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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三峡拾韵-第3部分

小说: 三峡拾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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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彩照人,艳丽异常呢? 

  更令人神往的,是位于西陵峡中段的那个世人尽知的著名小岛和那片沸腾的土地。那里,每天每天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巨变。倘若你有幸乘船溯江西进,或驱车登上坛子岭,定会惊异地屏住呼吸。瞬间,你的眼帘湿润,脑海和心海便会涨潮…… 

  哦,人未入三峡,秋色已满眼,秋声已满耳吧?

文三峡
  

  
  长江三峡,之所以引人入胜,单凭其磅礴气势么? 

  不。单凭气势,三峡充其量不过是一幅较为奇特的风景画罢了。纯粹地乘舟观“画”,泛泛地“读”三峡,劳碌奔忙的普通老百姓几人有此雅兴?为数众多的游客之所以纷至沓来,除了观景,大概都想拜会一下历朝历代驻足三峡的文化名流吧?! 

  说文人墨客们唱响了三峡、画美了三峡,不如说长江三峡专为文人墨客们诞生。四百里山川峡谷,非但流淌着山民和船夫的辛酸血泪,而且搅拌着无数文人墨客的喜怒哀乐…… 

  屈原老先生是楚国人,其出生地便在西陵峡畔的秭归县。一代名臣和爱国诗人的胸襟情怀,其滋润土壤就在香溪河深处的三闾乡。觅“三星伴月”,置身“照面井”和“读书洞”,你准能破译《天问》、《离骚》的韵律,在乡民“跳丧”、“招魂”的传说祈祷里,久久地、久久地凝望小城,理解“归州”的含义。 

  诗圣杜甫,曾在云阳和奉节白帝城旅居两载,作诗400余首,占《杜甫诗全集》七分之二。“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是杜老先生眼底的悲惨世界。读他的诗,即使是绝妙的句子,也难逍除我心中“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般的忧郁,因为诗人一生飘泊,穷愁潦倒……诗仙李

  白倒是显得逍遥多了,一曲“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后,前程似乎并不像他想

  象的那么美妙:几遭谪贬之后,提干的希望破灭,便只好“斗酒诗百篇”了。 

  白居易也是名诗人,曾在忠州为官,作过一些善事。但峡江人偏爱的却是他的诗。因此他的事业功名死了,诗却活着。 

  刘禹锡曾任夔州(今奉节)刺史,他广采博览,为后代留下了大量的《竹枝词》。欧阳修曾任夷陵县令(宜昌),而这位文人县太爷,为我们留下的依旧是诗。唯一的例外是客居巫山

  县城附近高塘道观的宋玉,他是楚国的散文大家,竟然在山旮旯鬼使神差般地炮制出了《神

  女赋》和《高塘赋》,惹得满世界的人们想入非非,从此“巫山云雨”便成了长江三峡的代

  名词。 

  现如今,不管你是自宜昌逆水入峡,还是从夔门顺流而下,在四百里三峡画廊,到处都可以拾到古代文豪们遗留的不朽诗篇。 

  光有诗词歌赋,三峡还缺少韵味。你到过奉节白帝城么?其明良殿两侧的东、西碑林定使你眼花潦乱吧?70多块石刻,镶嵌着一个灿烂的文化世界。东碑林之书法艺术朴拙、用笔沉挚,融南北书法艺术于一体;西碑林雍容华贵的凤凰碑和古朴典雅的竹叶碑独具匠心,这两块碑,远观是画,近看是诗,画面栩栩如生,诗画浑然一体,堪称二绝。 

  倘若我们把视线从三峡向上游延伸,便会有新的发现。始建于蜀汉末年的云阳张飞庙,现存石碑、摩崖石刻300余幅、木刻217幅,早至汉唐、晚至明清,其中以梁朝无鉴碑、黄庭坚手书《唐韩伯庸幽兰赋》、郑板桥的竹石、兰石和手书的诗文最为著名。即使你把目光收回,调转身子朝三峡出口西陵峡的南津关远眺,同样会在当年白居易兄弟与欧阳修、苏轼父子三人作过前后三游的“三游洞”内,欣喜地闻到古色古香:石刻的序文虽因年轮的碾压难以辩认完整,但古洞还在,大文豪们的精气神儿还在洞里哩。 

  因此我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风景如画的三峡外在美,而其内在美,则是历朝历代的优秀文人用心灵铸造。 

  哦,文三峡,飘流着好浓烈的民族气息哟。可是,作为物质的三峡,能永不泯灭吗? 

