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辽同志兴衰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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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序:我所了解的阿果里/1
第一部
居辽同志在盛大会议上大放光彩/3
居辽同志期盼一份请柬/20
居辽同志未能休成假/35
居辽同志接待来访/44
居辽同志在医院里看望爸爸/56
居辽同志接待民间歌手/62
第二部
居辽同志到山区去/77
守着酒,居辽同志在农民弟兄中间/94
居辽同志与人交锋/107
为了排忧解难,居辽同志写起评论和速写来/119
有人要求居辽同志紧急回地拉那/127
第三部
居辽同志遇上点儿灾难/137
居辽同志在激化关系/143
彩排时居辽同志谈出几点想法/150
居辽同志气得直发抖/162
第四部
居辽同志在海滨浴场休假/173
居辽同志晒破了皮肤/201
忧愁之事折磨着居辽同志/212
居辽同志不失幽默/229
居辽同志作最后一次演讲/240
居辽同志在传说的边沿上/252
译序:我所了解的阿果里(1)
如今四十岁以上的中国人,大概都对《第八个是铜像》、《广阔的地平线》这两部阿尔巴尼亚老电影耳熟能详,可有谁能记得这两部片子的作者竟然是阿尔巴尼亚当代知名度最高、影响力最大的诗人、小说家、文学评论家,一连担任过二十多年阿尔巴尼亚作家与艺术家协会主席的德里特洛·阿果里呢?
四十五年前,笔者在地拉那大学读书时,阿果里才三十岁出头,刚刚从苏联列宁格勒大学新闻系毕业回国,在劳动党中央机关报《人民之声报》任记者。文学对记者来说,犹如母乳对婴儿那么重要,阿尔巴尼亚绝大多数的记者都具有很厚实的文学功底,他们写的通讯、特写,都是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的报告文学作品,很有可读性。阿果里的文章尤其是这样。
然而,我觉得,阿果里一生事业的主要成就,还是体现在上千首喷发着泥土芬芳的诗歌和真实而生动地反映阿尔巴尼亚人民历史与时代命运的大量小说中。迄今为止,他共出版了《我上了路》、《山径和人行道》、《迟到的朝圣者》、《半夜记事本》等15部诗集和《梅茂政委》(拍成电影时取名《第八个是铜像》)、《带炮的人》、《杯里的玫瑰花》、《居辽同志兴衰记》等十部长篇小说。另外,还有几十篇短篇小说和多部中篇小说。
阿果里是阿尔巴尼亚当代四大诗人之首(另外三位大诗人是伊斯梅尔·卡达莱、法道斯·阿拉比、泽瓦希尔·斯巴秀),泥土诗歌的鼻祖。上个世纪60年代初期,长诗《德沃利,德沃利》一问世,就震动了阿尔巴尼亚诗坛,仿佛在富有优秀传统的阿尔巴尼亚诗海的上空亮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一个地方的山水草木、风土人情,在外乡人看来,可能平淡无奇,有时甚至显得有失风雅。但是,在热爱家乡的诗人眼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却都具有特殊的风韵和异常的魅力。阿果里的故乡德沃利的山水草木,就赋予诗人特殊的灵感和情愫。那清澈甘甜的河水,连绵起伏的山峦、狩猎场、猎狗、大鹏鸟、乡间婚礼、农民的舞姿、闲不住的手,在别人看来也许平常而又平常,但在阿果里的笔下,却是那样的富有生机,那样的令人心醉。诗人把这一切都捧上了美的仙境,赋予它们艺术的内蕴和情趣。现在,让我们品味几段芳香扑鼻的诗行:“我要奔赴连绵起伏的山冈,/再到地平线上留下我的脚印;/我愿意和猎手们一起去打猎,/在狩猎场上比比枪法该多开心!/在那里,大鹏鸟展翅拍击苍穹,/猎狗沿着脚印把野兔追寻……”“我爱我的妻子,/她具有健壮的体魄,美丽的灵魂!”“……我愿痛饮杯中的烈酒,/让它辣歪我的面腮和双唇。/我和德沃利人一起跳舞,/一直跳到夜半更深。”“我喜欢德沃利人的婚礼,婚礼上——/苹果吐清香,/肉饼香喷喷。/姑娘们挺起胸脯翩翩起舞。/院子里,她们的脚下扬起烟尘。/这是用辛勤的汗水赢来的婚礼,/怎能不载歌载舞欢庆幸福的时分!”阿果里就是这样把自己对故乡的儿女般的深情同对祖国深挚的爱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倾诉了对人民的痴情和对祖国的赤诚。全诗感情炽烈浓重,抒情灵活自由,形象奇妙鲜活,语言生动话泼,民俗风情光*人。这些均得到读者、文艺界乃至国家高层人士的高度评价。一连多年,在全国城乡的诗歌朗诵会上,《德沃利,德沃利》总是作为大轴子为朗诵会增添格外的光彩和震撼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译序:我所了解的阿果里(2)
