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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大瀑布-第25部分

小说: 大瀑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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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咧着嘴,颤抖着,似乎她真的看到了鬼。
  阿莉娅好像在和一个很小的孩子说话那样,带着怀疑的语气温柔地说,“可是为什么,列娜?为什么要跑掉呢?那个可怜的新娘寡妇已经死了,不是吗?”
  那个女孩认真地说,“那个鬼魂是死了,可是她去了她不该去的地方。所以她是一个被诅咒的灵魂。也就是鬼。所以我才要跑掉,波纳比夫人,一定要跑掉!”
  阿莉亚必须承认,她也会跑掉的。如果她有选择的话。
  钱德勒从月神公园小学回家,讲了个让阿莉亚心惊肉跳的故事。
  很久以前,印地安人在大峡谷下面的尼亚加拉河流里做祭司活动。每年春天都会有一个12岁的小女孩儿被投进山羊岛下面的激流中,当地人称之为活祭。女孩儿身着婚礼服,坐在一个独木舟中,部落的老祭司为她祝福,然后将她推进流向大瀑布的激流之中。这个女孩儿就成为了住在瀑布中的雷神的妻子。
  钱德勒兴奋地说:“这就是为什么瀑布中会有鬼魂的原因。有时你能在雾霭中看见他们。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在瀑布上自杀的原因,因为雷神饿了,想吃人。”
  阿莉亚颤抖着。这是真的,或者,曾经是真的。
  但当她转过头对着这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儿子时,却是一脸的嘲弄。你可以想到她对他十分生气。“胡说八道。如果你知道这些所谓的祭祀品都很可能是那些没人要的孩子——孤儿,或者是残疾的瘸子,你就不会觉得这很浪漫神奇了。可怜的女性啊。”阿莉亚激动地说道。钱德勒冲着她打了个哈欠。以一个成人的智慧猛烈的攻击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就像是拿手榴弹去把蜂雀炸成碎片。然而,的确有一些有害的蜂雀是应该被炸成碎片的。“‘宗教祭祀’——‘宗教谋杀’——‘成了雷神的老婆’——这些不过是把普通的谋杀传奇化了。无知,原始,迷信。就像是真正地把一个12岁大的女孩嫁给一个成人,甚至比这更过分。那些天杀的印地安人的‘神勇’也应该被扔到尼亚加拉河流里去。看他们到底能有多神勇,这些婊子养的。他们可以开一次大的议事会,和他们的雷神一起都卷进那个漩涡里。”阿莉亚吐了口唾沫,她是如此地深恶痛绝和怒火中烧。
  这真是不可思议:钱德勒的眼睛一点色彩也没有。有时它们像鱼眼一样毫无光泽,有时是泥黄色,或者是棕绿色。当阿莉亚看他的脸时,就像现在这样,会发现钱德勒的瞳仁好像变小了。(啊,她早就知道会这样。他越来越近视了。尽管她警告过他。)“宝贝儿,明白没有?妈妈正在努力教导你。以后不要随便道听途说。”
  钱德勒点了点头,像个给踢开的小狗。至少这个孩子是在学习。他在学习不是像在学校里那样成为全优的学生,而是要学会思考和怀疑。他正在向他那受到诅咒的母亲学习。
  6
  这些是快乐的时光。阿莉亚知道。
  春天里暖和的日子,她带着罗约尔出去闲逛。月神公园、风景公园,或者沿着薄雾笼罩的尼亚加拉大峡谷,在那里,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儿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在十个月大的时候,如果阿莉亚紧紧地抓着他的小手,小罗约尔就可以走路了。他们自豪地围着月神公园中心的维多利亚露台转圈,这个亚麻色头发、胖乎乎的小男孩一摇一摆地走在母亲旁边,喘息着,兴奋得大叫着,而母亲则一直不停地小声说着一些鼓励的话。“对,宝贝儿。就这样。太棒了!现在再抬起脚,罗约尔。我的小罗约尔真是太棒了,你看他走得多稳!”当有一个旁观者称赞他的努力、为他鼓掌表扬他的时候,小罗约尔的眼睛都亮了。这可毫不夸张。
   。。

小家庭(6)
很快,月神公园其他的母亲和保姆都知道了罗约尔的名字。
  罗约尔,这个幸福的波纳比家的漂亮小男孩儿。
  阿莉亚心里充满着对这个孩子的爱。现在他已经长大,不再是个婴儿了,他正在培养自己独特的性格。她对罗约尔有一种特别的温情,而这种温情对他的哥哥却从来没有过。钱德勒看起来畏畏缩缩,好像害怕这个多彩的世界,而罗约尔呢,看着这个世界,眨眨眼,笑一笑,要求的也更多。
  阿莉亚敬畏他。这个小孩儿似乎知道世界是友好的。阿莉亚喜爱他,愿意给他更多。
  和罗约尔一起离开房子踏上早上的探险征途时,阿莉亚有时会听到钱德勒在背后喊,“妈妈,我可以一起去吗?”她差不多都忘了这是夏天,钱德勒不用去上学。或者说她已经忘了钱德勒还在家里。她感到一阵愧疚,马上说:“当然,宝贝。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感兴趣呢。你可以推小推车。”罗约尔要是还有力气,就和阿莉亚一起走;累了,阿莉亚就把他放在小推车里推着。只要她不打算上钢琴课,就绝不会匆匆忙忙地赶回月神公园7号。她不在的时候就是有人来敲门或者打来电话,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德克有时会埋怨阿莉亚太难接近。她觉得前提是她根本不想要帮助。更别提保姆来帮忙照顾罗约尔了。阿莉亚就是罗约尔需要的保姆。
  一个凉爽秋日的早上,阿莉亚想去风景公园。急切的小罗约尔走在她旁边,往前跑着,阿莉亚时不时地吆喝他两声让他小心点,过马路的时候阿莉亚用结实的双臂抱着他,上山的时候则由钱德勒推着小推车。只有妈妈和两个儿子。没有爸爸和小女儿。
  朱丽叶,阿莉亚会这么叫她。世界上还有比朱丽叶更好听的名字吗?
