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辽同志兴衰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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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辽同志接待民间歌手(5)
民间歌手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看得出来,他们当中有几个人是接受了弗罗克·道尔蒂尼这番话的。居辽同志微微一笑,虽然他并不希望有人中间插这么一杠子。不过,他并没有作任何回答。然后,居辽同志把谈话转到了未来即将举行的文艺会演的问题上,议论起工作的内容来。为了给自己的想法涂脂抹粉,他背诵了几则谚语和民间歌手们几节精彩的诗:
“不工作,就没有工作!人民这么说,这也应该成为你们诗歌的主题。”他参谋道。
大家都同意这一想法,于是,居辽同志便背诵了几行诗:
“民间歌手阿利·阿利扎费里写得很精彩——
工作——脊椎骨里的骨髓,
工作——春天的花朵,
工作——长双头的鹰,
工作——人类的歌……”
巴基里又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对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几行诗若是阿拉尼特听到了就好啦!”
民间歌手阿利·阿利扎费里一听到他的这几行诗,就开始在桌旁活动起来了。他嫣然一笑,说道:
“居辽同志,最后那行诗我不是写的‘工作——人类的歌’,而是写的‘工作——人民的节日’。”
“最好还是写‘工作——人类的歌’。”他说道,“我们应当说得更精确些。假如用‘工作——人民的节日’来表述,我们会被误解,工作不是节日,节日是工作的结果。”
“喂,我说,多棒的男子汉!”民间歌手焦克·乔库心满意足地小声嘟囔,然后抬高了嗓门,“居辽同志,我甚至还要说,那行诗应当改成‘工作——无产阶级的拳头’。”
居辽同志插嘴说:
“那样的话,上边一行‘工作——长双头的鹰’也要改,因为不押韵。”
“上边一行要改成‘工作——热火朝天的跃进’。”民间歌手科奇·居莱说。
“是这样!”居辽同志说,“这样一来,这节诗就应该是这样的:
工作——脊椎骨里的骨髓,
工作——春天的花朵,
工作——热火朝天的跃进,
工作——无产阶级的拳头。
“同一了。内容和形式都成功。”居辽同志总结性地说道。
会见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作了很多记录。我不时地望望民间歌手弗罗克·道尔蒂尼,他用手托着山羊胡,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儿。透过窗户他朝达依迪山上张望,看样子是在思考些事情,突然间他说道:
“是的,是的!”
大家都有些奇怪地望着他,居辽同志问道:
“‘是的’?这个‘是的’是什么意思?”
“是的!”民间歌手说道。
“是的,是的!肯定高于一切,弟兄们!”居辽同志说道。民间歌手们喜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最后居辽同志跟民间歌手们握手告别,把他们一直送到楼梯口。
往回走时,我们在走廊里见到了阿拉尼特。居辽同志没答理他,而他对居辽同志连看都没看一眼。我放慢了脚步,阿拉尼特把头转到我的胳膊旁边,说道:
“居辽讲的那些参谋性意见你都记录下来了吗?”
“记录下来了。”我对他说。
“太好了,对你很有用。”他一边笑一边说。
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他为什么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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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辽同志到山区去(1)
1
爸爸生病稍微妨碍了居辽同志到山区去,投入群众的怀抱。正像他自己所说的,他到那里是为了向群众学习并以他绵薄的能力给群众以帮助。但是,鉴于父亲的情况在好转,而且过了重病期,他便开始认真地准备起来。他要到深山区出一次差。他没有理由再待在办公室里了。
在他居住的那座楼的院子里,一辆乳白色轿车等候一个小时了。迪奥金和巴尔德围着轿车转来转去,喊叫着:
“爸爸的轿车,爸爸的轿车!”
从窗户里传来阿蒂拉的声音:
“别捣乱,弄坏轿车!”
整个楼都在说:
“居辽同志要出差去!”
阿蒂拉很忙活,从一间屋子里走到另一间屋子里。为了准备居辽同志出差,她在有意识地整理一个绿色的手提箱。叠放好丈夫的衬衣、背心、睡衣和袜子。居辽同志把纸、笔记本、课题《农村中的知识分子和文化馆》的提纲、为课题他所需要的书、铅笔和钢笔装进一个挺大的手提包里。
阿蒂拉锁上手提箱,将它放在桌子上。居辽同志拉上手提包的拉锁,把它搁在手提箱的上面。然后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喝杯咖啡我们就出发。这时他又想起了一点儿事情,转身对妻子说:
“半导体收音机你放进手提箱里了吗?”
