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烈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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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衣银面隐在缭绕雾气中,身后是飞鸟阵阵。
然后是无数个街头,山顶……他们在一起的碎片。
接着,梦境一转,是栖梧山顶。
还是红衣银面,还是他,却已经不再是他。
“哈哈哈哈哈!凤烟笑,果真是变聪明了呢,不过也就如此,就算你知道不恨是谁那又如何,还不是就这么蠢笨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说你傻不傻,蠢不蠢,笨不笨?”
“哼,别以为你在这场游戏里面赢了,你以为呢,你以为朕为什么会跳下去救你,呵,若是朕不跳下去你又如何会感动,你不感动你又如何爱得深刻?再说若你死了那朕岂不是要失去一个好玩的玩具?这么好玩的玩具,很难找了……”
言语如此犀利,像是刀片一样一次次凌迟她,那么伤人伤心。
爱果然是含笑饮毒酒,栖梧山顶她试探,挣扎,反抗,威胁,而他,终究以最难堪的方式凌辱了她……
梦境中那女子紧咬着唇,像是在与命运做永不妥协永不后退的斗争。
萧君颜看着莫言睡梦中紧皱的眉和不停流下的冷汗,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言儿,言儿,别怕,只是梦靥罢了!”他轻拍着她的肩,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女子一些依靠和安慰。
莫言脸皱成一团,似乎连泪都要流下。
“不恨……不恨……”她的手随意挥动着,嘴里喃喃自语。
萧君颜听见她叫着不恨,脸上一喜,将怀中女子搂得更紧,“言儿,我在,我在,不恨在,不恨就在你身边,不恨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然而莫言却是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挣扎得厉害,汗早已打湿了全身。
萧君颜有些不明所以地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撑起身,将躺在床上的她抱进怀中,像抱婴儿般轻轻拍着她的背。
“言儿乖,言儿乖!有不恨在,什么都不怕!”他吻吻她的额头,心里暗忖她莫不是梦到了在永乐大牢的那些事?一时心里又是害怕慌张。
莫言不停地挣扎,最后终于嘤嘤哭了出来,两行眼泪混着汗水就那么不停地流,任他怎么擦也擦不尽。
不知道她梦里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伤心而绝望。
这是与平常截然相反的一个她。
萧君颜有些无奈地默默想着。
突然,不知为何,她本已平静的情绪又大了起来,拼命地挣扎,大声的哭泣。
“别碰我,别碰我……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她断断续续地大喊,脸颊红得骇人。
萧君颜完全呆愣住,这句话他记得太清楚,太清楚了,清楚得他每夜每夜想起来满心都是铺天盖地的痛。
原来她的梦靥是他,他才是她的噩梦。
“我恨你……不恨,我恨你……”她依旧哭得撕心裂肺。
他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他知道她不会那么简单那么轻松地原谅他,但他也真的不想自己成为她的噩梦,折磨得她难以安然入睡。
她恨他,她会永远记得他。
这样的结果,他该笑,还是该哭?
“言儿!”他抱紧她,将头深深枕进她的颈窝。
流泪了么?伤心了么?也许天知道。
“萧君颜……我恨你,我恨你……可是我也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萧君颜猛地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莫言那挂满泪痕的脸,邪魅妖娆的眸子里是数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情绪在流转。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看着女子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时哭笑不得。
“咳咳咳……”
“言儿你怎么了?”轩辕帝上吓得一把放开自己把她圈得紧紧的手臂。
莫言缓缓睁开朦胧的泪眼,入眼便是那男人笑得风生水起的脸,赶紧偏过头去,擦了一把泪,咳了两声清清嗓子。
“我做噩梦了?”其实心里再清楚不过,梦境是如此清晰。
“嗯!”萧君颜哈巴狗一样地点点头。
莫言皱皱眉,眼睛有点酸痛,“说什么了吗?”希望是没有。
“说了!”衬着那一身红纱,萧君颜笑得更是妩媚丛生。
莫言心里一咯噔,犹豫片刻,沙哑着嗓子说:“夜已深,早点休息……不然,你就滚回你自己那去。”她心里忐忑,看自己脸上这眼泪估摸着是在梦里又哭又闹了,估计也没少骂那个杀千刀的男人,只是为何他还笑得那般妖孽?
萧君颜眼波一流转,牵起莫言的手很变态地贴在自己脸上,“言儿也不问说什么了吗?”
莫言眉皱得更深,只道这男人今晚神经又不正常了,不知又在发什么疯。
“你不问吗?”他不依不饶,反问道。
莫言倏地抽回自己有些发热的手,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不耐烦地说:“那请问萧大皇帝,我莫言今晚说了什么?”
