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女尊)-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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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毓祺在那里想得好好的,可场中央这些美人听了,个个面如土色。他们大多数人见了她,还满心欢喜,琢磨着跟了她以后,如何讨这个有钱又极好看的人欢心,好一辈子留在她身边。有几个想得多的,还考虑以后怎么排挤掉别人,想办法做她的夫君,再有儿有女,慢慢地在她家占稳脚,下半辈子风风光光的过日子。可这倒好,他们想这么多有用吗?压根使不上,人家根本没把他们在眼里。只想着钱呢,这个抽奖,可比当场卖了他们还要阴损。想想看若是一个穷苦人,凑足了一两银子,买了彩票,要是真中了大奖,那他们可就要跟穷人过一辈子了。以后别说风花雪月了,恐怕要天天操持家务,下地干活什么的。可这些人只会弄琴跳舞,谁会干粗活啊。
当然啦,那些人以后的处境,不在沮华、尹毓祺的考虑范围内。她们的情,只用在自己认为该用的地方。在沮华眼里他们是玩物,在尹毓祺眼里他们是钱、是云宝的礼服,首饰。
可云宝听了这些话,心情并没有好多少。他又一次见识了尹毓祺的冷漠。同样做为一个男子,云宝虽然不愿意这些漂亮男人跑到尹毓祺的身边,却能想象到他们以后的境地如何。云宝为他们感到悲哀,同时对身为男人,感到无助。
……
接下来的五天里,沮华的手下在热火朝天地搞着‘大美人,大彩头’的活动。自从第一天定帷城里那个挑摊卖烧饼的女人中了大奖后,这‘大彩头’就算是卖疯了……
此时,尹毓祺正跟万恁等人商议着以后的事宜。
原订的计划有所改变。本来一行人要同时前往‘城凰山’落脚,就是还要向南再走半个月。现在尹毓祺却要在‘定帷’城后的‘定君山’建庄子住了。她成了亲后,只让万恁她们继续前行,自己却要留在这里。
万恁极力反对:“当初不是想好了一起去‘城凰山’扎寨子的吗?怎么你要留在这里了?!你明明知道的,知道这个地方待不得的。‘定帷’,界国最后的大要冲,朝廷现在这样一路的逃法,迟早是要到这里的,眼下她们是顾不上捉你。可等定了下来,她们会放过你?!你不是说让丛智逃了吗,如今她是丞相了。她一定会找你报仇的。一起走吧,赶快离开这里,再过半个月她们就会到的。听我一句吧,别在这里落脚……你不要说什么理由了!!什么多几个聚点,好互相照应!尹毓祺!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你心里就是没放下云家那几个人!!!你想躲在这里,找机会去救人是不是。你还想跟朝廷周旋,你其实就是心野!定不下来!又想着要冒险了是不!你为什么不能安分一点!你说过的,要大伙好好的在一起,一起过的。你还要我为你担心到什么时候。你想过别人没有,你这样就凭着自己的乐子干!你没有心肝!你谁都不在意。你个混帐!……与其让你被她们害了,不如我现在就来了结你!……你们别拦着我,让我杀了她!”
万恁咳喘着,萧恬儿为她顺着气,方诚给她搭脉,云宝拦在她面前。尹毓祺低着头,坐倒在地上,一声不响。
虽然众人一致劝阻,可是尹毓祺心意已决,任大家好说歹说,她也不再解释,依然自顾自,让沮华帮忙开始在‘定帷’城里采办。
‘定君山’上本就有一古宅老庄。年代久远,据说是一代名仕的旧居,现在却象是荒废无主。沮华让官府查了文契库,知道房契上是有人家的。可是,这家有好些年头没交税银了,于是便出了告示,五天内让屋主呈报。不然这山上的屋庄子就要算成公宅卖了。
到了第五天,真来了一个年青人,衣着虽然有些寒碜,可是气宇不凡,尹毓祺远远看过去,觉得他自信满满象是有备而来。果然此人不好对付,他已经识破了官府此举的用意,开门见山,直接提出来要把这破宅子卖三千两白银。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行为,惹怒了‘天下阁’的管事。便威胁要用强,还跟官府的人联合起来,说他家契书是偷来的。这青年也被逼急了,就要撞墙,以示清白。官府不想弄出人命来,而‘天下阁’管事却不肯让步,觉得自己办不好沮华吩咐的事,没了脸。只有尹毓祺,象个没事人一般,坐在边上,看着听着,就是没说过话。
到后来,双方越闹越僵。管事说:她就跟他耗下去,就是不让官府给他办税交单,到了明日,这破屋子五十两就能到手。那男子也说:好些人都看见他进来办税付,有不少人都能给他证明,她们这是持强凌弱。
“我就是持强了怎么着,我今天就让人把你给绑了,告你个偷窃、讹诈。敢跟我叫板,你还真不怕死啊!”熊管事喝道。
“还有没有王法、道理了,这就是想抢。你们就让她这么目无律法。”那男子边说边看着面前的官差,目光恳切、期待。倒真有几个差官不好意思,低了头。可是,她们虽然心有不忍,却不会为他而得罪有钱有势的‘天下阁’。所以官差们只是脸有愧色,却依然不给他办交税的手续。
