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汐南-日光倾城(出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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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凌笑笑，“我曾经和—个人无数次地擦肩而过，衣服都擦破了也没擦出火花。他后来娶了我的闺蜜，是他另一半给我报的名。”
　　　　观众席狂笑，夏暖暖在场下吐了吐舌头，根本就不生气。
　　　　华年点点头，又问：“易依啊，你今天为什么选择这个造型出镜，又不让化妆师帮你化妆呢？”
　　　　对于华年的提问，易依可以理解，虽说是来打酱油，这个酱油多少要有点儿技术含量。回答个问题没关系，反正来的男嘉宾统统不选就是了。
　　　　于是易依回答，“因为我平时就是这个样子，素着脸才看得清真实长相，穿着道服才能表现真性情。这不是真人秀么，我这样够真吧？”
　　　　华年赞许地点点头，随后宣布了交友规则：如果对出场的男嘉宾有继续了解的想法，就为他留下身后那盏灯；如果觉得不合适，就将身后的灯灭掉。
　　　　节目安排得很紧凑，第一位男嘉宾出场了。这位男生五官漂亮，从走路样子就能看出，他爱臭美而且很会耍帅。
　　　　台下的小女生不停尖叫，好养眼啊！
　　　　华年介绍道：“李乐，二十岁，广告公司模特。天使们觉得第一印象如何，请慎重选择。”
　　　　哗，灯灭了一半，包括易依和舒凌的。
　　　　华年挑了几个人问灭灯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男生太小，在年龄上不合适。
　　　　接下来，大屏幕里开始放李乐的VCR，都是他平时工作和生活的片段。他会下厨，爱好摄影，广告公司模特也做得称职，他在摄影棚里摆pose的画面引得观众席的阵阵尖叫。台上二十左右的女孩芳心都小鹿乱撞着，都暗自较劲，琢磨怎么能让这小帅哥注意到自己。
　　　　“那么，谁肯为他留下来呢？”华年的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子啪地按灭了灯。
　　　　“五号的露露，你灭灯的理由是……”　　　
　　　　叫露露的女孩一脸傲慢：“我不喜欢长得太帅的，尤其是做模特的，　太没安全感。”
　　　　台下一片嘘声。
　　　　易依又在和舒凌窃窃私语：
　　　　　　　　“这个露露早干什么来着。”
　　　　“就是，太过分了，李乐一出场就介绍了职业，她要灭灯怎么不早点儿灭。”
　　　　“她神经末梢真长，传导真慢。”
　　　　大概是摄像师注意到了她们两个，特意来了个特写镜头，华年打趣道：“九号十号不停地咬耳朵，你们在研究什么？”
　　　　易依马上站直，笑嘻嘻地说：“我们在研究神经传导。”
　　　　场下观众会意地哄笑。
　　　　接下来，在第二段VCR中，李乐阐明了自己对意中人的要求：“我希望她是个开朗可爱、甜美清纯的女孩子。”
　　　　六号小美眉举起了手，“我想为你唱首歌。”
　　　　全场雷翻，易依和舒凌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
　　　　那小妞唱起了《三只熊》，还配有电视剧里的动作。她刚一张嘴台下就笑到抽搐。舒凌强忍着不失态，易依笑得想捶桌子，太欢乐了，这声音抖得真缥缈。
　　　　可是，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女孩，真敢爱。
　　　　最后，三只熊小妞完胜其他美眉，和李乐牵起了手。在掌声的祝福中，第一位男嘉宾配对成功。
　　　　很快，第二位男嘉宾季亚楠上场了，他穿着休闲衬衫，还扎了条鲜艳的领带。易依笑道：“他和造型师有仇，瞧这颜色跳脱的。”
　　　　第一轮第一印象，她和舒凌照例按灭了灯。
　　　　华年正要继续下面的环节，状况出现了。
　　　　季亚楠拉长了脸说：“主持人，请先等一下，我有个问题问克里斯虎妞，”他面向易依，很生气地问：“你为什么灭我的灯？”
　　　　易依暗骂，老娘陪着你们欢乐，你还有胆找茬？她笑笑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灭灯？这不是交友节目吗？觉得不合适当然要灭。对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录节目的时候不要叫外号，我叫易依，易如反掌的易，小鸟依人的依。”
　　　　楠哥显然还不算完，“你确定你当得起小鸟依人吗？”
　　　　易依被气笑了，“怎么当不起，我的粉丝就叫依人。”
　　　　楠哥显然是杠上了，不遗余力地发难，“你来参加这个节目，你觉得有优势吗？”
　　　　如果是以前，易依肯定已经冲动了，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了冷静和忍耐，她深知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发飙，否则会更加被动。于是她笑嘻嘻说道：“我啊，我有女打手的身手，还有lady　gaga的雷。”
