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警察-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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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股愤怒的杀气以天雷劈击地面的速度袭向寒续的要害,寒续回过神,及时闪开,一只灵箭落在寒续刚才站定的地方,虽然没能伤到他,却击中了他缚住末的灵鞭,灵鞭断成两截。
离站在瀑布后方的一棵大树旁,虽然看不出带着鬼谱面具的他有何表情,不过从他的气息和眼神不难感觉到,他现在正处于极端愤怒的状态,他走向寒续,手中也出现一条灵鞭:
“宁绍佐难道没有教过你,要尊重你的敌人吗?”他用力一挥,卷住末,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尊重?对敌人的尊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至少我不会玩弄别人的生命!即使那个人是敌人!”离厉声道,他在收回自己灵鞭的同时,也将寒续捆住末的灵鞭解去,“末,你怎么样?”他蹲下身查看末的伤势,当他看到末的双臂骨折,更加愤怒,他腾然起身,向前迈出一步,一副想要和寒续大打出手的样子。
不等离向寒续下挑战书,末急忙用颤抖的声音阻止了他:
“离,不可以!”他艰难地告诉他,要冷静。
“寒续,你听着,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离的声音因愤懑微微有些发颤,他说着扶起了伤痕累累的末,准备离开。
“不用等‘有一天’,”现在的形势对寒续极为有利——末已经没有战斗力了,离与他虽能打个平手,但由于末的存在令他有所顾忌,这正是抓获他们二人的大好时机,寒续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我也很想再见识见识溟族的秘术!”
“如果你不在意明溪死活的话,尽管来追我们!”离回过头,用眼角鄙夷地瞄了寒续一眼,然后扶着末慢慢向森林深处走去。
明溪?正准备先下手为强的寒续的动作停下了,他冷笑道:
“你的威胁对我没用!”语毕,一鞭劈向离。
离没有躲避,甚至连头也没回,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要管我,你快走!”
离不说话,依然扶着末慢慢向前走,灵鞭已近在咫尺。
完了!全完了!万念俱灰的末绝望地闭上眼,他并不怕死,怕的是连累了离。
但是本应该缚住离的灵鞭竟然擦着他右脸的面具飞向前方的一颗树,树干上顿时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空洞,在击中树干后,灵鞭就被收了回去。
“啧,”远处的寒续将灵鞭卷成直径约半米的圆,握在手中,深吸了口烟,从烟雾中看着离和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自言自语道,“竟然打偏了。”好像在为自己的失手找借口。
他一抬手,一只灵鸟突然出现在他手肘上,它奋力展翅,飞向高空,寒续也跟着灵鸟,往山腰奔去。
竟然忘了用式神,难道晟的笨蛋基因也传染给我了?寒续郁闷地想。
在瀑布旁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双小脚丫在树干下前后摇晃着,看着寒续奔向与离、末完全相反的方向,脚丫的主人发着吃吃的笑声。
考虑到末的伤势,离在确定寒续已经走远后,扶着他坐下,并帮他疗伤,末内疚地向他道谢:
“抱歉,离,差点就害你……”
“我是不会丢下同伴的。”离头也不抬,似乎在做一种承诺,又好像是他的原则。
“啊,”末浅笑道。这就是离啊!能够让我舍弃灵魂,加入群的人!可这话末没敢说出口,“寒续也不怎么样嘛,这么近的距离居然也没得手。”
末的话音刚落,离右脸的面具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整张面具哗哗啦啦地变成碎片落在地上,离白晰的右脸上出现了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滴在衣领上,而在此之前,两人竟毫无知觉。
末和离哑口无言,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他们的背脊。
寒续跟着灵鸟顺着溪流而下,渐渐地,可以透过林中的间隙看到半山腰的居所了。
回来了?寒续满肚疑肠,但既然已经快到了,就正好回来看看,他匆忙离开,还不知道现在皇晟、明宸他们怎么样了。
七号和九号似乎已经离开了,四周没有人迹,静得可怕。
寒续收回灵鸟,进入古刹的内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明宸急切的呼唤声:
“姐姐!姐姐!!”