萧君颜哈哈大笑一声,然后低头凑近莫言的脸,用无比诡异的声音说:“言儿你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呢,不恨叫了叫君颜,君颜叫了叫不恨,不恨君颜,不恨君颜……我好高兴!”
莫言诧异地一扬眉,君颜?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不烫啊!
“你没病吧?”
萧君颜一把捉住她的手,无比郑重地看着她,“言儿,你爱我!今晚你一直都在说你爱我……一刻也没听过!”他只会记得这三个字,记一辈子。
“不可能!”莫言立刻否定。
萧君颜了然地看了她一眼,以洞彻一切的口气说:“你还要欺骗自己,难道梦呓还能有假么?”不顾她的反抗,他一手按在她的心口上,“言儿,你爱我,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从此以后我都坚信不疑!”
莫言偏着头,一言不发,沉默,就是默认了吧!
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言儿,你知道吗?你就一个劲儿地叫着我的名字,一个劲儿地说你爱我,啧啧,还说如果我不爱你,你就哭给我看……哈哈,你真可爱,真可爱!”
莫言终于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这才是他的本性——无赖又无耻!
“那么你呢?”莫言调侃道。
听了莫言的问话,萧君颜脸色一正,咳了两声,立马坐直了身子,理了理有些纷乱的红纱,拢了拢飘到额前的几绺青丝,无比正经,又咳了两声,再咳了两声。
过了好半晌……
“喂,言儿,言儿,你别睡啊,别睡,等会再睡。”
莫言慵懒的睁开眼皮,声音无比懒散:“你要打多久腹稿?萧君颜我是开玩笑的,你不必当真,真的,真的,你不睡觉,我还要睡。”
萧君颜疑惑地眨眨眼,明显不懂腹稿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可不认为那是个玩笑,这可是无比郑重而严肃的事情。
“我……你先别睡……再一会,一会就好……”这对于轩辕帝上来说是个无比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关系着他的终身大事,决不能马虎,更不能半途而废!
然而,莫大教主却是一副我懒得理你的表情,翻身就要睡觉。
萧君颜急了,一把上前将她再度抱起。
“放开!你以为我是你儿子?”这种抱小孩的方式让她心里极为不爽。
萧君颜嘿嘿一笑,凑到莫言的耳边,贼兮兮地说:“那言儿……我们生个儿子吧!”
莫言大惊,接着无比唾弃地看了萧君颜一眼,“萧君颜,皇帝是不是都这么色?”内心呐喊,这是未婚生子,打死她她也不干,况且还是跟与她有莫大过节的萧君颜。
“萧君颜我告诉你,这种念头你最好尽快打消,做梦都别……”
“言儿,我爱你!”他轻点她朱唇,堵住她还未说完的话。
“言儿,嫁给我吧,我们可以生好多好多孩子,一对一对的,男孩长得像你,女孩长得像我……”
“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口,你不要脸,我要!”
“哎,我也恨我长得如此好看……”
“……”
夜,依旧无星半点,晚风习习而过,殿外一树夏花开得如此美好。
……
翌日一大早。
“你们这群废物!”
历梁殿翡云宫中,轩辕帝上又是一把摔掉宫娥小心翼翼端上来的茗茶,大吼。
这情景,啧啧,和昨晚是多么像啊!
殿下低头的四大护卫忍不住感叹。
“帝上,姑娘,姑娘她让小的带给帝上两句话。”嗜魂忐忑地说。
血杀在一旁低着头心底笑开了花,哈哈,还好他今天一见姑娘来了就立马溜了,否则这今日倒霉的又是自己,嗯,还是我血杀聪明!
萧君颜又是猛地一抬头,眼光是那么犀利冷冽,像是要把嗜魂洞穿。
看着嗜魂那颤巍巍的模样,血杀差点在心里笑岔了气,哼哼,昨天敢挖苦我,报应啊!您来得这 么 快‘炫’‘书’‘网’这么是时候啊!
“她说了什么?”
嗜魂一听萧君颜发问,一时迟疑不决。
“给朕原字原句的道来!”
嗜魂手一捏,做好牺牲的准备,一咬牙说:“姑娘说,她说:告诉那个……那个,那个混蛋……人要脸,树要皮!”
嗜魂干脆一口气说完,反正横竖都是一刀。
空气有些凝滞,殿下四人动也不敢动。
“还有呢?”萧君颜却是靠在椅背上,无比悠闲。
嗜魂只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莫姑娘,有你这么害人的吗?