　　　　观众们被逗笑了，楠哥却还是没完没了，“你知道你为什么还单身吗？”
　　　　易依笑得无比灿烂，“我知道你快趴下了。”
　　　　楠哥张扬得有些不要脸了，“听说你爱说‘老娘’，今天好像有点收敛，请问是有意的吗？”
　　　　易依回答得很是痛快，“听说你不想挨揍，今天好像放纵了，请问你是存心找打吗？”
　　　　“如果两个人产生矛盾，你会马上动手吗？”
　　　　“你问这种问题已经和我产生矛盾了，你觉得我该不该动手呢？”
　　　　现场充满了火药味，华年连忙圆场：“好了，辩论赛到此结束。亚楠还处于被选择阶段，要等到反选环节才有权发问。我们可以事先问问亚楠，你觉得女孩子应该具备什么，你才会喜欢？”
　　　　季亚楠眼睛一直盯着易依，“我觉得女孩子就应该温柔，易小姐，你怎么看‘温柔’这个词？”
　　　　华年巨汗，这人简直太讨厌了。
　　　　舒凌忍不住为易依抱不平：“季先生，您过分了吧，我们只是按灭了灯，又没说侮辱人的话。倒是您屡次发难打扰了节目进程，请问您的涵养在哪里？”
　　　　季亚楠傲慢地说：“我可没那么不堪。”
　　　　易依冷笑，“堪，你堪得有点儿不像话。”
　　　　季亚楠的脸色相当难看，“易小姐，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每到有人挑衅的时候，易依都会站得笔直，她慢慢地说：“温柔这个词我确实不太懂，我就想揍你。不过现在我不会动手，我怕搞砸了这期节目。虽然我非常生气，但也要笑着对你说一句，你大爷的。”
　　　　楠哥被激怒了，大声说：“这段剪掉！怪不得那么多人骂你，你也太没女人味儿了。”
　　　　“女人味儿？遇到不嘲笑我、不鄙视我、不贬低我、尊重我对我好的人，我当然会有女人味儿。你们男人天天吵着喜欢女人味儿，那也先问问自己，你有没有风度？你是不是个纯爷们！”
　　　　哗哗哗，场下是热烈的掌声。华年笑得幸灾乐祸，拍拍季亚楠的肩膀，做了个礼貌式的安慰。
　　　　“回到正题，我们了解一下亚楠的人生，请看VCR。”
　　　　大屏幕上的季亚楠很热爱生活，养小动物，养花，画画，写毛笔字。这些都是可以陶冶情操的兴趣爱好，可是都陶冶到哪儿去了呢？
　　　　VCR结束，华年道：“请天使们做第二次选择。”
　　　　刷，台上剩下的灯全灭了。
　　　　问到灭灯的原因，路漫漫毫不客气地说：“男人要学会尊重女人，二号男嘉宾太没品了。”
　　　　网络作家常笑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的新书正愁没小丑原型呢。”
　　　　季亚楠该退场了，华年的总结丝毫不留情面：“这世界男女平等，谁都可以选择自己的存在方式，因为，无论怎么活都是人生。亚楠，祝你好运。”　　　　、
　　　　没有人鼓掌，音响师还算厚道，给了一段音乐，让季亚楠离开得不那么萧索。
　　　　节目继续进行，舒凌已经开始溜号了，她小声对易依说：“易依，主持人刚才的话好有水品。”
　　　　易依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找我做节目的时候说好了只让我打打酱油，现在可好，我肯定又成众矢之的了。真没意思，我这样的人想低调都不行。”
　　　　舒凌叹了口气，偷偷地说：“易依，我饿了。”
　　　　“我也饿了，快点结束吧，录完了咱们一起去吃饭。”
　　　　接下来的两位男嘉宾表现尚可，有上一位反面典型垫底，女生对他们的态度都很宽容，最后这两名男士都成功牵起了女孩的手。
　　　　易依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她饿得难受，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就偷偷到后台把最后一个男的撂倒，省得他耽误时间。
　　　　华年瞄着易依的方向，拿出了今晚最激动的状态，“下面将要出场的是我们最后一位男嘉宾，资深造型师舒朗，有请Azure！”
　　　　易依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舒朗？！他来干什么？
　　　　“呀！”舒凌下意识喊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男嘉宾出现的方向。易依瞄了眼舒凌，问道：“怎么了？”
　　　　舒凌笑笑，“没事没事，我就是吓了一跳。”
　　　　易依心下狐疑，这小姐和舒朗认识？切，认不认识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在音乐声中舒朗出场了，他还是老样子，自信随意率性洒脱，衣着得体俊朗飘逸，引起全场小美眉的尖叫。
　　　　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胸前戴着个嫩黄的徽章，上面还有三个字——花美男。
　　　　观众们按捺不住，开始讨论舒朗的出现。
　　　　“今天热闹了，绯闻男主也来了，他和虎妞能不能再勾搭到一起？”
　　　　“Azure怎么会戴那么幼稚的东西？”
　　　　“我觉得这预示了今年秋冬饰品的流行趋势，快拍一张留念，回去买上十个八个。”
　　　　一时间场下议论纷纷，台上的华年继续节目流程：“从第一印象上来说，女嘉宾们觉得舒朗的样子满意吗？喜欢他就留住他，开始。”
