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降临-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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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相互温文尔雅的家伙们,内地里恐怕一直想的,就是如何让对手进入施佩耶尔的地底。
“这里是一个不断扩建的地牢,大人,所以没有什么规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迷宫。”
听见魁斯特的忽然解释,萧焚回应说:“不要叫我大人,这没有必要,我是弗莱曼,你可以叫我弗莱曼先生,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魁斯特刚要说些什么,不远处的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近乎声嘶力竭的狂吼。
“小弗莱曼,你这个杂碎!我不会放过你,绝不!”
萧焚闻言微微一笑,戴上兜帽,低声说:“一个很硬的石头,听起来你们没法对他下手,不是吗?”
“是的,弗莱曼先生,非常麻烦,帕克图虽然语言上对我们有冒犯,但是他承受了圣水的考验。他从主观意愿上并没有亵渎主的意思,仅仅凭借对我们的冒犯,很难直接判定死刑。”
萧焚点头,跨步走进了一个铁栅栏中,看着眼前被捆绑在木头架子上的健壮男性。帕克图听见了栅栏外的窃窃私语,但是他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说了什么。这种未知反而让他更加警惕,当门口的脚步声传来,这位萨克森哥特骑士费力的睁开眼睛,扭头看着门口。
萧焚慢慢走了过去,盯着这位曾经在慕尼黑见过多次的子爵,在兜帽的阴影下,棕发少年忽然问:“你对主,是否足够虔诚?”
帕克图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见过小弗莱曼说话的声音,此时在地牢中光线暗淡,火把影影绰绰的让整个空间有种迷离的感觉。因此,这位萨克森骑士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小弗莱曼,听见萧焚的问题,这位骑士艰难地点头,说:“是的,是的,是的,圣水可以证明一切,我对主无比虔诚。”
萧焚微微点头,问:“主可曾让你去谋杀小弗莱曼?”
“不,没有,小弗莱曼是个骗子,是个混蛋,是个杂碎,是的,他就是那种东西。”
“因为他是那种东西,所以你要杀他?”
“嘿,听着,听着,神父。我和弗莱曼之间的事情,是世俗的事情,和教廷没有任何关系。过多的询问小弗莱曼的事情,不是您应该有的立场。”
听见帕克图的回答,萧焚再次点头,说:“说的不错,过多询问小弗莱曼的事情,确实不合我的立场。那么,换种立场,你瞧,我想要你死,应该怎么做?”
帕克图的脸色猛然一定,然后剧烈的抽搐起来,他大声喊着:“不,你没有权利让我死,我是如此虔诚的信奉主,我的家族每年,不,每个月,不,每个星期都在向修道院供奉大量的钱财。圣水可以证明我的虔诚,你不能杀我,你这个该死的神父!”
萧焚在兜帽的阴影中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昏黄的火光中显出一种锋利感,他说:“你向哪里供奉钱财?这里是施佩耶尔,不是你的家乡。你在家乡的虔诚,并不能证明你在这里的虔诚。”
说完,萧焚扭头看着另外一边的一名圣冠骑士,低声命令:“骑士,给我拿一把刀来。”
“大人,他被圣水证明过。”
圣冠骑士明显有些踌躇,他忍不住低声提醒萧焚。
萧焚点头,说:“是的,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同样知道一件事情,贵族从来都是表里不一的,经受证明的仅仅只是这位骑士大人的外表,你们可曾证明他的内脏没有腐坏?你们可曾证明他的肌体没有肮脏?”
