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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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猜得不错,方才苟贡按照他的吩咐,趁着倒酒的机会,将**偷偷抹在徐植与褚熹二人的杯子上,这一切,文钦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没有出言提醒,至于为何,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正如谢安所说,谢安要苟贡用药放倒徐植与褚熹,想与他文钦单独谈谈,而他文钦,或许也想着与谢安单独谈谈……
“究竟怎么回事?——依本府所见,文大人应该已得知事情真相才对,何以不说出实情,找到真正凶手,替令弟一家讨回公道?”
“……”文钦闻言默然不语,抚摸着侄儿的脑袋,静静地望着这小家伙吃地满嘴油腻。
“文大人 ?'…'”谢安提高了几分声调。
抬头望了一眼谢安,文钦皱眉说道,“本府还是那句话,谢少卿在说什么,本府一句都听不懂!——谢少卿莫要强人所难!”
这家伙的嘴这么严实?
谢安有些气恼地看了一眼文钦,他原本以为叫苟贡用药放倒徐植与褚熹后,这文钦便会口吐真相,却不想竟会是这般结果。
皱眉思忖一番,谢安顾自倒了一杯酒,摇晃着酒杯,喃喃说道,“文大人呐,你听说过,什么叫做糊涂鬼么?”
“什么?”文钦皱了皱眉,自嘲说道,“谢少卿是在说本府么?”
谢安闻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文大人好端端的,本府说文大人做什么?”
“那是……”
“呵呵,”轻笑一声,谢安摇晃着手中的酒盏,顾自说道,“据说呀,人死之后,魂魄归于地府,阎王会询问此人死因,一般人嘛,大抵都能说清自己的死因,善者下世得善缘,恶人下世得恶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也有些
人呐,却连自己死于谁手都不知,这些人,阎王便不好发落……道不清究竟被何人所杀,浑浑噩噩,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只能做那地府间糊涂之鬼,这等冤鬼,如何投胎?”
“……”听闻此言,文钦面色微变。
暗自观瞧了一眼文钦的面色,谢安嘴角扬起几分笑意,问道,“文大人听说过么?”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文钦勉强露出几分笑意,淡淡说道,“这本府倒是头回听说……”
这家伙真的是……
见文钦软硬不吃,谢安皱了皱眉,忽然,他望见了正啃着一只猪蹄的文钦侄儿文邱,心下一动,忽然说道,“文大人,此子文大人打算如何安置?”
见谢安忽然将话题转到这件事上,文钦微微一愣,心有不解之余,抚摸着侄儿文邱的脑袋微笑说道,“本府打算将此子过继家中……反正本府至今尚未有子嗣,我弟之子,与我子无异……”
“咦?文大人尚未有子嗣?”
“怎么,很稀奇么?”
“那倒不是?”谢安打了个哈哈,继而望着文邱笑着说道,“本府看来,此子缺乏胆气,性子懦弱,恐怕日后难成大器……”
文钦闻言皱了皱眉,不悦说道,“这个不劳谢少卿挂念,本府自会善加教导!”
“哦?”谢安微微一笑,故作诧异说道,“文大人似乎对教导子侄颇有自信?”
“哼!”文钦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本府虽不才,亦识三千之书,能舞百斤之兵,还不足以教导子侄么?”
“首先呢?”轻抿着杯中酒水,谢安轻笑着问道。
文钦不疑有他,皱眉说道,“自然是教他何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谢安闻言笑了笑,似有深意般说道,“哎呀,这样的话,文大人这第一门课,就教得不是那么成功啊!”
“什么意思?”文钦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难道不是么?”目视着文钦,谢安正色说道,“生父被害,为人子,当替其父洗刷冤情,此乃大'孝',何以还要做伪证,令真正凶手逍遥法外?——'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孝',文大人就是这么教的?”
“……”听闻此言,文钦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望着文钦闪烁不定的目光,谢安自然清楚他此刻心中正在挣扎,趁热打铁说道,“文大人,究竟是何人主谋杀害令弟,其实不光本府清楚,当日在场众位大人,皆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没有证据,就算是我大狱寺,也无法将其定罪……”
“……”
“文大人对那位忠心耿耿,可结果呢?”
“……”
“据本官了解,令弟与文大人关系颇为密切,难道文大人就不想替令第找到真正的主谋么?”
“……”
“文大……”
“够了!”一拍桌案打断了谢安的话,文钦抬起头来,注视着谢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本府就不想替我弟找到凶手么?只是……”
“只是?”谢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自知失言的文钦默默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在旁呼呼大睡的徐植二人,喃喃说道,“拜谢少卿所赐,这两位大人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了,今日的案审,就作罢吧……邱儿,要走了,向谢大人行礼告辞!”
