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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关东女匪-第18部分

小说: 关东女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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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有只小虫在心房上爬,脸立刻红了,没松开手,反而让脚贴得更紧。调皮的脚趾,揉、挠热乎乎的胀鼓鼓的乳房……最后两人情不自禁地抱成团团。
  雪原之恋之吻之拥抱,两家老人不约而同地发现了自己孩子的变化。旋子出现在肉铺前,康荣祖像丢了魂似的,捣药时砸碎柜面玻璃,那年月玻璃可是稀罕物;董屠户见女儿纳鞋底、缝鞋帮、扎花拧云子卷儿,鞋做成了,当爹的朝自己脚一比量,才恍然大悟……青梅竹马,户对门当,两家老人打算择个黄道吉日定亲,媒人尚未选定,却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门。
  来人刀刮脸,长衫马褂,打(缠)腿绑。他是亮子里镇一名警察署长家的管家,他说:
  “鄙人受署长之托,来府上请令爱到府上帮佣。”
  “我家人手还不够呢,多谢署长好意。”董屠户对警察署长为人略知一二,叫旋子去等于送爱女入火坑,婉言谢绝道,“孩子帮我砍肉算账……”
  “别不识抬举。”管家翻了脸道。
  “我们祖辈靠杀猪刀子吃饭,”董屠户拳头捶着肉案子,震得秤盘子哗哗啦地响,“用不着何人抬举!”
  “嘿嘿,”管家冷笑几声,说,“署长的面子是谁想卷都可以卷的吗?你好好寻思寻思吧。”
  没过几天,一个警察夜里突然死在董屠户门前,被人砍了数刀。警察署长下令逮捕董家父女,抄封了肉铺,罪名是私通抗联杀害满洲国警察。
  董旋子被押在警察署长大宅里,父亲含冤死在大牢,她经历了种种不幸,后来杀死警察署长逃出虎口,可是康荣祖因他们父女的不幸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起初她抱着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康荣祖的决心离开亮子里镇。
  警察追捕董旋子几年,她隐姓埋名,女扮男装,最终还是落入警探手中。押往亮子里镇的路上,被胡子大德字绺子劫持,她心一横挂柱入伙。几次攻打土窑,救了大德字的命,深得大柜赏识,从马拉子迅速升到炮头、二柜,直到大德字死后升为大柜。
  苍天不知是可怜她,还是折磨她,抓来的人那么像分别数年的康荣祖,真的是他多好啊!怜悯有时生得莫名其妙,她开始有了奇怪、甚至说古怪的想法,放走这个很像自己心爱人的胡子。
  “喂!甜头子。”胡子打开关押单搓胡子的房门,“快起土台子(炕),爷给你送药来啦。”
  “喝吧,”翻垛任先生把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端来,和蔼地说,“喝下它,伤口就会好转。”
  甜头子看眼送药的人,夜半三更的煎汤熬药,又给包扎伤口,还送来一床棉被,感到事情有些奇怪。二柜将他双腕系上麻绳拖在马后,他便料到用不着更多时间和路程,奔驰的马将自己拖得皮开肉绽,骨架散花。
  “你不喝药,我没法向大当家的交代。”任先生说话依然和气,苍老的脸颊上现出几分慈祥。
  “奇怪……”单搓胡子望着药汤,百思不得其解。种种迹象表明,旋风大当家的也许要放自己走。本来也跟这个绺子无仇无怨,愣是给庞大下巴抓来,不像是典鞭召集局绺同人,处理大事。打邪叉子也算其中内容。。绿林中有:过年放鞭赶鬼跑,胡子典鞭请鬼到。匪道中,大绺子称小绺的胡子为邪叉子,要遭大绺胡子收拾,匪话称打邪叉子。

第十章   匪巢第一夜(8)
夜里起风了,窗户纸呼哒呼哒地响,甜头子身下柔软的乌拉草散发暖暖热气,草药使伤痛逐渐缓解,双腿仍然铅一样地沉重,脱臼已被任先生推拿归位。马拖拽他时,荒草从躯体下滑过,四肢也随之分开,似乎不属于自己。现在足尖首先恢复了痛觉,神经从麻木状态中醒来,他支撑着站起身,晕晕乎乎,双腿发软,坚持小小一会儿再次跌倒,外面的胡子斥骂道:
  “妈的,瞎折腾啥!”
