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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亲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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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都是升调,全然不似他平日里的口气,一听就是在赌气。苏静姗心想,我的气都还没消呢,你倒气起来了?于是黑着脸指了门,叫 他出去。

杨柳一听,马上就要上前去拉刘士衡,却被如玉死命地拖出去了。

苏静姗把桌子一拍,道:“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刘士衡朝外一指,笑道:“随便叫,这就是咱们家自己的船,船上所有的人都听候七奶奶的调遣。”

“这是刘家的船?!”苏静姗跳了起来。

刘士衡颇为得意地指了指屋内的陈设,道:“怎样,七奶奶可还满意?”

苏静姗见他故意这样,反倒镇定下来,冲他微微一笑,道:“不错,船稳,舱好,还供应饭食,百来两银子的船钱真不亏。”

刘士衡这才想起她是花了钱上船的,那同普通的船客又有甚么不同,就算这是刘府的船又如何?他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苏静姗的心情,莫名地就开始好转,再接再厉道:“刘七少爷,虽说咱们俩之间还差一纸休书,但在我心里,我们已是毫无瓜葛了,所以 ,以后请称呼我一声苏三小姐,那样我们见面还能像普通朋友一样打声招呼,免得连朋友都做不成,那可就真形同路人了。”

刘士衡喉头发涩,正要辩几句,苏静姗却“呀”的一声:“刘七少爷是甚么身份,我又是甚么身份,怎敢同你攀朋友,真是不自量力…… ”

“行了!”刘士衡双手拳头紧攥,朝桌上重重一捶,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姗姐!”

“哎!”苏静姗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刘七少爷,虽说咱们是朋友,可你看,这男女到底授受不亲,天色又晚了,要 不你还是先回去罢……”

刘士衡气得头都晕了,又将桌子捶了一下,才重重踢开舱门出去。待回到隔壁,却又疑惑,明明赌气离家的是苏静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 ,气到胸闷的人却变成了他,而苏静姗却开心得很?

还没等他想清楚,肚子先唱起了空城计,他朝窗外一看,天都黑了,于是就着余怒朝外怒吼:“汪大!怎么还不送饭来!信不信我丢你下 去喂鱼!”

船老大应声而至,跑得额上都是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他站在刘士衡面前,小心翼翼地替自己辩护:“七少爷,您的晚饭,小人 不是给您送来了么?”说着,朝隔壁指了指:“七少爷不是端到隔壁去吃了?”

刘士衡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觉脸上讪讪地。不过那船老大很有眼力劲儿,晓得适可而止,不等刘士衡出声便道:“想是 小人这里的饭菜还好吃,所以七少爷想再来一份,小人这就去盛,七少爷您稍等。”

刘士衡望着隔开他与苏静姗船舱的那块隔板,思绪早已不晓得飘到哪里去了。船老大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一时重新送了饭菜来,为他搁 到桌上,想了想,给隔壁的苏静姗也送了一份进去——刘士衡先前端过去的那份虽说分量挺足,但到底不够三个人吃的。

此去东亭,路上得三、四天左右的时间,苏静姗本来想要换船,但因刘士衡没再来骚扰她,再加上自己又是付了船费的,也就打消了这个 念头。

而刘士衡之所以没来找她,全是因为席夫人的一封信——船才离开苏州一天的时间,席夫人的信就到了。她在信中,允许刘士衡留在东亭 ,直到苏静姗气消后,带着她一起回来;不过这并非是此信的主要内容,席夫人之所以急急地给他寄信,主要是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秘密地 转移刘府名下的一些生意,为把当家权移交给乐氏做准备。

席夫人之所以突然要把当家权交给乐氏,这事儿还跟苏静姗有关——那时苏静姗赌气要离婚,席夫人只好和乐氏达成了一项协议,只要乐 氏劝服刘士雁去跟苏静姗道歉,无论能不能成功地留下苏静姗,都把当家权交给她。

后来乐氏果然哄得刘士雁开了口,虽说没甚么成效,但席夫人还是得把当家权交给她。只是刘府生意,乃是她多年心血,其中有些还是她 陪嫁的底子,哪里甘心就这样交出来,这才急急地打听到刘士衡的下落,派人给他送信来。

刘士衡收到信,犯起了难,若要转移钱财,自是小事一桩,可席夫人要转的,却是刘府的生意。那些老字号的店铺,最值钱的并非资产, 而是招牌。这招牌,该如何转?只要易主,马上就会让人知晓,根本没法子偷偷地进行。

他在舱里犯了一天的难,到了第二天早上,突然想起来,席夫人本是打算把家里的生意交给苏静姗打理的,不如趁此机会去问问她的主意 ?她昨天都说了,她虽已不当他俩是夫妻,但总归是朋友不是?既是朋友有难,她能不帮?如此一来,既能得个好主意,又能找个劝服她回心 转意的机会,简直是一箭双雕;就算得不到好主意,能多个同她相处的机会也不错,毕竟劝得她回府,才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刘士衡越想越兴奋,当即被子一掀,从床上跳下来,把直裰朝身上一套,连头发都没梳就朝隔壁去了。

苏静姗起得比他早,已是到船头看过日出,此时正同杨柳和如玉吃早饭,忽闻有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刘士衡。她见刘士衡披散着头发 ,似是才从床上爬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道:“有你这样串门子的么,连头发都不梳好。”

刘士衡大大咧咧地朝她对面一坐,理直气壮地道:“我不会!”

