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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世界悬疑经典小说-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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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砍断或者诸如此类的把戏。然后趁敌人弯腰看刀砍的成绩时,不吭声地一刀,头就砍下来了。”

“好吧,”医生慢吞吞地说,“这似乎说得通。不过,我的下两个问题会难住任何人。”

神父仍然站着,用判断的眼光从窗子里望出去,等待着。

“你知道花园里是怎样的完全封闭,像不透气的房间一样。”医生继续说,“那么,这个陌生人是怎么进的花园?”

小个子神父身子都没有转过来就回答说,“花园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陌生人。”

一阵沉寂,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孩子般的哈哈大笑,消除了这种紧绷绷的场面,布朗神父的荒唐话引起了伊凡的公然嘲笑。

“啊呀,”他喊道,“那么昨天晚上我们没有把一个胖子的尸体抬到沙发上了?我想,他没有进花园喽。”

“进花园?”布朗沉思地重复道,“不,不完全是这样。”

“真该死!”医生喊道,“有一个人进了花园,或者他没有。”

“不一定非如此不可,”神父带着隐隐的笑容说,“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医生?”

“我想你是病了,”西蒙医生尖刻地说,“不过我还是要问下一个问题,布雷恩是怎么出的花园?”

“他没有出花园。”神父仍然望着窗外说。

“没有出花园?”西蒙像炸弹爆炸一样地喊道。

“不完全如此。”布朗神父说。

西蒙用他法国人的逻辑激烈地摇着拳头。“有一个人出了花园,”他喊道,“或者他没有。”

“不总是这样,”布朗神父说。

西蒙不耐烦地跳起来,“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谈话上了,”他怒气冲冲地喊道,“如果你连一个人只能在墙这边或是那边都不懂,我就不再麻烦你了。”

“医生,”神父温和地说,“我们一向相处得很愉快,要是看在我们老朋友的分上,请停下来,告诉我你第五个问题。”

不耐烦的西蒙一屁股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简短地说,“脑袋和肩膀砍的方式很奇怪,好像是死后砍的。”

“对,”一动不动的神甫说,“这样干是为了使你对你作出的错误假定完全肯定,使你理所当然地认为那颗头是属于那个身子的。”

奥布赖恩恐怖的呆望着,他的盖尔文化传统使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赶快离开这个邪恶的花园,一棵树结两种果子,一个人有两个脑袋。”但是他的法国化智慧终于占了上风。他像其他人一样靠近神父,满腹狐疑地听着。

布朗神父终于转过身来,靠窗子站着,脸遮在阴影里,但即使在阴影里,他们还是看出他的脸像灰一样白。他的讲话还是十分有条理的。

“先生们,”他说,“你们在花园里找到了贝克尔的尸体,但你们在花园里并没有找到任何陌生人的尸体。在西蒙医生的理智面前,我仍然要确定地说贝克尔只有一部分在那里。看这里!”他指着那神秘尸体的黑色身躯,“你们在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你们以前见过这个人吗?”

他迅速地把那个不认识的人的黄色秃头滚开,把他旁边的那个白发人的头安上去。

在那里,完完全全,整个一体,绝对没错地躺着朱利叶斯·布雷恩,穿着他那一身黑衣服,完全是他们在会客室看到的那个身材高大笑声不绝的朱利叶斯·布雷恩。

“凶手,”布朗神父平静地说,“砍下仇人的头,把剑从墙头抛了出去。但是他太聪明了,不会只把剑抛出去,他也把人头从墙上抛出去。然后,他只需把另一个头和尸体合上,由于他坚持私下调查,你们完全把这个人想象成了另一个人。”

“安上另一个头?”奥布赖恩目不转睛地看着神父问,“什么另外一个头?人头不会长在花园里,不是吗?”

“不会,”布朗神父看着他的靴子,声音嘶哑地说,“只有一个地方会长。他们在断头台的首级篮里。在谋杀的前一个小时,警察局局长瓦伦丁就站在断头台前。哦,我的朋友们!再听我一分钟,然后再把我撕碎。瓦伦丁是个诚实的人,如果为一个可争辩的事业发狂可以算是诚实的话。你们不曾看出在他那冷酷的灰眼睛里的疯狂光芒吗?他会为了粉碎他称之为十字架迷信的事业而干出任何事来,是的,任何事。他曾经为它战斗,他曾经为它忍饥挨饿,而现在他为它去谋杀。布雷恩令人激动的百万计的美元散布在那么多的教派中,一点也没有改变事物的平衡。但是瓦伦丁听到一个小道消息说,布雷恩像那许多不专注的怀疑论者一样,转向了我们,那就是两码事了。布雷恩会像艰苦好斗的法国教会倾囊相助。他会支持六家国家主义报纸,《断头台》是其中一家。战斗已经着重在这一点上,这个疯子满怀热情来冒这个风险。他决定杀了这个亿万富翁。他这样干了,就像人们会指望大侦探也会犯下唯一的一次罪行那样。”

