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乱:布衣王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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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南梧大师跃挡在晨曦面前,抬手以双指夹住了朱雀的冷箭,放在眼前嘲笑地看了看,忽而不经意地将箭转投向正在发呆的蓝莲,而曦则趁机向蓝莲甩出三记飞刀,两虚一实。
那蓝莲也不知为何,见晨曦的飞刀近在眼前,竟痴痴地迎上去,不知口中念着什么。
“小心!”朱雀见蓝莲不对,飞身去救不及,竟以手臂硬受了曦的实箭,南梧的另一只毒箭也准确地刺在蓝莲肩头。
那蓝莲倒无大碍,毕竟是五毒教掌教,倒是朱雀不知晨曦飞刀厉害,以手臂外侧硬挡了下来,已无力再战。
蓝莲见状,扶住朱雀,起身唤了大理主将一声,忽而旋身后撤,其孔雀般美丽的披风似张开的双翅,带着二人避开南梧和晨曦的格挡,落入后方混战的人群中。
未及南梧与晨曦追上,一束耀眼的蓝光冲天而起,转眼间,附近的将士已乱作一团,朱雀蓝莲却分别拍打着一赤一蓝两双巨翅救了两军主将往南岸飞去。
墨衣变幻了身形欲追,我忙拦住她道:“穷寇莫追,她们的毒力非你可挡。此战我们已经胜了。”
苦丁苦
第二日,曦已安排好下一步计划,沈卓依旧隐在磨盘山深处,长风守江口,不过江边大营多了很多人。曦说既然大理已见到我军兵力,不如就摆在江边震慑他们。大家呈半弧线形依次排开,遇险可迅速撤入附近山谷。
一日间,大理始终没有动静,我暗自揣度,大理吃了亏怎会再次进攻?我方占优,坚守岂不错失战机?
我问曦有何打算,曦却笑答:“两军对峙,相互制衡,若无把握冒进只会给对方制造机会。战场上敌我优劣势瞬息万变,为将者需审时度势,把握战机,今日大理必有防备,明日便会有所松懈,后日我军再守一日,他们就会有所疑虑。这便是战机。”
我钦佩地望了他一眼,毫不吝啬地赞赏道:“曦,诸葛孔明再世也不过如此,只可惜昱没有那个福份得你为相。”
曦淡然一笑道:“晚儿谬赞,我哪里及诸葛丞相之万分之一,诸葛丞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战场上的各种变数早已在他预料之中,正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我不过是守在营帐之中,随机应变,寻找战机的小辈而已。”
傍晚,曦在主帐中留我一起用了饭,交代我夜里大理或来扰军,多加小心。
我忙劝他也不要住主帐了,他却潇洒地端起一旁极浓的苦丁茶,弯着嘴角望了我一眼,道:“晚儿,你担心我?”
我无暇与他玩笑,见他杯中茶水颜色浓郁异常,起身拿起他的紫砂盖碗抿了一口,口中顿时苦涩难忍,我不禁皱了皱眉,道:“怎么喝这么浓的茶,比药还苦?”
曦端起杯,细细呷了一口,似乎很享受那苦涩的味道:“晚儿,有你在,就不苦。”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营帐,这时候,还玩笑。
天色将晚,虽然不远,曦还是追了出来,亲自将我送回小营,复又叮嘱了墨衣才离去。
关于我的建议,他却未听,只说他要等大理的客人。
念及昨夜蓝莲的异常举动,我猜测也许又是他在何处惹下的情债吧?不过,那日山上,曦似乎并不识得蓝莲……
故技施
夜深了,墨衣早早地熄了烛,我却久久不能成眠,曦杯中的苦涩似乎依然在唇舌间回转,是我逼他太紧了么?还是他预料到今夜会有危险?那为何不听我劝告换个营帐?
正辗转反侧,帐门忽然开了,一阵凉风钻了进来,竟是曦!
我惊喜地坐起身,光脚迎上去,轻声道:“曦,你来了。”
曦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我不放心,墨衣,你去一旁小帐中睡吧,我已命人空了出来,我在此陪晚儿……”
墨衣意外地望了曦一眼,复又询问地看了看我,我偎着曦,歉意地冲墨衣道:“小蝶,去吧,打扰你了。”
墨衣忙低头行了一礼道:“娘娘,您自己多加小心,奴婢去了。”
我望着墨衣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对劲……
“晚儿,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曦的呼吸已近在咫尺,我本能地躲了一下,他却拥住我,道:“晚儿,我想你了……”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几日操劳,夜色下他的面容已有几分憔悴,我怜惜地抬起手,抚向他的脸庞,道:“曦,不要那样勉强自己,看你——”
曦却轻轻握住我的手,将它缓缓移开:“晚儿——闭上眼……”
轻轻地一声深情地唤,似伴着淡淡的幽香而来。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只觉他小心地抱起了我,一步步向床边走去。
锦衾被里,他依然不肯让我看他。颀长的手臂浅拥着我,另一只手却第一次探入了我薄薄的衣衫,我嘤咛一声,钻入他怀中,紧张地不知所措。
多少次,他忍着,等我还愿的那日,可今日,他竟,忽然越了这一切,我该如何……
脑中一片空白,我呆呆地躲在他怀中,听着他渐渐急促的呼吸,肌肤间一阵滚烫,他已褪了衣衫拥了上来,那平日里冰冰的指,似着了火。
忽而,鼻息间传来一股陌生男人特有的气味,我不禁皱了皱眉,空白的大脑猛然一惊——不,不是!
