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路全集5部-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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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强。”李老伯爽快的道:“那就没有了。”何健飞又问道:“那有没有学生死了你们不知道而漏记的?”李老伯斩钉截铁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大家住的都是宿舍,要真有人死了,那是大件事,一下子就传遍整个学校了。”何健飞合上卷宗道:“那就奇怪了。49年除了那一班自杀的二十三人外,并没有死亡的学生了。难道这个冤魂不是学生,是老师?”李老伯一口否决道:“更不可能,我记得清楚,我那时没有老师职工死亡事件。”
何健飞看向李老伯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血字只能是由那自杀的二十三人之中的某个人实施的?”李老伯道:“若是照你的推论,的确是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何健飞皱眉道:“我想想,怎么总觉得逻辑上有点不通。首先我们已经知道这二十三人是被真的阿强骗来实施什么二十三童子阵的,这也就是说,这二十三人是相信了真的阿强的谎言,对厉鬼阿强怀着痛恨之心而决意赴死的了。”李老伯拍掌道:“对上了,所以说情恨两难灭嘛。”何健飞道:“不对,你听我说下去。其次,血诗说的是情恨两难灭,如果那个冤魂对冬蕗有情,冬蕗就算死,那情只会愈深,为什么说难灭呢?难道冬蕗没死这情就容易灭了?最后,也是最大的疑点,此人的恨应当明显是对厉鬼阿强前辈的恨,那么他实施这个计划必定是要针对阿强前辈的,那他为什么会听信真的阿强的话去赴死呢?而且我记得二十三人自杀的地方或者在警察局,或者在宿舍,或者在班级,刚产生的冤魂法力很弱,只能在死的地方一定范围内活动,它是怎么到那么远的山洞的,还有它怎么有这么大的法力杀掉那么多人?难道说哥哥道上也有与鬼界的相通点么?”
李老伯终于听出了何健飞的话外之音:“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并不是和冬蕗一个班的?”何健飞摇头道:“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冤魂死的方式并不仅仅是简单的自杀那么简单,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否则,怎么解释它拥有杀死如此多人法力这件事?就跟阿强前辈和冬蕗前辈一样,死的时候都遇到了一些特定的环境和条件,所以成就了如此恐怖的法力。”李老伯道:“也就是说,我们查探这件事得要从那个人死的方式开始着手了。”何健飞苦笑道:“恐怕得要从那个人的身份查起才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呢,你看,连铁盒子都没有记录。”
李老伯黑着脸道:“死小子,你绕着圈子骂我失职是不是?早跟你说了,我敢以人格担保,49年的记录除了阿强绝对没有纰漏的了。那个人难道必定是49年死的不成?”这句话提醒了何健飞,何健飞一拍书架道:“对啊,他就算对阿强前辈有恨,也不一定要在49年赴死的啊,我刚才脑子生锈了。”说着,忙忙的去找50年的卷宗,早被李老伯抢过来了,翻开死亡人员记录名单那一页,居然是空白。李老伯皱眉道:“50年没有死亡事件发生呢。”何健飞在一边拿过51年的卷宗,笑道:“那不用说,答案肯定在我这里了。冬蕗当时是大三,能够见到认识她的也仅限于51级之前的学生了,既然49年和50年都不见他的记录,肯定是在51年赴死的了。”
何健飞一边说,一边解开了那一页,却不由得一怔,李老伯凑上去看时,只见上面空空落落的只登记了两个名字,两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张君行、施婷。李老伯“嗨”了一声,叹道:“我们把他们两个给忘了,51年可不是出了君婷事件吗?看来线索又断了,难道这个人不是学校里面的?”“且慢,”何健飞突然出声打断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张君行是怎么死的?”“唔,”李老伯努力回想了一下道:“你当时是说他是在意外状态下死亡的,也就是因为碰到了鬼界的相通点所以死亡的……等等,对了,我记得田……当时还有人说张君行是被谭星莞杀死的,到底后来争论出来哪个才是答案没有?”李老伯一时顺口,差点溜出“田音榛”三个字来,幸好及时改口,何健飞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淡淡一笑,也不说破,只是脸上神色却已明显黯淡下来:“自然没有争论下去,当时冤鬼路的事都顾不过来,况且君婷事件不过是个辅助。”说着,从卷宗里抽出一页递给李老伯道:“既然你不知道张君行是怎么死亡的,那么你知道这个人是这么死的吗?”李老伯接过来看时,原来那是一份失踪人员名单,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谭星莞,失踪于51年6月3日,红顶路。”
