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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人参姑娘-第29部分

小说: 人参姑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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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侍女啼哭着没等挨板子便和盘托出二夫人和公主间的冲突,还有那不知什么来头的人一闪而过的事。审的人觉得这个什么一闪而过连个脸都没给露,实在难查,便据实上报丢给小皇帝,小皇帝从小和公主也不怎么亲昵,满心只当这人死就死了,也不稀罕管,一直没给回音,底下人也没多尽心在一个和他们毫不相关的公主身上,这事儿渐渐的也就淡了。

然而,即使是刚刚出事,也没人去通传个信息给刚上路不久的姜筠。太傅和太后两个物以类聚的一碰头,决定为了姜筠好好的大获全胜,他宅子里的妻妾斗两败俱伤的事,就不给他传信了。

另一头,墨公子扛了左稔慎回暂住的宅子,随手扔在桌上,一双眸子比以往更加血红,汪的像是要滴出血一样,弯身在她身上嗅了两下,满意的笑笑,苍白瘦削的手拎着她的衣襟把她拉扯起来,一手捧着她的头,用另一只手的食指上锋利的指甲照着她的脖子便要滑下去,指甲尖已经隐隐将要戳破那片细嫩的肌肤。

晃荡了一路,左稔慎肚子里那点符水也消化得差不多,她慢悠悠的张开眼睛,对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熟悉的师父脸眨眨眼睛,凶猛的扑上去搂住师父的脖子欢喜的蹭着:“师父师父,我就知道你不会扔掉我的。”

墨公子尖锐的指甲在她颈边擦过,失之交臂的不悦让他皱起眉头,而左稔慎亲昵的抱上来,将脖子摆在他嘴边的位置让他并没发作而是转了方式。他捧起左稔慎的脑袋往边上扳了扳,嘴唇贴在她光滑的脖子上,品尝美味前先试试味道般轻轻的先舔上一口,张嘴便要咬下去。

偏生舔的这一下让她觉得痒痒又害臊,下意识的把墨公子推了出去,坐在桌子上纯良的摸摸脖子,怯生生道:“好痒……”

两次阴差阳错的失手,让墨公子眼睛里透着凶气,他微微低下头,猛地抓起她的左手,粗暴的扯断袖子便要咬下去。他下手重且力死,疼得左稔慎不禁呜咽一声。

自打墨公子养着她开始,便日日让她割破手腕放血来喝,她又仗着自己是人参并不爱惜身体,每一次都割的绵长,天长日久,海枯石烂,纵然是人参一棵,那道日复一日割开的伤口也留下了疤痕再也长不好了。那手腕离他的嘴唇不过一寸,长长的伤疤尽收眼底,他血样的眸子淡了些许,慢慢的松开她,隐忍的退后两步。

左稔慎熟知师父从自己身上想得到的也就那么一件,现在又抓了手,便当他要血,掏出将军给的匕首又割开那道刚愈合不久的新伤,在桌上找了个最大的容器——茶壶,自以为用的容器越大越代表自己钟爱他,活生生的装满了血,因为放出去太多的血脚步都发飘的把茶壶送到墨公子眼前,开心的把茶壶塞给他冲他笑。

墨公子明显满脸透着对于食物把自己切割了送上门的疑惑,拿起茶壶两三口尽数喝个干净,甩手将茶壶摔破于地上,欲、求、不满的再次拉起她的手,对着上面犹在滴血的伤口舔上两口,不尽兴的又咬上去,凶狠的力道显然是要吃肉。

左稔慎吃痛挣扎起来,挣脱不了便用空闲的手捶打他,没打两下墨公子的鸩毒便顺着血液流进身体去,她身子一晃倒在他怀里再一次人事不省。

墨公子还没咬下那块肉来,她便倒在自己怀里,他顿了一下,迟缓的松开口,一手揽着左稔慎不让她滑下去,一手慢慢的在身上摸索什么,越来越焦急,越来越急切,最后几乎是在撕扯自己的衣衫。他终于在腰上摸到了一个小水囊,迫切的咬开盖子将里头的东西灌进左稔慎嘴里,一大半灌下去他突然又后悔了似的慌慌张张把水囊拉出来,将剩下的水倒在她手臂的伤口上。