  夜已很深,三星移到西边天际。旋风卧室炕洞里的火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李秀娟盯着旋风,丝毫未放松警惕。胡子大柜对她说来是个谜,又不能与他搭话。
  “天亮后,我放你出去!”
  这是旋风夜里说的第一句话。放我?走?李秀娟惊讶。
  “早晨我遛马时带上你。”旋风起身拉开窗帘,天已蒙蒙亮。
  “松开绑绳后,你必须对我十分服帖,否则你永远别想离开土窑。”
  “哎!”李秀娟答应,尽管还将信将疑,她答应照胡子大柜的话去做。
  松了绑绳,李秀娟站起身,迅速抓起旋风扔过的一件衣服,遮住袒露的前胸,极力回避胡子大柜火辣辣的目光。她跟旋风走到院子里,他扶她上马。
  旋风策马出院后,朝东南方向驰去,翻过两道土岗和一片开阔的草地,老龙眼匪巢被远远地抛在后面了。
  “下马!”旋风勒住马说,“走远点。快走吧,别让我的弟兄再遇到你!”
  李秀娟下马后,疑惑地望着旋风,晨光给胡子大柜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色,冰冷的脸庞有了几丝暖意,两腮现出浅浅的笑窝,仍然脚不离镫,手握缰绳,没有要下马的意思。
  “我们是东北人民自治军……”李秀娟觉得旋风有争取过来的可能,跟其他匪枭不同……不然不能放走自己。
  “别说了,你快影(逃)吧!”胡子大柜说。
  就在这时,一匹银鬃马射箭一样飞来,大老远就喊:“大——哥!”
  李秀娟只跑出几步远,旋风便催马撵上她,鹞鹰捉小鸡似的将她抓起,重新掠上马背,用遗憾的目光狠狠望女兵一眼。
  “大哥,球子啃土(晚)中央军113团的两台滚子(车)要经过腰坨子,拉的是大沙子(米)、浮水子(豆油)、还有留干子(肉)……”庞大下巴异常兴奋,鹰眼发绿、发蓝、发红,“踢(打)下它,嚼管儿(好吃喝)就有啦。”
  “踹(走)!”旋风说。
  金鬃马甩开四蹄,银鬃马紧随其后,两马并驾齐驱。
  “中意吧?大哥。”庞大下巴瞟眼马背上的李秀娟,笑着问。
  “嗯!”旋风神情满意道。
  到院子后,旋风吩咐板弓子将李秀娟送回自己的卧室,而后抽出手枪,朝天鸣放三枪。
  “快,快点!”总催骂咧咧地道,“聚(集合)!”
  胡子按四梁八柱、九龙二十八须次序排好,总催报告人数后,便笔直立在一旁,等候大柜训话。
  “弟兄们,”众匪面前的旋风是又一张脸,威严的大当家的,他的话很简短,“拾掇好喷子(枪),磨快青子(刀),大煞落(日落)我们去打大轮(车类)。花(散)!”
  旋风回到自己卧室,看见板弓子正训斥李秀娟,便说:“你好生待她。”
  “是,大爷!”板弓子点头道。
  砰!院内再次响起枪声。马蹄、枪械碰撞,马嘶人嚷一片嘈杂声,许久才沉静下来。
  旋风在马背上检阅一遍队伍,下令道:“朝腰坨子,压!”
