑,堂堂正三品工部侍郎王游竟向仅有正五品大狱寺少卿官职的谢安行礼,但是眼下谁都清楚,一旦李寿两日后正式登基,作为信任近臣的谢安肯定是新皇跟前红人,因此,就算是为了讨好日后的朝中一品大员,王游也乐得向谢安行礼,毕竟谢安如今的势力就不小,甚至于,短短数日后,他的权势还会更甚一筹。
“王大人……”谢安亦拱了拱手,继而疑惑地望着李慎。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疑惑的目光,李慎笑着对王游说道,“王大人,这里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王游瞥了一眼站在谢安身后的那位脸上有疤的女子,犹豫一下,拱手对谢安说道,“谢少卿,下官此番托慎殿下邀请大人,乃是为了下官两名族侄……望谢少卿能够网开一面,将下官两名族侄得以从大狱寺重牢内脱困,下官感激不尽!”
谢安闻言一愣,诧异问道,“不知王大人两位贤侄所犯何事?”
“这个……”王游舔了舔嘴唇,颇为尴尬地说道,“其实较真起来,下官两位族侄并没犯下过错,只是……下官就直说了吧,前太子李炜殿下身旁王叙、王孚兄弟二人,便是下官的族侄!”
谢安一听恍然大悟,他有些明白王游的意思了。
正如王游所言,他那两位侄儿确实没有做什么,毕竟在太子李炜谋反之时,他们兄弟二人尚被李承关在府内的地下监牢内,可问题是,他们终归是太子李炜的护卫,虽说不曾参与谋反,但也难以彻底撇清关系。
总之,那兄弟日后如何,就看担任大狱寺少卿的谢安如何看待。
“这个嘛……”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而王游显然是朝中老人,哪里会不晓得规矩,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红纸,递给谢安,轻笑说道,“听闻谢少卿不日即将完婚,下官稍备薄礼,不成敬意,望少卿大人笑纳……”
接过那张红纸瞥了几眼,谢安右眉一挑。
好家伙,白银两百万两,黄金五十封,锦绸三十匹,珠宝十挂,玉珊瑚一尊,铜马灯台两尊,白玉如意一对,红烛一对……
且不说最后那红烛一对只是为了应应景,祝贺一下谢安的婚事,前面那一大堆的珍贵贺礼,那可是了不得,不难猜想,王游之所以下如此重礼,不单单只是为了营救他两名族侄,同样也是为了与未来的朝中新贵谢安打好关系。
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望着手中那张礼单上所罗列的贺礼,谢安不禁心生感慨。
总归他并不是自持清高的人,见到如此重礼,岂有放过之理?
不动声色地将礼单放入袖口内侧的小囊,谢安笑着说道,“叫王大人破费了……王大人放心,大人托付之事,本府定当记在心中!”
王游闻言面色大喜,拱手说道,“如此,就仰仗谢少卿了……谢少卿年轻有为,实乃朝廷少壮,前途不可限量,倘若谢少卿不嫌弃的话,下官可是颇为希望日后能与少卿大人多亲近亲近……哦,错了,再过几日,就该称尚书大人了……”
“呵呵,哪里哪里,朝中事务,本府还要向王大人请教呢……”谢安笑着摆摆手。
“少卿大人言重了,下官愧不敢当……”
就在谢安与王游相互吹捧之时,突听屋内响起一声冷笑,继而,有一个女声满带嘲讽地奚落一句。
“官官相护……一丘之貉!”
显然,忍不住出言嘲讽的便是向来看不惯此事的金铃儿。
“……”王游闻言面色一僵,错愕地望向谢安身后冷笑不止的金铃儿,表情实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般问道,“这位是……”
殊不知,谢安比王游还要尴尬,咳嗽一声,一脸歉意,压低声音对王游说道,“内人……内人……”
“哦哦……”王游这才恍然大悟,想来他方才也倍感纳闷,纳闷谢安身边这位容貌吓人的女护卫如何敢出言讽刺,要知道,这个女人方才那番话,可是将谢安也包括在内了。
而如今听谢安这一解释,王游顿时明白了,毕竟冀京盛传,谢安对待自己的女人颇为爱护,说得好听是爱护,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惧内了。
不过转念一想,王游又有些糊涂了,疑惑问道,“大人过些日子要迎娶的,不是……”
王游本想说,'谢大人过些日子要迎娶的,不是东军上将梁丘舞与丞相胤公的孙女长孙湘雨么?'只是当着金铃儿的面,他不好说得太明白。
显然,谢安也听得懂王游言下之意,偷偷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压低声音讪讪说道,“也是,也是……”言下之意,便是暗示王游,方才出言不逊的金铃儿,是他日后家中的三夫人。
“哦,原来如此……”王游这才明白过来,转身朝金铃儿行了一礼,遗憾的是,金铃儿对他方才行贿赂的举动非常厌恶,冷哼一声,视若无睹。
见此,王游不禁有些尴尬,好在谢安拿人家手短,在旁替他解围,倒也没叫王游过于尴尬。
待王游告辞之后,还没等谢安歇息片刻,便陆陆续续有不少宾客很有默契逐个地来到了偏厅,向谢安送出豪礼,其中不乏有朝廷官员,亦有冀京的富豪富商,目的,无疑是为了与日后朝中的重臣谢安拉拢关系。
不得不说,谢安此番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唯一有些遗憾的是,金铃儿始终在一边冷眼旁观,不难猜测,事后谢安所收的贺礼,肯定要被此女搜刮去大半,用以资助穷苦潦倒的难民,以及失却双亲的孤儿,只能说,金铃儿由于自己年幼时的遭遇,导致她对与她经历相似的难民、孤儿同情心泛滥,母性情感泛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外没有人再进来时,一直站在屋内笑而不语的李慎这才对谢安说道,“谢少卿,小王这份贺礼,谢少卿可满意?”说话时,他亦从袖口取出一张礼单,递给谢安。
但显而易见的是,他口中所指的'贺礼',并非指他那份礼单,而是指方才诸多前来向谢安道贺的人所送的豪礼,而事实上,比起方才那些人,李慎在礼单上所罗列东西,就显得比较平常了,但是虽说平常,那也至少价值三百两银子以上。
一个穷得甚至要变卖家当换取盘缠的王爷,在送出一封价值三百两的贺礼后犹面不改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
这家伙肯定私下收了那些人不少好处,要不然,又如何会闲着没事代他们向自己引荐?