事实上,他甚至不记得水囊里装的什么,也不知道怀里的这个丫头是谁,他扛走她,只因为他发觉她是棵大补的人参,他带她回来,其实只是想吃掉她而已。

水囊里的水都倒光了,左稔慎的衣裳湿了一大片,血被这不知名的汁液冲淡。墨公子仍旧呆呆的举着水囊,半晌没有动静,当他想起丢开水囊的时候,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开始是要吃她,到现在却变成了莫名其妙的要救她。

他不记得倒在他怀里的是他养大的小人参,他不记得为了这棵小人参一直贴身带着能够解鸩毒的葛根汁,他对着他身边的每样东西,突然觉得都很陌生,甚至是难以理解不可理喻。

他的脑袋现在对他而言,莫名其妙像是浑浊的、什么都拎不出来的一滩烂泥。

左稔慎半躺在地上,半靠在师父怀里醒过来,她的师父水囊丢在手边,僵硬的揽着她,血红的两眼却是呆愣愣的。左稔慎跪坐起来摇着他道:“师父,我好了,我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又活蹦乱跳吗,你看,伤口也长好了……师父?师父?你理理我呀。”

墨公子恍若梦游般的看着她,反手推开她,走出房间。左稔慎爬起来拍拍腿上的土,叹了口气,心道:除了眼神飘渺了点,什么都没变嘛。便心安理得的爬上床幸福的打滚,暗爽着庆祝自己重新回到师父身边。

天气寒冷,墨公子却不在房间里点上炭火之类,很快冻得左稔慎缩成个团瑟瑟发抖,满心的激情也被冻在胸膛里发不出来,她扯过两三天被子一齐裹在身上,仍旧冷的打颤,不由得想起将军府那个温暖如春的屋子来,一想起屋子,又不由得想起凶神恶煞的公主,她并不知道公主在她倒地之后也倒地不起,想起她给自己灌不知道什么水下去的样子,一个打从心里打出来的寒战让她觉得更冷,缩的更可怜了。

没多久,墨公子从外头回来,满头满脸细小的冰凌雪片,也不知道去哪冻成这副模样回来,只是站在门口不进来。房门开着,外头的雪混着风刮进来,屋里更加冷了,左稔慎许是温暖的地方住久了,有些扛不住,不情愿的伸出一只胳膊招呼墨公子进来:“师父快过来,把门带上,好冷。”

墨公子半晌才动,带上门,坐到床边,低着眼却再没动作。左稔慎想着师父身上必定是暖和的,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揽住他的脖子拉下来,贴紧抱着不撒手,还往被子里拉扯。墨公子一言不发的由着她最终把自己拉进被子里蹭在怀里搂着,却禁不住念叨:“师父身上怎么更冷呢?”转念又打起把师父踹下床的念头。

墨公子一把把她抱紧,面对面紧紧的贴着,害的原本是先下手调戏的人参姑娘一个劲儿的脸红害臊起来。而墨公子却木头般的抱了再没继续的动作。左稔慎到底只是嫌弃他身上冰冷而已,对于师父这破天荒的亲近很是求之不得,乖乖的像个不会动的土豆一样由着他搂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窝里温暖起来,左稔慎把头埋在师父怀里,安然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墨公子却并没躺在床上抱着她,而是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抚摸她的脸颊。她坐起身来略有些迟疑,见师父没什么戒备的神态,便又扑上去搂抱:“再也不许师父你丢下我一个人走掉了,为了找师父,我都差点被人吃掉。”

或许是“吃掉”戳中了墨公子哪根筋,他推开左稔慎,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脸,脑子里“师父”“吃掉”和她的脸慢慢的连成一条线,他(炫)恍(书)然(网)想起,面前的这个丫头,是他养了几百年的人参精。

他踉跄的退开,倒退着往门口去。左稔慎怕他再次扔下自己离开,慌忙跳下床追上去拉住他,心有余悸道:“师父,你又要去哪?”

