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贺新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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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处置。”黑瞎子刷的一声拉开车门。
别死了就行。解雨臣做了个手势。
“得嘞。”黑瞎子动作干脆利索的把没反应过来的霍兆铭的胳膊一拧,霍兆铭吃痛缩手,被黑瞎子甩在地下。解雨臣咳了两声一笑:“刚刚还是他把我摔地下来着。”
“你自个儿不知道疼自个儿么?”黑瞎子埋怨一句,一脚踩过去,解雨臣清晰的听到几声骨骼的断裂声。
“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差不多行了,瞎子。”解雨臣揉揉胸口。
黑瞎子又踹了一脚,打电话叫了120,顺手拔了电话卡,掰碎了扔到草丛里,从路虎里抱出解雨臣安置到吉普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虽说这么形容显得有些轻浮。可是后来回想起这一幕的解雨臣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或许那时他还有机会的,有机会找个人陪陪自己,或许那个人是黑瞎子,或许是别人,或许没有人。
他没有忽略掉黑瞎子的一身血,也没有忽略那句看似平静的“我以为你死了”背后深藏的不安和忧虑,以及如释重负的欣喜。
可是花儿爷偏偏没看到。
解雨臣看到了。
但他被阻止了。
结果可想而知,本来就没好全的伤再加上这一通折腾,解雨臣在解家名下的医院里将养了半年。期间听说霍兆铭半死不活的被救回来,可惜的是伤了肺脏创了肾,如今整个人虚的不得了。最难听的句话说,叫做苟延残喘。
解雨臣躺在病床上听到谢晋报告这个消息,只是沉默的扯了扯嘴角。
黑瞎子走了。
没有留一点痕迹。解雨臣翻遍了解家大宅,几乎是将黑瞎子曾经住过的西厢倒了个个儿,一点点黑瞎子的痕迹都没有。解雨臣几乎崩溃,可是不得不撑出解语花的样子去应付那一群虚与委蛇的人。
时隔十一年。解雨臣让人移走了解家大院里枝繁叶茂的西府海棠。
他不再需要了。不再需要用这艳丽的花来提醒他自己,他是解语花,他是解当家,他永远不可能是解雨臣。
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用。
该失去的,不该失去的,不想失去的,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解雨臣淡淡地笑开,推开包间的门。
今天有一桩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拾贰
贰零零六年贰月叁日,农历正月初六,解当家二十七岁生辰。
新月饭店已经做好承办解雨臣的生日宴会的准备,却接到解雨臣亲自打来的电话说不必准备了。不想失去这么大一笔生意的新月饭店自然不会愿意失了主顾,可是解雨臣根本没有考虑的打算。所以新月饭店那边只好撤了单子。
自从二十岁生日过后,每年过生日的时候解雨臣总是会独自一人驱车前往九九年在牡丹园买下的那套两居室。在解家的大宅里,解雨臣总会感觉到一种冷意,那种冷意,似乎是从脚底到头顶的冷意。
解雨臣打开门,习惯性的打开墙壁上柔光壁灯的开关。
正对着门的客厅里空空如也。
解雨臣掩藏好失望的情绪,关门换鞋进屋。壁灯昏黄的光芒并没有使屋里亮了多少,反倒让屋子显得更为冷清。没有一丝人气。
“你就合该是孤家寡人。”
“命。”
解雨臣恍惚间想起曾和吴邪在四姑娘山的对话。没想到,一语成谶(chèn)。
孤家寡人什么的。解雨臣笑笑,打开电视,晃到厨房去,打开冰箱拿出两罐九度。皱着眉看看,关上冰箱门回到客厅。
坐在米色的地毯上,解雨臣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给了自己自由的空间,可是却无所适从。
“他妈的。”解雨臣笑骂一句。到头来还是被解家套牢了。
电视里放着肥皂剧。解雨臣一直没有看这个的时间,但也觉得索然无味。他自己就是演戏的人,甚至于说他的演技不比任何一个演员差。可是这样演戏,又有什么意思?解雨臣演戏,在戏台上花腔婉转,在戏台下笑里藏刀。可是不管怎么个演法,他演的都是解语花。
“解语花这个名字太霸道,导致很多人都忘记了他的本来的名字,解雨臣。”
这话是他偶然听到吴邪对胖子说的。其实那时候解雨臣真的很想去问问吴邪,在他的心里,他解雨臣,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和他一起因为淘气被打屁股的解雨臣,解小花。但终究他什么都没有问。
睡吧。
解雨臣对自己说。于是他起身关了电视,拉开一罐啤酒几口灌完,左手掷出去砸向壁灯的开关。于是屋子里连最后一点昏黄的光也彻底消失,只剩下拉上窗帘都遮不住的城市的灯光。
北京是个繁华的城市。可是解雨臣怀念八零年的长沙。
“解语花枝娇朵朵,你就叫解语花吧。”
“不懂诶,换一个嘛……”
解雨臣在黑暗里喝完第二罐啤酒。摇摇晃晃的拉开主卧的门,打开灯,拿出换洗衣服。
