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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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朗查都写着的信也匆匆落笔。
将信纸捻起,朗查都对着半干的墨迹吹了吹,这才将信叠入信封之内,并唤来小厮送了出去。
夜深人静之时,一匹快马飞速的出了京城,目的地直指东平王之子暗中扎营之处。
………………………
朦胧的夜色下,一只只灰色的行军帐篷按扎在离京城一百里地的隐秘山林之内。目窥而去,数量十分庞大。在这些帐篷中,位于中间位置的尤其豪华且宽大。帐内灯火通明,笑声不断。
“王爷入京已有些时日了,却一直未有消息传出,那顾正孝该不会唬了咱们吧”一名中极将领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满面担忧的说道。
此人名叫纳兰真,乃是东平王纳兰容手下的一员猛将,因为曾救过纳兰容一命,在军中颇有威信。今日是他四十大寿,因为行军在外,东平王世子纳兰明珠为表现对其的重视,便下令在大帐内略设薄酒,待大事办完,再行大肆操办。
听得纳兰真之言,立刻有人附和道,“纳兰将军所言甚是,那顾正孝身居太尉,女儿又被小皇帝赐婚给朱家,小皇帝对他如此荣宠,万一他使诈骗了王爷进京,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哐”一声,纳兰明珠将酒杯重重的惯于桌上,面上不快的道,“父王行事一向深谋远虑,那顾正孝虽握着太尉的头衔,可终年养于京中,花拳绣腿罢了,他若敢陷害父王,本世子定取了他项上人头父王离去时曾有命在先,一日不见其手谕,咱们就得按兵不动的藏于此处。明珠前日还曾收到父王的飞鸽传书说一切安好,只是京中局势颇为复杂,此时起事胜算不大。纳兰将军还请稍安勿躁。”
可纳兰明珠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小跑着冲进了进来,嘴里更焦急的喊道,“禀世子,王爷京中急报。”
士兵将信件高举过头,单膝跪在了毡毯之上。
帐内之人见此,面面相觑之余,神色纷纷变得凝重起来。
纳兰明珠几步走到那人面前,将信展了开。待看完了信,纳兰明珠竟一气之下,将满桌的吃食扫到了地面。
其余将领见了,心中更是忧心了起来。
“世子,王爷信中所言何事?”
“哼”纳兰明珠将信揉成一团,怒道, “顾正孝这个老匹夫不但食言而肥,还帮着小皇帝将父王软禁在了宫中,父王性命危在旦夕。”
“什么”
纳兰真有些不信的夺过信又看了一遍,良久才怀疑道,“人呢?”
此话问的是送信而来的士兵。
那士兵听说王爷在京中出了事,一时竟慌了神,口不择言道,“哪个人 ?'…'”
“没用的东西”纳兰真一脚踹在那士兵身上,随后大步流星的出了大帐。等他再回来时,面色不但未得舒缓,反而更加焦躁了起来。
“如何?”纳兰明珠性急的问道。
纳兰真摇了摇头,道,“送信之人身中三处箭伤,已经…”
“父王”
纳兰明珠听得送信之人是负伤而来,顿时恼怒的抓起佩剑就要冲出去。纳兰真忙拦住他道,“世子,如今王爷身死未卜,倘若事情果真如此,只怕此刻京中已是天罗地网,咱们不可贸然行事啊,否则不正好中了小皇帝跟顾正孝的奸计?”
“你放开,父王如今深陷陷阱,明珠岂能坐视不理。”
纳兰真不但没松开,反而拦得更紧,“世子请听末将一言。”见纳兰明珠停止挣扎,纳兰真便松开了手抱拳道,“这消息来得突然,送信之人又死无对证,倘若这是敌人诡计,那咱们贸贸然动手岂不坏了王爷大计?”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啊”纳兰真一脸隐忍的道。
纳兰明珠捏紧拳头,最终咬牙道,“传令下去,三军整装,随时待命。”
139章:忠心
139章:忠心
就在纳兰明珠下令大军连夜前进时,朗查都也准时的入了文华阁。
“老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夜瑾煜抬了抬手,“朗爱卿平身。”
“谢皇上。”朗查都直起了身子,等待月夜瑾煜问话。
“皇上。”徐子飞由殿外不急不缓的行至月夜瑾煜身边,并将一杯龙井递至他面前,劝道,“夜深露重,皇上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才是。”
月夜瑾煜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状似无意的揭开盖子,眼眸淡淡扫过写在盖内的蝇头小楷,这才看向朗查都,以一种颇为好奇的口吻问道,“朗爱卿深夜觐见,不知所为何事?难道是难民之事又起了变化不曾?”