高!
实在是高!
不愧是众皇子中城府最深的皇子,日后封于汉中的秦王!
谢安由衷地佩服李慎此举实在是高明。
什么叫双赢?
这就叫双赢!
谢安收了那么多银子,自是不会感到吃亏,而那些在他看来大为吃亏的官员、富豪,此刻想必也因为能与自己拉近关系而沾沾自喜。
而至于眼前这位秦王李慎,他只是当了一回中间人,将谢安请到了他的府上,从头到尾非但没花一两银子,反而能大捞一笔,要不然,他又如何能面不改色送出价值三百万两银子的重礼?
何等高明的借花献佛之计?
不愧是'八贤王'李贤口中所称赞的,能与太子李炜抗衡而不落下风的枭雄,皇三子、'秦王'李慎!
湘雨说的对……
此人不除,必成后患!
☆、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次日傍晚,工部侍郎王游以及那些冀京的富豪便已按照约定,送来了贺礼,足足上百个大箱子的贺礼。
尽管谢安府上前院院子颇为宽敞,可如今被这些大箱子一堆,竟也显得拥挤起来。
不得不说,礼单上的数字终究过于抽象,直到亲眼望见那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时,谢安这才意识到,这究竟是如何一笔巨款。
心喜之余,他也不禁感到有些头疼,bijing他的几位夫人,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三女一直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静静地望着那些送贺礼的脚夫将一个一个的大箱子堆在前院的空地上”
“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待那些脚夫逐一离开之后,梁丘舞皱眉问道。
看得出来,梁丘舞的表情并不是很愉悦,甚至于,眼神中隐隐有几分怒愕。
见此,谢安苦笑一声,心中暗自埋怨以工部侍郎王游为首的那些人实在不会做事,竟然就这么不遮不掩地将昨日许下的豪礼送了过来,不得不说,尽管王游等人有意讨好谢安,但是却不qingchu谢安家中的状况。
这不,待那些脚夫一走,梁丘舞第一个便忍耐不住,向ziji的夫婿谢安询问此事。
“这个嘛……”舔了舔嘴唇,谢安讪讪说道,“就是别人送来的贺礼,为夫昨日去三皇子李慎府上赴宴,没想到李慎还邀请了其他人……所以就……就是那个嘛……”
梁丘舞闻言皱了皱眉,瞥了一眼不远处望着那些大箱子叹为观止苟贡与钱喜二人,低声对谢安说道,“安,你昨日可不曾提及,王大人他们所送的贺礼。竟是……”
“是是,这不是……为夫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谢安一脸心虚地解释道。
“好一个惊喜……”pángbiān长孙湘雨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瞥眼望着谢安,咯咯笑道,“虽说奴家早有预料,不过倒也没想到来的这般快……不过。安哥哥没想过与奴家等人商量一下么,这着实叫奴家有些伤心呢……”说着,她用扇子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这边谢安讪笑不止,那边梁丘舞却已有些不耐烦,不悦说道,“行了,湘雨,少装模作样了!”说着。她转头望向谢安,正色说道,“安,不消几日,你便要荣升刑部尚书,朝中一品大臣……你要zhidào,下面有多少人看着你,倘若连朝中一品大员都收受贿赂。底下的人会如何看待?想必是上行下效……”
听着梁丘舞这一番话,谢安苦笑之余。暗叫不妙,因为从梁丘舞的口风不难听出,她似乎有意要将这笔贺礼送还原主。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暗暗叫苦。
姑奶奶,要不要这么清高啊?不zhidào为夫都穷地叮当响了么?
就在谢安苦笑之余,长孙湘雨走了过来。右手玉指轻轻划过一只红漆皮的木箱,似有深意般说道,“小舞妹妹的话是不错,姐姐佩服,只不过嘛。未曾考虑周到……”
尽管有些恼怒长孙湘雨口无遮拦地直呼ziji为'妹妹',可梁丘舞倒也不想当着苟贡、钱喜以及府上下人的面与她争吵,皱了皱眉,不悦说道,“此话怎讲?”
长孙湘雨微微一笑,颇为平静地说道,“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小舞妹妹亦久在朝中为官,应当qingchu,贿赂这种事,我大周数百年屡禁不止,非是一、两人可以扭转……”
fǎngfo是听出了长孙湘雨话中深意,梁丘舞不悦说道,“别人我不管,我的夫婿,便不能收!”
在谢安暗自苦笑的目光下,长孙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