寒续猛地推开门。
明溪斜靠在星翎身上,双目紧闭,皇晟正大汗淋漓地替她治疗,她原本苍白的脸,已经红润了不少,寒续见她没事,暗自松了口气:
“她怎么回来的?”冷淡的语气与他先前的失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翎救的。”皇晟答道。
“哦?”寒续怀疑地望向星翎。
“你走后不久,一个戴鬼面的红头发的人就以她为饵,要胁天承之子,当时我们正进行着仪式,应接不暇,”三长老为寒续解惑,“幸而星翎将他赶走,救回明溪。”
“这么说你们已经认定明宸就是天承之子了?”寒续注意到三长老对明宸的称呼变了。
“是的。”三长老和四长老一起点头道,“我们已派人回国向大长老和二长老禀告,他们很快会来接回天承之子。”
“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到。”四长老补充着。
“明宸。”明溪醒来,正好听到两位长老的话,她想到末的话,更加替明宸担忧。
“姐姐,不用担心,”明宸握住明溪的手,眼里闪着泪,“能够帮助更多的人,不是我们的愿望吗?”
“可是——”明溪不想管什么天承之子,她担心的是明宸的安危。
“明宸的石化是怎么回事?”寒续问三长老,“是天承之子特有的病症吗?”
“我已经查到了,”星翎接过话,“地府的记录中,有一种叫美杜莎症候群的病,患病者好像见了希腊神话中的妖女美杜莎一样,会产生石化的病症,是有人用极其恶毒的咒术所致,而且,这种病会扩散。”
“扩散?”寒续想到七嫂的儿子,不过他的死是由于黑股蛊寄生在他身上,这应该是巧合吧?
“人变成石头后,他周围的一切也会变成石头,包括人、物、牲畜,一切的一切,没有办法阻止。” 星翎忧虑地说,“除非在明宸完全石化之前,找到施咒者,将其解开。”
“施咒的人是谁呢?”皇晟毫无头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会不会是之前替圣子开天眼那人?”三长老臆测着。
“可是明宸的石化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的呀!”皇晟推翻了三长老的假设。
难道与十六年前有关?明溪看着明宸忧郁的双眼,想起末的话,可是十六年前我还太小,爸爸又去世了,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根本没人知道,我要怎样才能帮到明宸?只要能让明宸变回普通的孩子,就算要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明溪下意识地望向寒续,与他如碧波般的绿眸相撞,又悲切地移开。
“我饿了。”寒续长长地吐了口气,往门边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抓住皇晟的衣领将他往外拖,“晟去做饭。”
“阿续,我自己会走啦!”皇晟抗议着。
“晟,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走到古刹外后,寒续放开了皇晟,问道。
“你走后,两位长老就准备帮明宸验明正身啦!”皇晟将帝沙国当年内乱的情形以及天承之子特殊的认证方式向寒续说明,“当明宸的手与上任天承之子的遗圣碰在一起的时候,屋内顿时狂风大作,只见明宸全身散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灵气,蓝色的灵光在屋中不断闪现,正当我和星翎都惊诧不已的时候……”皇晟话还没说完,头上就重重地吃了寒续一记:
“你在说书啊?讲重点!”他已经没耐心听下去了。
“人家正要说啦!”皇晟捂着头上的痛处,“风停后,明宸就说了好多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某年某月某日,发生了什么什么事之类的,三长老和四长老频频点头,然后跪下说‘恭迎圣子’,我们还没来得及道喜,屋外射进一只灵箭,星翎就追了出去,我不敢跟去,一是我力量太弱,怕拖累翎,二是担心有人会对明宸和二位长老不利,留下来保护他们,”皇晟红着脸说,“星翎回来的时候,就抱着昏迷中的明溪姐,就是这样。”
“做得不错。”寒续淡淡地说,即便是称赞,也很冷淡,好像仅仅是在安慰他。
“我很担心明宸的病啊,”皇晟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如果没有找到毒咒,明宸和这里的一切岂不都要变成石头了?”
“自求多福吧!”寒续往厨房走去。
三长老和四长老也住进了临时居所。
当晚,夜已深了,寒续走出自己的屋子,他望向空中的一轮弯月,又回头看看离他居所不远的明溪住的小屋,她被掳去后,他一句话还没对她说过,她也像有心事的样子,眼里已经没有了前日的开朗,取而代之的是忧郁和悲伤,寒续甚至怀疑,她此刻有没有在哭呢?
寒续这么念想的同时,已经走到明溪的屋前,门缝下没有灯光,应该已经睡了吧?他收回正欲敲门的手,不由自主地走向溪边。
萤萤的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地上,如同为大地铺上一层淡素的银妆,就像那天晚上的明溪,寒续不由地出了神。
夏天,有萤火虫的话,一定更漂亮吧!
