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克鲁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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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和痴迷，主演是布鲁克·希尔兹（Brooke　Shields）。托布不得不动用她的所有谈判技巧，劝汤姆去见见导演弗朗哥·泽菲雷利（Franco　Zeffirelli）。《无尽的爱》的演员经纪人萨莉·丹尼森（Sally　Dennison）想选一位身材高挑的演员来扮演中学足球运动员的角色，但托布说服她见见汤姆，哪怕不选他也没关系。托布承认汤姆长得像粗壮的摔跤手。
　　汤姆出发去试演之前，托布提醒他别忘了年轻演员的黄金法则：第一次见面，一定要说谢谢，要多进行目光交流，去的时候要神清气爽，精神饱满；要是得到了一个角色，在拍摄现场要留意导演的每个举动；电影还没有拍完千万不要寻欢作乐。她的话都成了耳旁风。汤姆后来承认，他犯了一个大错。他在试演的头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第二天早上去试演时酒还没有全醒。最后，他被要求念几句《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又要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几步，导演说是想看看汤姆在银幕上的感觉。对一个激情澎湃、一心投入表演的人，他说自己在遇到第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时喝多了酒，听起来委实有点奇怪。他那么做是大胆、是鲁莽，还是事后的有意渲染？
　　不管他是不是带着醉意去的，汤姆总算给自己争取到了扮演小角色比利的机会，托布的另一位客户肖恩·高利（Sean　Gauli，汤姆的朋友、女演员洛兰的弟弟）也得到一个在镜头前露个脸就退下的角色。影片1980年秋天在芝加哥开拍。汤姆临上飞机前，妈妈一定要让她的宝贝儿子穿得体面……她带他买了新的T恤衫、短裤和内衣。这是必要的防备，他在银幕上第一次扮演角色，引人注意的与其说是他的那一两句台词，不如说是他穿的那条窄小的“黛西杜克”牌短裤……在拍摄踢球出界的那场戏时要露出来。他的角色，如果算个角色的话，要求他先把背心脱掉，然后再跟另一名主角戴维说几句话。他们简短地聊了几句，汤姆扮演的角色突发奇想，建议戴维放火烧掉女朋友的家，这个建议给倒霉的戴维和女友造成了灾难性的后果。
　　汤姆是个终生不渝的电影迷，可是说到拍电影的庞大工程，他可是个新手。他一到拍摄现场就开始意识到，拍电影是一项技术活儿。他后来回忆说，他操心摄影机的角度和越界超出镜头线，不比有限的几句台词操心得少。电影得到了不冷不热，或者纯粹负面的评价，不过汤姆却对整个拍摄过程感到兴奋。在芝加哥的拍摄现场，电视纪录片《60分钟》（60　Minutes）对该片导演弗朗哥·泽菲雷利进行报道，汤姆作为背景人物出现，从镜头上一闪而过。节目播出时，他们一家人和他的女朋友聚精会神地看他在小小的电视荧屏上第一次露面，他则兴奋得在沙发上跳来跳去。25年以后，类似的一幕还将上演，而且是相当公开的。
　　《无尽的爱》上映时，汤姆是最早排队买票的观众之一，他带几个朋友去了新泽西布卢姆菲尔德的雷根希电影院。他看过早场，从电影院的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另一名演员肖恩·高利在排队买票看晚场。从某种角度来看，这好像暗示了两个人日后的事业发展道路。演艺界的大门向汤姆敞开的同时，“砰”的一声向肖恩关上了（肖恩现在是佛罗里达州的一名房车推销员）。汤姆夸大了自己当年在电影界奋斗的艰辛，这让他的老朋友肖恩很恼火。因为汤姆贬低了那些帮助他起步的人们的功劳，颇为反讽的是，也贬低了他自己的才华，包括他演什么都显得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的那种奇特能力。
　　汤姆后来对作家詹妮特·科南特（Jennet　Conant）说：“我当演员的头几个月经常饿肚子。”这种说法肖恩很难接受。“他说的话和实际情况是两码事。”肖恩回忆说，汤姆为了追求名利到处搭便车的故事完全是神话，他一个字也不信。“事实很简单：他天生就是个好演员，根本没有奋斗过。我知道，因为我参加过上百次试演，他却没有。真相揭露出来是有好处的，不要胡说八道。那时候我们都在奋斗，可是他成功以后，从没想过提携一下我们。”肖恩对汤姆怀着些许恨意，因为汤姆始终不承认他在格伦里奇中学的那些朋友们，如史蒂夫·潘苏拉、洛兰·高利，还有他的第一位经纪人托布·吉布森，对推进他的事业发展有过帮助。