  高中的时候,阿莉亚就确信,她的生活会偏离轨道,这完全都是因为父母给她起了一个这么荒唐的名字。她父亲的一些老处女姑姑都死了很久了。
  他们刚走了半个小时,阿莉亚的两个脚后跟就磨出水泡了。该死的,真不该穿这双鞋子。在草地上,她可以光着脚走;过马路的时候,她就特别小心丢在地上还烧着的烟头、小石头,还有那些玻璃碎片。桥栏边还有那么多游客往水里看,她还得小心被踩到。所以,当钱德勒跑去给他们拿乐啤露的时候,阿莉亚就和罗约尔坐在野餐桌旁边等着。他们习惯在“远征”中喝乐啤露。他们离奔腾的急流特别近,就在去山羊岛的步行桥附近。新婚夫妇正在桥上拍照。一大群人笑着说着从旁边走过,带着明显的中西部口音,应该是一家人。阿莉亚想提醒他们不要因为正午的喧闹就低估了那瀑布。在那些喧闹声下面,可以听到一些好听的声音,就像颤动。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以看到河面上有若隐若现的彩虹闪闪发光。阿莉亚摇摇头,微笑着。美洲瀑布的轰响那么近,好像已经渗透进了她的灵魂。
  这是你的快乐时光。39岁了。你永远不会再拥有这些漂亮可爱的孩子们了。
  (这次是上帝对阿莉亚说的吗?阿莉亚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她还不是很确定。)
  是的。是这样的。孩子们长得很快。几乎阿莉亚认识的所有人,包括德克的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他们的孩子都比波纳比家的孩子们年龄大。有些孩子甚至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阿莉亚在想,如果他们知道她有多么急切地想再要一个孩子,会有多么的不赞成,会带着怎样嫌恶的表情看待德克?波纳比奇怪的妻子。噢,再要一个孩子!
  钱德勒拿着乐啤露回来了。然而罗约尔太兴奋了,只品了几口。他开始精力充沛地在草地上绕着圈跑,尖叫着,跌跌绊绊,摔跤了再爬起来,继续跑,不知疲倦。他亚麻色的头发在发白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发育良好,胖乎乎的双臂摇来摇去,借此保持平衡。这个小孩儿天性多么纯洁,看起来是那么地令人着迷。生命的激情好像在小罗约尔身上显现无疑。他的皮肤因为体内不断涌动的血液而发烫。尽管他有波浪般的头发,但没有人会把他误认为是个女孩儿。阿莉亚想起,前一天晚上睡觉前她怎样给小罗约尔洗澡,他如何调皮地故意把水溅到地板上,撒到她身上。轻轻地帮他洗完澡后,阿莉亚会情不自禁的盯着他那浮在充满肥皂沫的洗澡水中的小鸡鸡,如做梦一样的幻想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它那么洁净,长得那么完美。那些小小的肉囊垫着它。(这些肉囊,如果是长在那些性成熟男性的身上,是不是就包含有精液呢?阿莉亚不是特别清楚男性的生理结构。曾经有一次她还问过德克。)奇怪的是小罗约尔有挑动他母亲的能力,而钱德勒却没有。因为钱德勒的生殖器只是他瘦弱身体的附加物,那个身体好像还是属于阿莉亚的。在罗约尔身上,生殖器是他那完整的身体的中心。生殖器是他这个人的中心,或者说将来会是。他父亲的男子汉气息复苏了,可是奇怪并且让人不解的是,它在这么一个小男孩身上也能体现。
  “罗约尔,你会发烧的。”
  罗约尔终于厌倦了不停的跑圈,像发狂的小狗一样开始大叫大喊,可是当阿莉亚想抱着他在公园的长椅上小憩一会儿时,他还不安生,推开阿莉亚。噢,不!罗约尔还不想休息。钱德勒把他放在小推车里想绕着公园转悠,阿莉亚用带子把他系好,帮他整了整他那带帽舌的小棒球帽。罗约尔像父亲一样,很容易被太阳晒伤。阿莉亚提醒钱德勒不要推的太快,不要走得太远,总之不要去山下。她在他们后面喊:“不要迷路了。听到了吗?”可是钱德勒正走向瀑布,那儿声音太大,他没有听到。
  

小家庭(7)
几秒钟之后钱德勒和小推车就消失在了那一大群背着相机、正向迷雾少女游艇游客走去的人群之中。不远处,大峡谷旁边高高飘扬的美国国旗在风中哗哗作响。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的赐福。
  阿莉亚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像一只大懒猫一样舒展身体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她光光的白色的脚趾头还扭动着。哦,简直太舒服了!她应该享受这些。太累了!眼前晃动的光亮让她合上了眼皮。