  

第十一章   跟踪进入深山(1)
一个着装有别于当地农民和商人的人引起侦察员常文清的注意,这个人来得很早,大概是开了城门第一个进城的。
  “二先生!”
  “袁老板!”
  十里香村门前袁老板和来人寒暄过后,一起走入一间屋子,是袁老板会客的一个内间。
  常文清注意到来人的穿戴,一个细节让他眼前一亮,唔,土匪来了!他是如何断定来人是土匪的?三江男人有打腿绑(腿带子)扎腰带子的习惯,打腿绑不说,单说扎腰带子,春秋冬三季都扎,尤其出门上街必扎。讲究在腰带子上,穷富、身份被腰带子表露出来。上个世纪流行的屯老二进城歌谣:屯老二进城,脚蹬千层底,身穿趟子绒,腰间扎麻绳;先进煎饼铺,后进剃头棚;脑袋剃锃亮,眼珠子喝通红;喝一瓶汽水,不知去退瓶;挨一个垫炮,不知哪儿疼;看了场电影,没记住啥名;钱不花了,誓不出城;问明年啥时来,等生产队分红。这个歌谣中腰间扎麻绳,一九四五年初冬来十里香村的人腰间扎的是蓝布带,质地较好的那种,从缠的厚度看腰带子很长。常文清分析扎腰带子人的心理,浅薄露富的人永远不会绝迹,你瞧瞧身边说不定就有一个戴着粗金链子的人,那个时代金链子不时髦,或是没出现,腰带子却能表明其身份。
  来十里香村的人常文清推测不是露富,而是职业标志,乞丐手拿葫芦瓢;货郎子摇着拨浪鼓;锔锅焊盆的唤头……扎腰带子的是什么职业的特征?当然是胡子,腰带子主要用来逃生,譬如下城墙、进深洞什么的,功能就是绳子。
  更能证实常文清判断正确的是来人不像投宿客,袁老板把他奉为上宾。他在院子里见店伙计杀鸡,是一只母鸡,他问:
  “不年不节的杀鸡?”
  “来客(读音qiě)了,老板招待客。”店伙计择鸡毛,刚换上越冬新毛的鸡氄毛很多拔掉费事,抱怨道,“白瞎啦,正下蛋呢!”
  “杀母鸡,咋不杀公鸡?”
  店伙计望眼屋子——袁老板的那间会客厅,又望眼常文清,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继续择鸡毛。常文清也没再问,一旁看了一会儿热闹,大白天的花柳店里很清静,没什么热闹可看,杀鸡算是热闹。宰鸡者技术很娴熟,择完毛开膛,掏出肠子扔掉,再掏出黄呼呼的蛋茬子。
  常文清没看到最后,将一只正下蛋的母鸡杀掉,一是鸡有病,二是败家子。杀老母鸡吃肉就被视为败家子不会过日子。还有一种情况:杀鸡给胡子吃。胡子特别忌讳在四梁八柱面前杀公鸡,喻为诅咒大当家的。
  “来的人定保是胡子!”他最后判断道。
  从那个上午起,常文清盯上这个人。常文清的判断丝毫没错,来十里香村的人是黑孩子绺子的花舌子,名叫二先生。二在这里并非排列的意义,组成的词汇颇有意思,例如:二嘲扣(半傻)、二层眼(半盲)、二齿勾(弟媳与大伯子关系暧昧)、二道岭(梦乡)、二合水儿(混血)、二货水(再嫁女子)、二尾子(阴阳人)……常文清掌握的二远比这些多,二先生一定不是常人。
  “二先生,好长时间没见大当家的进城来。”袁老板说。
  “没啥想头。”花舌子瞥眼袁老板,他知道老板死去的胖女人跟大柜黑孩子的关系。
  袁老板看出花舌子心里怎么想的,装糊涂罢了,他说:“长年累月地闲着,不用则废。”
  “废不了。”花舌子说,“大当家的交桃花运了,待在山洞里美女送上门。”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跟踪进入深山(2)
“有这等好事?”袁老板不信了,都说天上掉馅饼,还未听说天上掉美女呢!他说,“出了奇喽!”