苏静姗以为他是来胡搅蛮缠,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不会梳头,关我甚么事?”

刘士衡道:“就算不能做夫妻,也好歹是朋友一场,你就不能——”他本来是想说“你就不能帮我梳梳”,但又怕太过唐突,反而会适得 其反,因此话到嘴边又改成:“你就不能叫个丫鬟帮我梳梳?”。o。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东亭

话一出口,刘士衡就觉得,凡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他这方式算是选对了,因为对面的苏静姗果然不再皱眉头,脸色恢复了平静,并吩咐 如玉跟他去隔壁,帮他梳头。

刘士衡却不肯走,对如玉道:“我没带梳子来,借你们的使使。”说罢又支使杨柳:“去告诉汪大一声,叫他把我的早饭送到这里来。”

如玉和杨柳面面相觑,苏静姗只得出声道:“杨柳去帮他叫饭,顺便借了船老大的梳子来给他。”

杨柳转身去了。

苏静姗又对刘士衡道:“你回去等着,等梳子一借到,我就叫如玉过去帮你梳头。”

刘士衡哪里肯走,冲她眨眨眼,道:“就在你这里梳,我有正事跟你说。”

苏静姗不理会,起身赶他。刘士衡只得道:“此事可是与你有关,你虽说离了刘府,可自己惹出来的事,总得帮着解决罢,不然也太不够 义气。”

苏静姗疑道:“跟我有关?”

刘士衡挥了挥手,示意如玉出去,把门关上。

如玉看着苏静姗,不敢动。

苏静姗道:“有事就当着人面说,少鬼鬼祟祟的。”

刘士衡跟她解释不清楚,干脆起身,硬把如玉给推了出去,然后反锁了舱门。苏静姗正要骂他,却听得他道:“此事有关我们家机密,你 以为是我想鬼鬼祟祟?”

刘府里的事,的确有很多哦是见不得光的,比如说刘士衡的“病”,比如说东亭的洗钱。苏静姗半信半疑,问道:“究竟甚么事,快说, 说完快走。”

刘士衡重回她对面坐下,叹着气道:“因为你,老太太得把当家权交给大太太了,但她老人家又舍不得自己一手一脚做起来的生意,所以 想偷偷地转出去。”说着,将席夫人信中的交代跟她讲了一遍,当然,省去了要他劝说苏静姗回府的话题。

原来在刘府,做生意所得的款项,是要原原本本地交到当家人手中的!苏静姗听后,深感庆幸,拍着手笑道:“幸亏我抽身早,不然岂不 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等我听你的话接管了生意,辛辛苦苦地操劳一年,到头来,钱却是要交给别人支配,那我不是傻么?更何况那个别人,还 就是跟我有仇的人。”

苏静姗说的话还真有道理,刘士衡苦笑道:“所以老太太才给我出难题呢。你说,这招牌可怎么转才好?”

苏静姗白他一眼:“这同我又有甚么关系,又不是我叫刘士雁跟我道歉的,我还真不稀罕。”

“是,是,知道你不稀罕。”刘士衡这会儿甚么都顺着她说,“是我实在急得焦头烂额,没有辙,这才想来听听你的主意。俗话不是说,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么,要不是因为此事太过机密不能叫旁人知晓,我连杨柳和如玉都要拉过来问呢。”

转招牌?这事儿还真是难办。苏静姗相信了刘士衡是真遇上了难题,不过嘴上仍是道:“既然是机密的事,干吗又说给我听?我如今已经 不是你家的人了。”

刘士衡瞅着她道:“我装病的事你知道,洗钱的事你也晓得,又哪里就多了这一件?”

苏静姗呼吸一滞,心想他该真不会派人追杀自己罢?如果真那样,她该朝哪里逃?不,逃甚么,她就正大光明地在东亭做生意,看他敢不 敢来杀!

她正东想西想,刘士衡开始催她,叫她赶紧帮他想个主意,又道:“我着急得不得了,赶紧帮我想个法子出来,我可没时间一直在这里坐 着。”

苏静姗一听他是急着要走的样子,终于高兴起来,认真地开动脑筋想了一番,然后道:“如果那些店月月都亏损,总不能一直开着等倒闭 罢?如果不想倒闭,那就得盘出去,盘给谁呢?”