“哎哟!把这事儿给忘了!”阿蒂拉喊叫道。
“我说,这东西你应当作为第一件东西放进去!连续十天,在政治方面你想叫我变成个聋子吗?政治是一个庞大的怪物,可你并不熟悉它任性的怪僻劲儿,它要求你时时、日日地跟踪它,不然的话,它就要抛弃你。噢,政治的怪僻!嘿!你知道吗,当今的世界有多混乱?你想要不跟踪这种混乱?”
阿蒂拉走到另一个房间里,给丈夫拿来半导体收音机,同时告诉他把收音机拿在手上,因为手提箱已经塞得满满的了。
“拿在手上!为什么,你把我看成什么了?看成一个手里擎着半导体收音机,在大街上荡来荡去的流浪汉!”居辽同志来了脾气,阿蒂拉明白她的思想超前了。
夫人将咖啡壶放到电炉上,我和居辽同志在一旁等着。
“昨天,那个阿拉尼特气得我发火发大发了。”他说。
“你有点儿来火。”我说。
“我对他该怎么做呢?他公开地反对民间文艺会演的方针和奥林匹克节,方针是整个指导委员会制定的!”居辽同志说。
我稍微沉思了一下,我对那个方针是有意见的,但是,我有个习惯,那就是提意见态度很慎重,讲究方式方法。
“真的,居辽同志,会演是不是太多了?”我问道。
居辽同志挺直了腰板,说道:
“不多,一年组织四次会演,这还包括小城镇和区的会演……”他说。
“那还是多。”我说。
“这要看是谁决策的了。”他含糊其辞地说道。
阿蒂拉给我们端来了咖啡,我们点着烟,接过咖啡杯。他对着妻子说道:
“这十天我要让你孤单单地留在家里。你要关心爸爸,如果发生什么,就往戴佩莱那区执行委员会打电话。对孩子要给予特别的注意!一周要去学校三次,要询问他们在学习和操行方面有何进步。不要让迪奥金在创作交响乐的过程中太劳累。跟街道里的女人们一句闲话也不要说。对流传的那种话要把道路给它截断,你就对她们说:‘这事儿我不知道!’她们是些什么人?要通过人事部门管理街道?”居辽同志回过身对我说:“街道里议论纷纷,说什么我要到阿尔及利亚当大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居辽同志到山区去(2)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我说。
他挥手示意:
“看见了吧?这事儿还在议论中,而闲言碎语就铺天盖地地传开了。”
他看了看表,站了起来。
“时间到了,咱们走吧,咱们都误了时间了。Q同志对我说,这车让我使用十天,可是我今天晚上就要把车还给他,因为我不想开着车在村子里转悠。人不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坐在车上炫耀自己。”居辽同志说。
“那样的话,腿要出血的!这种平易俭朴会要你的命的!”阿蒂拉说。
我们走下台阶,在院子里停下脚步。中年妇女和老太太们走到凉台上观看,整个楼房都在嘁嘁喳喳:
“居辽同志出发了!”
居辽同志向出现在凉台上的人挥手致意,然后上了小轿车,他又打开车门,吻别了孩子和阿蒂拉,然后再次关好车门,我坐在前面的座位上,靠司机旁边,居辽同志对前座不感兴趣,有些人说,居辽同志这样做是为了突出自己更重要的地位,因为司机旁边的座位通常是给陪同人员准备的。
这时候,车还没有启动,我们看见亚当·阿达希和科莱奥巴特拉正急急忙忙地赶来。科莱奥巴特拉摆手致意,而亚当·阿达希却在腋下紧紧地夹着他那个永远不离身的资料袋,居辽同志的脸上顿时大放光芒了。
“他们是不能不来的嘛!”他说道,下了小轿车。
“差点儿您就走了,居辽同志!”科莱奥巴特拉老远就喊起来。
“客观地说是这样!”居辽同志说。
“我催促了亚当一个钟头,可他说完了这句,还有下一句,没完没了地说!”科莱奥巴特拉说道,并向亚当·阿达希严厉地瞥了一眼。
“思想的风暴把你吞噬了的时候,是不会松口放掉你的。”居辽同志莞尔一笑。
“真的来晚了,因为我忙着给《光明报》写完一篇短篇小说。我寻思您不会出发得太早。”亚当·阿达希一边说,一边从腑下抽出资料袋,拿在手中。
居辽同志胆怯地瞅一瞅资料袋。
“你是否感兴趣让我们看看小说呢?”