圣冠骑士的脸上明显有些抽搐,他甚至无法想象这样的证明会带来什么。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声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圣水,大人,我们无法做到每一个地方都检测到。而且,如果这位骑士因为审讯而死在这里,同样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萧焚又是一笑,伸出手去,他的手中开始慢慢溢出充满圣洁气息的水滴。
“我有,去吧,骑士,按照我的话去做。不要犹豫,不要止步不前,不要违背我的劝诫。我在这里,就是证明。阿门。”
一滴滴滚落在地面的圣水让整个地牢中都突然呈现出一种让人舒适的温暖感,这样的温暖感是真实的同时又是空幻的,那名圣冠骑士看着这一切,低声赞美了一句。随后扭头就要往门外走去,不过魁斯特已经提前一步走了进来,在强壮的中年骑士手中,正拿着一把锋利的宰牲刀。看着萧焚,魁斯特沉默着将刀递了过去。
萧焚将这把有着一条漂亮血槽的刀拿在手中,熟练的挽动刀花,看上去就像是对这种刀已经无比熟悉一般。随后,在帕克图开始极度惊慌的目光中,萧焚猛然抬手,一把将手中的刀扎入哥特骑士的胳膊,并且直接穿透了这只胳膊。
巨大的疼痛让帕克图想要放声呼喊,但是萧焚强有力的一拳把这个吼声完全堵在帕克图的肺中。哥特骑士不得不用剧烈的咳嗽来让自己缓过劲来,不过右臂上的疼痛让他的这些咳嗽声听起来格外的扭曲。在这样的咳嗽声中,帕克图同时发出了哭泣声。
“该死,你这个该死的神父。我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听见帕克图的威胁,萧焚无动于衷的将手里的圣水直接滴落在哥特骑士右臂的伤口上。
如同烙铁烙印在这个伤口上一样,大量的白烟蒸腾而起,从骨子里涌出的疼痛让帕克图再也无法控制,他的身体剧烈的扭曲痉挛,脑袋砰砰的撞向身后的木桩。至于诅咒,已经销声匿迹。
萧焚看着帕克图右臂上的伤口渐渐复原,啧啧赞叹说:“真好,赞美你,骑士,你的手臂同样虔诚。那么接下来,我们看看别的地方是不是同样虔诚。”
“你要干什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求求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会做的,一定会做的。”
听见哥特骑士的哭泣,萧焚撇了撇嘴,说:“真是一个懦夫,骑士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无人永生
从审讯室中出来的萧焚一脸平静,没有什么愤怒或者是烦躁的事情。坦率的说,小弗莱曼的父母双双死于阴谋,这样的事情对这他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作为非直接当事人,因此萧焚对于“自己”父母的痛苦死亡,更多的是一种陌生和疏远的感受。在这样的感受中,他也不可能伪装成多么激动痛苦的样子。虽然这种伪装对他来说不算困难,不过他不想替别人去感动,去痛苦。
小弗莱曼是小弗莱曼,萧焚是萧焚,小弗莱曼承担过去,而萧焚负责未来。
倒是萧焚这样平静的神采,让他身边的魁斯特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圣冠骑士也是人,也有人类的感情,除了对待主的问题上不能有争议之外,其他方面和其他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但是,萧焚不同,这个棕发少年在魁斯特眼中过于平静,这种平静更接近与冷酷。面对敌人,小弗莱曼可以表现出嘲讽,冷笑等等感情,虽然没有发怒,至少还能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但是当审讯结束,一切平静下来后,小弗莱曼在魁斯特眼中平静的速度也非常快。几乎上一秒还是狰狞的面孔下一秒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波动。不得不说,这样的转变让魁斯特想起一种存在。
天使。
魁斯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天使其实是机甲,在他所知的范围里,天使一样拥有生命,同样,他也非常清楚,作为主的造物,天使的表情就是如此。唯有面对敌人时才会有种种愤怒,嘲谑,当敌人消失,天使就会回归正常。
“虽然是谋杀,但是我的父母蒙主恩招,魁斯特大人,太在意这些事情,反而会让你的双眼被蒙蔽。”
萧焚看了一眼身边魁斯特的表情,猜到现在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特立独行,于是低声说“不要过于哀切曾经失去的,我们要做的,是因为过去的失去,而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魁斯特大人,圣冠骑士的存在,不是现在过去的泥沼中不能解脱,而是要随时站在前方保护主的子民。”
魁斯特连连点头,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说:“阿门,赞美,我的主让我知道这些,我的主让您的到来,让我知道这些。听见您的声音,让我不再迷惘,感谢您,赞美我的主!”
萧焚微微一笑,看见不远处伫立的果格尔主教,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示意一切已经解决。
果格尔主教似乎也没有料想到一个少年居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解决了如此棘手的问题,他甚至以为这名少年的表情其实只是一个假象。但是,在少年身边的魁斯特同样微微点头,证明了这个少年的表情并不虚假。这个情况让枢机主教忍不住低声赞叹了一声,等着少年走远了些,才低声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以为看到了宗教裁判所的审判教士,”魁斯特的表情有些抽搐,他低声回答:“但是后来我相信,那些审判教士在弗莱曼先生面前,也不会表现的更好。”
果格尔主教微微皱眉,低声说:“即便他前往教廷,宗教裁判会打开大门欢迎他么?”
魁斯特身体微微一抖,回应:“如果弗莱曼先生在宗教裁判所,我相信一百年内将不会有任何叛教的事情发生。”
萧焚不清楚后面的两名施佩耶尔大人物对他的看法,他也不在意这些。该处理的麻烦已经处理,该知道的消息已经知道,现在的事情就是要和这两位大人物分开一些距离。世俗的领主和代表主的教士们距离太近,是一件同时让世俗与教廷都会警惕的事情。尤其是在现在,蔷薇领的实力只能用脆弱来形容的时候,不必要的麻烦越少越好。
在甬道的前方,一名哥特骑士似乎已经等待很久,在看见一声教士打扮的萧焚走出来后,低声问:“请问是弗莱曼领主吗?”
