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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暴君刘璋-第119部分

小说: 暴君刘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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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意志不坚的寒门文官武将,能离间就离间,能挑拨就挑拨。而对于樊梨香这种“顽固不化”之辈,那当然是陷害了。

“陈应,司马翔送来三百两黄金,可有此事?”李严问道。

陈应犹豫了一下答道:“确有。”

司马翔笑道:“那草民请问这位将军。当时我将黄金交给樊将军时,我说了什么话?”

陈应闷闷地道:“一为澄清误会。二为澄清罪过,三百两黄金助神威军军资。”

“着啊。”司马翔拍了一把手掌:“草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之所以送那三百两黄金,是因为刘皇叔和川军将士,都误会了我司马翔和我司马家啊,那三百两黄金就是表示我们司马家无条件支持川军,给川军招兵买马用的。

司马氏对皇叔忠心不二,可是刚才将军说樊将军没有招兵,只招了几百个工匠,也没有将三百两黄金上缴刘皇叔,这实在让人心寒啊。

老朽还记得当日,樊将军将黄金砸在老朽身上,那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气概,老朽现在还记忆犹新,引以为戒,可是如今,那三百两黄金难道在神威军营门口消失了吗?”

“乡亲们,你们当日恐怕都看错了啊。”司马翔对着周围围观的百姓大声喊道。

刘璋钻了钻耳朵,真没想到这司马翔老头一个,还有这么强的爆发力,法正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就像上课走神的学生。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纷纷看向樊梨香,都不认为自己心中的女英雄是那样的人,可是司马翔的话确实无可辩驳,那三百两黄金,确实是洒在神威军门口,然后不见了的。

一没扩军,二没上缴,三没登记造册,除了贪墨,还有什么解释。

陈应无话可说,司马翔脸上带着淡淡笑容,向刘璋拱手道:“刘皇叔,草民等都热忱欢迎皇叔进驻襄阳,发生这样的事,实在出乎意料,但是只要皇叔肯清除害群之马,我们一样拥戴刘皇叔,是不是啊。”

司马翔向世族群喊道,那些世族子纷纷迎合,“支持刘皇叔,清除害群之马。”黄月英周围看了一眼,觉得有趣,也举起拳头大喊几声:“清除寒群之马,清除害群之马……”周围几个年轻人立刻跳到一边。

刘璋享受地听着世族的恭维之话,自己手下那些人,张任一身正气,严颜老将不懂人情世故,法正敢把自己推到泥塘里,成都王累那些文官更别提了,就没一个对自己说奉承话的,每次都要在世族口中才能听到,也算是舒缓身心。

刘璋闭目不言,他在等樊梨香解释,而且很确定她能解释,因为樊梨香这个人,爱权,不爱钱,她贪那几百两黄金做什么?

周围百姓看着久久不说话的樊梨香,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许多人脸上都有浓重的失望之色,有的人家家里已经给樊梨香供了画像,这个时候更加痛心。

终于,樊梨香缓缓驱马而出,缓缓下马,脸上一脸沉痛,泫然欲泣的神色,配合一张明净清白的脸,立刻被万千目光锁定。

樊梨香跪在地上,不是面对刘璋。而是面对百姓的方向,三次叩首,抬起头来,泪水盈面。

司马翔冷哼一声,“你以为这个时候痛悔有用吗?”当日被辱之仇。终于可以报了。

果然。百姓看到樊梨香下跪,以为她是在乞求原谅,失望之色更浓,不少百姓都发出叹息之声。

“乡亲们。梨香让你们失望了,梨香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没错,那三百两黄金的确是我拿了,而且是大家散去之后。我叫人从地上拾起来的,没有用来扩充军备,没有上报,甚至连神威军的士兵,也没有加一勺菜,全部被我挪用了。”

全场大哗,本来还有一些百姓不信,现在听了樊梨香哭着说出来,顿时炸开了锅。一些青年男子捏紧了拳头,一些老人流下了泪,一些妇女抱着孩子静静看着樊梨香,沸声四起。

“可是。”樊梨香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襄阳的乡亲们,你们是幸福的。你们生活在荆州的州治,城内有完善的水利,还有刘皇叔在汉水为你们放水。

可是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在江水南岸的长沙。那里遭受洪灾的灾民,现在还无家可归的灾民。当暴雨来袭,他们是一种什么处境?你们知道吗?

你们见过帐篷被吹走,一家三口淋湿在大雨中的情景吗?你们见过老人跌倒泥潭的情景吗?你们见过孩子冒险过河被洪水冲走的场景吗?你们见过孩子发高烧,还只能住在湿冷的洞穴里,吃着冰冷食物的场景吗?”