我怎么如此糊涂?!他不是曦!
也许是大理竟故技重施,而我竟也糊涂至此,一错再错!
因我或是荷尔蒙分泌不足,或是因学医而有洁癖,自小,我便对他人身上的味道很敏感,我讨厌邋遢男人身上那陌生的味道。
曦那样干净,怎会如此?多少次同床共枕,我都会在他自然的清芳味道中沉入梦乡。
即使行军匆忙,细致入微的他怎能不在意?
他不是曦,定然不是……
痴心妄
怎么办?他毛毛的手依旧贪婪地撩拨着我的身体,恶心!
我绝不可让他看出来,我要杀了他,晨昱已去,你们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念及此,我佯作羞怯,推开他步步逼近的身体,背过身,道:“曦,不要,大敌当前,我怕……”
“晚儿”,那浓浓的味道再次逼近,一双健壮的手臂紧紧揽住了我,那身体硬得似一张弓:“晚儿,你可知这些日子,没有你,我彻夜难眠……”
“曦——”这人戏演得还真像,我努力让自己啜泣起来,手却借机摸向枕下的剑,昱曾说过,凤剑可以护主,不知修复后的它,还有没有这种力量?
“晚儿,对不起……”腰间忽而一紧,那人已急不可耐地撕扯起我的衣裙。
心中一紧,当断则断!
我猛地回转身,揽住他脖颈,温软的唇吻向他肩头,果然,易容的痕迹尚在耳后,好拙劣的手段!
本还想用内力试他一下,完全不必了,臭男人,这一剑,是替晨昱给你的!
“啊!”男人野兽般压抑的惨叫惊得我一身冷汗,手中一颤,竟没有刺入几分。情急之下,我倏地拔出利剑,使出全力再次向他后心刺去。
不想他武功竟然强横,重伤之下,也能猛然扭转壮硕的身躯,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毓儿,不要,我……我是晨灏。”
说着,他抬手揭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道:“毓儿,你看……我真的是……”
果然,是仅见过几面的二皇子晨灏,我们甚至还未说过一句话,他竟然还以为我是艾毓?
见我呆望着他不语,晨灏痛苦地皱了皱眉,道:“毓儿,不管你承认与否,自你第一次以七王妃的身份出现,我便认出了你。我承认,当年是我伤了你,但是你欺我在先,新婚夜,你便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至死也不肯说出那个贱人的名字!军师说你能重获新生对我来说也是少了一项罪孽。不过,你……你可知老三老七他们为何那般宠你?”
我警惕地望了他一眼,抓起被子丢在他裸露的身上,强做镇定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要妄图挑拨离间!”
“哈,我挑拨?呵……艾毓,有时候你很聪敏,可为何见了那两个美色男子就失了心智一般,且不说晨昱,那号称天下第一的晨曦为何那般倾心待你?!”
“你……”听得他再次质问,我心中亦是起了不安,我强做镇定道:“我不是艾毓,艾毓已经死了,你不想死就快点说!”我已经没了耐性,再次挥起短剑抵在他胸口。
爱江山
“呵……丫头,你何时变得这样蛮横?你不会什么都忘了吧?让我告诉你,飞雪皇后为何几十年独霸后宫不倒?你以为是父皇宠她?错!是无相恋着她!无相才是天下主宰,他早已预言,得你者得天下,所以他演了那场戏,将你自我身边弄走!你本就该是我的!你带着那个秘密走了,全府上下包括我娘都怪我对你照料不周,我惹了哪路神仙?!我东方晨灏碰都没碰过你!到头来还不知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闻言,我呆望着眼前这个从未有过一丝好感的健壮男人,不知如何作答,我脑中只嗡嗡地响着他的一句话:“无相说得你者得天下!”
所以,他们都不是为我,尤其晨曦,清秋说得没错,蜀凤便是蜀凤,他爱的只有江山!
几年来孤守的支撑忽然被抽断,我不禁有些精神恍惚,耳畔却响起晨灏歇斯底里的声音:“你说,你告诉我,那究竟是谁的孩子,我要杀了他!!”