“他以合乎逻辑的借口逮捕了贝克尔,砍下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公事箱里带回家。他和布雷恩进行了最后的辩论,加洛韦勋爵没有听完的辩论,之后他领着布雷恩出去,到封闭的花园里谈论剑术,用树枝和军刀表演——”

伊凡跳了起来,仿佛从精神恍惚中惊醒过来。到此为止,神父迅速而清楚地揭示了这可怕的一幕,使人听得入神,僵立不动。但是当伊凡又能出声时,那声音却是抖动的。

“你这个卑鄙的疯子,”他叫喊道,“要是我的主人憎恨你这样的带铲形宽边帽的说谎的人的话,我认为他是绝对正确的。哼,他知道怎么结果你,让你尸骨无存,你这小子。你要是让我抓住后脖子,现在你就会到他那里去了。”

“我是要到他那里去,”神父语气沉重地说,“我必须要他忏悔。如果他忏悔了,你知道,归根结底还不算太坏。”

这伙人驱赶着不快乐的布朗神父,像驱赶着人质或是人类牺牲品,一齐冲到房子的后边,脚步杂乱地走进瓦伦丁的书房,突然静了下来。

大侦探坐在他的书桌边,显然太专心了,没听到人们嘈杂的走进来。大家驻足片刻,医生突然发现瓦伦丁笔直优雅的后背上有什么东西,他赶快冲上前去。给他一碰,大家看到瓦伦丁的手肘边上有一小盒药丸,大侦探死在了他的椅子上。在他茫然的脸上,带着比加图(加图,古罗马政治家,反对恺撒。因兵败而自杀,不向恺撒屈服。)更自豪的表情。

佚名译

7.梅花K之谜

〔英国〕阿加莎·克里斯蒂

“事实,”我将《每日新闻荟萃》报放到一边说道,“比小说还离奇!”这句话,也许,并非我的独创。它好像激发了我的朋友的热情。这个小男人将他鸡蛋形的脸歪向一边,仔细地从他那细心熨出直线的裤子上拂去一点想象出来的灰尘,并且说道:“多么深刻啊:我的朋友黑斯廷斯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思想者啊。”

对这无缘无故的嘲讽,我没恼怒。我轻轻拍着我刚放到一边的报纸。

“今天早上的报纸你读过了吗?”

“我读了。我读完之后,重新将它对称地叠好,没有像你那样将它扔在地上,你缺乏条理真是可悲。”

波洛最糟糕的就是这个,条理是他的上帝。他甚至将他所有的成功归结于有条理。

“那么说你看到了亨利·里德伯恩,那个剧团经理的谋杀案了?就是这个谋杀案让我说出了那句话。事实不仅仅比小说更奇怪——它还更有戏剧性。想想那个殷实的英国中产阶级的家庭,奥格兰德一家。爸爸、妈妈、儿子、女儿,是这个国家典型的成千上万家庭中的一个。家里的男人每天去城里;女人照料家里的事情。他们的生活十分平静,也非常单调。昨天晚上他们坐在位于郊区斯特雷特姆的整洁的客厅里打桥牌,那幢房子叫做戴西米德。突然,什么迹象也没有,落地窗砰然打开,一个女人踉踉跄跄地走进屋里。她那灰色缎子连衣裙上有一片鲜红的血迹。她说了一句:‘杀人啦!’就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从她的照片上,他们认出她是瓦莱丽·圣克莱尔是可能的。她就是那个最近风靡伦敦的著名舞蹈演员。”

“是你在滔滔不绝,还是《每日新闻荟萃》这么说的?”波洛问道。

“《每日新闻荟萃》急着付印,只要有事实就心满意足了。而这个事件戏剧化的可能性立刻就吸引了我。”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哪里有人性,哪里就有戏剧。但——它不总在你认为它会发生的地方,这点得记住。然而,我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因为我也会和这个案子联在一起。”

“真的吗?”

“是的。一位先生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替莫雷尼亚的保罗王子和我约了一个时间见面。”

“但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呢?”

“你没有读你那些漂亮的英语丑闻小报,上面有很有趣的故事。‘一只小老鼠听说——’或者‘一个小鸟想知道——’看这儿。”

我顺着他又短又粗的手指看去:“——这名外国王子是否真的与著名舞蹈演员关系密切!这位女士是否喜欢她的新的钻戒。”

“现在再回到你那戏剧化的叙述上,”波洛说道,“圣克莱尔小姐在客厅的地毯上刚刚昏倒,你说到这儿,应该是记得的。”

我耸耸肩:“当小姐苏醒过来,刚刚喃喃说话的时候,奥格兰德家的两个男子就出去了。一个去找医生来照料这个女士,很明显她是受了惊吓;另一个去警察局——在录完口供之后,他陪着警察来到了心驰山庄,里德伯恩先生的宏伟别墅,离这幢房子不远。在那里,他们发现了这个大人物,顺便提一句,他的名声很臭,躺在书房里,他的后脑勺像蛋壳一样裂开了。”

“我妨碍了你,”波洛和蔼地说道,“请原谅……啊,王子先生来了!”