“不,不,难民安置一事老臣已经妥善的安排了下去。先前是老臣老眼昏花,所托非人才酿成了难民对皇上的误解,老臣实在愧对皇上、愧对太后啊”
月夜瑾煜淡淡一笑,“爱卿言重了。爱卿一向忠心为国,朕又岂会不知呢此事就此揭过,尔等休要再提。”
“是,是。”朗查都忙受宠若惊的拜了拜,这才沉声道,“启禀皇上,老臣深夜入宫,实有要事要向皇上禀告啊”
“噢?说来听听”
“是。”朗查都面色微露为难,可马上便豁出一切般,道,“前两日东平王曾私下拜访过老臣,说…”
“子飞乃是朕的贴身侍卫,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听得月夜瑾煜如此说,朗查都这才忧心道,“东平王不但带来了十万两银票、珍宝无数,还想与老臣结成儿女亲家。这么大笔钱财,老臣如何敢收,只得婉言相拒,并以小女年幼为由,推了婚事。”偷眼瞧了瞧月夜瑾煜有些难看的脸色,朗查都继续道,“这两日,老臣每每思及此事心中都惴惴不安。东平王此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
“依爱卿的意思…”
“东平王曾私带大量武器入京,还多方贿赂朝臣,如此狼子野心,皇上不得不防啊”
“爱卿所言,朕也不是没想过,可东平王说那些本就是要送予朝廷的啊这些日子,他更是安分守己的居于驿馆之内,对削藩一事的抗拒也有所缓和。爱卿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听出月夜瑾煜话里的不悦,朗查都忙诚惶诚恐的躬身道,“皇上老臣此举绝非危言耸听啊”
“噢?”月夜瑾煜面色一沉,道“难道爱卿已握有证据?”
“这…”
“倘若没有,爱卿便是诬陷忠良,陷朕于不义。如今正是削藩的紧要关头,爱卿如此,岂不叫朕寒心?”月夜瑾煜看着朗查都,面露失望道,“舅舅,朕知你还在恼朕在百官面前训斥你,让你失了颜面。可难民之事,你确实办得欠妥当啊朕一心削藩,整日更是因此茶饭不思,舅舅若真心疼爱朕,此时此刻就莫要添乱了才是。”
“皇上”朗查都面上惨白一片,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行了,夜深了,跪安吧”月夜瑾煜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此行,朗查都是抱了决心的。如今计划已全盘开启,倘若皇上不上钩,一旦东平王与其子会面,那自己派人假穿消息一事必定败露。届时,自己岂不把东平王得罪实诚了?倘若他与顾正孝联手,这还能有自己的活路吗?
权衡利弊后,朗查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老臣此举,绝对没有半点私心呐实在是…”
“是什么?”
“事到如今,老臣唯有据实以告了。”朗查都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绝。
月夜瑾煜只淡淡看着他,并不说话。
见此情形,朗查都一咬牙,将踹在怀里的锦囊高举过头,“请皇上见过此物后,再做判断”
月夜瑾煜微微吃惊,徐子飞忙接了东西递于他手中。待他看清楚锦囊里所装之物,竟惊得站了起来。
“此物从何而来?”
“回皇上,此物乃是东平王所赠。”
月夜瑾煜捏紧锦囊,冷然道,“果然是他”
听得此言,徐子飞不禁好奇,究竟这锦囊中是何物,为何皇上看过之后便似换了个人似的。
难道跟沧月族的宝藏有关?
现如今,除了削藩一事外,皇上最为看重的便是沧月族宝藏一事了,可偏偏唯一的知情之人拒不开口。皇上仁慈,顾念与春主子旧情,不忍心以顾锦绣的性命相威胁,不但答应春主子给其赐婚,还因为这层关系对朱家处处点拨。这份深情,若是换了旁的妃嫔,能有几人不心动?可那春主子偏偏是块犟石头,对于皇上让她假死一事,依然耿耿于怀。
倘若这锦囊内真是与沧月族宝藏有关之物,只怕皇上少不得又要厚着脸皮去求她了。
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连个女子都奈何不得,徐子飞不免庆幸起自己的孤单来。
“舅舅快快请起”月夜瑾煜起身亲自将朗查都扶起,随即笑道,“舅舅之心,朕真是深感安慰。舅舅且放心,此事朕必定追究到底。舅舅一片赤诚之心,朕必定铭记。”
朗查都虚伪的抹了抹眼角,颇为感触的道,“只要皇上信任老臣,老臣便是丢了性命又有何妨东平王此次进京,必已有了万全之策。若老臣所料不差,只怕他的大军已经…”
“舅舅放心,此等恶贼,朕决不会轻饶。舅舅且先回府,朕得先与母后商议一番。”
“是。”朗查都面色沉重的退了出去。
待他一走,徐子飞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皇上,锦囊内究竟是何物?”
