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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居辽同志兴衰记-第17部分

小说: 居辽同志兴衰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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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当中肯,有说服力。”我说。
  他深有所感地感叹道:
  “戴木克,每一件富有思想的事情,都让我感兴趣。我不忘记感情,把思想置于一切之上。我为什么有了要写‘评论4’即‘诬蔑就是:小鱼吃大鱼’的想法呢?难道这是某种预感?潜意识,就是说,意识之下的意识是很奇怪的,莫非说预感存在于我的潜意识之中?”
  居辽同志的这一想法让我感到糊涂不清。我不明白他要说什么,糊里糊涂地待在那里。
  “阿拉尼特,我觉得他是在把一点儿忧郁而糟糕的事情隐藏起来。难道说这条小鱼,就是说阿拉尼特力图用其诬蔑人的把戏吃掉大鱼,就是吃掉我?呃?写成评论4不是偶然的,有一点儿事儿总是围着我打转转,我事前已经感觉到了。”居辽同志说。
  于是我明白了,他是惧怕我们那个严厉的阿拉尼特,在这片三叶草耕地当中,他痛苦地回想起他同阿拉尼特吵架的事情。现在,离办公室很远,他想,阿拉尼特正在说他的坏话,竭力想为居辽同志制造一种黑色舆论叫居辽同志惶惶不安。舆论是无情的、严酷的……阿拉尼特并没有沉默哑言,为了“吃掉”居辽同志,他在用锄头工作,精心地控制着舆论的钟点。也许他写材料一直送到了Q同志那里。不过,Q同志并不会那么轻率、幼稚,轻易地就听从、信任阿拉尼特。尽管如此,成百上千发话语的子弹是不能白白地发射出去的,一发小小的子弹,就能把什么地方击中呢。咳,在充满抒情意味的三叶草的田地里,在诗意浓郁的小马驹身边,居辽同志沉浸在深思冥想之中!
  “阿拉尼特是一个有头脑,而且相当严肃的小伙子。”我说。
  “我很愿意相信这一想法。”居辽同志说。
  这时候,我们看见有一个农民正朝着我们走来。看得出来,他因为跑了很多路,所以显得很累。
  “居辽同志,”他说,“塞姆塞丁同志来了。”
  居辽同志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时候到的?”
  “到了有半个钟头了。”农民说。
  居辽同志抖抖裤子,以便让自己显得整齐些、精神些,他对我点头示意,要马上有所行动。于是,我们俩便离开了抒情意味浓郁的三叶草耕地,抒情意味浓郁的小马驹和诗情丰颖的骒马。
   。。

有人要求居辽同志紧急回地拉那(1)
居辽同志正处在诗情满杯,特别是沉思冥想的境域里,甚至当人家告诉他塞姆塞丁同志来到村里,并且还要同他见面的时候,这种心态也没有改变,长着三叶草的耕地、骒马、头顶上带着三角形的白脑门的小马驹,统统都不能被他从脑海里赶走,用塞姆塞丁取而代之,尽管塞姆塞丁还是他的老朋友。
  他的这种诗情满怀、醉心于沉思冥想的心态,是在他同从前的朋友见面之后改变的。居辽同志诗情满怀、醉心于沉思冥想的心态,改变的原因,是塞姆塞丁对他冷若冰霜的接待。塞姆塞丁从椅子上稍微欠了一下身子,懒洋洋地伸出手跟他握了一握,小声地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平淡无味的话。对我也是以同一种音调相待。然后,好像跟我们从来就不认识似的,继续与农业社社长以及两名乡村老师谈他们扔下一半没谈完的话。居辽同志感觉到了这种冷淡,脸色变得阴沉沉的,开始摆弄起放在桌子上的火柴盒来。
  “一句话,社长,从我的那一小块试验田的情况来看,每公顷小麦的产量可以达到40公担。”塞姆塞丁说。
  “40多公担。”社长说。
  “谁的产量更高些,是我还是执行委员会主席?”塞姆塞丁又问道。
  “我想是您……”他说。