“晨灏,不要逼她,她真的不知,艾毓早就死了……”凌乱的衣衫忽然被拢起,背后一阵淡淡的清芳传来,是晨曦。
我含泪转过头,他艳绝天下的面容依旧,可是我的心却早已崩塌……
“曦,他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对,但也不尽然,天意难测,晚儿,昱弟得了你,不也早早地去了吗?如今,我只知你龙凤仙命,需悉心呵护。龙凤在,江山在。”
不想晨灏闻言竟冷笑起来:“哼,三弟,何必在此假腥腥!你难窥天意?谁不知你授业恩师天山圣母已介于人神之间,前世今生,上下千年,无所不知!今日我承认我就是为那楔语而来,可东方晨曦,你呢?当我扮做你的模样拥上她的时候,她早已主动投怀送抱,就算现在她尚未苟且与你,但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闻言,我偷偷背过身,躲在一角,羞得无地自容,只闻得得耳畔一阵风声——
“啪,啪!”曦已飞身上前给了晨灏几个耳光。
“混帐话!晨灏,我堂堂摄政王爷还轮不到你来评论是非,今夜,你若识趣,一切到此为止,不然——”
“哈哈!不然,不然怎样?你敢杀我?东方晨曦,你若胆敢动我分毫,老六马上会在汉中举义称王!若非为了这个女人,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带着兄弟来凑你热闹?今日若不查出当年与她苟且之人是谁,我绝不罢休!”
见状,曦真的被晨灏激怒了,我第一次见他绛紫色的衣袍无风自动,似狂风巨浪中涨满的帆一般飘摇,胸口忽然一阵憋闷,似有千斤巨石压上。
〃晨灏,今日本王可杀你,便可杀老六。我东方晨曦能够平定大理,亦可平汉中,你好自为之!”
“咯咯……咯……”狂傲的晨灏竟被他的气息压抑地说不出话,脸也已涨成了酱紫色。
曦上前拎起衣衫凌乱地晨灏丢在地上,一柄飞刀已抵在他脖颈。
“啊!”压抑的气息骤减,晨灏忙大口大口地伏在地上喘息着哀求道:“三……三王爷……饶……饶命!小……小王再也不敢了……”
“哼!”曦冷哼一声,道:“滚,马上滚回汉中,永不得回京!”
“呃……”闻言,晨灏愣了一下,忙向前爬了几步,伏在曦脚边,乞求道:“三弟,让我留下吧,我必将功赎罪,我母妃尚在京城,求您大人大量……今日之事,我绝不再提……”
“滚!不要让本王再见到你!”
胭脂泪
这一夜,曦放了晨灏,安排墨衣幻作蝴蝶潜在他营帐监视。原来是晨灏不知从何处得一军师,略通星相,说我乃紫徵星下凡,三世皇命,先皇,晨昱,晨曦均守护身侧,故参照古语推测:“得紫徵星者得天下”。
晨灏采纳他的建议,前来先发制人,并挑拨离间。
第二日,便听闻晨灏军师已不辞而别,而昨夜妄图独自偷袭的蓝莲也被南梧大师守了个正着,我得了信儿跑到晨曦营帐,他正悠闲地挥毫写着我教他的李煜的词《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看他写这不知何意,若是为我,又何问几时重?
“大敌当前,你倒有如此闲情雅志,好好的,何愁之有?难道昨晚会老情人去了?”
曦停下笔,淡笑着望了我一眼,道:“臭丫头,胡说什么,我哪里来的什么情人?”
“听说昨夜蓝莲来了又是怎么回事?”
“晚儿,你在乎?”不想,曦竟如此一问。
“哼!”我嘟起嘴,道:“我只是好奇罢了,她来不来与我何干?”
闻言,曦也轻轻勾起了嘴角,没有说话,那傲视天下的脸上又挂上了令人沉醉的浅笑。
他轻揽着我,打起门帘,带我悄然移步卧房。
房中燃着香烛,有一丝昱的味道。
我不禁侧目望了他一眼,却逢他正低头试探着靠近,四目相对,曦的眼眸中依稀映满了我的身影,那专注的眼神让我一阵心神激荡,脸颊飞上一朵红云,曦悄然抬手捧起我的脸,将那人人羡艳的温软印了上来。
心中依旧映着昱的模样,最后一刻我轻轻抬手躲过了他令人迷醉的吻……
曦却淡笑着握起我的手,问道:“怎么?还怕是假的?”
我抬首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他却没有继续,而是将我手放于他掌心,摩娑着道:“记着,这里藏着我的秘密。我的掌心是假的,你掐它也不会觉得痛。真的在这层皮下面,生着一方一圆的纹。”
“天圆地方?!”
闻言,曦忙按住我的口,轻声道:“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