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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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是美好回忆之中的一个污点,不过仅只月娘的歌声和琴音就够我品味一生,多一点污渍也无伤大雅,是吗?”
杜月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倒没想到林渺如此轻松自若,老鸨也为林渺担心起来。
卫政大怒,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过客!小寄萍踪,闲戏游云清风,你说我是谁?”林渺浅呷了一口香茗,悠闲自若地回应道,意态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便是一旁本来紧张兮兮的小婢也露出沉醉之色。
杜月娘眸子里也闪过一抹温柔,林渺的答话依然是那么特别,总会给人一种新鲜的启示。
老鸨的眼里亦闪过一丝惊讶,林渺出口不凡,颇有诗韵,加上声音铿锵有力,极为悦耳。
“敢对本公子油腔滑调,你找死!”卫政大怒。
“公子,不要!”杜月娘大惊呼道,但她还没来得及呼出口,卫政的剑已出鞘,化成一道弧光直奔林渺的咽喉。
“好狠的剑!”林渺低呼了一声,同时左手在背上一探,背上的刀连鞘横移。
“当……”卫政的剑被林渺的刀身准确无比地截在空中。
卫政的剑身因击出力道过大,曲成弓状,而后弹直。
“蹬蹬蹬……”卫政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子,林渺却依然好整以暇地端着茶杯,背上的刀仍然斜插着,仿佛没有一点异动。
卫政的脸色苍白,双眼之中差点都快喷出火来,但林渺似乎毫不为之所动。
老鸨和杜月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这里只谈风月,本公子不想血染香闺,如果你愿意畅谈风月,我十分欢迎,如果想卖弄手段,便是你乃当朝太子,我也奉陪到底!”林渺轻啜了一口香茗,傲然冷声道,语调之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卫政的长剑斜指,剑尖不停地颤鸣着,显然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使他本就嫉妒如狂的心更怒,几乎丧失了理智。
“卫公子!”老鸨还真怕弄出事情来。
“卫公子何必动气?有话好好说呀!”老鸨又急声道。
杜月娘也大为生气,恼道:“卫公子,他是我的客人,如果你尊重我的话,就应该尊重我的客人,我当你是好朋友,难道你对我最起码的一点尊重也没有吗?”
卫政听杜月娘这番责备,又是窝囊又是羞愧,平日趾高气扬的他哪里受过这等鸟气?但是他又不敢真个惹怒杜月娘,若杜月娘因此而恼他,那他会更为痛苦,但叫他咽下这口窝囊气,却又是不可能。
想到刚才杜月娘为林渺奏曲高歌,卫政内心不由得妒火如狂,不由得道:“难道月娘不记得我们今日之约吗?”
“对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赴任何约,公子请回吧!”杜月娘冷然回应道。
“月娘!”老鸨微急,欲说情。
“妈妈,帮我送送卫公子!”杜月娘并不理老鸨的话,立刻下了逐客令,显然对卫政的无理动了真怒。
老鸨有些不无奈何地望了卫政一眼。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卫政一拂袖,狠狠地瞪了林渺一眼,眸子里充满了无限的杀机。
林渺却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虽然他知道在竟陵卫家并不好惹,但却根本就不将之放在心上,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竟陵,深入云梦泽,自不用再在意竟陵卫家。
老鸨无辜地望了杜月娘一眼,又有些担心地对林渺道:“我看公子……”
林渺打断老鸨的话,笑了笑道:“妈妈不用担心,宵小之辈,见得多了!”
“公子,竟陵卫家的人很多,公子虽勇,只怕也双拳难敌四手!公子还是尽快离开为妙,请妈妈领公子自后门出去!”杜月娘也担心地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来到醉留居,没探到魔宗之人的消息,倒惹了卫家这个麻烦,确也好笑。不过,见到这才貌双绝的名媛,也算是一种意外的收获,或者算是一种意外的艳遇,若不是卫政这小子搅和,说不定今晚便可一亲芳泽了。林渺心中不由得暗恨,旋又一想,不由为自己的念头汗颜,人家当自己是知己,而自己却只想着一亲芳泽。
“公子不用担心,后门不远处有条小河,只要到了河边,就有船,便是卫家的人来了,也不会找到公子!”杜月娘见林渺脸色微变,以为他在担心,不由得安慰道,她哪知林渺是在为自己的念头惭愧。
林渺听杜月娘如此一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小姐多虑了,我还从未怕过谁,我只是担心今日一别,何日才能一睹故人芳容,听得那天籁之音!”