那时候,阿果里的创作正处于第一个高峰期。1974年秋天,他又在《人民之声报》上发表了1400行的抒情长诗《母亲,阿尔巴尼亚》。(不久,诗人在此基础上将它又扩充为3000行的单行本。)这是一首迄今为止阿尔巴尼亚诗歌史中最长的抒情长诗,是一首极富感*彩、多声部的交响诗。阿果里以罕见的坦诚和独特的细节,赋予生活中的重要事件以鲜明的特色,使全诗高亢激越,轻松流畅。全诗的每一节、每一段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设计出来的,具有深邃的意义。诗中的每一部分内容,都与一定历史时期的关键时刻息息相关。浓缩了的政治势态、社会风情与历史的真实面貌融合得非常协调。这部具有强烈政治色彩的抒情史诗,具有丰富的内容和强烈的感染力,然而并无丝毫政治说教意味,显示出诗人非凡的艺术造诣。阿果里的这首长诗是阿尔巴尼亚当代诗歌的一座高峰,完全可与19世纪阿尔巴尼亚民族复兴时期的大诗人、阿尔巴尼亚新文学之父纳伊姆·弗拉舍里的代表作《畜群和田原》相媲美。这首长诗问世之前,阿尔巴尼亚当代第一大诗人被公认为是伊斯梅尔·卡达莱。而在长诗问世之后,诗坛的第一把交椅,便顺理成章地让给了阿果里,三十年来,没有谁有资格取代他。
如同阿尔巴尼亚大多数文人既是诗人又是小说家一样,阿果里从走上文学之路那一天起,就是在诗歌和小说两个园地里同时打开场子的。在地拉那大学读书时,我就读过他的短篇小说集《往昔岁月的风声》中的一些篇章,觉得他的短篇颇有契诃夫小说的韵味,而1970年在《十一月》文学期刊上连载的长篇小说《梅茂政委》,却让我们看到一个真正的社会主义文学大家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这部长篇以大众化的朴素而生动的语言,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民族形式和撼人心弦的艺术感染力,深广而巧妙地描绘出民族解放战争时期阿尔巴尼亚广大军民战斗和生活的绮丽画卷,准确地反映了那个特殊时期的社会矛盾,隐蔽地烘托出烽火连天、江河呐喊的时代气氛,细致而深刻地再现了在共产党人启发、引导和组织下,人民群众由分散的不觉悟的个体力量变成有觉悟有组织的革命队伍的完整过程,从而突出了共产党对民族解放战争的领导作用。正因为如此,《梅茂政委》便成了阿尔巴尼亚以民族解放战争为题材的小说中的精品。
一部小说成败的关键在于作者能否塑造出几个栩栩如生、个性鲜明的人物。阿果里在这方面是很有艺术功力的。《梅茂政委》中的政委梅茂·科瓦奇,医生波洛沃,营长拉波·塔班尼,都被作者写得活灵活现,极富立体感,给读者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特别是拍成电影,经过演员的二度创作之后,这些鲜活可爱的人物形象,显得更加真实可信,简直都成为读者和观众的知己或亲人了。这也是这部小说和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第八个是铜像》受到人们普遍欢迎和很高评价的一个重要原因。
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审视,我尤其喜欢《梅茂政委》的灵活而不松散的结构艺术。它通过七名战友护送梅茂政委的铜像进村时一路上的回忆,将战争岁月的风云,令人荡气回肠的往事,以及政委的可歌可泣的战绩,一幕幕地展现在读者和观众面前,使作品的情节极具弹性。。 最好的txt下载网
译序:我所了解的阿果里(3)
不过,真正使阿果里名声大振,获得欧洲乃至世界声誉的作品,还是长篇讽刺幽默小说《居辽同志兴衰记》。由新闻记者演变而成的作家,一般是既具有政治家的政治素质,又具有文学家的艺术修养。远在上个世纪60年代末,阿果里就以极为灵敏的政治嗅觉洞察到了社会主义国家里某些官员表里不一、脱离群众、追逐名利的丑恶表现。他深刻地认识到:搞得不好,国家的命运可能就葬送在这批官员的手里,于是他便怀着一个作家的勇气和真诚,创作了向两面派领导者发出警告的话剧《第二张面孔》。此剧引起了一些教条主义“批评家”的非难,但是,成熟的阿果里并没有动摇,他觉得话剧《第二张面孔》对这一社会现象的剖析尚欠深刻。随着形势的发展,阿果里对这一问题的认识逐渐加深,这样,他便在70年代初创作了向沾染了官僚主义习气,思想意识和作风急剧蜕变的干部击一猛掌的长篇讽刺幽默小说《居辽同志兴衰记》。需要强调的是,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种特殊的政治形势下,阿果里能够洞察到,反映出社会主义制度下某些干部正在变质,可能走向反面这一客观现象,是需要具有很高的马列主义理论修养和无私无畏的勇气的。这一点正是阿果里独有的可贵之处。小说出版后得到广大读者和文艺界同行的赞扬,发行量很大,第一版就印了21000册,后来又再版多次,并且很快被译成了法文、德文、意大利文、俄文、希腊文、保加利亚文等多种文字。在这些国家出版后也非常畅销。评论家称阿果里是20世纪的果戈理,赞美他具有可与卡夫卡、昆德拉比肩的艺术才华,至少代表了当代阿尔巴尼亚文学一半的成就。还应当指出的是,在这部小说中,作者讽刺的目标是那种官僚主义干部,并不是社会主义制度本身。在这一点上,阿果里与某些国家的“*者”相比,是绝对不同的。