  “还是个灰狗子(兵)。”
  “女兵?”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袁老板,正儿八经的东北人民自治军呢!”花舌子说。
  袁老板将信将疑,胡子什么人都抢,天牌(男)地牌(女),念水孙(穷人)肉蛋孙(富),抢女兵?哦,不对,花舌子说送,他问道:
  “你说送,谁送的?”
  花舌子二先生沉吟片刻,说:“点字头。”
  土匪黑话点字头指官,又称灰的瓢把,狡猾的花舌子说的含混,官成了大概念,可以理解为官府,兵、警也属官的范围,怎样理解随便你。袁老板是聪明人,见对方闪烁就转了话题,问:
  “最近你们有什么货?”
  “有,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花舌子说,“前些日子我们下山踢坷垃(打土窑),弄群爬山子(羊)和几头老粗(牛)……”
  黑孩子绺子下山踢了(攻下)一个牧主的大院,赶来三十多只羊和八头老牛,大柜黑孩子决定羊养在山上,林间有丰盛的食草,牛决定卖掉,到集市上去卖。
  “哎呀,牛太显眼了。”袁老板说难度是一种策略,这里涉及到价格问题,销赃也需讨价还价,“示众的人头给人弄走后,城门换上兵看守,进出检查很严,恐怕牛牵进来都难。”
  花舌子熟悉商贩,就熟悉讲价钱。他捧着说:“我知道,事儿难倒谁,也难不倒你袁老板。”
  被忽悠有时也舒服,袁老板有了自豪感,他说:“事儿越来越难办,兵警看得太严。不过,黑孩子大当家的事,多深的河我都得蹚。”
  八头牛谈好了价,袁老板付了一部分钱,定在下一个集日,花舌子牵牛送到城门口,再由袁老板弄进城。
  “二先生住两天吧,给你找个尖果。”袁老板老一套道,住下的胡子他都主动给安排女人。
  “有盘儿足(脸俊)的?”
  “当然有。”
  “听你的,我只住今个儿晚上一宿(读音xiǔ)。”花舌子说。
  “晚上我叫人早点儿过来,唔,要不的后晌就过来。”
  “不急,后晌我去苦水窑子(药铺)。”花舌子二先生说。
  常文清悄悄跟踪目标,原以为花舌子要到较大规模的药店,却到了眼药铺,顾名思义眼药铺专营眼药,胡子买眼药做什么?一般胡子进药店多奔治疗红伤药而来,杀杀砍砍难免受伤,西药买不到,买中药。
  黑孩子得了严重的眼疾,他下令不准对外讲,躺在一个山洞里养病。蝙蝠洞有一个大洞和无数小洞,其中一个在山顶上,洞不很高,中等身材的人将将能直起腰,开口朝南,光线很好。大柜的睡铺垫着厚厚的乌拉草,松软温暖,上面铺着一张狼皮。近日胡子大柜见不得阳光,眼睛封喉(眼肿合缝)没缝隙,遇到日光就刺痛。白天使被盖住脸躲避光线,夜晚才敢面向洞口。
  “大当家的,”水香半夜到来,说村外放哨的崽子(地位最低的胡子)来报告,有人来给大当家的送东西。
  “深更半夜的,什么人啊?”
  “我去看个究竟吧。”
  “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进山。”黑孩子警惕性很高,涉及到绺子安全,他说,“看是什么人送的什么,收不收你替我做主。”
  “我见机行事。”
  “拨几个字码(选几个人)随你去。”黑孩子不放心道,“多长只眼睛啊。”
  “哎!”
  水香带回一个特别礼物,他没直接带到大柜的住处,出于对他的健康负责,他说:

第十一章   跟踪进入深山(3)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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