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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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悄眼偷睨了季竣廷一眼,见他虽故作正经,但眸中也隐约有些好奇,这才不顾她爹娘古怪的面色,答道:“跟冼清秋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季竣灏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难不成,上回她竟是女扮男装?”
厅中诸人听了荼蘼的话,其实都在怀疑这一点,不过是顾着季竣廷的面子,不甚好意思说出来,却不料被这个嘴快的一下子就揭了出来,都是各各相望,没一个开声。
荼蘼一眼瞅见她二哥有些发青的面色,不觉早在心里将她三哥骂了狗血淋头,面上却故作疑惑道:“这个我却不知道了,不过爹不是说过国公府共有一子一女么?”
她说着,便拿了迷惘的眼光去看季煊,似是在问父亲。
季煊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淡淡道:“熙国公府确有一子一女,这两个孩子怕是一胎双生的也未可知,不得胡乱猜疑!”
季竣廷则淡淡接口道:“是与不是,其实都与咱家无关,何必费那心思猜来猜去!”他口中虽说着无关的话,心里却是好一阵火起。他外表看来虽则温和尔雅,心中其实自视甚高,如何受得了这等窝囊气。只是此刻在家人跟前,他却是绝不愿被拿出来讨论的。
荼蘼私底下狠狠的踢了季竣灏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季竣灏话才出口,已觉不对,只是无法收回,只好苦了脸去望季竣廷,画蛇添足的又加一句:“二哥,我不是有意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瞠目结舌,几有一种想要昏倒的冲动。
段夫人瞪了幼子一眼:“罢了,别人家的事儿,总说它作甚,慧清,传饭!”
立在外头等着吩咐的慧清忙答应了一声,快步的下去了。季竣灏左右的看看,老老实实的闭了口,再不说一个字,一顿饭倒也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用完了饭,循例喝了茶后,季煊便挥手示意三个儿子各自回屋。荼蘼暗地里吐吐舌头,知道今儿这顿责骂,自己是跑不了的,倒也认命的坐着,并不动弹。
果不其然,季煊打发走三个儿子后,便将目光对准了女儿:“国公府上谁病了?”
荼蘼闪了闪眼,先是疑惑,旋即…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便答道:“是长公主呢!秦大哥说,她是郁结于心,又不知被什么刺激了一下,以致晕厥,其实倒并没有什么大事!”
这些话,都是出了熙国公府,她才问起秦槐。秦槐倒也并不瞒她,一一的说了。荼蘼何等聪明,听他一说,便又想起那位郡主来。她们进去时,那位郡主刚刚出来,面上微带慌乱之色,却并没有跟了她们一道进去。等她们再出来时,她却主动迎了上来,问起嘉铘长公主的病情,显得甚是关切,看来将这位以霸道闻名的公主气成这样的必是她了。
季煊点了点头,便没再问什么。段夫人便拉过女儿,絮絮的说了几句,又嘱她下次定要早早回来,否则可再不准她过去秦家医馆了。荼蘼闻言大喜,忙一一的应了。
好容易从母亲那里脱身出来,她领着一票丫鬟慢慢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心中念念不忘的却还是那位玉郡主冼清秋。她好歹也是经过风雨,居过高位之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位玉郡主确实便是之前她在万佛寺见过的那位冼清秋,而她,那时也必然是女扮男装。
世间虽有容颜完全相同之人,却绝不会有气质、容颜、甚至一些微小动作也完全一样的人。只是,她若真是玉郡主,又怎会嫁给宝亲王?
大乾于婚姻之道上,虽也讲究一个亲上加亲,但宝亲王可是玉郡主的嫡亲舅舅!
外甥女嫁给舅舅,这
而且,万佛寺相见之时,这两人之间也并没有任何暧昧的气息呀!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决定先将这事丢诸脑后。拐过一道曲廊,她被忽然蹿出的一个灵活身影惊了一跳,险些没尖叫出声。
那人身手倒也灵活,一把捞住她,笑吟吟的伸手捂了她嘴:“是我!”
荼蘼定睛看时,却见那人容颜清俊,举止洒落,却是她三哥季竣灏。她气呼呼的拨开他的手,恼怒道:“三哥,你想吓死我呀!”
后头的一群丫鬟也被惊得人仰马翻。慧纹才回一神,便不由怒道:“三少爷,您这可太过了!”一群丫头忙叽叽喳喳的跟着后头,却将季竣灏好好的数落了一番。只是言语之间,都是轻嗔薄怒,夹带秋波无数,说是嗔怪,倒不如说是要在季竣灏跟前卖弄风骚。
荼蘼听得哭笑不得,季竣灏倒实在,哈哈一笑之后,便对众女深深一揖:“诸位姐姐在上,竣灏不慎唐突,明日当赠一份厚礼,以平众怒,众姐姐觉得如何?”
最近有点不舒服,郁闷的人生啊!