“哦……”文邱依言站起身来,像模像样地向谢安拱了拱手。
虽说谢安并不想就此让文钦离开,可见后者执意要走,他也没办法,想了想,拱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文大人回去后仔细想想……”
“……”已走到屋门处的文钦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深深望了一眼谢安,抱拳说道,“告辞!”
“不送……”
目视着文钦伯侄二人离开,苟贡皱眉说道,“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
“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光禄寺卿,九卿之一,况且还是北军禁卫统领,四镇之一,手底下有两万北军,难道还能将他强扣在我大狱寺不成?——不过,观文钦适才神色,好似他对此事亦是极其不满,只是,碍于什么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他不好袒露真相……总之先这样吧,但愿今夜他能想通……”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一声轻笑。
“什么想通呀?”
谢安与苟贡愣了愣,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长孙湘雨与齐郝正从屋外走进来,见此,谢安便将方才的事简略与长孙湘雨述说了一遍,继而望着她手中的那柄扇子,笑嘻嘻说道,“怎么样,为夫的礼物还算满意么?”
望着谢安那仿佛献宝般的模样,长孙湘雨心中好笑,尽管对那扇子颇为喜欢,却故意装作不满意的样子,不屑说道,“别提了,你从哪找的工匠呀?画工难看死了……”
“不会吧?”谢安不疑有他,一把拿过长孙湘雨手中的扇子,展开一看,口中喃喃说道,“这不是挺好的么……咦?”毫不意外,他看到了长孙湘雨所题的诗。
见谢安皱眉思忖着那几句诗,长孙湘雨美眸中闪过几丝笑意,这时,她注意到了依旧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的徐植与褚熹二人,哂笑说道,“睡得还真死啊,这两个家伙……”
苟贡闻言笑了笑,颇为自得地笑道,“回禀夫人,依大人所言,卑职加重了药力,不到日落,这二人绝对醒不过来!——大人,不知这二人如何处置?”
谢安此时正细细琢磨着长孙湘雨在扇面上所题的诗,闻言漫不经心说道,“派些人,将他二人送回府上……”
“是!”苟贡点点头,忽见长孙湘雨朝他勾了勾玉指,遂好奇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只见长孙湘雨秀目中闪过一丝寒色,压低声音说道,“找个窑子,将这两位大人丢进去,叫那些女子好生伺候这两位,随后,你走一趟御史台……”
此言一出,屋内仿佛凭空升起一阵寒意,令苟贡不觉缩了缩脖子,只感觉浑身泛起阵阵凉意。
乖乖,得罪了这位,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啊……
想到这里,苟贡舔了舔嘴唇,嘿嘿笑着说道,“是,夫人!——卑职一定办妥!”
“很好!”长孙湘雨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后的齐郝说道,“齐郝,去搭把手!”
“是,夫人!”
这时,那边谢安抬起头,疑惑地望见苟贡与齐郝正抬着徐植与褚熹出去,疑惑问道,“湘雨,你方才有对他们说什么么?”
“没有呀,奴家只是叫他们路上小心嘛……安哥哥知晓的,奴家心肠最好了……”
长孙湘雨无辜地眨了眨美丽的眼睛,模样甚是可爱、诱人。
☆、第六十六章 笼罩京师的腥风血雨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二十日,酉时二刻
与平日里yi艳g,今年已四十又二的姜元迈步走出了刑部官署,准备乘坐马车返回家中。
此人,乃刑部辖属下司刑一司的曹正,亦称司侍郎,乃刑部名下三大司署的长官,正三品下的朝中大员。
自刑部尚书王恬与刑部侍郎洪德相继被人暗杀之后,姜元心中便暗自打起了盘算 ”
虽说刑部还有另外两司的司侍郎与他平起平坐,可论资历,不该是由他姜元升任刑部尚书一职么?
可令他颇有些失望的是,天子李暨竟然任命了一个叫做谢安的小子当shime刑部代尚书……
一个仅仅只有十八岁上下的小鬼,如何肩负起刑部这偌大的大周司法机构?
本来,姜元打算联合刑部另外两个司的司侍郎,联名向皇帝奏请此事,可当他暗中调查了那个叫做谢安的小鬼后,姜元这才改变了主意。
无他,只因这个那个叫做谢安的小子,后台太过于强大,不单单是四镇之一、东公府梁丘家的孙婿,还是当朝丞相胤公的孙婿、兵部侍郎长孙靖的女婿,据说下月初四此子就要与那冀京两大豪门的千金完婚。
这等地位显赫的人物,又岂是他姜元几人nénggou撼动的?
“唉,真是上头有人好做官啊……”暗自叹了口气,姜元遥遥头走下官署前的石阶,站在府门外等候着ziji家中老仆驾车来接。
好歹还剩下个刑部侍郎的wèizhi……
要不然明日带点薄礼去拜访一下那个小鬼?总归人家日后八成是ziji的顶头上司啊,就算升迁不成,打好官xi总没错……
唔,就这么办!