杜月娘见林渺此刻仍如此自若,还有心情说笑,心中大为钦佩,对林渺的依恋甚为心喜。但谈到分别,也微微黯然,皆因林渺的一举一动让她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也不想这么快便与林渺别过,听林渺说话,她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世事难料,只要公子有心,可常来看月娘,我便心满意足了。”杜月娘黯然伤感地道。
老鸨和两个小婢大为讶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位平时眼高于顶的绝代佳人,对这仅相聚不到一个时辰的男人动了情。
“林渺一定会的!有佳人相候,便是身在天涯,也会归心似箭,重逢之日不会遥远!”林渺也是相别依依地道。
“如果公子不弃的话,请收下月娘此物,睹物思人,公子便不会忘记竟陵有位弱女子的一颗盼君重聚之心!”说完杜月娘自脖上取下一块玉佩,缓缓递了过来。
林渺不由得大为感动,握着尚有余温的玉佩,心中涌起千般滋味,同时也自怀中摸出一锭金子,用力一捏,竟在金子之上留下四个指印,递给杜月娘道:“我身上无甚东西可赠,便将这略带铜臭味的东西送给月娘,还望不弃。”
杜月娘和老鸨望着被林渺轻松捏扁的金子,不由得大感骇然,但杜月娘却欣喜地接在手中。
林渺捧起杜月娘的双手,温柔地吻了一下,然后在杜月娘的激动和老鸨的愕然之中转身便向阁外行去,心中更涌起了强大的斗志。
杜月娘从激动中回过神来,林渺已经走出了门外,不由得急呼道:“公子保重!”
“我会的,为了美人之约,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林渺自信的笑声自门外传了进来。
老鸨急忙赶了出去。
林渺才出阁楼,便觉两旁风声大起,不由得微惊,疾退一步,眼角余光却见两柄长剑自两个方位斜刺而至。
“找死!”林渺冷哼一声,背上刀背一翻,横掠而出。
“当……”左边袭来的剑竟应声而折,林渺整个人如弹丸般撞出,那剑手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林渺的拳头已贯上了他的胸部,然后他便听到自己体内的骨裂之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出,在空中洒下一蓬热血。
右边袭来的剑因林渺身子突进而斩空,那剑手欲变招之际,顿觉剑身仿佛嵌入了磐石一般,待他看清之时,却只发现林渺那冷杀的眼神,原来他的剑被林渺以两指相夹。
老鸨奔出来之时,正是那人惨嚎着捧腹跪下,整个身子变成了虾公状。
“不自量力!”林渺并没有理会老鸨,只是自两个剑手的中间悠然穿了过去,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老鸨都看呆了。
林渺下楼,一步一顿,手扶栅栏,神刀连鞘扛于肩头,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与轻松。
楼下出现了一些骚动,数人向林渺极速奔来,显然正是卫府之人,而卫政却不知去了哪里。
林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依然不紧不慢地下楼,而卫府的八名家将守在楼梯口。
“卫政呢?”林渺立在楼道中间,冷然问道。
“小子,想撒野也不看看地方,纳命来吧!”一名卫府家将怒叱道,同时飞身扑上。
林渺悠然一笑,这人的动作在他的眼中看来简直慢得犹如老牛拉破车,漏洞百出。
“去死吧!”那人大喝。
老鸨和围观之人皆惊,眼看利剑便要刺穿林渺的咽喉,林渺却突地出脚。
“砰……”林渺的脚后发而先至,那人的剑距林渺咽喉还有三寸之时,已惨哼着身子倒飞而出,直撞向另外七名围守楼梯口的卫府家将。
那七人大惊,慌忙散开,而林渺的身形已如风般自他们之间逸过,待他们发现之时,林渺悠然行于两丈开外,背对着那七人,仿佛根本就不惧这几人的偷袭。
那七名家将相互望了一眼,同时大吼一声,向林渺扑到。
林渺仿似未觉,依然信步而行,有种说不出的优雅和坦然。
“小心!”老鸨急忙呼道,眼看七件兵刃全都即将斩上林渺的身子,蓦地暗影一闪,那七名家丁手中兵刃尽数而落,捂着手腕惨嚎不已。原来在他们每人握兵刃的手上,各插着半根筷子,筷子透过手背,这才使他们连握兵刃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的目光全都向筷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却见两位中年汉子正搂着两名极为清丽的女人在喝酒,桌上的四双筷子少了两双,但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出手的。
这两人正是苏弃和金田义,林渺大步行向两人,依然是笑得很灿烂,只不过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只怕我惹祸了!”
苏弃和金田义也不由得笑了,多倒了一杯酒,递给林渺。
林渺也不客气地接过,与苏弃和金田义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祸是我们三个人闯下的!”苏弃也喝了酒,笑道。
“好了,玩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该走了!”金田义推开身边的女人,立身而起,悠然道。
苏弃也不多恋,整了整衣衫,道:“好吧!”