　　汤姆过去的朋友文尼·特拉维萨诺对这种情况倒不觉得意外（他现在是一位成功的艺术指导）。“这家伙很有才气，才华横溢的人把成功归到自己头上，然后继续向前迈进，这是很正常的。”这就是现实。明星的感谢往往只限于奥斯卡颁奖礼上的获奖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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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出局
从许多方面来看，对于像汤姆·克鲁斯这样刚刚出道，还没什么经验的演员，哈罗德·贝克尔是理想的导演。贝克尔主张进行长时间的排练。他让青年演员在真正的新兵训练营……位于宾夕法尼亚州韦恩的“瓦利福奇军事学院”……接受了为期45天的基本训练，让他们真正体会士官生生活的严苛、火热和情同手足。他们用半天工夫明确了各自的角色，剩余的时间就是接受军训，学习行军和摆弄枪支，此外还要学习琐细复杂的部队礼仪。贝克尔给出他的理由：这样，演员们才能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有所体会，电影才会看起来栩栩如生。随后，影片的拍摄紧锣密鼓地开始了，贝克尔让汤姆看当天的样片，给他讲解各种技术处理手段。
　　扮演青年军官的演员们在部队的氛围里都很发奋，只有一个人例外，他是个来自田纳西州、扮演过莎士比亚剧男主角的有才气的年轻人。他被指定扮演活跃的好战分子戴维·肖恩，一个在士官生叛乱事件中与观点较为缓和的一派对立的主要配角。贝克尔回忆说：“可惜他演不了，真让人痛心。”田纳西的小伙子出了局，贝克尔就近观察别的演员，用他的话，就是看看谁有那种“铤而走险”的魄力。一个体格有点像摔跤手的年轻人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个年轻人已经在队列中明显地胜出其他同伴一筹。他就是汤姆·克鲁斯。“汤姆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我，”贝克尔回忆说，“他是100％的理想人选。他在野外行军的时候昂首阔步，他的一举一动干净利落；一名军校新学员可能得训练三四年才能形成那种气质。我不能说我当时就想过‘这个孩子会有出息’，但我当时就选择了他。”
　　给汤姆说句公道话，他首先关心的是原定扮演戴维·肖恩的那位年轻演员的结局，而不是马上接受摆在自己面前的这次机会。贝克尔解释说，虽然汤姆和那个田纳西的小伙子已经成了朋友，但贝克尔必须把那个小伙子换掉；不过如果汤姆不想扮演这个角色，贝克尔可以到别处去找。于是，汤姆接受了贝克尔的提议。
　　对幕后正在上演的这出戏冷眼旁观的是年轻的肖恩·潘（Sean　Penn）。肖恩·潘被选中扮演亚历克斯，一个爱思考的士兵，他成了发生内讧的军官们中间引人注目的关键人物。肖恩·潘是导演利奥·潘（Leo　Penn）和女演员艾琳·瑞安（Eileen　Ryan）的儿子，加利福尼亚人，他只比汤姆·克鲁斯大两岁，却已经是戏剧和电影界的老演员了。他还在圣莫尼卡中学读书时就导演了处女作《时代的回响》（Echoes　of　an　Era），讲的是一位越战退伍老兵的故事。那部电影的编剧是他的朋友埃米利奥·埃斯蒂夫（Emilio　Esteves），这对肖恩当然大有帮助。埃米利奥的爸爸马丁·希恩（Martin　Sheen）是开创性的战争片《现代启示录》（Apocalypse　Now）中的明星。
　　肖恩大学预科毕业以后（他在预科学的是自动机械和演讲，有点儿不合常理），在几部电视连续剧里演过几个小角色，包括《巴纳比·琼斯》（Barnaby　Jones）和《兰迪·韦伯斯特的谋杀》（The　Killing　of　Randy　Webster）等，后来就自己买了一张飞往纽约的单程机票，想去在百老汇外围碰碰运气。他对好莱坞的套路很了解，也很看不惯……他爸爸在20世纪50年大肆清洗共产党员的臭名昭著的麦肯锡运动中被列入黑名单。肖恩是一名执著、热情、才华横溢的演员，脾气很坏，敢于挑战导演和其他演员，不过首先是敢于挑战自己。比如，肖恩在参加《勇者无敌》的试演时，就跳到桌子上给一大群同时被录用的演员们讲过话。他看到汤姆·克鲁斯的表现，觉得跟自己趣味相投。汤姆·克鲁斯是另一个迫切渴望成功的年轻人。“当时，汤姆·克鲁斯很卖命，就好像在为他妈的奥运会受训似的，”肖恩后来回忆说。“我想，我劝别人‘放松一点’，他是第一个。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汤姆、肖恩和蒂莫西·赫顿很快就成了密友，来自格伦里奇的汤姆对两个比他大的年轻人言听计从，他们的经验和成功让他折服。他们这3个睾丸素分泌旺盛的年轻人活得尽兴，玩得疯狂。在瓦利洛奇宾馆，他们住的那一层很快被人们叫做“兄弟会所”。“是的，那一层经常很喧闹。”肖恩·潘回忆说。不过，在拍摄现场，友谊被搁到一边。肖恩和汤姆扮演的角色是死对头，时时恨不得把对方干掉。他们两个人都很较真。肖恩在片中扮演亚历克斯，他坚持要大家在拍摄结束后也叫他亚历克斯。有一幕场景是汤姆扮演的角色用步枪射击，这时候，肖恩不知对汤姆说了句什么，汤姆一下子被激怒了，他满场追赶肖恩，导演哈罗德·贝克尔以为他们两个要杀了对方。直到贝克尔和其他演员过去把他们拉开，这次打架才算终止。“肖恩喜欢挑衅，不知道他对汤姆说了句什么话，”哈罗德·贝克尔回忆说，“让汤姆失去了常态。”