月夜瑾煜叹了叹,将锦囊内的玉佩拿了出来。刹那间,鲜艳欲滴的绿色荧光便挤满了他的手掌。光亮处,一只振翅欲飞的孔雀栩栩如生。
“这是…”徐子飞虽惊异于玉佩的色泽与灵气,但对玉佩的来处依然不解的很。
月夜瑾煜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将玉佩紧紧的握入手中道,“你去安排下,朕要见她。”
“皇上…”徐子飞一惊,有些不情不愿的道,“近日贵妃娘娘的人盯属下盯得有些紧,属下以为…”
月夜瑾煜敛去笑意,顿时有些头疼起来。朝中诸多大臣,无论他们如何心思诡秘,如何与他斗法,他都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即便是面对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他依然能把握分寸。可唯独面对这个与自己一处长大的表妹时,颇有些束手无策之感。
媚儿本性善良,心性纯真,如今不过是被他爹教唆着,令嫉妒冲昏了脑袋。行起事来,更是不按常理出牌,常常弄得他哭笑不得。可偏偏自己打小便非常爱护她,见她犯错,心中虽恼,可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加以惩处。
“哎”
见皇上叹气,徐子飞只得自告奋勇,硬着头皮道,“属下听说太后娘娘近日身子颇有些不适,已经有许多日子没去过御花园了,倘若贵妃娘娘能替皇上去陪陪太后,岂不是一件美事?”
月夜瑾煜不由眼前一亮,就连看向徐子飞的目光也多了几丝赞许。直至徐子飞被看得头皮发麻,他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笑言道,“子飞啊,朕果然没白疼你你心思如此敏捷,那朕方才所言之事,你也必能办妥才是。”
徐子飞听了,直在心里叫苦不跌。可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啊 ,就算他再恃宠而骄,此时此刻也只能点头称是。
…………………………
冷宫内。
锦春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水瓢,而视线也专注的停留在眼前的芍药花之上。对于身旁的徐子飞,便是没瞧见一般。
徐子飞来此已有一个时辰了,可任凭他好话歹话说尽,锦春都无动于衷。皇上要见她,其实并不难。可关键是皇上不想为难她。相见一个不想见你之人,却不能出手为难,这见面只怕就遥遥无期了。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溜了过去,徐子飞见锦春依然没有停下的打算,不由提醒道,“主子,您都忙了一个多时辰了,也该歇会了。”
“你走吧,除非他应了我的要求,否则说什么都无用。”锦春放下手里的物件,踏步往屋内行去。
徐子飞一急,忙拦住她道,“主子也是个善良之人,您又何苦为难属下呢?”
锦春冷冷看了一眼,不急不缓的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皇上杀了顾正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做不到,要么杀了我,要么别来烦我”
“嘭”的一声,锦春重重的甩上了门。
徐子飞没想到自己浪费大把的时间后,不但没让锦春改变注意,反而还碰了一鼻子灰。一时气闷,便也将月夜瑾煜的吩咐统统抛在了脑后。或许是太过郁闷。当他踏出冷宫大门时,竟没有发现躲藏在暗处的一抹黑影。等他离开后,那黑影便悄悄的潜入了冷宫之内。
那黑衣人摸至锦春所居小屋外,将窗纸轻轻的摁了个小洞,待确认了屋内之人是谁后,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140章:越描越黑
140章:越描越黑
且说朱晟睿离开顾府后便马不停蹄的回了朱家,直奔新月阁而来。因为回家途中,有下人来报说顾锦绣醒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只是心里有个迫切不已的想法,那就是尽早的见到她。
究竟从何时起,自己已将她放入内中深处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在入门前一刻,他稍稍平复了一下因奔跑而变重的呼吸声,这才迈步行了进去。
室内,锦绣半躺着靠在贵妃榻上,柔顺的长发散散披在肩头,未有任何修饰的脸上苍白一片。两道柳眉微微皱起。
连睡梦中也不得自在吗?
环顾四周,只有自己新拨给她的丫鬟环儿在一旁忙活,平儿与琪官皆不见踪影。
环儿见朱晟睿入屋,刚要弯身见礼便被朱晟睿拦住,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同时抬眼看了看锦绣。
环儿会意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朱晟睿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瞧见她的睡颜吧?这般文文静静,比她喊打喊杀时可可爱多了。
一阵风滑过,让敞开的窗户微微摇曳了起来。朱晟睿深怕这响动吵醒了她,忙几步奔至窗前,将窗户轻轻的关了起来。回头一看,见锦绣依然紧闭着双眼且呼吸均匀,这才缓缓舒出口气。
走至榻前,朱晟睿将薄被往上扯了扯,抬起的左手将遮盖住锦绣脸颊的秀发拨至了一旁。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顾锦绣,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就在朱晟睿陷入沉思时,门外响起了环儿焦急的声音。
“世子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慌张成这样”朱晟睿不满的扫了环儿一眼,见锦绣并未被吵醒,这才缓着声音问道,“发生了何事?”
“禀世子