林渺又摸出两块碎银放到桌上,道:“这是两位姑娘的!”说完扫了那几名惨哼着的卫府家丁一眼,这群人只是望着林渺却不敢再攻击,何况他们已经无力出手了。
林渺再扫视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卫政,他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于是大步向门外行去,苏弃与金田义紧随其后。
夜风微有些凉意,此季已经入秋,远处江风吹来,带着微潮的气息,使人感到无比的轻爽。
天上的繁星灿烂,宁静而神秘,浩瀚而广袤,月光如水,光华流泄于地,颇有几分朦胧的诗情。
长街肃静,战乱后的长街,多了七分萧条,三分冷意。不过,此刻林渺却只感受到三分萧条,七分杀意。
是七分杀意,肃杀而宁静,林渺不会觉得自己的判断失误,事实上他并没猜错。
长街的尽头,横列着十名杀气腾腾的神秘人物,十人一体,杀意浓于烈酒。
林渺止步,苏弃和金田义也止步,他们并不是不想前行,而是不能前行。前行的路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杀机,他们不得不审视自己是否有力闯的实力。
林渺有些惊讶,直觉告诉他,这群人全都是好手,难道这些人全是卫府之人?
“卫政难道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回府调来这么多高手?”林渺心中忖道,可是旋即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卫府在城南,而这里是城东,一来一去,绝不可能这么快,也不可能一时找到这么多的高手。那么,这些人又是哪一路人马呢?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呢?
苏弃和林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惊诧。
“前面是哪路朋友?”金田义喝问道。
“是敌人,绝不是朋友!”长街之旁的屋顶之上突地响起了一声冷哼。
林渺和金田义诸人的脸色再变,对方已经如此肯定地回答了,不用问也知道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也并非卫府之人,可是他们却想不起来在竟陵除了刚结下梁子的卫府之人,还会有什么敌人。
林渺心头一动,脱口道:“原来是魔宗的人,我们正在到处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十位神秘人的杀气波动了一下,屋顶上的神秘人物不由得笑了起来,不屑地冷问道:“是吗?那倒是一件好事,不知你找我们做什么?”
苏弃和金田义也吃了一惊,立刻知道林渺所猜没错,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魔宗之人竟会这么快便找到了这里,不免大感意外。
“他们便在前面,不要让那小子溜了!”一阵急促的呼声自长街之后传来,伴随着一阵马蹄之声。
林渺一听,大喜,这才是竟陵卫府的追兵,只不过他们姗姗来迟,竟自后面追了上来。
火把的光亮映亮了整条长街,只怕这次卫府出动的人数不下四十之众,声势非小。
林渺忖道:“来得好,来得越多越好!”
苏弃和金田义不由得相视望了一眼,林渺却低喝道:“退!”
魔宗的杀手先是一愕,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官兵来了,但见苏弃和金田义随在林渺之后转身便向那火把光亮之处飞退而去,这才意识到林渺想溜。
卫府的家将乘马而来,来势极快,冲在前面的几人本来是追林渺而来,却忽见林渺等人迎面扑至,而在其身后还有十余名杀气冲天的人。
林渺也感到那股杀气越来越浓,魔宗杀手,绝不想让他活着离开,是以必定会自后方追来。不过,他并不急,而是拔刀高喝:“卫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兄弟们,给我杀!”
卫府家将人数众多,一时又不明所以,见林渺扑了上来,自然尽皆挺枪而刺。
魔宗杀手本以为林渺要逃,杀意凛然地高喝:“小子,你跑不了!”但是见林渺杀入卫府家将之中,方知这群人也是林渺的敌人,正欲停步观战,卫府的家将却已驱骑杀了过来。
卫府家将哪里会知道这群魔宗杀手是来杀林渺的?见这群人追着林渺而来,而林渺又高呼:“兄弟们给我杀!”还以为这群人也是林渺的同党,是以自不会留情,挺枪便杀。
苏弃和金田义大喜,此刻他们才明白林渺让他们后退杀入卫府家将之中的用意了,不由暗赞林渺急智。
林渺此刻自不会对卫府家将手下留情,神刀锐不可挡,但他仅只想夺下健马。
苏弃和金田义与林渺心思一致,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先夺战马为上。
长街虽宽,但数十匹战马相驰,也显得有些拥挤,林渺连劈三人,翻身上马之际,倏觉头顶劲风响起,却是那在屋顶上的魔宗杀手居高临下地杀到。
林渺无奈,此刻四面皆是敌人,他只好弃马,滑至马腹就地滚落。
“嗥……”战马一阵惨嘶,竟被拦腰斩断。
那杀手欲再追林渺,却被卫府的三名家将给缠住了,这群卫府家将也够凶狠的,急速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