听人通报说我们贵宾的称号是费奥多伯爵。他是一个看上去挺奇怪的年轻人,个子很高,表情很急切,有着无力的下巴和一双狂热者的黑黑的充满激情的眼睛。

“波洛先生吗?”

我的朋友鞠了一躬。

“先生,我的麻烦很大,比我能表达的要大……”

波洛挥了挥手。“我理解你的焦虑。圣克莱尔小姐是一个很亲密的朋友,是不是?”

王子简单明了地回答道:“我希望娶她为妻。”

波洛从椅子上坐起来,他的眼睛睁大了。

王子继续说道:“我和她不应是我家里的第一例贵贱婚。我的兄弟亚历山大已经违抗父皇的命令了。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更加开化的时代,不应再受以前的等级偏见的束缚了。此外,圣克莱尔小姐,事实上,在地位上和我是平等的。你有没有听说一些关于她的历史的说法?”

“她的出身有许多浪漫的说法——对一个著名的舞蹈演员来说这很平常。我听说她是一个爱尔兰女佣的女儿,也听说过这样的说法——说她的母亲是一个俄国女公爵。”

“第一种说法当然是废话。”这个年轻男人说道,“但第二种是真的。瓦莱丽虽然不说出来,也让我猜到了。此外她在很多地方都下意识地证明了这一点。我相信遗传,波洛先生。”

“我也相信遗传,”波洛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发现了与此有关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你告诉我……。但言归正传,王子先生,您想让我干什么?你害怕什么?我可以坦率地说吗?有没有什么事情让圣克莱尔小姐和这个案子牵连上呢?她当然认识里德伯恩,是不是?”

“是的。他声称他爱她。”

“那她呢?”

“她没有什么可对他说的。”

波洛敏锐地看着他:“她有没有原因害怕他?”

这个年轻男子有些犹豫:“发生过一件事。你认识扎拉吗?那个有特异功能的人?”

“不认识。”

“她很棒。有机会你应该咨询咨询她。瓦莱丽和我上星期去找她了。她用纸牌为我们算命。她和瓦莱丽谈瓦莱丽的麻烦——瓦莱丽的不祥之兆;然后她翻出了最后一张牌——他们叫它掩护牌。那是张梅花k。她对瓦莱丽说:‘小心。有一个人能够左右你。你知道我是指谁吗?’瓦莱丽的嘴唇都白了,点着头说:‘是的,是的,我知道。’不久后我们离开了。扎拉对瓦莱丽说的最后的话是:‘小心梅花k。危险威胁着你!’我问瓦莱丽是怎么回事。她不告诉我——让我放心,一切都没事。但现在,昨晚案发之后,我更加相信瓦莱丽在梅花k当中看见了里德伯恩,而她害怕的人正是这个男人。”

这位王子突然停了下来:“现在你明白我今天早上打开报纸时的担心了吧。若是瓦莱丽一时失去了理智——噢,这不可能!”波洛从座位上站起来,亲切地拍拍那位年轻人的肩:“请你别折磨自己,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你要去斯特雷特姆吗?我想她还在那儿,在那幢房里——因为惊吓而精疲力竭。”

“我现在就去。”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通过大使馆。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的。”

“那我们就出发吧——黑斯廷斯,你跟我一块儿去,好吗?再见,王子先生。”

心驰山庄是一个特别不错的别墅,非常现代和舒适。从马路上到山庄只需一小会儿。山庄的漂亮的后花园有好几英亩。

一提保罗王子的名字,开门的男管家就把我们带到了悲剧发生的现场。书房很是富丽堂皇,从前到后贯穿整个建筑,两边各有一个窗户,一个面对着前面的马车道,一个面对着花园。尸体是在后窗的壁凹处发现的,不久之前被移开了,因为警察已经完成了勘查。

“那很讨厌。”我低声对波洛说,“谁知道他们会毁了什么线索?”

我的小朋友微笑道:“嗯,嗯!我得跟你说多少遍线索是从脑子里来的?每个案子的解决方法都在脑子里。”他转身对男管家说;“我想,除了尸体被移开之外,屋里的别的东西没被动过,是吗?”

“没有,先生。和警察昨天晚上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这些窗帘,我看见它们被拉到窗户壁凹的右边。另一个窗户的窗帘也是这样的。昨晚这些窗帘拉上了吗?”

“是的,先生,每天晚上我都要拉上窗帘。”

“那么里德伯恩一定是自己将窗帘又拉开了?”

“我想是这样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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