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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大瀑布-第60部分

小说: 大瀑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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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气喘如牛。80岁的教练训斥他就像是训一头小牛:“拳击不是被打,孩子,是去打别人,明白吗?”斯通克劳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拖着脚,站在那里哑口无言,一任拳头打在他毫不设防的头上,脸上,身上。他又白又壮的身体上面都是浸满汗水的汗毛,散发着坚毅、受伤的尊严,思索着他古怪的命运。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想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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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10)
他第一次参加在布法罗军械库举行的金手套联赛,在第一回合中,他50秒钟就倒下了,是被一个16岁的黑人重量级拳击手打倒的,震惊的裁判判他出局。
  这种情况下,斯通克劳普获准永远离开体育馆,重返杜克烤肉吧,工作时间很长。(然而他的舅舅给他支付差不多是最低工资。)斯通克劳普父亲的病情慢慢加重,常常处于半瘫痪状态。他没有原谅他,从来不过问他在饭店里的情况。厨师离开的时候,斯通克劳普开始下厨。他学会了迅速、自信地下命令。虽然前几个月,他不知疲倦地研究烧烤菜单,做肥肥的汉堡包,加干酪的三明治,猪肉香肠,煎蛋,熏肉,小圆面包,吐司面包,他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放在明油里煎炸。打十岁开始,妈妈出门的时候,他就在家做饭,他做饭有自己的一套,从不在乎舅舅的看法。他眉头紧锁,穿着溅满油星的围裙,带着厨师帽,垂着肩,低头朝向案板,斯通克劳普尝试着把百慕大洋葱丝,青椒还有红辣椒放入绞细的牛肉中。他尝试用新的方法去做加拿大熏肉,鸟眼冻鱼,鸡翅,坛子鸡和炸薯条。斯通克劳普使用新品种的酸菜,薯条,油菜色拉,这些让他的舅舅大为恼火。他自创了一种辣味坎贝尔西红柿汤,用各式的香料和大块西红柿做料,这是饭店的主打菜。他创造了独具特色的意大利菜,首先是意大利面条,然后是肉丸子。他的咸牛肉杂菜和特制辣椒开始吸引回头客。他用绿色食品代替卷心莴苣,用新鲜蔬菜代替冷冻食品。他坚持选用横切段的切达干酪代替美国切片干酪做汉堡,这让杜克饭店的利润减少。他对于肋排有自己的见解,“炸鸡排”,伦敦烤肉还有猪排。猪肉炒豆,酥炸比目鱼,还有鳕鱼饼,甚至是马铃薯泥。顾客满满开始议论,或是抱怨这种新奇的斯通克劳普式的汉堡,他舅舅气坏了,劈头盖脸地吵了他。“臭小子,这是什么,什么臭狗屎?”这位老年人,比斯通克劳普要矮几公分,轻三十来斤,撕开一个汉堡,看到肉里面引人非议的洋葱丝,辣椒,胡椒。他咬了一口,怀疑地嚼了嚼,又吃了一口,把剩余的肉上撒上番茄酱,又品了品味。他让步了,“也好,不太难吃。味道不同,有点像意大利风味。这个可以作为我们的特色菜——巴德汉堡。下一次,你再在老子厨房创新的话,小子,先跟我说一声,不然我打烂你的屁股。”斯通克劳普红着脸,闷闷不乐,他用围裙擦了擦脸上的汗,嘟哝着了一句我操,逗得厨房里所有的人都开怀大笑。