  文三峡,必将永垂不朽…… 

武三峡
 

  风光秀丽的长江三峡,是雄性峡谷。 

  在三峡之入口,白盐山赤甲山南北相对,峭壁直插云霄,无论远观近瞧皆如两扇巨门紧锁江面,硬把滚滚江涛约束在百米峡谷之内,逼成紊乱势态。“夔门天下雄”,依山傍水,把险字写在游人和船夫脸上,而把雄字嵌进了峡江和古老三峡的历史。 

  川江之水入三峡,左冲右突,纵深四百里冲出西陵峡出口南津关后,江面由200米骤然拓展到2000多米,其脾性才大有收敛,变得温文尔雅了。而南津关隘口,系“川鄂咽喉”,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三国演义”是中国人熟知的。著名的“夷陵之战”就发生在长江三峡。如今我往返其间,怎么也想不通“火烧连营七百里”,在唯有水路舟楫才能通行的峡江两岸,陆逊他是怎样实施“火攻”的。大部队(即大船队)白天进峡,岂可逃过刘备大军耳目?夜间入峡绝无可能,“三峡千古不夜航”。著名的南津关实则是“难进关”,也是“鬼门关”,其关口泡漩叠起,惊涛汹涌,逆水行舟倘不借助纤绳牵引,绝难入峡西进。新近放映的国产电视巨片《三国演义》,东吴火攻刘备连营是在夜间,且是两岸偷袭,而刘备败走白帝城竟是骑马落荒而逃……不熟知三峡地理者,当然看得过瘾。而我,却犯糊涂了:在单凭人力摇橹拉纤的年代,自南津关至白帝城,是非常艰险的一段行程,400里哩,没有十天半个月,岂能抵达?更 有趣的是:陆逊率“神兵”追杀刘备已闯过夔门天险,眼看就能杀进近在咫尺的奉节城了,却不料陷入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左冲右突而无法破阵而出,性急之时偏又巧遇孔明之岳丈指点迷津,罢兵而去…… 

  三国时代离我们远去,其“演义”终不过是想当然罢了,何必当真?三国时代,有场著名战役展开在波涛汹涌的长江三峡,就颇令人回味了。长江三峡遗留着“孔明碑”、“八阵图”、“兵书宝剑”,岂不更能增添峡江的雄性色彩么?白帝城“刘备托孤”是近人的牵强描绘,实质上,刘备兵败白帝城,其行辕设在奉节城里的永安宫(现师范学校有遗址),“托孤”之举应在永安宫(当年之奉节县叫永安县)。 

  真正雄据白帝城而号称白帝者,乃公孙述。此公扯旗造反之时,见古井内白烟缕缕直逼中天,乃大富大贵之相,遂自称白帝,所垒城池即谓白帝城。 

  公孙白帝的伟绩丰功无从考证。他本是西汉末年镇守川东之蜀将,跃马称帝是公元25年;至公元36年,便被刘秀所灭。唐代修庙纪念这位做了11年皇帝的公逊述,称白帝庙;到了明朝正德年间,便毁了公孙塑像,在白帝庙改祀刘备和诸葛亮了。 

  漫步白帝城,我想找到江边的“锁江铁柱”。夔门古称瞿塘关,又名铁锁关,每逢枯水季节,峡口的石盘上便显出两根铁柱。据史书记载:唐天佑元年(公元904年),蜀守将张武在

  此“作铁垣,绝江流,立栅于两端,谓之锁峡”;“南宋景定5年(公元1260),守关大将军徐宗武,在南岸凿石穿孔,在北岸立二铁柱,柱高6尺4寸,横拦江铁链7条,链长277丈,用来锁江,以防元兵”。 

  在江边盘桓多时,寻觅“铁锁雄关”遗迹乃白费心机。旧时的硝烟早已散尽,公孙述和刘备的马蹄声远了,那两根御敌的锁江铁柱,亦因葛洲坝水库水位壅高而永存水底。非但如此,就连昔日那座闻名丧胆的巨礁“滟堆”,也名存实亡,于1958年被交通部门炸掉了。

  其实,长江三峡无须人为布防,即是御敌之天然屏障。夔门本身不就是一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纠纠武士形象么?江流湍急,峰回路转全长八公里的险峻瞿塘峡,谁说不是隐藏着的十万伏兵?象黛溪宽谷、香溪宽谷,虽说水势平缓,江面广阔,但我以为那也是长江三峡“诱敌深入”之诡计:黛溪一过,便有十二峰挡住去路,它不象十二把尖刀直逼江心么?

  哪怕是侥幸躲过此难而逃往香溪宽谷歇脚,可西陵峡还有著名的青滩、泄滩和崆岭滩等着哩,西陵峡口更有高高隆起和深深凹入的泡漩拦路打劫哩!

  四百里长江三峡,在世人面前似乎展现出两副面孔:秀美和雄壮。其实,真正了解三峡的峡江人,从古至今都不被它的表象迷惑。因为,它自诞生开始,其雄性色彩就非常显露。事实上,一到汛期,它的不安分本性人所共知。

  雄性峡谷养育的民族,在世界民族之林,该是何等形象?

年轻三峡
 

  (一) 

  一提起长江三峡,你立即会想起“鬼斧神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吧? 