正文 40 抉择
40抉择
打发了众丫鬟,季竣灏便拉了荼蘼,一路回屋。慧纹知道兄妹二人必有话说,送了茶后,便知趣的退了下去。荼蘼歪头瞅了她三哥一眼:“三哥,你又想干嘛呀?”
季竣灏一笑,问道:“荼蘼,你敢确定那个冼清秋就是玉郡主么?”
荼蘼心中念头一转,她适才随口一句,本来倒不碍什么事儿,但被她三哥随口接了一句女扮男装,才弄得一家大小均觉颜面无光,因此此刻也并不肯再那么肯定,只道:“我看着他们长的,真的是一模一样,一点差别也没有呢!”
季竣灏微微眯眼,喃喃道:“这天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倒也不是没有……”
荼蘼赶忙点头赞同:“可不是呢,三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二哥……”她口中说着这话,心里头可绝没有一丝去找季竣廷的意思。
季竣灏摇了摇头:“别了,二哥看着温和,其实最要面子,不如都装着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平日看来虽大大咧咧,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今儿犯了错,心里也自有数。
荼蘼乖巧的点头,却又拿眼看他:“三哥,你是不是又在动什么坏心思了?”她可不觉得季竣灏来找她就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冼清秋是不是就是玉郡主。
季竣灏嘿嘿一笑,低声道:“荼蘼,你说,咱是不是一家人?”
荼蘼怀疑的瞄着他:“那是自然的!”
“既然咱是一家人,你说,如果冼清秋确是玉郡主,我们是不是该为二哥出口气?”
荼蘼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她三哥的打算,迟疑了一下,她道:“可是现在我们并不晓得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她其实是可以肯定那两人的确是同一个人的,只是此刻说这个话实在并不相宜,她虽说也很想出这一口气,但更怕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季竣灏却不在意,伸手抵唇,轻轻嘘了一声:“你别嚷嚷,这事就交给三哥去办。我们先查一查,若不是,此事自然作罢,若是,我们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荼蘼沉默了一下,这件事情,其实不止是季竣廷,一家子谁不窝了一肚子火。熙国公冼家固然清贵,清平侯府倒也未必就差了。这门亲事原也是冼家自己求上门来的,结果却弄出这么一出来,搞的季家颜面大失,却让人怎能甘心就此罢休。点了点头,她认真道:“三哥,你去查罢!这事,我们好歹也要折腾一回,断不能让二哥受这憋屈!”
虽然她如今实在不愿做这出头鸟,更不想弄出事情来,坏了她一家平安的百年大计,但是我不欺人,人却欺我,好歹也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了。
季竣灏嘿嘿一笑:“这还用你说!”言毕起身就要离开。
荼蘼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来,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三哥,你若查出什么来,可千万记得要告诉我,不许一个人偷偷将事做了,否则以后我可再不理你了!”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季竣灏把事情弄得太大,搞到将来无法收拾。她三哥的脾气一贯就是有仇报仇,有来有往,这具体的行事,只怕还得让她来谋划一番,以期做到不动声色,却能将这口气出了。
季竣灏也不多想,爽快的应了一声,匆匆的出去了。
荼蘼在房里坐了一会,闷闷的叹了口气。年纪小自有年纪小的好处,可以装傻、撒娇,让人不设防,但同时带来的坏处便是全无自主之力,不管做什么,总要依侍别人。她苦笑了一声,不再多想这些,长大不是一天两天,而且若是真长大了,面临的又是嫁人的问题了。
次日,荼蘼用了早饭后,便往书房去。照例,今儿是要学习琴棋书画、礼仪礼节的。因为在段夫人屋里磨蹭了一会,她到书房时已经不早了。金麟早已坐在书房内,静静看书。
荼蘼过去,对他行了礼,唤了一声:“金先生!”
金麟点了点头,这才抬起眼睛:“今儿想学什么?”
“学棋罢!”荼蘼想了一想,却是挑了个最为省力的东西出来。
金麟神色不便,只是眸中却隐隐的掠过了一丝笑意。这个徒儿,其实并无心向学,却无疑是他授徒期间最为轻松的一个。她其实什么都懂,但她的家人却似乎觉得她什么也不懂,让他这个居于其中的先生,很是享受了一回不劳而获的轻省。
摆上棋枰,二人对面坐下,慢慢的下起棋来。金麟的棋艺无疑是极高的,荼蘼在第一日学棋的时候便发现了。她伸手拈子,叮的一声落于枰上,双目却带了几分好奇的看着金麟。从他初来没有几日,她便发现这位先生有些古怪,可是直到今日,她也没能发现更多的问题。
金麟微微一笑,跟着落了一子,然后才提点一般的说了一句:“分心可不是好事!”
荼蘼应了一声,却索性不再落子,只好奇的望着他:“先生真是个奇怪的人!”