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尹毓祺站起身,神情显得慵懒,淡淡地说了一声:“给他办了吧,宅子我不要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等等!!”熊管事跟那男人异口同声。
尹毓祺依然背着身,嘴角起了一丝笑意,她这是釜底抽薪,那个男人正缺钱呢。慢慢的,她侧过脸。
“钱可以少一些,九百两。”男人说:
“你作梦,最多五十两!”管事插嘴道。
“哦!”尹毓祺应了一声,又看了熊管事一眼。管事老实的不作声了。
“这可是个大宅子,最多时住过一千余人。现在虽说没什么家什了,可屋子还是好好的呢。刷一刷、扫一扫就能住人。”那男子解释道。
“只是扫一扫?哼哈!”尹毓祺嘲讽地看着这个青年。山上的宅子她早就去看过了,屋里积了厚厚的灰,院中杂草丛生。
“这~”他为难地看着尹毓祺。眼中透出些惭愧,羞怯,矛盾,欲说还休似的。
尹毓祺虽然在心中暗叹此人有双极灵动,象是会说话般的眼睛,可她面子上却是不为所动。她要敲到他的底线。在骨子里尹毓祺恶劣地想耍耍他,好排解一下自己。她这几天快被万恁等人烦死了,一回去,大家都摆着冷脸子。大伙一开口就是劝她放弃。连云宝也跟万恁站到一条阵线上,说什么,如果要失去她,那他云宝宁可对不起云家。哈!放弃?!会听别人话的,就不是她尹毓祺了。她想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
这个倒霉的男人就是她出气、消遣的砲灰了。在尹毓祺的步步紧逼下,他已经把钱低到二百两。到最后都跪地求她了,那脸上的绝望和悲伤,连一直跟他对着干的熊管事都心软了。
“为什么?”尹毓祺靠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这个倒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抓着她衣摆,不肯放开的男子。
“我要去救人,那是我的~爱人。你行行好吧。”
“哦~一个女人,要男人来救啊。”
“不是的~他~,我求你了,那就一百两!你也不肯吗?我都不求能赎他出来了,只盼着跟他再多待几天~也就是我跟他最后的一二天了。
“你不是说我为富不仁吗,那我怎么会成全你们呢。”
“我说错了,是我的不是,我打自个儿,还不行吗?”他举起手要给自己撑嘴。
“少演戏了。”尹毓祺弯下腰,抓着他的手,把这人扯起来。
“我没,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哈!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的死活与我何干呢?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一个~”尹毓祺诡异的笑了笑。
看着她,那男人突然醒悟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随便几下,就把他看透了,知道他要用钱,更知道了自己那不可对人明言的感情。“你~你是魔物,你是妖孽……你太可怕了。……不!不行!你!我要杀死你,让你不成全我,让你们所有的人都来害我们。我杀了你!”那年青人疯狂起来,两眼冒火。
“叭!”尹毓祺一脚将这男子踢得老远,然后又一步步朝他走过去。“魔物?妖孽?呵~想杀我,就凭你~”
几个回合的较量下来。年青人已经没有任何行动、言语的反抗能力了。
终于,这个男人觉得再也没有希望了,他呆呆地看着地面,眼泪一滴滴,默默滑落。对尹毓祺的存在也不再害怕了,好似对一切都无动于衷,整个人都心死了。
尹毓祺一看,玩过界了。便跟边上呆成木头人似的熊管事交代了几句。一会儿工夫,她们都走了,厅堂里只有那个男人跟尹毓祺两个人了。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一根食指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说:“绝望,真正的绝望就该是这样。”
“……”那男子还是一声不响。双眼无神的睁着。
天快黑的时候,熊管事来了,她带着一个小伙子,是柔柔弱弱的年青人。管事还要跟尹毓祺说什么。“他竟然也是个男人,我们没搞错,我想是没搞错,其它真是找不出人来了。”熊管事指着厅里发呆的人,接着说:“都问过人了,全说他只认识他,没有别的人,今天本来是要挂牌子的,原来就在等他送钱来赎。要真不是的,我可以退回去……”
“知道了。让熊大管事受累,请帮我给沮姐姐带个话,说多谢她了。这里,我自会处置。”尹毓祺打断了管事的话头,她早就猜得差不多了,不用管事不清不楚的再说明了。这不就是两个年青人相爱,可惜其中一人却身陷风月场所的老戏码嘛。