  几个月过去了,开始有客人慢慢喜欢上他做的菜。律师事务所退休员工和孤独的离婚女人是他的首批客人。
  老巴德的病情逐渐恶化,小巴德更多时间不在驻防街家中。他不工作的时候就在市里闲逛,他沿着河走,到布法罗,然后再折回来,就着转圈。他有一辆二手的雷鸟车,买的时候准备修一下,但是买过之后就忘了。有时候他在这一街区散步。他从不约女孩儿出去,对女孩子也没有明显的兴趣。(大家都知道。都在猜测他可能有秘密的生活。)这么大块头的男孩子,长着一张愁苦的扁平脸,脸上布满雀斑。他的眼睛枯燥无神,头发剃得稀奇古怪,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个样子却在杜克饭店吸引了一些女性顾客。据观察,她们当中一些人专门等(在酒吧)厨房11点关门,她们好带斯通克劳普回家。虽然这个平头男孩的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然而这些女人经常还是会说,斯通克劳普是个“没妈的男孩儿”——“那个可怜的,没妈的斯通克劳普男孩儿。”
  斯通克劳普的父亲瘫痪在家,由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姐姐照料。当他情况好转的时候,他要家里所有人签订一个协议,答应不要把他送往疗养院。斯通克劳普家人,和其他波罗的海街区的家庭一样都不会采取这样令人绝望的措施。最好死在家里,和家人在一起。
  对“谁”最好呢?没有人问起。有一些事情出于义务和愧疚,没有人会去做。
  大家感觉到,斯通克劳普因为他父亲病情的恶化变得越来越紧张,脾气越来越坏了。他曾和老巴德斗过好多年,但是也许他是爱他的?斯通克劳普是个神秘的男孩儿,现在长大了,变得更加神秘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和老朋友们断绝了来往,有时候他休假一周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杜克饭店,越来越多的顾客喜欢上他做的菜,除了老顾客,还有新顾客,如果舅舅惹他生气,他会气乎乎地冲出厨房。杜克开除了他,又重新雇用他,然后再开除他。但是当地有很多人愿意出高价钱雇他,所以,杜克就会急匆匆地重新雇用他,迫不得已地增加他的工资。斯通克劳普对于家庭的义务一定也是这样的,他不断重返杜克烤肉吧,就像是一只被踢出门的大型犬、小心翼翼地等待回到似乎有些悔改的主人的身边。“这个小杂种有自己的想法,”杜克极不情愿地表现出一分赞同。“但饭店是我的。”斯通克劳普家族的人都不会非常圆滑地说话,特别是在做生意的时候。杜克叫他外甥“混球”——“臭屁”——“尿壶”——“臭小子”——的时候,斯通克劳普会嗤之以鼻,知道这是在间接地表达喜爱之情;但是当舅舅当着众人骂他“傻蛋”——“弱智”——“反映迟钝”的时候,他会以武力反抗。他会扯掉围裙,扔到地上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饭店。他会摔盘子,掀翻一盘子冒着热气的食物,或是一盘子剩菜。有一次,有人发现斯通克劳普手握重重的烫人的铁锅扑向那个老头,明显有要杀他的意图。有几个尼亚加拉市的警察碰巧在饭店吃饭,他们通过武力才制止住那个平头男孩。“如果我们不制止他,那个疯孩子会敲破杜克的头盖骨。”这一幕很快成为斯通克劳普家族的传奇,大家高兴地述说着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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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11)