金麟不答,却取过棋枰旁的茶盏,优雅的拨了拨浮茶,轻轻啜了一口,这才道:“你又何尝不是一个奇怪的学生!”
荼蘼听着,不觉噗哧一笑,顽皮道:“那可不正是一对古怪的师徒!”金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二人却再不提刚才的话语,似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
荼蘼也不再下棋,只是拿了黑白棋子,随意的间隔摆放,布置成了一个个黑白的棱形。金麟便在旁静静看着,半晌问道:“怎么,今儿心情不好?”
荼蘼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道:“先生当日坠马,以至不能科考,心中可曾遗憾?”
金麟顿了一下,淡淡应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荼蘼抿了下唇:“我讨厌天命!”我讨厌天命,我既重生,定要一切重来,定要反转乾坤。这一世,季水柔不求富贵,不要荣华,只求一生安乐,阖家团圆,到来日,安享天伦。
有些轻微低烧,郁闷,怀孕的日子,真是郁闷。
关于更新,等过完这段日子,会加快一些进度的!
闷闷的爬走!
正文 41 人算不如天算
41人算不如天算
从金麟的书房出来,荼蘼瞧着时间尚早,便索性拖着慧纹直往季竣廷的院子走。季竣廷的院子离她的居处并不远,绕过一条游廊很快便已到了。
季竣廷好竹,十五岁后,便求了季煊,重修了院子,植了大片大片的修竹,命名为“幽篁居”。此时正是冬春之交,院中翠竹已隐隐的透出碧色来,愈发觉得清幽挺拔。
拐过弯,迎面走来的恰是季竣廷的书童德泰。
德泰瞧见荼蘼,忙过来行礼。荼蘼便挥了挥手,问道:“德泰,我二哥呢?”这一整日没见着季竣廷,她难免猜度季竣廷可能不在府中。
德泰忙应道:“二少爷正在书房温习功课呢!”
荼蘼听得一怔,心中没来由的便觉有些不安。季竣廷从来也不是甚么刻苦之人,但却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加之领悟力又极佳,故而一路轻轻松松的却也得了个才子之名。自打她爹决意让他参加四年后的会试,而将他送了去白鹿书院后,他学的便愈加的轻松,一日到晚也少见他拿书的,今日怎么却她这么一想,不觉更是担心,因撇了德泰,一路急急的往季竣廷的书房奔去。到了书房外头,她也不敲门,一伸手,推了门便冲了进去。
季竣廷正聚精会神的看书,忽然听得门响,旋即便是步声促促,不觉一怔。待抬眼却瞧见是荼蘼,不觉一笑,放了手中书,起身笑道:“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荼蘼抿了下唇,一声不吭的走到书桌后头,踮起脚尖,翻了翻他刚刚放下的那本书,果真是本《四书集注》。再将桌上翻了一翻,尽是一些四书五经方面的东西,却无一本闲书。
“二哥,你打算参加今年的会试?”她抬起眸子,定定的看着季竣廷。
季竣廷瞧见妹子这副神态,不免心中诧异,顿了一下才笑道:“只是有这个打算,也还没有决定!”
荼蘼扁了扁嘴:“你骗我!”季竣廷默然不语。荼蘼便拉了他手,闷闷道:“你答应过我要考一个状元出来的。可是你现在都没有把握呢!”她知季竣廷之所以执意要参加这次会试,想来必是因为熙国公府辞婚之事,戳伤了他的自尊。只是这个时候,她又怎好提起这事,去戳他的伤疤,只得拿出耍赖的本事,试图劝他改变主意。
季竣廷微笑,眸光却有些闪烁:“傻丫头,自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天底下,谁又敢说他能有十足十的把握考中状元的!不过二哥答应你一定会努力考个状元的!”
荼蘼扯住他的衣袖,急急道:“可是如果再过四年,你一定会更有把握些的!”
季竣廷哑然失笑的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在她面前:“荼蘼,这个天下,若是人人都与你有同一个想法,那本届会试,岂非再无一人参加了!”
荼蘼无语,半晌才闷闷的哼了一声。她其实根本不在乎她二哥能中什么,她只是不想他娶那个刁蛮的皖平公主,不想他因婚姻问题而遗憾终身。
季竣廷笑着安抚了她几句,见她仍是怏怏不乐,只得丢下书本,携了她的手往母亲房中走去。荼蘼心中郁郁,知道他若下定了决心,只怕此事便不能挽回了。看来只有另外寻个法子,暗地里将这事给消弭了。
果真不出她所料,当晚,季竣廷便当着季煊的面提出想要参加今年的会试,季煊只深深的看了次子一眼,便点头允准了,更回头叮嘱自己最近莫要过去打扰。
荼蘼闷闷的歪在那里,暗中想着,若是自己托言说是梦见二哥落第,不知她爹可肯听。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好笑,其实若他真落了第了,反倒是件好事,正遂了自己的心。
落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