“尹大当家客气啦,那~那我回去了。”熊管事将那个小伙子的卖契,恭恭敬敬地交给尹毓祺,然后退了出去。
那小伙子,怯生生的走进厅堂,看看尹毓祺,又看看自己的爱人。然后一边看着尹毓祺,一边向柱子边挪过去。他跪在那个呆傻掉的年青人面前:“欣儿。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你回答我,你跟我说话啊。欣儿!你别吓我。”
不管那个小伙子对他说什么,他依然是痴呆呆的样子。终于那小伙子忍不住了:“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你们都干了什么!”他突然变得勇气十足,冲到尹毓祺面前质问她。
“哈哈~我能干什么~倒是要问你,问你干了什么。他叫欣儿是不是。你的欣儿为了救你,体面不要了,尊严放下了,一切都不顾了,跪着求人。你倒说说,是谁害得他呢~”尹毓祺无情地说。
听了她的话,那小伙子瘫坐到地上。然后又哭又叫,说什么是自己害了欣儿。
尹毓祺看他闹了好一会儿,觉得该收场了。便上去,一把抱起那个小伙子,不管他如何挣扎,就这么死搂着他,然后跟个流氓似地说,现在卖契在她手里,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话说完了,见那欣儿还是没反应,于是就开始摸人脸蛋,还作势要去亲他,终于在小伙子的尖叫声中,那个欣儿清醒了。
在欣儿要嗑头求她放过自己的爱侣时,被尹毓祺阻止了。
她轻轻地把那个小伙子让到欣儿面前,又拉起这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挚情所在。~你们真好~拥有天下最宝贵的东西。不象有些人那样无情无义……我不会再为难你们了。望你们永远都能这般相爱……”尹毓祺目光哀伤,轻声说完,便转身走了,刚出厅门口,她眼珠子一转,就把卖契放进了袖子中。又走了几步,到院门时,身后隐隐传来一些话:“那人想必也是个痴苦的……不知是不是伤过心……是啊,禄儿,她眼里很悲,所以才会这么对咱们吧……总算她是有善心的。不然我们就只有死……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在一起了。欣儿……禄儿~……”
尹毓祺摇了摇头,心说,这两个小笨蛋。
都进到轿中,准备要走时。那两个人才追出来。终于想起卖契来了,看起来还不傻。尹毓祺让他们明天到官府办交宅子的手续时,再领契书。
第二天,两人一早就等在衙门口了。办完手续后,尹毓祺把禄儿的卖契给了他们,又另加了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并为昨天逼他们的事,赔了礼。那两人经过了这番波折,对尹毓祺又敬又怕,却很奇怪地并不恨她,反觉得她这样的人,骨子也许比自己还难。她开头这样对他们一定是有苦衷的,而且也算是在考验他们的爱情。不管怎么说,是她成全了他俩,而且还十分可贵的,愿意祝福他们这不被世人所容的同性之爱。
而尹毓祺回去时,透过轿窗的缝隙,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她有时觉得这个世界很不真实,就象自己在看电视剧,别人的苦痛跟自己无关。而有时,她又觉得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周围的很多人和事都在影响她。比如云宝,比如万恁。她容忍着自己在意的人,而同时,却去害伤其它自己不关心的人……虽然他们都有心,都会痛苦,可尹毓祺还是控制不住要去刺痛他们……她要用别人的泪水,来慰藉自己……她努力地把握分寸,希望不要让自己做过头了,不要沉湎于作恶的快意里……就这样在善与恶、正与邪中交替,这是否就是冰与火的共容……在两个端点中游走的尹毓祺是永远这样,忍受矛盾的煎熬,还是终有一天要走向其中一个极端……
时间过得很快,这段小小的耽美事件,很快就被尹毓祺忘记掉了,她在紧锣密鼓铺摊子,忙着事儿。
卖美人,她得了六万两银子的大数目。有了这钱,装修山庄,跟云宝结婚的事就都不用愁了。唯一要愁的事是,朝廷真的迁都定帷,先头部队已经来打点了。
尹毓祺听到万恁跟她吼这个消息,依然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在桌上写大字。“逍遥山庄!万恁~你觉得这个名头怎么样。”
“哼!会逍遥吗?自欺欺人。”万恁对她的顾左右而言它,这般软处理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生气地离开了。
终于,山庄一切准备停当,尹毓祺对外自号为‘逍遥居仕’。并邀请了沮华来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