一天晚上,罗约尔?波纳比还有他的妹妹朱丽叶在杜克饭店吃饭,坐在靠外墙的隔间里,斯通克劳普就在厨房门口晃悠,若有所思,非常冷淡。那是1977年12月的事情,罗约尔离家几个月后的一天;朱丽叶去他第四大街上的住处看他。兄妹两个静静地谈着话。“妈妈很想你,”朱丽叶说。“她叹气叹个不停,好像心都要碎了。”罗约尔耸一耸肩。他用刀叉懒散地在丽光板桌面上敲击着摇滚乐的节奏,伴随着点唱机上播放的比尔?海利的代表曲《晃动,吵闹和摇滚》。搬出在波罗的海街的家之后,罗约尔好像成熟了很多;对于他自己来说,他也更加独立、沉默寡言。他还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孤独。“我也想你,”朱丽叶说,垂下头好像有些尴尬。
  点唱机里的音乐戛然而止,罗约尔的音乐却没来得及跟着停下来。他尴尬地说,“不跟别人住在一起,并不意味着就爱他们少一些……”罗约尔的声音很微弱,飘忽不定。
  罗约尔点了一大碗辣椒,里面泡上几块牡蛎饼,朱丽叶点了一盘西班牙煎蛋。罗约尔的碗和朱丽叶的盘子都是加热过的。在朱丽叶的盘子上,除了煎蛋,还有一些小胡萝卜和欧芹做成的装饰花,以及切的很细的哈密瓜做成的花朵。煎蛋独具风味,里面放了很多烹炸过的西红柿,洋葱,切段青红椒,朱丽叶几乎吃不完了。多么丰盛的一餐啊!就像是打开熟悉的抽屉,却跳出来一些不认识的魔幻般的东西。厨师送出了一大篓新鲜出炉的发酵粉饼干。女服务员说,“他说这是给你的,奉送的,免费。”罗约尔疑惑地看着朱丽叶的盘子。他低声说,“看起来很黏,好吃吗?”朱丽叶说,“我觉得煎蛋里面就应该是软的。叠成几层,但里面是软的。”阿莉亚是个急性子的厨师,她给大家做的煎蛋就是仅仅把鸡蛋打碎放入煎锅中,让蛋黄蛋青膨胀,整个变白结成块子,就像是煎饼;她做的煎蛋有股焦糊味儿。罗约尔已经习惯了未经加工过的原始味道;他仅吃过粗糙加工过的,像胶一样的鸡蛋。朱丽叶说,“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煎蛋。想尝点儿吗?”
  “谢谢,不吃!我会记得你说的话的。”
  他们看到斯通克劳普,这个比罗约尔仅小一到两岁的平头厨师,从厨房里走到屋后,现在站在了柜台后面,准备清理烤架。他一直偷偷摸摸地在注视着罗约尔和朱丽叶,但是现在却装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罗约尔叫住他,想表现得礼貌些,“嗨,巴德。我们的饭做的太好了。你做的吧?罗约尔本意是好的,但是斯通克劳普的血一下子涌到脸上,把脸弄得滚烫,红通通的,好像他受了极大的侮辱。他突然转身钻入厨房,厨房门随他旋转关上。罗约尔盯着他的后背,惊诧于他转身时那冷冰冰、愤怒的一瞥。朱丽叶在默默地折她的餐巾纸。她吃了煎蛋的三分之二,还吃了大部分的饼干还有几乎所有那些好看的装饰品。
  罗约尔嘀咕,“妈的。我说错话了。”
  开车把朱丽叶送回波罗的海街区的家,罗约尔说,“那家伙,巴德?斯通克劳普。有时候很好笑地看着我。对你是不是这样,朱丽叶?”朱丽叶咕哝着她不太清楚。“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似的,”罗约尔说。“但是——是什么?”罗约尔心神不安地在想着那个平头斯通克劳普,谣传说他壮得像匹马,对罗约尔89磅重的妹妹有点意思,她才刚刚15岁。
  11
  羞耻啊,羞耻,你知道你的名字。
  到大瀑布看看你的父亲吧。
  那是他的忌日。现在声音更加清晰了。不再模糊,也不再充满责备。好像朱丽叶会这样做,而她已经完成了。像那个15岁、充满忏悔的爱尔兰女孩,她气喘吁吁,在湿湿的草地里,光脚丫已经有些麻木。
  朱丽叶!波—纳—比!来,来我们这里。
  现在她已经到了瀑布的栏杆边上,她的手紧紧抓住湿湿的栏杆。风吹来的水气打湿了她的脸。白色水流奔腾着,就像是巨兽的肌肉在皮肤下面撕裂一般。多少次了,朱丽叶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尼亚加拉河,然而在黎明的时候,却不同于以往,东方天空层层叠叠的是脏兮兮的混凝土似的云,边上镶着微弱的金黄色的光,确实和以不同,或者是朱丽叶不同了,脑袋轻飘飘的,然而却很清醒,她微笑着。有些后悔没有给家人留个字条,现在已经晚了。