　　汤姆也沉浸在他扮演的新角色当中，他深刻地挖掘那位狂乱、病态的军官的内心。“我记得我很紧张，非常紧张，因为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不想被解雇。”他后来对导演卡梅伦·克罗（Cameron　Crowe）说。他的紧张来自勃勃的雄心，来自坚定不移地追求成功的动力。他拍这部影片时那么认真，以至于在拍摄结束后，用了好几个月才从那个角色当中走出来。“我当时没有一点幽默感。”他后来向一位为他写小传的作者承认。那位作者干巴巴地应道：“这很难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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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斯巴达式的生活
在电影拍摄地的这段像大学生一样沉浸在自我当中的日子里，汤姆·克鲁斯本人和他塑造的银幕形象都在经历一种成长。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的事业，都在发生改变。一位新的经纪人格里·西尔弗（Gerry　Silver，汤姆当时的经纪人托布·吉布森的侄子）在私底下向汤姆大献殷勤。西尔弗悄悄允诺给汤姆争取更大、更好的角色，汤姆决定抛弃那个最早把好运带给自己的女人。《勇者无敌》拍到一半时，托布·吉布森收到汤姆发来的一条简短的电报，上面生硬地写道，他“不再需要她的服务”。托布觉得自己像他的第二个妈妈，他这样待她让她非常伤心；更让她难过的是，把他挖走的是她自己的侄子。这件背后拆台的事情发生以后，她4年没跟侄子说过话，一直到现在，她也不愿意谈起这件往事。“他背着我偷偷跟汤姆见面，款待他，允诺这个，允诺那个，”她说，“我待汤姆就像自己的儿子。”
　　汤姆后来告诉洛兰·高利，他解雇托布是因为她不能带给他想要的东西。“那件事让托布伤透了心，”洛兰回忆说，“她知道他会成为明星，觉得他的成名也能带着她的经纪机构实现飞跃。”这是发掘了年轻的演艺人才的经纪人经常要付出的代价，托布的女儿芭比多尔（几年以后她也上了新闻头条，她被爆料是善于幕后交易的好莱坞夫人）对这一点心知肚明。“这是我妈妈必须背负的十字架，”她说，“她发掘人才，让他们起步，然后他们离开她。可是，她对推动汤姆·克鲁斯的事业的确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就在汤姆跟他的“经纪人妈妈”一刀两断的同时，他也对相伴多时的女友戴安娜·范佐伦说再见了。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戴安娜总觉得他们终归会分道扬镳，于是开始偷偷约会原来的一个男朋友。汤姆的朋友迈克尔·拉福特遇到了她，问她是不是在欺骗他的好哥们儿，戴安娜矢口否认。为了挽救他们历时18个月的爱情，戴安娜付出了最后的有点疯狂的努力：她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到纽瓦克火车站，立刻坐火车去了瓦利福奇。她知道汤姆正在那儿排戏。她急于跟男朋友复合，走得那么匆忙，在到达他住的宾馆时，才发现自己身上连付给出租车司机的车费都没带够。他们在一起待了两天，在这两天里，两个人都明白，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尽头。汤姆理了短发，身板健壮，态度郑重，他跟蒂姆·赫顿和肖恩·潘在一起随意而友爱，汤姆一夜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他看起来很不错，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不光这些，他发自内心地觉得，他找到了上天赋予他的职业。戴安娜已经不是他命运的组成部分了。
　　实际上，戴安娜被头顶光环的明星们彻底倾倒了。蒂姆·赫顿在场时，她连话都不敢说，蒂姆是当年的青春偶像。戴安娜跟汤姆分手时是友好的，也是决绝的。她回忆说：“他说：‘我爱你，但是我这会儿不爱你。’我在跟别人偷偷约会，我们在向两个方向发展。他冷漠起来是很冷漠的……他跟你分手，就跟你彻底了断了。”从某种角度看来，她的举动对他们两人都是件好事。他们都继续向前迈进，戴安娜上了大学，汤姆去了好莱坞。
　　汤姆一点没有耽搁，立刻给自己找到个替代品。不久以后，他离开《勇者无敌》的拍摄地，陪梅丽莎·吉尔伯特（Melissa　Gilbert）去百老汇演出《贵妇人》（Sophisticated　Ladies）。梅丽莎是蒂莫西·赫顿的前女友，她在《草原上的小木屋》（Little　House　on　the　Prairie）里扮演的那个脸上长雀斑的小姑娘很有名。汤姆·克鲁斯穿着刻板规矩的运动外套，打着领结，默默无闻；当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