萧焚微微点头。
那名哥特骑士低声说:“请跟我来,公主殿下正在等待。”
萧焚再次点头,兜帽中的嘴角翘起来一些。
教士袍在几步路之后的一个岔路口再次被换下,一名宫廷内侍正端着一身华贵的皮裘站在那里,之前带路的哥特骑士谨慎的说:“弗莱曼领主,公主认为您最好以世俗的姿态出现在贵族面前,而不是以一名教廷人员的身份。”
萧焚看着那身华贵的,精心缝制的皮裘,以及里面用丝绸点缀的亚麻衬衣,笑了笑。这位公主比他料想的更加细心,一旦冷静下去,对事情的判断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新的路程是一个不断向上的过程,如果说刚才对帕克图的审判是一次慢慢走向深渊的旅途,那么这一次的行程感觉上就像是在步入云端。周围越来越华贵的装饰可以证明这一些,更多的哥特骑士,更多的宫廷内侍正安静的站在这条通道中,他们看起来非常紧张。除此之外,还有几名手里拿着手帕的宫廷女伯爵从各自的门后悄悄向外张望,看看是谁让皇帝陛下突然下达了“喧嚣者必死”的命令。
走过那些麻木的骑士,那名引领萧焚前进的哥特骑士推开沉重的胡桃木大门,向萧焚微微示意。
在这个巨大的房间里,一名看上去面色苍白的青年男性正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那位曾经全身戎装的公主殿下此时安静的像只绵羊,依靠着男性的椅子,坐在华贵的地毯上,长长地流苏和宝贵的丝绸让她看起来有种让人心脏骤停的美丽。
她的头发端庄的梳理在头后,一绺发卷的褐色头发在她的额前无助的摇动着,让蕾莉亚看起来更加的凄婉。在戎装中无法看见的黑色衣领围绕在公主的脖子周围,向周围的人表明她还是一个丈夫刚刚去世一年的寡妇,这个衣领要在她下一次订婚的时候才能取下来。同样因为这样的衣领,让蕾莉亚看起来和刚才那个仓库里的蕾莉亚截然不同。
不过这种哀婉的样子对萧焚没有太大触动,未亡人系列虽然看的不多,不过也不会比现在的蕾莉亚缺少什么吸引力。
“你要见我?”
萧焚向公主施礼,而不是对着公主身边的皇帝陛下。这一点他很清楚,以公主的名义召见,代表着奥托三世不愿意让那些大贵族有太多的话题,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对奥托三世视而不见。
这个动作让坐在华贵椅子上的奥托三世微微动容,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的处乱不惊,又是如此迅速的找到事情的重点,这样的人足以给所有的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公主原本想要看看小弗莱曼出丑,看见皇帝会如何的胆战心惊,也许还能报复刚在仓库里受到的屈辱。但是一旦小弗莱曼完全不在乎皇帝的存在,直接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蕾莉亚一直保持的娴静温柔姿态转眼间消失不见。她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骤然从原地跳起,闪身到皇帝的座椅背后,大声说:“站在那里!你站在那里就好,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萧焚再次施礼,安静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公主和皇帝,眼神不卑不亢,说不出的纯净。
对于这样的眼神,公主反而有些承受不住,她微微侧过头去,向着周围到处张望,就是不敢和萧焚的眼神对视。倒是坐在前面的奥托三世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兴趣,他看着棕发少年,问:“帕克图通过审讯了?”
“不,没有。”
萧焚回答:“他是主的敌人,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奥托三世对于贵族如何陷害对手已经屡见不鲜,不过眼前的这位少年如何让帕克图这样对主虔诚的骑士变成主的敌人,这种陷害手段倒是让奥托三世感到非常好奇。
是的,好奇。
属于自己的哥特骑士死亡并不能让这位曾经在教会山拥立两位教皇的大人物感到悲伤,政治权谋的斗争到了皇帝这个层面,一个子爵生死已经无足轻重。
相对来说,皇帝更感兴趣反而是眼前这位少年会给这场政治博弈带来什么变化。
在询问小弗莱曼的手段之前,奥托三世对另外一件事同样耿耿于怀,他看着少年,问:“你曾经说过,我将不久于人世。类似的话你也曾和圣冠骑士们说过,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无人永生,陛下。”
萧焚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如此回答:“所有的人都会蒙主召唤,越是虔诚的,越是被主喜爱。”(人)
奥托三世微微一笑,说:“我记
得你曾说过,对主不敬的,不得长久。”
萧焚点头,说:“当然,但我可曾说的是您?陛下?”
奥托三世被萧焚当面的耍赖行为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