“我、我去给你拿吃的来。”墨公子甩开她逃也似的离开。

左稔慎急急忙忙的跑下床,鞋子都没穿,踩在地上冰冷的像是踩在冰上,只好缩回床上等着师父回来。墨公子去了很久,久的左稔慎都要当他现种地种吃的拿回来,正打瞌睡,墨公子两手捧着一捧鲜嫩的茶叶回来了。

左稔慎是闻到茶叶香才醒过来的,见墨公子用手捧着先是开心无比笑得璀璨,继而笑容有点僵,在之后迟疑的仰头看了看墨公子,见他没反应,便觉得大概师父是故意这样的。她深吸口气,在师父手里抓了一把茶叶往嘴边送。将至口中,左稔慎仰头对师父心甘情愿的笑,期间一个小小的蹙眉却透着哀伤。

墨公子猛地想起,一巴掌拍掉她手里的茶叶,紧张的把她按在怀里:“我忘记了,我忘记了……我忘记我浑身是毒,我忘记了,对不起,我忘记了……”他魔障似的重复着念了十几遍后,慢吞吞的放开左稔慎,打从骨子里透着迷茫,“我忘记了……什么?”

一记闷棍

“师父?”左稔慎奇怪的拉扯他的袖子,不知道是不是该扑倒蹂躏。墨公子再次沉默,思索良久,面无表情的扭身边走。左稔慎当他刚刚抽风,想想大概师父也到了年老记不住事的年纪了,便没放在心上,乐颠颠的兀自观赏新家去了。

转到厨房的时候,但见墨公子一身飘逸、举止优雅的在刷锅,她没理会走掉。回来又经过厨房门前,再次探头,飘逸优雅的墨公子在添柴烧水。左稔慎本着师父做事不能打扰否则极有可能挨顿打的原则,坚定的装作没看见再次走掉,回去自己房里窝着打滚,抱着带着师父气息的枕头整个缩在同样散发师父气息的被子里。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墨公子又一次出现在房间里,二话不说的将左稔慎从床上拽下地,强拖着往厨房去。左稔慎不明所以,觉得师父的决定不发问更安全些,仍旧没吭声。来到厨房,灶台底下一堆火旺盛燃烧,上头一大锅开水扑腾。

墨公子在后头推她一把,喝道:“进去!”

“我?”左稔慎瞬间泪流满面,翻身扑住师父不松手,“师父,你不是不吃我的吗,那水是滚烫的,下去我就熟了,我不要,我不下去,师父,你想要煮汤大不了我去挖棵菜回来还不行了,不要吃我呀。”

“下去。”墨公子抓着她想丢进锅去。

左稔慎低着身子死死地扣住师父的腰:“我不,我不下去,师父,不要吃我,真的不要吃我啊。”

墨公子毫不留情的继续抓着她望锅里按。左稔慎见师父咬定人参非要吃,事关性命,自然恐慌起来,顺着他的力道扭身甩开便往门口逃窜。她刚刚抓到门,墨公子一手抓住她的后襟往回拽,左稔慎抱住门哀怨的求饶,墨公子并不听她,狠力的就是要把她扯回去按在锅里不可。

论力气,左稔慎自然是拼不过墨公子的。当然了,论用途,她只是个养着拿来吃的,原本就不真的在什么“弟子”的行列里,除了本能也不会什么,怎么都不可能拼得过墨公子。她抱着门,为保不死在锅里,狠狠的打定主意,勉强腾出一只手来解开衣带,把外衣一拖,丢给墨公子来个金蝉脱壳奔出房外。