牡丹园的房子里没有粉色,只有解雨臣最喜欢的米黄和浅咖。
卫生间的水声响起,盖住了客卧的开门声。
黑瞎子站在客卧门口,看着卫生间里亮起的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啤酒味道。黑瞎子皱了皱眉,他记得解雨臣不喝酒。想了想他又释然。不一定不喝,解雨臣只是不喝度数高的酒。
其实不只是解雨臣。黑瞎子每年正月初六也会到这里来。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一盒子京八件。只是解雨臣从来没有进过客卧,不然他就会发现,床头一直有一个礼盒,礼盒里是他最喜欢的萨其马。
只是今年黑瞎子没有带来。自从去年正月初六他来时发现去年带来的盒子里的糕点依然精致如初后,他就不准备再带来。
解雨臣当得起最好的。
黑瞎子这么觉得。
在他出神之际突然听到卫生间里重重的一声,似乎是解雨臣摔倒了。黑瞎子犹豫了一下,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可是紧接着传来的声音生生地止住了他的脚步。
解雨臣在哭。
黑瞎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解雨臣竟然在哭。而且不是那种毫不顾忌的嚎啕,只是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泣。
为什么。
黑瞎子不明白。他轻手轻脚的上前,隔着门板混着水声黑瞎子根本听不真切解雨臣在说什么。可是当解雨臣重复了十几遍那两个支离破碎的音节之后,黑瞎子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墨镜上也染上了水迹。
卫生间里的蒸汽扑出来了吧。
可是黑瞎子面前的门板上一滴水珠也没有。
解雨臣像十六年前那样,抱着自己的膝盖,靠着背后冰冷的瓷砖,哭的肝肠寸断。
没有人陪着的生辰解雨臣不是第一次过,可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这么让他难受。解雨臣无意识的叫着“瞎子”,心里一片茫然。解雨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他的。可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渐行渐远。解雨臣本能的想要去追回来,可是解当家的理智拦住他,说你不能。
放屁。
解雨臣根本不想目送他走远。可是他不能任性。
解雨臣满心满眼的人都是那个把指尖的血仔仔细细涂满他嘴唇的男人。可是那昏黄的画面像壁灯一样突然消失,变成黑暗。解雨臣试图回忆所有一切的一切关于他的记忆,可是这么做除了让他感到疯狂的绝望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解雨臣不想承认的,可是这是事实。
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却又忘不掉的人。解雨臣知道,这一辈子,他也就只会爱这一个人。
“瞎子。”解雨臣的嘴唇有些发紫。他不知道在花洒下待了多久,久到花洒里流下的水已经变得冰凉。寒冬腊月里的北京可以冻死人。解雨臣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浴缸里,冻得牙齿打战。
站在门外的黑瞎子感觉不对劲。里面只剩下了水声。
黑瞎子拧开门把手,扯下架子上宽大的浴巾,把已经失去意识的解雨臣裹起来。但是浴巾很快被水浸湿。黑瞎子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解雨臣裹在里面,关掉花洒,几步跨进主卧。
主卧的窗户还开着。黑瞎子放下解雨臣,用被子把人捂了个严实。关上窗户,打开衣柜,除了一床薄被外什么都没有。
有总比没有强。黑瞎子把薄被拉出来,盖到解雨臣的被子上面。
走么。
做完了这一切,黑瞎子看着解雨臣的脸,伸手碰了碰,还是凉的。
这样下去,半夜会发高烧的,弄不好会转成肺炎。解雨臣肺上有旧伤,经不起折腾。
黑瞎子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抱紧解雨臣凉的像块儿冰样的身体。
“自己不知道疼自己么?”
黑瞎子低叹一声,看着本能的靠进他怀里的解雨臣。
解雨臣只是蹭了蹭他的胳膊。
黑瞎子轻轻地吻了一下解雨臣的额头,左手被解雨臣枕着,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解雨臣光裸的后背。
黑暗里,望着前方的黑瞎子并没有看到,埋头在他颈窝的解雨臣脸上滑过的泪痕。
瞎子。
嗯?
我爱你。
我也是。
解雨臣听见自己在梦里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子*1
“瞎子。”
我在。
“瞎子。”
我在。
“瞎子。”
我在。
“黑瞎子。我知道是你。”
你不知道。
“你他妈怎么答应我的,你说给爷带着聘礼回来,你他妈聘礼就是一块儿碎镜片儿?”
不是,花儿,不是。
“你太看轻爷了,爷是一块儿碎镜片儿就能招呼到手的么?”