  居辽同志以很大的注意力倾听着这一交谈。这一交谈,或者说用文学和文化术语来讲,就是对话,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像塞姆塞丁这样的干部,向社长询问只有他的试验田才能达到的那种生产产量,而不关心整个农业社的单位面积产量!这有点儿异乎寻常。他,就是说居辽同志只听到塞姆塞丁关心他自己的试验田。这是一个例外,任何一个干部都不是对自身感兴趣。
  在这一事实的激发下,也因为出于生气恼火,居辽同志决定对塞姆塞丁回击一下。他插嘴说:
  “这不是我在我的试验田里获得的产量比我的同事多的问题。咱们比方说,我一公顷获得40公担,而我的同事获得35公担。这个40公担和35公担是在很小很小的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地上打出来的。塞姆塞丁,对农业社的两千公顷土地,你是怎么想的?咱们为在咱们的小块土地上每公顷收获45公担而欢喜,那我要问社长,昨天我也问过他,他的农业社每公顷产多少公担小麦。连20公担都没产!我说亲爱的塞姆塞丁,你能对我说什么?村里为每公顷产20公担小麦而欢喜,咱们干部为在咱们的试验田里取得每公顷45公担的小麦而欢喜!我在地拉那,你在N市,咱们能提供什么经验呢?为了提供经验,你就应当生活在开展活动的现场里才是。”居辽同志总结说。
  塞姆塞丁同志踩了一下居辽同志的脚,不是一般地踩在脚上,而是用力踹,力气是那么大,以至于居辽同志都感到疼了。
  “噢!”居辽同志叫了起来。
  塞姆塞丁同志在交谈中仍然还是很冷淡,他没有转过身面对居辽同志说话。
  “我听说在你们村里,在有宴请和婚礼的时候,常常要办酒席,大吃大喝一通。办酒席大吃大喝,作为宗法主义的标志应该清除。”塞姆塞丁同志越过试验田的问题,与交谈者说。
  我被居辽同志钢铁般的逻辑性惊得目瞪口呆,对塞姆塞丁关于宴请和婚礼的意见不以为然。
  “噢,塞姆塞丁!噢,朋友老弟!跟你,跟你,跟你真是……”居辽同志突然喊叫起来。
  农业社社长和老师们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有人要求居辽同志紧急回地拉那(2)
“村里作物的问题有一点,小麦还没灌浆。”塞姆塞丁同志冷静地说,以为居辽同志是喝醉了酒。“不过,我要去看看我的试验田。你们要看到麦子……”他补充说。
  居辽同志虽然对小块试验田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可是,他像区里的领导者一样,也希望有一小块试验田。归根结底,居辽同志也是领导者,为什么不能有一小块可以做试验的土地?这个塞姆塞丁是个什么东西?瞧瞧:居辽同志的推理之网是如何地抓住了他?
  “天气太热了!”居辽同志为了参与到对话中来,小声地说道。
  “学生们读上带有新课文的教科书了吗?”塞姆塞丁询问其中一个老师,根本不听居辽同志讲话。这种姿态使居辽同志的脸色变得更加阴郁难看。塞姆塞丁是有目的地这样干的,为了降低居辽同志的威信,假装着没听到他的话。
  “读上带有新课文的教科书了。”教师说。
  “新课文写得好吗?”塞姆塞丁问道。
  “好。”教师说,“动物课昆虫一章里缺少点儿内容。”
  在此处,居辽同志决定干预他们的交谈。
  “说得对,对,昆虫的章节写得差劲儿,让我们举个例子,对昆虫的处理就能说明问题。这个昆虫问题解放前教科书的课文中曾经讲过,那时候,蚊子在我国造成过很大灾难。今天,蚊子已经根除了,为什么还要学习蚊子?我们这不是白学吗?”他说。
  “我国连大象也没有,尽管如此,在动物学里我们还是要学习有关大象的知识。”教师说。
  居辽同志的脸色一下子变红了,塞姆塞丁苦溜溜地笑了笑。
  “农业社里鸡蛋多少钱一个?”塞姆塞丁问社长。
  “70个钦达尔卡。”社长回答。
  “那很好!”居辽同志说,“可是,我想……”
  塞姆塞丁打断他的话:
  “社员们栽培木瓜吗?”
  这是愚蠢的行为。居辽同志谈一些想法,塞姆塞丁却去扯别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当着社长的面,居辽同志没有受到过这样一种公开的侮辱。他同社长有过交锋,把社长降服过。这个塞姆塞丁想什么,想他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吗?