  河边的水泥路被水花溅得湿漉漉的,不过幸好旁边有护栏。和那些游客们走在一块儿,钱德勒和小推车就好像是跟他们一起的,没有人会认为只是一个九岁的小男孩儿用小推车推着小弟弟,而妈妈不在旁边看着。公园的规章对像钱德勒这样精明能干的小男孩不适用。
  阿莉亚感到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就像在急流中的独木舟中,水流的速度不算很快。时不时地她能听到旁边有人经过,听到大声地说话和笑声,是一种她不知道的语言。是法语吗?(这些陌生人是在看她吗?他们是在对她无礼地评价吗?说她看起来非常严厉,满脸雀斑红色头发,靠近了才能看到她其实像女孩子一样苗条和年轻,看到她有斑驳的头发和脸上细白的纹路,还有脖子上细嫩的皮肉。可是这位女士还在笑,是吗?)想着几年以前,应该不止九年吧,那时她来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时候还是个天真可信的新娘呢。对爱情、性一无所知,对男人也一无所知。
  从那个时候起,从她第一个年轻的丈夫过世之后——她现在已不能很清楚的记起他的模样了,也不想再记起——阿莉亚已经收到她母亲埃德娜?厄尔斯金夫人好几封信了。阿莉亚没有回信。让她羞愧的是,她连拆都没有拆开过。她不敢。她收到的最后一封信——那时她正怀着罗约尔——把她吓坏了。她在信封上印上“收信人不详,退回寄件人”,然后把信丢进了邮筒。
  当然,她没有告诉德克。像所有的妻子一样,她有她自己秘密的私人生活,丈夫、孩子都不知道。
  她的丈夫!德克?波纳比是他的丈夫,不是别人。
  然而有时就会这样,飘飘忽忽无助地进入了梦乡,阿莉亚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的丈夫是谁。
  不,她的丈夫确乎无疑就是德克?波纳比。一个比阿莉亚自己远为真实的男人,无论他的体重、他的腰围还是他的社会地位。
  阿莉亚一直没有告诉德克克劳丁那次可怕的来访。甚至没有解释她之后的不安情绪。那次,德克发现阿莉亚喝了很多酒,不省人事。克劳丁的指责她也没跟德克提起。他对不起阿莉亚,他赌博,他还找情妇,还让人家姑娘接受了医疗安排……一个女儿。趁着还不太迟,请赐给我一个女儿吧。
  就在前一天的夜里,她躺在德克强壮有力、充满肉感的怀里。此前阿莉亚醒着,在等待德克回家。哦,他会晚一些回来的,在午夜之后。而且他肯定喝酒了。阿莉亚知道,不过她会原谅他的。丈夫有些麻烦事,让她感到安慰的是,她知道丈夫不会把她牵连进去。德克?波纳比也一样,有他的私人生活。他的秘密生活。而且他是个律师,他的工作原本私密的事情就很多。反正阿莉亚对他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兴趣。很清楚,阿莉亚不是德克本该迎娶的那种女人。她了解丈夫的威信,和波纳比的朋友还有他们的妻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波纳比太太,作过一次镇定自若、莫测高深的评论,或者,有时会更加难以理解的沉静,完全一言不发。阿莉亚很擅于坐在晚餐聚会上,在周身环绕的交谈中,注视着空地用手指在桌子上敲击(实际上,阿莉亚是在练习弹钢琴,在看不见的琴键上练习)。在大岛乡村俱乐部,阿莉亚最后一次去那儿的时候,她从聚会上溜走了,自己跑到舞厅找到一架钢琴坐下静静地,梦幻一般地,弹奏了起来,她喜爱的那些少女时代的曲子,那些她曾肆意夸赞过的:《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年轻莫扎特的一首《米奴哀舞曲》,还有肖邦绝美的《玛祖卡》。阿莉亚弹得如此忘情,她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身在何处;后来,还是站在她身后咧嘴而笑的韦恩还有豪威尔——德克的两个朋友,嘲弄般突然的鼓掌,把她拉回了现实。幸好那会儿德克也走了进来。阿莉亚感到很受伤,被羞辱了,匆匆地逃开了。但是我会报复你的。有一天会的。
  之前的晚上,她有种想哭的情绪。不是不快乐,就是想哭。从公园里的其他妈妈那里(她们大多数都比阿莉亚年轻很多!)阿莉亚知道每个人不时地都会“想哭”。如果你是个女的,这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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