“姑娘,姑娘还说了一句……”
萧君颜扬了扬眉,“考验朕的耐心吗?嗜魂,别拖拉。”
嗜魂头疼不已,原字原句啊……
“告诉那个混蛋,他已经无敌了,至贱无敌。”
语气犀利,有点莫言的味道。
嗜魂站在最前面,只等着迎接无边无际的怒火。
“唔,就这样么?嗯,朕知道了。”萧君颜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然后转过脸——偷笑。
殿下四人忐忑不安,不明所以。
萧君颜迈入内殿,边走边说,“朕今天心情好,嗜魂,你不是喜 欢'炫。书。网'礼部侍郎的千金么?回了帝都朕就给你指婚。”
不一会,偌大殿堂徒留血杀杀猪般的嚎叫声——什么世道啊!
莫大教主,我恨你,我恨你……
莫言戴着一顶雪白的斗笠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历梁街头,蓦地就是几个喷嚏打了出来。
扬眉,上次魅说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想你,难道是萧君颜那个混蛋?不过她怎么觉得是有人在骂她?
青莫酒楼,历梁第一大酒楼。
莫言站在车水马龙的门口迟疑了会,终于举步跨了进去。
酒楼是流水化作业,并非是一个小二跑全套,而是像现代酒店那般有酒店经理,专业服务员等等。
这不,莫言刚走进去就有人立刻迎了上来,微笑着一边将她领进去一边细致地向她介绍各类菜色以及酒楼招牌菜。
莫言看着这些古代服务员无比敬业的模样,不由得感叹上官青濛果真是个厉害人物,当初她只不过在那计划书上草草写了几笔他就能将其发挥到这种程度,不愧是经商的天才,看来以后,夜九阑那还少不了同他的碰撞。
“你们东家呢?”莫言坐下来问道。
男孩子一听立马笑道:“客官是要找东家吗?我们东家有两位,一位姓莫,一位姓上官,不知客官是找哪位东家?”
莫言诧异道:“莫?还有姓莫的?”
男孩子点头:“对啊,青莫酒楼啊,就是根据两位东家来取的名,不过,这可要让客官您失望了,因为我们也从未见过莫东家,倒是上官东家来过几次,不过今日您来得可巧了,上官东家正在三楼包间里呢!”
莫言嗯了一声,说:“可否带我去见你们上官东家?”
男孩子有些迟疑。
莫言了然,一笑,接着说:“那你可否帮我带一句话过去,就说扶苏城落水那天结识的朋友来了。”
男孩子一点头,接过莫言点下的菜单走出包间。
莫言起身,环视包间一周,古色生香,文静典雅,不像是酒楼包间倒是像读书人的书房了,站在窗口往外望去,街道上人头攒动,一派繁华景象,可又有谁知几天之后这历梁城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事?
“呀!”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一时街道上的许多人都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看着青莫酒楼二楼包间窗口站着的那个女人。
莫言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取下了斗笠,赶忙后退,离开人群视线,正要转身去取斗笠,包间门便被人嘭地一声推开。
“莫言,果真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青衣男子几步跨上来,一把抓住莫言的手。
莫言看着他,依旧是那一袭青衣,许是因为赶得太急衣衫有那么点凌乱,带得衣角佩玉像流云那般翻转,华冠博带,身形还是消瘦。
“你的身体怎的还是这般差?”莫言有些责怪地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明,气质娴静温柔的男子。
上官青濛有些尴尬地急喘了几口气,有点羞涩地松开莫言的手说:“我这身体就是老样子了,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莫言,你终于舍得来见你这个生意搭档了。”
莫言捂嘴一笑,“难得见青濛你发脾气呢,就为着见你露出点别样情绪,我挨骂都是值得了,不过青濛,你倒真是厉害,不过短短两年就把生意做得如此红火,看来我当初那步棋是走对了。”
上官青濛无奈笑笑,“还不是多亏你的点子,反正都是我们二人共同的产业,其实莫言,人生就如下棋,每一步都得谨慎啊,毕竟,没有悔棋的机会,一失足那就是千古遗恨……我知道,你都知道了!”
莫言点头,“你是萧君颜的人并不难猜到,我只是没想到你是烈火宫三大长老之一。”
上官青濛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身份是他最隐秘的身份,除了三位宫主从不为人所知,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青濛不必诧异了,因为莫言啊,就是幽冥神教的教主,所以在我知道萧君颜是烈焰的时候就全相通了。”莫言挥挥手,示意门外的小二将菜摆上来。
小二刚退下,上官青濛就止不住感叹,不停地说:“原来莫言你就是那个名动江湖的破天,难怪宫主几次三番的下令让烈火宫教众挑衅幽冥神教,竟是为了一睹破天真容……”上官青濛恍然大悟。
莫言拿起玉箸,吃了几口青莫酒楼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