我家花儿身价多高我知道。怎么可能。
“你说这片儿破镜子是信物?你耍我呢,我早都过了用鸡毛换戒指的时候了。”
我家花儿多聪明,我怎么敢耍你?
“我告诉你,爷结婚不说八抬大轿了,怎么着得有人来接吧?你站哪儿呢我怎么看不着?”
“通州那套房子我收拾出来了,你要对爷不住,你就睡沙发去。”
“还有啊,解家家门儿你得给爷看好了,免得晚上进老鼠。”
“对了,那什么……”
【啪!】
“解雨臣你他妈给我醒醒!黑瞎子死了!死透了!活不过来了你他妈清醒点儿!”
“谁告诉你他死了?”
“什么?”
“他在这儿。”
解雨臣拉开衬衫,碎裂的镜片紧紧嵌在心口,周围的伤口已经愈合,将黑色的镜片牢牢固定。
“吴邪,他在这儿,他还在这儿。”
“你听到了么?他说,他爱我。”
☆、拾叁
霍家当家霍仙姑折在斗里,这在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关心,甚至称不上是新闻。早先南派陈皮阿四折在东北,不出三天,陈家的所有盘口被分割的干干净净。大多数说要单干的,不是跟了吴家就是成了别家的铺子。所有人都期待着霍家也被这么蚕食干净,可是最大的绊脚石是霍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霍秀秀。
霍仙姑死后,霍秀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彻夜难眠。要提防的人太多了:霍兆铭,霍兆锬(xian)兄弟二人,琉璃孙,西厂贺植……霍秀秀接连半年没有睡过囫囵觉,一张俏脸生生看老了几分。
解雨臣冬月里受了寒,身体虚的不行,已经半年多没再登过台。实际上解雨臣也不准备再唱下去了,毕竟他二十七岁年纪大了,一般唱旦角儿的,只要不是科班出身,大多都歇了声儿,要不就改了生行。解雨臣走的二月红花鼓改京戏的路子,不算标准的京剧,依旧有人喜欢,但不如京剧叫座儿。毕竟这是皇城根下,不像长沙那群土包子一曲花鼓戏就糊弄的过去的。
更何况,霍家一乱,受害的首当其冲是解家。解雨臣为了报恩也好,为了稳住局面也好,他必须帮着霍家渡过难关。
霍秀秀万般无奈之下再一次向解雨臣提了联姻的要求,解雨臣不假思索的拒绝——且不说一直与解家有姻亲关系的是吴家,光是霍秀秀就不行。
“秀秀,我看着你长大,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至多是你娘家哥哥。哪有哥哥娶妹妹的?何况你想要霍家安定并不是只有嫁我这一个法子,何必为了霍家把自己一辈子赔上。”
“得了吧花哥,咱们这一辈里,你最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你不还是为解家赔上了一辈子么。”
解雨臣尴尬的笑笑,搁下这个话题不再提起。
其实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还是有点意义的。解雨臣想了想,让霍秀秀先把兆字辈那俩东西拾掇好,毕竟琉璃孙,贺植这些都是资格老的,也有耐心。他们不一定会去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让你自己把他们想要的双手奉上。同样是玩儿心眼儿的,解雨臣深谙此道。
“我已经放出话去了。解家保着霍秀秀。你那两个哥哥也不是傻子,不会对你明着来。暗中注意些。经口的东西挑信得过的人准备,晚上窗户关严了,手边有个利器,起码保证你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解雨臣低声对霍秀秀耳语。目光却落在霍秀秀耳垂坠着的银镶蓝宝石的耳坠上。
霍秀秀只觉耳垂被解雨臣碰了一下,再看时解雨臣捏着着她的耳坠,笑的有些诡异。
“花哥……”
“稍等。”
解雨臣起身在百宝格上找了找,不多时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回到霍秀秀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排银色的针一样的小棍。霍秀秀还来不及好奇,就见解雨臣拿出其中一根一头扁平的小棍一点一点把蓝宝石撬出银槽。小小的蓝宝石跌落在红木茶几的桌面上,解雨臣拈起那粒宝石,轻轻的笑笑。
“兆锬哥,听墙角的事儿,能不能做的高级点儿?”
霍秀秀甚至没弄明白解雨臣什么意思,就见解雨臣把那粒宝石扔进了冷茶里。
“我在海淀有套房子。”解雨臣看着茶杯里的宝石闪了几下,淡淡一笑,“对门就是黑瞎子,怎么说……他不会对你不利,放心。”
“花哥怎么能肯定黑瞎子不会?”霍秀秀拧起秀丽的眉,“那个人并不可靠。”
“你不明白,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能让你相信,并且永远信任。”解雨臣把工具放回盒子里,盖好盒盖,“你身边有问题的东西不止这一件,自己留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