亚当·阿达希欣然地露出微笑。
“您现在要赶路,不过,虽然如此,我可以给您一份。”阿达希想要打开资料袋。
居辽同志退让一步说:
“这些日子我的活动实在是太多太密集了,只有听听收音机广播的时间,你若是把小说录了音,再安上个耳机子就好了,不然的话,那是要费工夫的。”居辽同志笑着说。
科莱奥巴特拉再一次向亚当·阿达希投去一瞥气愤的不可容忍的目光,然后,笑容可掬地对居辽同志说:
“噢,我有多嫉妒您啊!您去到大自然母亲的怀抱里!山岭、河流、田野!像您这样有多幸运啊!”
阿蒂拉搂住科莱奥巴特拉的腰,说道:
“哎哟,我说科莱奥巴特拉!他要受苦受累的,时而这里有会,时而那里有会!跟这个人交锋,跟那个人比试,居辽同志哪里有时间去观光赏景呢。”
居辽同志皱了一下额头。
“真是的,你也这么说居辽同志!你这么说居辽同志是什么意思!”
阿蒂拉稍有动摇地说:
“大家都这么说,科莱奥巴特拉也这么说……”
亚当·阿达希找个别的话题把谈话岔开了:
“我也希望跟您一起去,可是,在人民剧院我有一部话剧在排演,我需要待在导演身边。”
居辽同志摇晃着一根手指头说:
“要跟紧话剧,亚当·阿达希!我回来时要看彩排!”
科莱奥巴特拉又微微地扭摆一下身体,以示亲昵之情,并且举起她那细巧、纤长的手指说道:
居辽同志到山区去(3)
“居辽同志,您和亚当看彩排时,可不要对他们太严格、太苛刻。您回来时将带回一箱子生活经验!这样,您在评价话剧《战胜暴风雨》时,就会更现实。”
亚当·阿达希手扶在轿车座舱上说:
“科莱奥巴特拉说得对。我的这部话剧所描述的事件,就发生在您将要去的农村里……”
居辽·卡姆贝里笑着说道:
“你能够感觉到,剧情在农村里展开,可是观众可能不相信。现实的真实有别于艺术的真实。艺术中的真实重造现实的真实。这是一个长期争论的问题。假如我继续说下去,那我出差就该是明天出发了!”居辽同志说道,并跟所有的人握手告别。
“他对大家的表示有多精彩啊!”科莱奥巴特拉把她那小巧玲珑的双手拍得脆响,可是阿蒂拉却挺有意见地注视着她。
轿车出发了,居辽同志从车窗里再次对大家招手致意。他点着一支烟,说道:
“我的思想溜到哪儿去了,亚当·阿达希在哪里!”
2
我们从山上开下来,来到杜什库村。天气变坏了,但是依然很闷热。农业生产合作社办公室的房子的玻璃迎着太阳闪闪发光。蝈蝈欢叫着,发出巨大的喧闹声。
司机停下车。居辽同志把腰靠在轿车后排座的后背上等待着。司机打开车门,居辽同志手里拿着上衣下了车。他戴上草帽,在一排办公室前面站住了。在房子前面有三四个男子,居辽同志点头向他们问好;他们朝居辽同志跟前走来。
“社长在什么地方?”居辽同志问道,然后同他们握手致意。
“去地里了。”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说道。
居辽同志向一座小山丘望了一眼,似乎是在寻找社长,或者是打量一下他到那个山丘有多远的距离。
“那就是说去军训了。”他笑着说。
“是的。”农民说。
“那你是干哪行工作的?”
“我是会计室主任。”
“一言以蔽之,你是每天都和人民的财产打交道喽。”居辽同志再次笑了笑,拍了一下会计室主任的肩头,同时冲着我和司机说,“从前的牧人之子,如今掌管会计工作,没有财会工作就没有社会主义,因为社会主义就是报表统计和会计……”
头戴带檐草帽的会计,站在居辽同志旁边,有礼貌地微笑着。只有交谈之后,他才作出判断,懂得了自己接触的是一个重要人物。
“请进屋吧!”他说道,“您辛苦了。”
“恰恰相反,在这些美丽如画的山丘与河谷的清新空气中,我们感觉自己都歇过来了。”居辽同志一边在会计后边走着一边说。
我们从栽有高高的洋槐树和树荫下摆着木椅的院子中间走过,走进一座配有宽敞露台的平房里,这是农业生产合作社的俱乐部。我们在露台的一张桌旁坐下来。桌子上蒙着一块干干净净的白布,上面立着一块硬纸板,纸板上用很大的字写着“包桌”。居辽同志摘下草帽,放在桌子的一角。会计拿起草帽,挂在露台后边的墙上。
“看到室内布置得如此漂亮,严整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