沸腾的百姓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梨花带雨的樊梨香,抱着孩子的妇女,眼圈泛红。

“你们没有。”樊梨香大声道:“你们知道那里的灾民受灾,但是你们并不知道灾民真正的惨况,可是我见到了,我樊梨香看到了,而且我是长沙太守,我是那些无家可归的灾民父母官,本来我该让他们过着与你们一样安居乐业的生活的,可是现在,他们却遭受罹难。

我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一锭一锭地捡起了被我亲自倒下的黄金,所以我毫不犹豫收了襄阳百姓送来的鸡蛋,面粉,和粮食,我知道你们也不富裕,可是,长沙的百姓更需要这些东西。”

樊梨香硬咽,擦了一把泪水,继续道:“襄阳的乡亲们,刘皇叔是一个好主公,更是万千黎民百姓的好官,你们或许不知道,当刘皇叔的军队进入襄阳城外时,军中的粮草已经没有了,江陵也剩下最后一批粮草,可是两江决堤,刘皇叔果断地下令赈灾,将江陵的口粮分发给了灾民。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西陵的刘表旧部叛乱,刘皇叔为了给灾民从益州运来粮食,牺牲了多少士兵?,葬送了多少物资?可是刘皇叔下令,哪怕一千石粮食,只能运来一石,也要坚持运,因为每一石都能多救活上百名灾民

那个时候,每个士兵每天的口粮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而刘皇叔,三天都没有进一粒米。”

三天没进一粒米的刘璋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川军士兵只记得当时粮食确实紧张,可这时也与有荣焉,好像自己当初真的为了灾民,只吃了三分之一口粮一样。

“你们或许会问,当时为什么不撤兵,这我没法回答你们,因为刘皇叔他是皇叔,匡扶大汉是他的责任,我们没法苛责他,同样,我作为长沙太守,代表长沙百姓,也没法苛责粮食不足,灾民没能完全安置。

因为,皇叔他已经尽力了。”

樊梨香继续:“可是皇叔尽力了,我作为长沙太守,却有自己的责任,我有责任做出最大努力让灾民过得更好一点,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当大雨来临,你们知道吗?你们或许在享受着暴雨的清爽,而我,看着每一滴雨心都揪在一起,仿佛能看到那些在暴雨中,在河道之间哭泣无助的妇孺老人。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是长沙太守,所以为了长沙百姓,我瞒报了那三百两黄金,私自交到了自己的辖地。我承认,我欺骗了大家,大家送来的鸡蛋蔬菜铜钱粮食,我没有发给我的士兵。而是把他们全部送去了灾区。

我也承认,我樊梨香很无耻,刚刚还在斥责世族的钱肮脏,龌蹉,染上的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都是长工佃户的鲜血汗水。而下一刻,我却亲自从地上将它们捡起来,甚至深怕遗漏一粒金沙。

我承认,我错了。我挪用公款,罪无可恕,可是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会这样做。”

樊梨香再次叩拜下去,深埋着头。秀发洒在草地上,肩上殷红的锦带随风飘飞。

所有百姓静静地看着樊梨香,脸上一片怅然,虽然他们没有说话,可是无法掩饰他们内心澎湃的情绪。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将军,多么好的太守啊,为了百姓,宁愿自己背负死罪,一想到樊梨香说的灾区凄惨场景。许多百姓暗自垂泪,同情心总是同病相怜的。

刘璋一句一句的听完,看着一身戎装跪伏在地的樊梨香,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深得后世宣传战精髓,夸张。排比,生动的感染力,还有最后那几句“我承认”。

而且在调动被宣传对象情绪时,还不忘捎带上自己这个州牧。这样只有一个好处,就是防止喧宾夺主。樊梨香既要竖立自己的高大形象,可是也不能败坏了刘璋名声,不然不但她作为部属站不住脚,刘璋也不能依了她。

救灾你去了,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主公麻木不仁吗?

而现在,刘璋只能顺着樊梨香的话说,顺着,就能给自己带来名声,何乐而不为。

樊梨香开脱了罪名,引起了百姓同情,竖立了自己形象,避免了引起刘璋不满,还顺便把司马翔等一众世族贬得一文不值。

“刚刚还在斥责世族的钱肮脏,龌蹉,染上的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都是长工佃户的鲜血汗水,而下一刻……”

一箭五雕。

“现在樊梨香的影响还有局限,如果樊梨香坐大,肯定是自己的威胁。”

刘璋第一次从下属身上感受到威胁,可是至少目前威胁还没形成,樊梨香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有助于改变川军的整体形象。

而最重要的,是樊梨香除了夸张一点,其实并没有虚伪的地方,刘璋虽然下令赈灾了,但是古代和现代不一样,无论是抢救,安置,还是重建,都不可能那么迅速,灾民必然要经过痛苦的过程。