送shime礼物好呢?
那小子可是冀京两大豪门的孙婿,应用之物应该不缺。唔……
要不就将家里那坛百年佳酿送他?
唔,不知那小子懂不懂酒,别到shihou糟践了那坛美酒……
就在姜元细细思索之时,他忽然gǎnjiào脖子处传来一丝痛意,伸手一摸,却愕然摸到一根细若蚕丝的银针。
“这是……”
还没等姜元mingbái过来。turán间,他只gǎnjiào心口处一阵绞痛,捂着心口缓缓跪倒在地,嘴角旁渗出几丝鲜血,继而砰地一声倒在路边。
顿时,大街上的百姓顿时大乱。
“死人了,出事了!”
“唔?”听闻街道上来往百姓的大呼,刑部官署外那一干卫兵连忙过去查看究竟,却见司刑司司侍郎姜元口鼻流血。早已断气。
“大人 ?'…'大人 ?'…'姜大人 ?'…'”
几番呼喊之后,有一名卫兵伸手探了探姜元的鼻息,继而微微摇了摇头。
见此,zhouwéi众卫兵面面相觑。
开shime玩笑?
堂堂刑部三司之一、司刑司司侍郎竟然就在刑部官署外遇害?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众卫兵紧跑几步,审视街道上来往百姓,只可惜人海茫茫,如何找得出行凶的犯人 ?'…'
“可恶!”
就在众卫兵骂骂咧咧之时。在街道一段的小巷口,有一名头戴斗笠的女子伸手压了压头上的斗笠。继而,将右手中一支竹管迅速藏入衣袖中,悄然而去。
半炷香后
与姜元yi艳g,兵部兵库司司侍郎张烨乘坐马车准备回自家府邸,坐在马车之中,他正思索着今日在兵部的见闻。
真是意外……
兵部侍郎长孙大人。竟当真要将他的女儿许配给那个叫做谢安的小鬼做小?
摸了摸下巴处的一撮胡须,张烨心中有些好笑。
真是想不到,那个被兵部暗中称做'鸩姬'的恶毒丫头,竟然也有会吃亏的shihou……
唔,既然是上官的女儿成婚。ziji身为兵部司侍郎,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就在张烨心中思忖之际,他忽然听到前面街道上人声嘈杂。
“怎么回事?”张烨撩车帘询问ziji的马夫。
车夫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去看看!”
“是!”点了点头,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条小巷口,紧走几步,挤入人群中打探消息。
大概半盏茶工夫后,车夫回来了,站在马车旁恭敬说道,“启禀老爷,刑部有位大人遇害了……”
然而令这名车夫有些不解的是,车内自家老爷久久不见回应。
“老爷?老爷?”心中纳闷之余,车夫踏上马车,小心翼翼地撩起帘子,望车厢内张望了一眼。
仅仅张望了一眼,他眼中便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只见马车内那家老爷,竟已被人刺死,浑身鲜血,瘫坐在车厢之内。
“来……来人啊,杀……杀人了……”一番呆滞后,车夫失声大叫起来。
一刻之后
距朝阳街几条街的距离,户部度支司司侍郎酆朋乘坐着双抬大轿亦返回ziji府上。
由于酆朋平日里脾气并不好,因此,那两名轿夫抬轿时很是小心,生怕路上遇到磕磕碰碰,惹来自家的老爷的责骂。
但是令那两名轿夫有些纳闷的是,平日里话多而又罗嗦的自家老爷,今日好似有shime心事,一路上都不曾言语。
可纳闷归纳闷,终归是上下有别,那两名轿夫也不好开口询问,免得横生祸端。
就这样,两名轿夫抬着轿子将自家老爷抬到府邸,继而轻轻放下轿子,站在恭敬说道,“老爷,到府上了……”
可等了足足半盏茶工夫,却也不见轿子内的酆朋有任何反应。
对此,两名轿夫对视一眼,鼓起勇气,轻轻撩起轿子的帘子……
他二人这才发现,他家老爷酆朋早已被人杀害在轿中,喉咙处鲜血直流。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衣服往轿子内淌着……
“老……爷?”两名轿夫对视一眼,fǎngfo撞见鬼般奔入了府邸。
“夫……夫人,不好了,出事了,老爷他……”
戌时一刻
礼部属辖下主客司司侍郎姚寄亦骑马返回自家府邸。当欲横穿一条小巷时,胯下马儿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望着那略显隐身的小巷,连打响鼻,止不住地后退,险些将马背上的姚寄摔落马下。
“你这畜生,好生生的这是怎么了?”拉扯了缰绳好不rongyi将胯下马儿安抚下来,姚寄没好气地骂道,“回府的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