  塞姆塞丁伸手打死一只在桌子上爬动的苍蝇。
  “您是从城里弄来的灭蝇药?”他问社长。
  “是的,是的。”社长说。
  “那好吧,我们走吧?”塞姆塞丁同志说。
  但是,他并没有站起来,坐在那儿,凝望夜空中的星星,然后又望望服务员和啤酒瓶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务实的人。
  他的脸干巴巴的,没有水分,每块颧骨中部各有一个挺大的凹陷下去的坑。具有这种长相的人,给你留下似乎整个一生都吸烟、受过煎熬的印象。看上去他们的脸是用尼古丁做出来的。由于尼古丁的熏染,食指和中指都黄得有些发红了。后来他们离开了那里,朝前走着,吸着烟。也许他们并不是出自某种很强烈的需求而吸烟,之所以要吸,那是他们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这些人即使离开办公室(在准确的正规的作息时间里),如果在工作中心的大门口碰上你,也要叫住你,对你讲上一件他们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碰到的事情。他们说,他们在某个地方的时候,把某一位不懂事理的人整了一通……他们那发黄的鼻子两侧流着津津的汗水,有几滴流出的汗珠还聚集成行往下滴。脸上别的部位没有流汗,腋下在流汗。大部分这种人就像演员一样,他们能扮演逗你玩的种种角色。他们斥骂你,好像还带着笑容,似乎跟你又特别亲近,甚至他们还说你是“畜生”,“丝毫不要为我们劳心分神”,“狗儿子”。他们用这些招数迷惑你,避免你争吵变脸,叫你跟他们所说的话妥协。当你同他们散步的时候,你会面对这样的困难:一起说着话,他打你一拳头,不让你朝前走。假如你说出一个想法,他们就大声地反驳你,不让你把话说完,还有,他们这种举止行为已经成为积习,甚至和大人物在一起的时候,还能驳斥、责骂他人。不过,驳斥他人的时候,似乎还带有亲昵的味道,于是,大人物便说:“我说,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居辽同志对塞姆塞丁同志就有这样一些想法,后来当我们一起前往地拉那的时候,他把那些想法告诉了我。一开始,我听到这些尖刻的舆论的时候,觉得挺不舒服。可是,后来我想应该客观一些才是,因为他对塞姆塞丁同志有很好的了解。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不要忘记居辽同志是一个很细心的心理学家,能够很精确地判断许许多多人的心理。当然了,应该从这一舆论中去掉一些客观主义的成分。因为塞姆塞丁同志和居辽同志之间没有更多的从属关系,所以后者在我面前的剖析便具有公正性。在使用的话语方面,我们也采用简单的计算方法算了一下,从总体舆论中将舆论的主观部分去掉,剩下的那一部分则适合对塞姆塞丁同志的评价。

有人要求居辽同志紧急回地拉那(3)
就这样,当居辽同志对人们性格的研究作深入的分析的时候,塞姆塞丁同志拉着农业社社长的胳膊,走到我们前面去了。
  居辽同志和我走在后面,走到台阶时,社长让塞姆寒丁同志在前边走,他自己则跟随其后。而老师们却站在一边,等着我和居辽同志俩走过去他们再走。
  怎么回事儿?难道是社长和塞姆塞丁同志缺乏敬意?莫非是社长把居辽同志就提高农村社会文化生活水平同他发生的争执、提出的正确要求告诉给塞姆塞丁同志了?他们真是太不知羞耻了!他们居然更多地听从那个塞姆塞丁,而不听从居辽同志!我们俩落在后边几步远的地方,居辽同志靠近我跟前,拉着我的胳膊,慢腾腾地跟我说话,以防被别人听到:
  “咱们不重视自己本身的心理疾病,咱们没有察觉到这一可怕的疾病正在威胁着自己,因此也就没有采取预防性措施保护自己。有时咱们还以为自己干得很聪明。但是,其实咱们干的事情就像心理病患者干的一样。有些人在他们干的事情那一刻刚刚过去,就陷于沉思,并且大有所悟:他们错了。(真实的情况是:这是由心理疾病造成的无意识的错误。)可是,还有的人,他们从来也不懂这一疾病,因为他们的心理疾病太重了,所以他们也就一个错误跟着一个错误屡犯不断。个人夸大狂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这种疾病不仅能使疾病携带者变得可笑,而且还能在社会上带来相当大的损害。这种疾病的携带者,咱们可以称他是受难者,不是蓄意制造祸端。我觉得一种心理疾病已经开始威胁塞姆塞丁;他开始承受夸大狂这种病的煎熬。”
  “是的,是的,他对咱们的举止行为是有些不一样。”我思考着说。
  “如果说这种举止行为是心理疾病造成的后果,那就不要匆忙把罪过加在他的头上。咱们可以只加给他一个罪过:他为什么不努力采取预防措施?”居辽同志说。
  “也许他没有觉察到这种病。”我说。
  “你所说的那种事儿也发生过。”他肯定道,“尽管如此,我可以用两句民歌概括塞姆塞丁的特点:畜群的牧犬挂着大铃铛,只有半奥卡奶汁的产量!”他放声大笑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居辽同志在引用阿拉尼特的话。不久以前,是阿拉尼特把这两句民歌告诉给居辽同志的。奇怪的是,他竟然记住了这两句民歌,虽然他并不喜欢,而且它还成了他与阿拉尼特争执的原因。
  这时候,塞姆塞丁同志回头站住了。社长和老师也停下了脚步。居辽同志对我眯缝着眼睛说:
  “想起来了!”
  “喂,居辽,过来!那么快你就累了?”塞姆塞丁同志喊道。
  “来了,塞姆塞丁,我们来了。”居辽同志冷淡地说。
  “来吧,澡堂子的火生着了,咱们可以一起洗澡。”塞姆塞丁同志说道。
  社长和老师们都笑了。这种发笑叫居辽同志很不开心。哼!他们真是拿居辽同志想组织的行动开玩笑。居辽同志想组织的行动是:他请村里的全体干部洗澡,以便树立一个个生动的榜样。这很必要,塞姆塞丁也承受着唯智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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