李老伯失声叫道“谭星莞?”何健飞道:“不错,警察局档案里的第一号嫌疑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李老伯挠挠头道:“不知道,你知道么?”何健飞忍不住“噗哧”一笑道:“我知道还来这里找?不过看来君婷事件并没有完全解决,可能这里更深的内幕我们还不知道呢。”李老伯揣摩着何健飞话里的含义:“你的意思是,写那首血诗的人必定在这两个之中?”何健飞道:“还有别的解释么?如果铁盒子是绝对可信的话,难道我们还找得出第三个人来吗?”李老伯糊涂道:“可是我们不都已经推论出来了吗?张君行是为了复仇所以不惜采用卑鄙手段杀死小虎的,谭星莞为了大义与他翻脸甚至打斗,谭星莞明显是好人,何以你还将他列入嫌疑名单?”何健飞道:“在事实完全没有出来之前,任何推论都是有可能全盘错误的。况且谭星莞跟张君行的翻脸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们完全没有任何的证据来作出断定,我们对他们三人的性格认识都建立在陈老伯的描述上,这难免会有主观偏差。两人谁是忠谁是奸,我们当时作出推定竟是太武断了点。你还记得吗?在沈放的口中绝口没有提过张君行和谭星莞的死亡原因,施婷最终也没有说明他们是如何死的。各方对这个问题都讳莫若深,更令我相信他们两个的死亡是一个天大的谜,其中必定包含着众多复杂的内幕和隐情。换句话说,冤鬼路的谜底实际上并未完全解开。我们所解决的只是表面上的疑难,而漏了一个可能藏在最深处更加邪恶的冤魂。”
一番话说得李老伯寒气逼人:“那目前我们该怎么办?是从张君行入手还是从谭星莞入手?”何健飞道:“肯定是从谭星莞入手,张君行的资料已经散落得基本等于没有了。”李老伯道:“也没见谭星莞留下什么资料啊。”何健飞把卷宗的其中一页翻给他看道:“还记得这句话吗?”李老伯看去,原来是“三日,君卒,吾等备礼前去拜祭,见字,知其,皆散。又三日,婷卒,意料中事。”这条断档记录,何健飞道:“这条断档记录是谁留下的?”李老伯道:“不用说,肯定是那些去拜祭的人留下来的。”何健飞道:“错啦,你又忘了,那天相约去拜祭他的一共有十个人,中途下起大雨后有一部分人折返,最后真正到达的只有五人。所以断档记录的作者只可能是五个人。这五个人的名字当中唯独没有沈放,那是因为沈放恰好生病没有去,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张君行故意安排他留下来实施某项计划。但是这五个人的名字当中同样没有谭星莞。”
李老伯点头道:“这是自然,谭星莞跟张君行闹翻了,或者就是他杀了张君行也说不定,自然不好意思来祭拜。”何健飞道:“但是折返的人名单里却有他。”李老伯大吃一惊,连忙拿过档案来看,果然,在那折返的五人中,赫然有谭星莞这个清晰的名字。李老伯茫然抬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健飞笑道:“你也终于感到吃惊了?且不说谭星莞跟张君行之间有什么恩怨,毕竟在外人的眼中,相信他们是好朋友的还是占绝大多数,再怎么样都要做出样子来,何况谭星莞那时又没有生病,绝无理由只是因为大雨而不上去拜祭他,假设他真的由于大雨不想去拜祭而下山,按照常理,也必定是跟那四人一起下山。去拜祭时,是十个人结伴而去的,下山时,也有四个同伴,也就是说,谭星莞在红顶路上一直都是有人陪同的,而没有任何单独的机会。那么,他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呢?所以,档案上的这句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李老伯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学生会的人作假案?不可能吧,那时侯人心都很纯洁,不会做这种欺诈的事。”何健飞道:“我上面所说的都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的,如果不按照常理,谭星莞未必就没有失踪的可能。”李老伯道:“但是你明明说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何健飞道:“那如果排除了众目睽睽的情况呢?”李老伯没想到何健飞会问出这样的话,不禁一呆道:“也不可能是在山上方便的时候失踪的吧?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排除众目睽睽的情况。”何健飞道:“不,你错了,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这点的。”李老伯忙问道:“是谁?”何健飞斩钉截铁道:“谭星莞!”