墨公子踉跄两步,甩开手里的衣服再次追上去。左稔慎不过跑出厨房不过两米,便再次被他抓在手里。左稔慎哀怨的死不瞑目往前挣巴,墨公子拉着她的腰带冷漠的拖回去。左稔慎再次手忙脚乱的解衣服,中衣一脱,再次金蝉脱壳奔了出去。

墨公子有些恼火,丢下手里的衣服再次反身来抓他圈养的人参,一把抓住她亵衣的背心。左稔慎泪流满面的转过头来:“师父……脱光了。你说的不许光着出屋子……”

墨公子本意是抓她来吃,衣服什么又不能下酒,自然是没有最好了。他把她拖回锅子前头,推之前觉着她那身衣服应该扒了更好,顺手扯掉了那件亵衣,仍旧推她下锅。

左稔慎就剩一个肚兜,可怜巴巴的抱着师父的胳膊不肯下水。墨公子不耐烦的喝道:“不想煮着,难道你想炒着下去?”

我是不想下去啊。左稔慎欲哭无泪道:“师父,你不要吃我啊,你想要……我、我割血给你,还更新鲜呢,我不要被煮着吃掉啊,炒着也不要。”

墨公子居然不再强求她下锅了,反而上下打量起她来。不是打量身段,不是欲、求、不满,满眼活生生、血淋淋的只透着一个闪亮的大字——吃。俨然是接受了左稔慎的哭诉打算转头吃生的了。正在寻找先从那一段下口呢。

左稔慎要是知道自家师父隐含在这充满内涵的深邃目光的背后是在盘算这么个主意,才不会这么羞涩的扭捏,而会直接逃命要紧,逃不了也至少会给自己找个小墙角。只见墨公子深情款款的摸上她的手,含情脉脉的拉到唇边,一口咬下去。

左稔慎疼的顺手抄起手边的水瓢对着师父就拍,可惜墨公子反应更快,扣住她的手强行扳掉她手里的东西,将她双手反扣在背后按在墙上,朝着她的后颈便要咬下去。

一只手臂过来,正送进墨公子的嘴。又一只手臂伸过来,手里拿着放在左稔慎拿着的水瓢,一瓢砸在他头上。

大花把水瓢仍在被砸晕的墨公子身边,甩着带着牙印的那条胳膊呲牙裂嘴:“谁都敢咬了。”

左稔慎逃出生天,感激的望着大花,奇怪她为什么能找来这里的念头刚刚出现,瞬间便被担心地上的师父是不是被砸死了所淹没。她蹲在地上心疼的推推师父,对大花道:“你没把我师父砸死了吧?”

两人把墨公子扛上床,左稔慎还特地给他盖上被子,不安的坐在床边守着,大花冷的直打颤,可惜床被墨公子霸占了,屋里又没有暖炉,便抢了墨公子一条被子缩到椅子上缩成团保暖。

开始左稔慎还跟她抢,后来抢不过只好作罢,只是可怜师父要挨冻了。她爱答不理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大花挪动一下,没理她。

“你被师父咬了吧,师父有毒的,咬破会死的。”左稔慎又道。

大花挪动两下,仍旧没理她。

左稔慎不满了,自己这是关心她,好心当成驴肝肺,吭一声都不给,她还不管了呢。她堵着气也不理大花,两下无言,屋子寂静,很快,左稔慎忍不住了,又道:“师父以前从来不打吃我的念头的,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吃我不可一样。”

大花哼哼一声,仍旧没说话。

来而不往太没劲。左稔慎干脆再也不理她,当她不在,小心翼翼的握着师父的手等他醒过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大花不知是饿了,还是椅子上窝着不舒服,总之,她出去了。差不多是大花前脚出去的同时,墨公子便苏醒过来。

左稔慎开心的摇着他的手,含蓄的问他脑袋上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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