  来到瀑布就没有回头路。
  波—纳—比!波—纳—比!来吧。
  离近一些听,声音更是充满了同情。朱丽叶现在不是很害怕了。她也不难受了。不是因为难受、伤心或是悲痛让她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她知道这样做是对的,这是她该来的地方,也是她该来的时候了。瀑布中的声音没有威胁,没有劝告。她现在听起来好像是音乐。就像她和其他孩子在波罗的海街区小学唱的我的国家,我歌唱你,音乐教师专门表扬了朱丽叶,虽然她不知道我歌唱你什么意思。还像唱着最动听的圣诞颂歌平安夜!圣善夜!绕着圣母和圣婴,但是她不知道绕着圣母是什么意思,即便是她听懂那个短语母亲和孩子,但是歌词天使吟唱哈利路亚还是让她觉得神秘、难懂,就像是大人们所说的苍茫宇宙本身。一定要坚信,相信这个世界会给你安慰,给你保护,朱丽叶也努力了,她努力去相信,但是她做不到。她现在想和其他人一样在大瀑布里得到救赎。
  

声音(12)
现在还不到早上六点半。如果不是天空阴云密布的话,已经是黎明了。朝向山羊岛的护堤在几个小时之后会挤满游客,现在却很荒凉。厚重的黄色雾气慢慢地在升腾,朱丽叶盯着看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东方层层叠叠的云开始移动,它们翻腾着被吹向了西边,东方泛起了一丝磷光般的光亮,此刻朱丽叶的头脑已经迷迷糊糊,她希望这是一个征兆;是对她一个人的暗示,就像那个爱尔兰的挤奶少女很久以前一个人所看到的那个幻影;一束闪电般的阳光,从峡谷上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形状怪异的轮廓,模糊的柱状薄雾凑热闹般地升起又散开,在大峡谷上面变换着各种姿态。在震耳欲聋的瀑布呼啸声中,有一个几乎听不见却又准确无误的声音朱丽叶!朱丽叶!到我这里来,是时候了。
  朱丽叶笑了。是时候了!
  她摸索着向前走,双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她本能地像一只困兽寻找着最实际的出路。好像是在神话中会有一个小门,她可以打开,然后跨过去。但是扶栏有她的腰那么高,没有小门,她必须趴在上面,她青春的、活力四射的肌肉紧张地展示着她的技艺。她的身体战栗着做好准备,深吸一口气去唱歌,她用心灵去唱,在歌唱中得到救赎,所有的羞耻都被湮没,即使被诅咒的名字也被遗忘。是时候了!
  突然间,有人迅速接近她。如此敏捷,朱丽叶一直没有看到他是谁。他所了些她听不懂的话。他抓住她的手,偷偷把她的手指从护栏上掰开。肯定是——罗约尔?她哥哥如此熟悉地抱着她,好像他有权利这样做?朱丽叶像一只被困的猫,拼命挣扎,不是罗约尔,而是大块头的平头斯通克劳普,他整个人是她的两倍,赫然耸现在她面前,好像咕哝着,“别,别这样。”几秒中之内,他已经把朱丽叶拖开护栏。离开了筑堤,来到了一片草地上。斯通克劳普毫不犹豫地用力,他如此健壮,朱丽叶觉得自己被一种自然力量举起,风或者地震,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像是一只被惊吓的麻雀。朱丽叶在反抗,“滚!你不是我哥哥。”她气急败坏,这个年轻人没有资格干预,也没有资格这样碰她。他像动物一样喘着粗气。很长时间没有刮脸了,他的下巴泛着污浊的钢蓝色,表情异常尴尬,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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