看着李老伯在一边愣着发呆的样子,何健飞禁不住好笑:“往往是最容易最有可能的事就越被人家认为不可能,谭星莞完全可以以某种理由提出要独自留一会儿而屏退其他人,这样他就有了这个‘失踪’的机会。谭星莞的尸首学校也没有发现过,他是生是死,他去了哪里,干些什么,全是一个谜。”李老伯一惊道:“你怀疑谭星莞就是搞出哥哥道事件那个冤魂?”何健飞把两手一摊道:“那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李老伯惊疑道:“不会吧?谭星莞不是个好人吗?他有自己的个人原则,侵犯了他的原则连好朋友都可以不顾,甚至不惜拼命阻止张君行的卑劣计划的实施,你现在猛然说他其实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元凶,也是喜好杀人嗜命的,反差太大了,我一下子接受不来。”何健飞笑道:“当初我们不也是曾经推论过张君行是正派人士,为了寻求冤鬼路的解决办法才以身殉职的吗?后来还不是澄清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李老伯不甘心道:“我看人很准的,相片上张君行的下巴尖尖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个野心很大的家伙,这种人若是存正那就是枭雄,但是败坏了良心就是绝顶的败类了。但是谭星莞那小伙子不一样,看上去文静优雅,看那眼神就知道是忠厚善良之辈……”李老伯还要说下去,何健飞哭笑不得的打断他道:“罢了罢了,我看哪天叫大师兄行个方便,在五台山山脚下划块地儿,让你摆摊算命去。都说了只是推论,在事实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李老伯道:“那你打算怎么查呢?从资料上看,只要查出谭星莞是怎么失踪的,这件事也就明白了一大半了,但是红石顶原是学校后山的一条小路,随着学校宿舍的兴建,早已湮没无闻了,根本查无可查。”何健飞笑道:“我们俩是没办法,可是巩勇跟刘灿利他们有办法,当初跟谭星莞一起下山的不还有四个人吗?”李老伯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想用逮住我的办法来照样逮人吗?”何健飞笑骂道:“呸,别说那么难听,你分明是自投罗网,我可没有叫你非要来。现在我们且先回去,我还有一件紧要事情要做。”李老伯问道:“是什么事?”何健飞道:“我有一个同门师兄弟被哥哥道弄惨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呆着呢,我得尽快解救他出来好问个明白,毕竟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第九章血色阶梯
何健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立刻打电话叫了巩勇和刘灿利来,向他们说明了最新的情况。由于冤鬼路的传说在99年已经被禁止流通了,所以巩勇和刘灿利对冤鬼路也是一知半解,何健飞所讲的话十句有七八句是听不懂的。刘灿利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算等何健飞都讲完了,才道:“我们不是法术界的人,师兄的话太深奥了。”巩勇也道:“师兄说的这些好象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何健飞笑道:“是没有什么关系啊,只不过白讲给你们听听。不过接下来就非你们不可了。我不是说到谭星莞的事吗?现在那条小路已经没了,要得知他失踪的具体情况办法就只有一个——找到当年因为大雨折返的四人,也许从谭星莞生前所说的片言只句中可以推断得出蛛丝马迹。”刘灿利道:“这样很难的啊,现在经过了五十多年,人事变迁很厉害,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学生会的权限。”何健飞道:“就是因为很难才找你们啊,送命的事我去干了,这些就留给你们了。我的意思也不是叫你们拿着个本子大街小巷地去问人,你们可以利用学生会搞一些大型活动,吸引那些老校友来参加,这不就万事大吉了?想我当年就是在校庆活动上逮到校园双雄的李老伯的。”
巩勇道:“师兄记忆力太差了吧?校庆明明刚过。”何健飞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们触类旁通,没叫你们照搬,校庆过了,可以搞点别的嘛,比如说校友会、读书会、义务劳动等等之类的。”巩勇笑对刘灿利道:“这义务劳动就免了,校友会倒还有点可能。”刘灿利道:“照我看估计也不可能,因为学生会从来没有搞过这种活动,校长倘若问起来,你叫我怎么自圆其说?”何健飞一拍手道:“那太简单了。你就跟他说:正因为没搞过,所以才搞一次来玩玩,看看怎么样。”刘灿利气了个半死:“我看你是想把我们玩下台。”
巩勇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们两人一见面总是斗个没完。师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们的确义不容辞了。灿利,你就看在他爷爷来了的份上,少斗几句吧。”何健飞丈二摸不着头脑:“我爷爷?在哪里?”瞬间发现李老伯站在门外,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他们。
晚上,月光如水,静静地笼罩着这飘飘扬扬的樱花,何健飞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在樱花路上,任凭淡淡的花瓣撒满全身。“你猜出了血色诅咒的秘密了吗?”一股幽幽的冷气从背后袭来,何健飞悚然回头,只见青丝飘散,果然又是那个女鬼,何健飞道:“正想跟你说呢,你认错人了,以后不要再带我来这个地方。”女鬼听了,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