　　　　十一盏灯亮着，只灭了一盏。
　　　　镜头转向九号十号的方向，舒凌笑嘻嘻站着，易依犹在狂拍按钮。
　　　　华年笑着问舒凌：“舒小姐按灯按得好快，最后男嘉宾是本期最受欢迎的一个，你为什么灭灯呢？”
　　　　舒凌朝舒朗做了个鬼脸：“很简单，他是我堂兄。”
　　　　台下哗然，怪不得会把灯灭掉，人家有血缘关系啊。有人说，姓舒的都是优良品种，你看人家这堂兄妹多拉风。
　　　　再看易依，拍按钮拍得那叫浑然忘我。华年看着她的样子，越看越想笑：“易依，你在干什么？”
　　　　易依还在拍着，气急败坏吼出一嗓子：　　“按钮怎么不好使，怎么拍也拍不灭。”
　　　　哈哈哈哈，下面观众都笑抽了。
　　　　华年打趣道：“别拍了，应该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易依突然间明白了，去他的天意，这根本就是华年和节目组在搞鬼。华年说一定会在节目中关照自己，原来就是这么个关照法！
　　　　她深感气愤，又被利用了，利用她的人不只是华年，还应该算上个舒朗。
　　　　华年道：“好的，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舒朗的VCR。”
　　　　大屏幕上出现了舒朗的公司、学校，还有他的旗舰店；这都是他释放能量的地方。易依冷哼一声，扭头对舒凌说：“我算看明白了，你哥是借着上节目搞宣传的。”
　　　　画面定格在薰衣草花丛，满眼的紫色，盛放着最后的灿烂。舒朗站在那里．风掀起额上的发，一如当初。
　　　　易依心里一恸，那些沉淀的过往在脑中重新回放，每一幕都如此清晰。多少次踏月，千百回凝望，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舒朗的声音在画外温柔响起：“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的奇迹，在上一个季节，我等来了爱又把它弄丢了。我相信缘分，更相信自己的力量，所以这次——我不会等。”
　　　　身体止不住地抖，易依一手扶住台子，另一只手使劲儿去拍按钮。谁要去相信什么奇迹，什么等来了弄丢了，他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都是！
　　　　台下掌声雷动，华年道：“请女嘉宾们做第二次选择。”
　　　　没有一盏灯熄灭，易依的按钮仍处于失灵状态。她咬着嘴唇望向华年，再清楚不过了，这都是他们计划好的。还嫌谎言不够多吗？还觉得没榨取够她的剩余价值吗？
　　　　“易依，你怎么了？”舒凌轻声问。
　　　　易依定了定神，沉声说，“没事，我打算一会儿炸了华年家。”
　　　　正在主持的华年注意到易依的逼人眼神，冲易依笑了笑，然后问女嘉宾，“请问天使们有什么问题问舒朗吗？”
　　　　一名女嘉宾问：“舒先生，在您的工作环境中美女如云，也传出过一些绯闻，请问您是如何应对流言的呢？”
　　　　舒朗的目光望向易依，冲她温润地微笑，那眼中的情意真挚袒露，让她的思维再度混乱。如果连这种眼神都可以表演，他，究竟什么是真的？
　　　　舒朗的视线一直锁定在易依身上，仿佛所有的话只说给她一个人听：“以前我不怕绯闻，可现在我怕，不是因为我自己会被流言中伤，而是怕那些言论伤害我最珍惜的人。我不知道传闻会说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我只能说，我会用全力去保护我的女人，而不是让她来成全我。”
　　　　全场陷入沉默，所有的人都在回味舒朗的话。易依的眼眶湿润了，他要表达什么，他想做什么？
　　　　终于，一位女嘉宾打破了沉寂，问道：“舒先生，刚才放的是第一段VCR，我对您的第二段VCR很期待，想知道您的择友条件是什么。虽然这不符合流程，但您能事先透露点儿什么吗？”　　　
　　　　舒朗笑了笑：“很遗憾，我没有拍第二段VCR，我今天只为一个人而来。感谢每个为我亮灯的女孩子，我对大家很抱歉，希望我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台上只留下她的一盏灯。”
　　　　滴答。
　　　　易依清楚地听到自己眼泪溅落的声音。
　　　　演播厅内哗然，有的人说，这舒朗也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某某台真能制造噱头，找两个话题人物来撑收视率，这不拿观众当白痴嘛。
　　　　也有人认为，心里有谁就追着不放这才叫男人，这才叫魅力。还有人善意地猜测，瞧着吧，剩下的那盏灯肯定是虎妞的。
　　　　当华年再次宣布女生选择时，唰，十盏灯灭掉。在摄影师的特写画面里，易依呆呆地望着按钮，潸然泪下。
　　　　舒凌拍拍易依，冲着舒朗扮了个鬼脸：“哥，你真帅。”
　　　　舒朗对舒凌笑笑，“你怎么还在台上，就没有人把你带走吗？”
　　　　舒凌笑道：“别管我，你先忙你的。”
　　　　舒朗朝九号的方向走来，摄像师的镜头一直跟着他，终于定格在只有两个人的画面里。
　　　　舒朗始终望着易依，声音有些发颤：“妞，我来带你回家。”
　　　　易依鼻子又是一酸，却别过头倔强地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