  是的,独特的地质地貌结构,形成造就了古老三峡。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淘尽,岂只千古风流人物?它犹如一把无比利刃,以无坚不摧之势,在上自夔门下至南津关400里巍峨群山之间,劈开了一条狭长通道。于是,活人禹死了,作为神的大禹在三峡留下了千古传奇。 

  “神女”的故事,男主人公便是禹。 

  古黄牛庙的建筑,虽是峡江人民为黄牛神作道场,实际上只在为大禹歌功颂德:因为黄牛神下凡,目的是“助禹开峡”。 

  古老三峡的自然景观,被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们反复吟唱和纵情描抹之后,变得“清瘦”且近乎丑陋了。中国的文人爱凑热闹,李白、杜甫、刘禹锡、欧阳修等大师们吟唱过后,诱来附和的歌谣成千上万,使三峡成了名副其实的诗山歌海。以至于晚辈文人慕名而来,望峡兴叹,只在深山峡谷拾得“雄、险、奇、幽”四个字,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走时,发誓再不做三峡梦……

  (二)

  近些年来,我辈有幸往返于三峡区间采访,虽不敢写诗作画,却有了欣喜的发现:古老三峡在变,变得愈来愈年轻了。 

  三峡里,水色依旧,山青是格外惹人眼目的。无论你乘船西进还是东下,三峡两岸林木茂盛,桔园成片成片地在边坡堤岸,缀成带状风景。 

  最醒目的变化,自然是位于西陵峡中段的三斗坪了: 

  古老三峡在沉睡亿万年之后,被开山炮和挖土机的轰鸣吵醒了。她沉重而长久的怨艾和叹息,被巨型推土机推着、装载机驮着,在中堡岛及其两岸反复巅簸摔打后注入搅拌机里搅拌,凝聚成热切的企盼。 

  古老三峡,接着便被广大移民嵌在热切顾盼的眸子里了。当告别故园,永离热土沉重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三峡隐约听见了长江母亲腹中的躁动。于是,她惊喜得手舞足蹈,在两岸掀起了金色的潮浪…… 

  哦,长江母亲已经怀孕,一个新的生命,就要在三峡诞生! 

  哦,1994年12月14日,中国总理在中堡岛放声一噪子,喊得多么激动人心! 

  这一噪子呵,声震环宇,使所有的炎黄子孙都扬眉吐气,古老三峡,如何不变得年轻?

  (三) 

  三峡年轻,是以整个地区古老城镇的“消失”为代价的。 

  大坝崛起,其巨型水库便自然形成,整个库区的原有面貌都将彻底改观。“175水位线”以下,峡江两岸19个县市大部分将被淹没,旧城必须随着三峡工程建设的时间表,及时搬迁。

  百万移民将永别家园,走向新生活。 

  十余座城镇将“旧貌换新颜”,迁入新世纪。 

  困难不言而喻,企盼却正在成为现实:古老破旧的三斗坪镇,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挪向大坝下游黄陵庙附近,森林般长成新街新城了;位于坝区左岸的金色缎带上,一片片造型别致的生活小区奇迹般诞生;位于茅坪镇山间腹地的秭归县新城,已作为全国小区试点示范区投资兴建,其坝前第一县的崭新容貌即将展现在世人眼前;坝区宜昌县,一万多移民喜迁新居,把欢乐和感激写在春联上、熔入爆竹里了;兴山县、巴东县、巫山县、云阳县、万县、涪陵乃至重庆市,父母官们都把移民的安危冷暖放在心头,尽早在谋思规划着搬迁与新建、安置与开发的发展战略哩。 

  试想,古老三峡遭遇新中国兴修全球首屈一指巨型大坝这样的机缘,能不容光焕发、青春年少么? 

  只身到三峡,三峡欣然接受我的祝福。 

  在电视里报刊上看三峡,三峡不领受着许许多多的祝福么?当12亿个祝福凝聚时,我的三峡,我们的三峡会变得更加年轻…… 

中堡岛情思
 

  中堡岛,在整个长江流域,实在是微不足道; 

  中堡岛,在壮丽的长江三峡,却又充满神奇! 

  没有人比治理长江的“总工程师”林一山更熟悉中堡岛了,没有人比葛洲坝人更珍视中堡岛更钟情于中堡岛了。 

  在林一山及其追随者眼里:渺小的、微不足道的中堡岛,是一条永不沉没的方舟; 

  在葛洲坝人眼底和心中:平平常常的中堡岛,是一艘能遨游宇宙但却缺乏能量的飞船!

  5月,中堡岛绷着相思的长线,把成千上万不同肤色的游人“垂钓”,然后以坚硬的脊背驮着巨大的岩芯,昭示人们:这里是最理想的坝址! 

  哦,中堡岛,好迷人的岛啊…… 

  我来中堡岛不知多少次了,次次感受不同。 

  80年代,记得有一回,中国三峡开发总公司领导委托我遍访库区,考察三峡大坝建成后文物古迹淹没情况,来到荒芜的中堡岛观光。我手摸长办人以心血钻探出的巨大岩芯,呆立良久默默无言…… 

  今天,我到这里采集往事赠送来者,眺望金壁辉煌的黄陵庙,心潮宛如江涛。黄陵庙是为纪念治水奇才大禹而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1870年长江特大洪灾,却使庙顶的柱子上留下了洪水浸泡的痕迹…… 

  可喜的是:黄陵庙内的千年铁树,居然开了花。 

  都说:铁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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