从居所到溪边的路并不远,一路上寒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下踩着落叶的“嚓嚓”声,偶尔会有一两声秋虫的鸣叫点缀着宁静的夜空,渐渐的,能听到溪水的潺潺声了。
寒续远远地就看到一团黑影蹲在溪边:
“你怎么在这?”他走到她身后。
明溪的肩膀微微抽动,听到寒续的声音后,急忙拭去眼里的泪水,回过头,露出依如往昔的笑容,可即使是笑容也带有悲伤:
“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寒续的出现令她原本沉痛的心情有一些好转,但并不能让她的忧虑雾散烟消。
“嗯,”寒续注意到她脸上有泪痕,也不说破,“我也是。”明溪前面有一堆散落在地的鹅卵石,一看就知道是人为的,“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们古老的祈福方式,叫愿生石,”明溪解释道,“如果能将石头竖立着垒到十个,不会倒的话,愿望就会实现呢!”不过看得出,她失败了。
“十个?”寒续蹲下身,随手拿起一个,放在一个比较大的石头上,他手中的石头稳如泰山地立在上面,接着他又拿起一个,又放在刚才那个上面。
明溪见寒续轻而易举地已经垒了八个,惊叹道,“你好厉害啊,我怎么也垒不了五个呢!”
寒续没有回答,如果是别人,他肯定会用鄙夷的腔调说“那是你太笨了”,但他现在没有说话,或许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明溪的目光从石头移到寒续脸上,他叼着烟,右手撑着下巴,微倾着头,好像正在完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课业的学生。
已经到第九个了,寒续拿起第十个石头,可就在它的底部刚刚碰到第九个石头上时,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石头全部倒掉了。
“啊!”明溪不禁惊呼一声,倒不是因为失望,而是觉得可惜。
寒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重新拿起一块石块,继续垒。
明溪盯着寒续许久,才意识到自己应该道谢:
“谢谢你。”
寒续含着烟的嘴微微张了张,烟也随着轻轻动了动,但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两人就这样并肩蹲在溪边,四周的声音好像突然静了下来,映照着天上的弯月和银河的溪流似乎也不忍惊动他们,缓缓淌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溪从寒续的一声“好了”中回过神,她急忙把毫不矜持的目光收回,脸上映出红霞般的光晕,她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垒了十组愿生石了:
“呀——”明溪惊叫出声,又意识到自己的叫声可能会引起石头的倒塌,忙捂住嘴,压低声音问寒续,“你怎么做到的?”
“许愿吧。”寒续站起身,从兜里拿出烟盒,低头点烟。
“谢谢你。”明溪对寒续为自己做的一切感激涕零,不知为何,她的眼睛又湿润了。
“真想谢的话,回去做点吃的吧。”每次听到这句话,寒续就混身不自在。
“嗯。”明溪双后合十,虔诚地跪在愿生石前,许下愿望。
许完愿后,明溪望向寒续,想向他说今天末的事,可又担心会给寒续添麻烦,正在犹豫间,寒续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
“有事?”
“嗯,”明溪低下头,又担心以对方的强大,寒续可能会受伤,把话题转移了,“你想吃什么?”
“无所谓。”寒续也没追问,“走吧,我饿了。”
寒续和明溪并肩走出一段路后,寒续将附在指尖的灵脉收回,溪边的那堆愿生石轰然倒塌。
明溪的手艺一流,不到一会儿就做好了十数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看着寒续在一大堆饭菜面前大快朵颐,她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为喜欢的人做饭,然后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下去,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可是这个幸福对她来说只是转瞬即逝的流星罢了,想到弟弟明宸,明溪心中一阵酸楚。
寒续很快吃完了,他心满意足地深吸一口烟,一切的烦恼忧愁似乎也能顺着烟雾淡去。
“你去睡吧,我来收拾。”明溪冲他温柔地笑道。
“明宸走后,你怎么办?”寒续突然问,明溪一怔,手一滑,碗筷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明溪没有回答,她低着头,脑海中浮现出末的话,她想到明宸开始石化的身体,想到弟弟的痛苦,想到自己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却不能好好照顾他,泪水扑簌簌地往外冒,虽然告诉过自己要坚强,虽然告诉过自己不能哭,虽然不想让寒续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但明溪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然转身,一把抱住寒续,伏在他胸前,嚎啕大哭: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话,明宸就不会受他们要胁,去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了,想到弟弟前途未卜,明溪心如刀割。
寒续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明溪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衣服,任由她自责地说着自己的不是,任由烟头燃尽,任由怨灵的惨叫充斥着自己的耳畔,任由自己的心随之沉淀,他手足无措地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