刘璋相信那三百两黄金,樊梨香她一定拿去赈灾了,并没有欺骗百姓,还是那个理由,樊梨香本人只爱权,不爱钱。

三百两黄金对她来说没用,而捐给灾区,既可以获得灾区百姓的好感,又可以竖立自己名声,现在看来,樊梨香恐怕早就准备好了这一番说辞,就等着秦明和司马翔来告自己呢。

刘璋朗声道:“樊梨香越俎代庖,私自挪用公款赈灾,本属非法,该当严惩,但是鉴于本意良善,特罚俸三月,全部捐给灾区。”

不管樊梨香如何吹的天花乱坠,但的确是为灾民做了事的,如果夸张和渲染是欺骗,那也算善意的。

否则,若是樊梨香纯粹的欺骗,这一次刘璋或许会顺着她说,但是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剪除,一个纯粹的政客,是毫无存在必要的。

“樊将军万岁,刘皇叔万岁。”

百姓欢呼起来,樊梨香的形象再一次升华,而一旁脸色铁青的司马翔,现在在百姓眼里就是一坨狗屎。

远远的高沛看不过去了,今天就是庞统是去是留的最后一天,要是这事就这样揭过了,樊梨香那娘们有多嚣张就不说了,庞统是走定了。

高沛拍马就冲了出去,庞统喊也没喊住,庞统看着高沛的背影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却很复杂。

“主公,公款挪用和招募匠人,末将无话可说,可樊梨香的兵马虽未登记造册,但那也是川军的兵马,难道没有登记造册,就可以随意调动处置吗?那今后末将招兵,在登记造册之前,是不是就可以随意指挥那些新兵。”

“高沛,你胡搅蛮缠什么?”张任呵斥了一声,大典之前,将军中裂痕暴露出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樊梨香宣讲之后,好不容易坏事变好事,张任也想见好就收,偏偏这个愣头青跳出来。

高沛昂着头,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下一刻,高沛就后悔了,周围无数愤怒的眼光投过来,百姓对高沛指指点点,高沛只感觉浑身被针扎一般,才待了片刻就崩溃了。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驰马而来,在张任耳畔说了什么,张任眉头紧皱,看了秦明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犹豫不决。

秦明脸色一沉,隐有不详之感。

“何事?”刘璋沉声道。

张任犹豫了一下,踏步上前:“主公,刚才小将回报,在秦明家中搜出金银玉器无数,还有大量田产私宅契约,经过秦明门吏指认,这些东西都是各世族送与秦明的赃物,哦,也许是军资。”

“张将军,你搜我住处?”秦明气愤道。

张任道:“对不住,秦校尉,樊将军在大典之前告发你收受贿赂,张任得主公授予统帅全军之权,不得不为。”

“樊梨香,你……”秦明看着樊梨香,咬牙启齿。

樊梨香一副哀容,膝盖上还有些泥巴,这时看到愤怒莫名的秦明,比他还愤怒,恨声道:“秦明,你收受贿赂,藏匿金银田产的时候,可曾想过受灾的百姓?现在两江决堤,你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你不羞愧吗?我要是你的主将,就算担当军法,也要将你斩了。”

樊梨香义愤填膺,秦明成为众矢之的,秦明的主将邓芝立刻出列,对刘璋拜道:“末将失职,请主公降罪。”

樊梨香当初不过就是那样一做,让两个小兵演一出戏,主要目的还是争取民心,在引起刘璋忌惮之前,自己的民望越高,越能保住自己的官职,只是顺带陷害一下秦明,没想到司马翔为了诬陷自己,还真去找了秦明,而秦明还真收了贿赂了。

“自作孽,怪不得我。”樊梨香心中一叹,秦明这样的人,樊梨香从没想过要用来当着对手,每次秦明的羞辱,除了当场顶回去,过后都没怎么理会,否则,秦明早被除名了。

“秦明,你可有话说?”

秦明无言以答,金银是从自己住处搜出来的,总不能说那是充作军资的吧。

“带下去,典礼之后,再行发落。”张任喝了一声。

两名军士上前,架起秦明,忽然秦明大喊道:“主公,不能斩我,不能只斩我一人,杨子商,杨子商也收贿赂了。”

除了杨子商神色如常,众人都是一惊,连樊梨香都微微变色,没想到秦明临死前还攀咬,自己只想给秦明一点教训,可没想过扩大事态,如此一来,必然引起刘璋不满,这不是樊梨香愿意看到的。

第242章今晚开始,你就病入膏肓了

司马翔和庞家几个族长脸上带着一丝自得笑容,刚才被樊梨香摆了一道,现在利用秦明和樊梨香的矛盾,总算取得了成效,世族不能与川军正面对抗,只能让川军产生分裂,在许多文官武将遭殃的情况下,入入自危。

而秦明,不过是一个引子。

行贿和受贿,永远是行贿更隐蔽,谁也不能查出那些金银是谁送的,而现在这些世族多了一个借口,就算查出来,这些钱也是送给川军做军资,不是送给个入的,像秦明那样藏在家中,那是将领心术不正。。

无论是败坏川军在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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