阿尔巴尼亚原来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居辽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面蜕化变质的典型形象,像居辽这样表里不一、口是心非、道貌岸然、夸夸其谈、所作所为全被名利思想所主宰的官老爷,在我们国家里也是不难见到的。因此,让我国读者熟悉一下居辽这个典型形象,也是很有意义的。
从文学种类应具有多样性的角度来思考,我国当代文学领域里,讽刺幽默小说尤其长篇小说是相当缺乏的,赏读这部《居辽同志兴衰记》,我国作家特别是长篇小说作家,可以得到很大启发,因为这部讽刺幽默长篇的艺术含金量很高,得到不少世界文学大家的高度评价。我相信,擅长向各国进步文学学习、汲取营养的我国作家,读了这部小说之后一定会有更高、更新的领悟。因此说,这部小说在我国的翻译出版,对发展和繁荣我国的讽刺幽默文学,将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情。
我非常喜爱《居辽同志兴衰记》这部时而让我捧腹大笑,时而又叫我悲喜交加的小说,阿果里同志老早就将它寄给了我,我也非常愿意立刻就把它翻译出来,让我国读者也能像译者一样享受到赏读这部名著的快乐。现在,在重庆出版集团的鼎力协助下,这一良愿很快就将变为现实,阿果里同志和我本人要向这家口碑甚佳的出版单位表示深深的感谢和衷心的敬意。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译序:我所了解的阿果里(4)
众所周知,近十多年来,阿尔巴尼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读者朋友也许要问:在急剧变化的形势下,阿果里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作家?他在人民群众当中特别是文艺舞台上占有何种地位?有着怎样的影响?为了全面而深入地了解我的这位良师益友,前不久,我利用在阿完成一项特殊任务的机会,多次与他以及其他老朋友会晤,从各个方面进一步了解了他的为人和为文。现在,我要骄傲地告诉大家:在我执笔为文的五十年中间,无论在中国,还是在阿尔巴尼亚,我从来都未见到一个能像阿果里这样受到社会各阶层如此衷心地拥戴和高度地信赖,面对任何狂风暴雨、惊涛骇浪都能始终坚定不移地保持自己的人格和气节的作家。他是一个真正的代表劳动人民的作家。
十多年来,阿果里作为一位勇猛的斗士,一刻不停地战斗在剧变的狂风暴雨中,非但用浓重而略带忧虑的笔调写下了成百上千篇短小精悍、挥洒自如的杂感、随笔,而且持续不断地发表和出版了数量相当可观的诗歌、小说、寓言。这里我们不妨按作品发表、出版的时间顺序列一下阵容:《德什达库》(长篇小说,1991)、《迟到的朝圣者》(诗集,1993)、《奇事与疯狂》(寓言集,1994)、《时间的乞丐》(诗集,1995)、《神经不正常的人》(短篇小说集,1995)、《赤身的骑士》(长篇小说,1996)、《来一个怪人》(诗集,1996)、《先辈的心灵》(民歌选,1996)、《魔鬼的箱子》(长篇小说,1997)、《关于我父亲和我自己的歌》(长诗,1997)、《自由的喷嚏》(杂感、随笔集,1997)、《往昔岁月的风声》(短、中篇小说集,1998)、《半夜记事本》(诗集,1998)。
出生于德沃利贫苦农家的阿果里,一生始终与广大劳动人民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与他们同甘苦共患难。这一点犹如一条长长的红丝线,贯穿在他的全部作品中。20世纪90年代以前的作品,激荡着欢乐、喜庆的调子,而90年代以后的作品,则蕴藏着为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前途、人民的命运深思远虑的忧患意识。诗歌《我好像不是生活在我的祖邦》是这方面的代表作:“我落到这步田地,好像不是生活在我的祖邦,/而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在湿漉漉的表皮剥落的墙壁中间惨度时光。”“我觉得房舍正在流出毒液,/时刻我们都在互相传毒致伤……/我不知这毒液从何处而来,对此我无言以对,/只见那毒液在我们的衣服上流淌。”“我觉得这个国家将彻底毒化,/毒液将把地基腐蚀得百孔千疮。/到头来地动山摇变成地震,/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