“我暗中找人假扮了去盘下来!”刘士衡茅塞顿开,“如何才能让那些老店月月都亏损呢?”

“呆傻!”苏静姗奚落他道,“假账呀!你不是最会做假账的么?”

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像是恭维?刘士衡不满地反驳:“谁最会做假账了?”

“不会?那就找你娘做。”苏静姗已把自己定位在了自由人的身份上,说起话来很没有顾虑。

刘士衡想起甄氏而今在刘府的处境,脸色一黯,不由自主地道:“我娘是再难得到老太太的信任了,五嫂又不会做生意,要是你还在就好 了。”

“这不还有你吗?”苏静姗不以为意。

刘士衡很想告诉他,自己是个举子,读书人,来年就要赴京考进士的,怎好担起经营家族生意的职责来,但一看苏静姗,已是意兴阑珊, 便只得起身告辞,免得待得久了,惹她生厌。

他出得船舱,一抬头,就瞧见杨柳和如玉两人远远地站在船尾起争执,瞧那样子,似是杨柳想要进船舱,而如玉却拉着她。看来如玉比杨 柳很机灵些,刘士衡展颜一笑,大声唤道:“如玉,把早饭和梳子送到我房里来!”

如玉应声而至,跟着刘士衡进到他舱里,先把早饭搁下,然后举了梳子问他:“七少爷,你是先梳头,还是先吃饭?”说着又道:“汪大 让我告诉你,这梳子还是崭崭新的,他不敢拿了旧的给你使。”

刘士衡朝桌上一指,道:“梳子扔那儿罢,我吃完早饭自己梳。”

他不是不会梳头么,这会儿怎么又会了?如玉正奇怪,就听得刘士衡在问她:“你说你那七奶奶,这趟东亭回得冤不冤?”

如玉犹犹豫豫地回答:“我……我不晓得。”

刘士衡道:“等你们回了东亭,若是七奶奶的母亲问起来,你们可怎么说呢?说是小姑子冤枉七奶奶打了她,所以七奶奶才一气之下回了 娘家?”

“可不是……”此话恰中如玉的心事,令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垂下头去,“不过七奶奶心意已决,我们是劝不回来的。”

“劝不回来也得劝!”刘士衡斩钉截铁地道,“你们不是义结金兰的姐妹么,她年纪轻,不懂事,你们这些做姐姐的,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

如玉一听他这样说,顿感肩上责任重大,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刘士衡满意地一笑,自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她。

如玉连忙摆手,道:“就算我劝七奶奶,也是我自己的意思,可不敢接七少爷的钱。”

刘士衡笑道:“不是给你的,是给你们救急的,你收着,若是甚么时候过不下去了再拿出来。”

如玉这才收了,放进怀里藏好,然后给刘士衡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如玉走后,刘士衡坐着发了会儿呆,再把早饭吃了,然后胡乱梳了梳头,开始提笔写信,把苏静姗出的主意告诉席夫人,并在信中把苏静 姗好好吹捧了一番,末了还给席夫人提了个建议,建议她把要转移的生意转移完后,就把剩下的铺子交给乐氏管去,让她自负盈亏,免得让他 们二房的这些人吃力不讨好,尽给他人做嫁衣裳——这建议,也是他从苏静姗的话中得来的启发。

他写完信,封好封筒,等傍晚船靠岸时,交给了早在岸上等候多时的席夫人的信使。

刘士衡相信,只要有了这信中的好主意,剩下的事情席夫人一个人就能搞掂,并无须他的协助,因此便安安心心地在船上待了几天,甚至 都没去骚扰苏静姗,只是在舱里睡大觉。

一路相安无事到了东亭,苏静姗站在码头上,看着熟悉的景色,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而码头上,早已有刘士衡在东亭宅子里的下人来接 ,见着刘士衡,赶紧上来行礼。刘士衡却赶他们到苏静姗那边去,帮苏静姗抬箱子,又把自己的马车让出来给她们坐。苏静姗自是拒绝,即便 刘士衡连“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助”的话都讲了出来,她还是自己雇了车,同杨柳如玉带着箱子登车先走了。

刘士衡赶紧跳上自家马车,催促车夫:“跟上!”

于是两辆马车前后脚地到了苏三成衣店前,正在店里照顾生意的计氏见着,还以为是有客人来,连忙出来迎接,却见着苏静姗从前面马车 上跳下来,而后面还有刘士衡,不禁喜出望外:“姗姐,姑爷,你们来了?教我好想!怎么也不使个人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买菜……”

姑爷?苏静姗朝后一看,果见刘士衡正从后面的马车前走过来,她顿时气结,但当着计氏的面,又不好怎样,怕她担心,因此只能把刘士 衡朝旁边扯了几步,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怎么也来了?”

刘士衡将店门口的招牌一指,理直气壮地道:“这里是我的店,我为甚么不能来?”

苏静姗语塞,只得同他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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